沈栀仰起脖子,瞬间被勒的瞳孔瞪大,我见次,忙拽着铁链往回拉 . 江阳和顾格见此,也蹲身帮着忙. 外面那人卡在探窗上的手被这样一带,顿时痛的哀嚎一声. 沈栀得到了短暂的解脱,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草泥马的!狗东西!我要杀了你!!……” 那只肥手收了回去,外面的辱骂声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我屏住呼吸听着外面的风吹草动. “干什么干什么!滚回去!” 门外响起交错的脚步声,声音顿时就出现在了门口,门外那人貌似被保安制服了,骂骂咧咧的走远,随后响起的是铁门关闭上锁的声音. 我松了口气,看了看沈栀,他也重重的松了口气. “018号,你还好吗?”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吓了我一跳,我猜测应该是保安在询问状况. “我没事.” 沈栀回答着,声音沙哑,我看见他脖子上的青紫勒恨又加深了一些. 脚步声渐渐远去,我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那个该死的货色,连带劳资们都紧张了不少,TMD狗比,没事喜欢砸人门. 但我疑惑的是,这里究竟还关着多少人? “这不行啊,门没锁,咱直接逃出去吧,沈栀一起,这地方太TM考验心理素质了.”,我很是认真的说着. “这里门倒是没锁,但外面的铁门锁了,又有十几个保安看守,你挖地洞逃?” 顾格一语扎心. “按道理说这里应该挺大,发出的声响我们外面应该听得到啊,为什么之前在上面一点察觉也没有?”,我问. “这里有隔音效果,外面听不到里面叫唤,里面也听不到外面的喧闹.”,江阳补充着. 好家伙,修建这个精神病院的人玩的还挺花.
第045章 有趣的人 其实我有时候,真的就觉得这人生挺扯淡的. 害,可能就是这样吧,总会遇上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意料之外才够精彩嘛,看开点. 我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所以祁图那个…宝批龙会让你们光明正大进来?”,我问道. “那倒不是,主要是我们关系到位,看守放我们进来的.”,江阳应话. “江哥面子大.”,我象征性的鼓了鼓掌. 余光看到沈栀那后怕的样子,我干咳了两声,沉默片刻才问道:“那个人对你做过什么吗?你这么怕他.” 闻言,沈栀眼中闪过慌乱,强颜欢笑道:“没……没做过什么啊…” “其实,你说出来我才可能会帮到你.” 见他心事重重刻意隐瞒的样子,我悉心开导着. 我又不是谁肚子里的蛔虫,人家不开口我怎么知道他想要什么需要我做什么. “没有……真的没有.” 沈栀抬头冲我笑笑. 啧,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才认识不到一个小时,沈栀不信我们是自然的,他可能觉得有些事情宁愿烂在肚子里吧. “时间快到了,我们得先出去了.”,顾格说着,将先前提进来的塑料袋放在了桌上:“里面的东西你可能用得着,院长那边我们会尽快解决的,你很快就能出去.” “老顾谢谢你,谢谢你们,愿意为我做这些事情.”,我诚挚的道着谢,要说我也不是容易煽情的人,但顾格的话语安慰和眼神都给了我莫大的安全感. “跟我们客气什么?”,江阳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笑了笑,朋友之间不能见外. “真真我会再来看你的!你一个人不要害怕哦!” 曹行拽着我的胳膊,偏生长了一双寻常人不能抵挡的狗狗眼. “好了好了,跟江阳他们一起去吧.”,我把他推推搡搡的‘撵’了出去. 江阳领着他跟上了顾格的步伐,往走廊尽头走去了. 我这时才确定这下面真的很大,虽然称不上是地下城,但的确令我惊叹. 不过这个地方竟然是用来关人的——几个大大小小的房间铁门紧闭,排序不一,看起来还有几分神秘的色彩. 我站在门边,全身逆着昏暗的灯光,走廊里潮湿阴暗,不知道从哪里窜出的一股子冷风,直往裤腿子里面灌. 我突然觉得这个地方有些眼熟,倒像是在梦里出现过. 谁知道呢,梦这个东西又没有什么事实依据和科学依据. “干什么?!滚进去!” 从走廊转角处匆匆而来的保安掏出了同款电击棒. 看他们对我指指点点的样子,我识趣的退进了屋,并十分‘好心’的关上了门. 紧接着就听见了他们骂骂捏捏锁门的声音. 我不跟他们计较,径直坐到了床上. 房间里面太黑了,黑的我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夜盲症. 沈栀挪动着身子,铁链传出轻微的碰撞声. “你坐上来吧,地上凉.”,我说着,就要去扶他. “不……不用了!”,沈栀像是害怕我似的,忙躲了开来. 我有些尴尬的伸手愣在原地,他避我跟避洪水猛兽似的. “我,身上脏……”,沈栀低头搓捻着搭在他腿上的布料. 害,我突然觉得好笑,我本身也是个糙汉,况且按先来后到论的话,这地儿是沈栀的地盘,他才属于东道主,哪有‘客人’嫌弃东道主的啊? 况且我也没觉着他脏什么的. “那我和你一起坐地上得了,我身上也很脏.”,我说着,盘腿坐到了他身旁. “你不要这样,地上凉会感冒的.”,沈栀有些急切的看着我. “你还知道凉啊?”,我好笑的看着他:“不整虚的,上床上坐去,不然你感冒了得吃药难受了.” 我说着,起身就顺手捞起了他,三两步上前,放在了床沿上,他用来搭腿的布料顺势掉落在了地上. 我诧异的看着他,这么冷的天就一件及腿根的病号服?TMD这不得冻出风湿. 而且看他腿上大大小小乌紫的痕迹以及那些深浅不一的掐痕,我严重怀疑他在这里被虐待了. 沈栀也明显错愕的说不出话,瞪大眼睛看着我,用手抓着两条腿往被子里塞去. “你……” “没什么!”,沈栀反应有些激烈,目光慌乱,似是不知道该看向哪里. “是……是我自己掐的,我想看看它,到底有没有知觉.” 他的解释有点苍白,其实我只是想问他这样冷不冷. “能不能,就当做什么也没看见.” 我感觉他说的有些哽咽,这让我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被子捂严实点,不然会着凉.” 憋了半天我才憋出一整句话. “谢……谢谢.” “不客气……” 气氛顿时就尴尬起来了,我一时之间找不到话题,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你…坐吧.” 沈栀往里挪了挪身体,我有些窘迫的摸了摸鼻尖,上前两步,半个屁股试探性的坐在了床沿上. 我看着自己搭在双膝上的双手,突然想到刚才捞起沈栀时的感觉——他太轻了,这个重量完全不像是一个成年人该有的. 我突然就挺好奇他今年多大了,以及他在这里都经历了一些什么. 思索良久,我还是开口询问了,毕竟交流是促进人际关系的良好药方. “你今年多大了?” 沈栀抬眼看了看我,缓缓开口道:“今年二十七了吧.” 我被这话一噎,虽然他瘦的不成人样,但无论是骨架子还是性子什么的,看上去都不像是二十七八的人. 嘶,也就是说他二十三岁就被关在这里了?二十三岁,不正是人生刚开始的时候吗. 我突然就代入了自己,脑袋一热当了个精神病,也就是说这份档案会随之伴随着我一生. TMD,这波操作不仅亏了,还尼玛赔了本. 不划算不划算. “你比我预想的要大一点.”,我说着,其实我猜测他顶多二十三四吧,跟我同龄. “你看起来,也还挺年轻的.”,沈栀说. “也不算年轻了,今年二十四了.”,我慨笑一声,不知不觉混了二十四年了都. “才大学毕业吧……为什么想要来这里呢,外面阳光明媚鲜花盛开,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不是挺好的吗……” 我看出了他眼中的憧憬,有些同情他了呢. 我在想,如果有可能,一定要带沈栀出去,待他看看他所憧憬中的世界. 其实他的未来也可以鲜花盛开,繁花似锦. “当初就脑袋一热呗.”,我伸直双腿,惬意的神了个懒腰,回头看着他,沉默良久才说道:“如果有可能,我会带你一起出去的.” 沈栀沉默的看着我,我确定他的眼中闪烁着期盼的光芒. 本以为他会否定我,没想到他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靠,顿时就觉得我行了,沈栀信我,我作为一个男人理应担起这份责任和我所对他做出的承诺. …… 跟沈栀有一茬没一茬的搭着话,搁这黑不拉几的地方,完全就是活的不知天日,要是在这里混吃等死的话,估计还能多活几年吧. 因为直接笑死了,根本不知道时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累了,沈栀很快就窝在单薄的被子里睡着了. 我坐在床边看向了两个巴掌大的铁窗,窗外也黑的厉害. 啧,这哪是精神病院啊,这尼玛是铁门铁窗铁锁链……尼玛还真应景,都一一对应上了卧槽. 此时此刻心里应该挂念着什么,这样才更应景,但我心里没人,我不知道该挂念谁. 不是说无爱一身轻吗,但我并没觉得有多轻松,但我也知道,轻松的代价就是孤独. 成年人的世界里总免不了有几分孤寂吧. 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啊呸呸呸,人要活的积极乐观,先苦后甜嘛,很多人前半生不好过,后半生活的可滋润了呢. 我不能有消极思想,杜绝emo,做一个积极向上的喜剧人. 哈. 有事没事胡思乱想,给自己做个思想整顿. …… 房间里静的出奇,却也听不到熟睡人的呼吸声. 这黑漆漆的地方,我一个人独处,还真有点虚场合呢. 我这个人有个坏习惯,喜欢自己吓自己,总喜欢幻想从某个角落里窜出什么个东西…… 门外传来奇怪的脚步声,像是走路的人跛着腿,在空旷的走廊里显的格外清晰. 我静静地听着脚步声在我们房门外停下,一道亮光将门口那人的身影拉的老长. 他不再动作,就直直的站在那里. 这场景让我觉得像拍恐怖片似的,仿佛下一秒他就会破门而入. “谁?” 我试探性的询问了一句,同时心里也有些警惕了起来——刚才那个壮汉好像给我整出心理阴影了. 门口的人没有应话,但我却听到了扭转门锁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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