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夫妻俩人心有灵犀地同时恨不能将这一对不消停的祖宗揍成一对烂猪头!
第61章 第六十章 养儿之道(二) 虽则对宝贝闺女的教养出了问题,可东君与素洛公主这一对夫妻并非糊涂人,本身的人品也不差,在天界中颇有几分口碑。 自家事自家知,便是传话的人掩去了四五分细节,可这对爹娘用脚指头都能想象得出当时情形。 东君叹道:“亏得这些年来东寰上神隐居琉璃溪,性子和缓了许多,不然,若还是当年的上神,只怕。。。。。。” 想想当年东寰上神奉天帝御旨抵挡来犯的魔族,结果一时杀得兴起,竟只带了不足百人的卫队冲入魔界,一路杀将过去,只杀得距离魔君王都不足千里才堪堪停住。 若非后面追来的副将紧紧拖住,好说歹说,甚至搬出三清天尊的话——“天尊曾说过,天地间阴阳协调,有白就有黑,有光就有暗。上神修为高深,自然清楚,若灭了魔族,虽一时痛快了,可也就逆了天道。天道之威,上神当慎重啊!” 东寰悻悻然地退了兵,任由奉天帝敕令匆匆赶来的太白金星接手后续的议和事宜,自己则二话不说解甲归田,甚至懒得亲去交旨,而是命朱雀替自己跑了一趟凌霄宝殿。 自此以后,他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等闲不出琉璃溪。 对当年事迹,素洛公主也是一清二楚。她俏脸一白,勉强笑道:“东寰上神大人有大量,想必不会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况且当日他隐居琉璃溪后,父君也多有安抚,这么些年都过去了,哪有什么恩怨。。。。。。” 她话音未落,却见夫君摇摇头,“我并不是担心东寰上神会怎样。正如你言,一介上神,怎好为小孩子的几句话而失了体统。唉,我所担心的是——” 他站起身,慢慢踱步至床前,望着青丘的方向,低声道:“天帝对青丘的招揽之心,昭然若揭。青丘地位特殊,太古时期便与天庭达成盟约,天帝纵有收入麾下之心,却也不能用强。原想着此次可以借机建立私交,却不想被宝桐搞砸了。据说,因着宝桐言辞无礼,激怒了青丘上下,故而对天帝遣使一事多有微词。而天帝那里,想必也已收到消息,这会儿子,不定心里多恼恨。” 对于父君对青丘的小心思,素洛公主不是不晓得,只是并不如丈夫看得那般深远,否则,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令宝桐替自己去青丘的。 青丘的怒火会怎样,暂且不论,可一念及即将到来的父君的怒火,素洛公主顿觉遍体生寒。 爹娘愁眉不展,可祸头子宝桐元君却一无所知。 她被父亲反锁在闺房里,不得出门半步,正大发雷霆呢! 闺房里被砸得一片狼藉,惨不忍睹。贴身服侍的仙婢红肿着脸颊,却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地静悄悄地收拾残局。 宝桐元君砸累了,坐在榻上歇息,可嘴里却还兀自骂个不停:“青丘的这帮子骚狐狸,个个都不是好东西。外祖父礼贤下士,给他们一分脸面,他们不知感恩戴德,居然还敢给脸不要脸!骚狐狸就是骚狐狸,就是扒光那身狐狸毛,还是没个人样儿!” 半跪在地上捡拾物件的仙婢吓得浑身发颤,一个不慎,手掌便被锋利的碎片划破了。她顾不得十指连心的疼痛,赶紧抽出帕子往伤口上一缠。 宝桐元君生气时什么话都敢说,真可谓口不择言。身为宝桐元君的贴身仙婢,她早已熟知元君的脾性,尽管心里怕得要死,却是一个字也不敢劝,生怕惹怒了元君,自个儿小命不保。 这时候,她不由庆幸,亏得东君大人给这阁楼上封印时,连声音都封住不得外泄。否则,给外面的侍卫听到元君骂青丘的话,穿到东君大人耳中,首先倒霉的必然是自己——谁叫自己是元君的贴身服侍婢女呢,大人舍不得教训元君,可不就得婢女代主受罚么? 宝桐元君被关了整整一日一夜。到了翌日清晨,房门突然打开。 休息了一整晚的宝桐元君精神抖擞地抬头正要骂人,却见爹妈并肩站在门口,顿时笑逐颜开—— “母亲,您可来了!您怎么才来救我呀?父亲关了我一天一夜,睬也不睬我,任由我眼泪流光嗓子哭哑,都不肯看我一眼。”她紧紧抱着素洛公主的腰身,将脑袋藏进母亲怀中,撒娇道,“母亲,您疼疼宝桐罢!宝桐还小呢!” 以往,宝桐元君祭起这记杀招,屡试不爽。然,这一回,却似乎不大管用了。 只见母亲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肩膀,却一言不发。她抬眼偷看父亲,却见父亲板着脸,并不似以往时候只要自己一撒娇父亲就笑呵呵的样子。 “母亲。。。。。。”她扭动着身子,再接再厉。 “宝桐,你可知错?”东君突然开口问道。 什么?宝桐元君一怔,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是甚意思。 “乖囡囡,你在青丘说错了话,自是不该,所以,让你爹爹带你去青丘,向狐君赔礼道歉可好?”素洛公主温言道。 “道歉?”宝桐元君先是一愣,随即大怒,“道什么歉?分明是青丘那帮骚狐狸欺负人,为什么要我道歉?我可是天帝外孙女,天潢贵胄,凭什么要给那老狐狸道歉?他是什么东西?他也配?” 跪迎主上的婢女闻言一阵眩晕,恨不能立马变成泡沫消失。 宝桐元君开口“骚狐狸”闭口“老狐狸”,言辞无状得紧,可面儿上却眼泪横飞,再加上鬓发散乱,鼻红眼肿,倒仿佛受尽了委屈的是她。 纵然晓得女儿委实无礼,尽管东君气得够呛,眉眼倒竖。却依然舍不得抬手动一指头。素洛公主紧紧搂住女儿,目光如刀,往跪在地上的婢女面上一转,那婢女就如被钢刀加颈般,顿时瘫软在地。 “拖出去。”她头也不回地吩咐道。 “是。”门外的侍卫应声而入,在那婢女还来不及叫唤一声时就封了口,随即悄无声息地拖走了。 尽管行事恶狠了些,可为了宝贝闺女的名声,也不得不如此了! ——谁能想到,这位外人看来温柔可亲善解人意的素洛公主,也会有取人性命于弹指间的时候。 东君原想着先下手为强,赶在天帝问罪之前向青丘狐君当面致歉。只要自己礼数周全,再送上厚礼,给足了狐君面子,想必狐君也不好意思再多做计较。只要狐君发话肯不再追究此事,他就有法子在天帝跟前圆过去。 然,哪成想,宝桐元君死活不去青丘道歉,东君的计划半途夭折。 还不及他再想一招,天帝的旨意便到了府门外。 前一刻还在撒泼耍赖的宝桐元君,后一刻就傻了眼。 因着她搅和了天帝的谋划,惹得天帝大怒。天帝哪儿还管这是不是自己的外孙女啊?敢坏自己好事儿的家伙——统统去死! 若非念着东君的份儿上,天帝的惩罚,可就不仅仅是夺去敕封,幽禁冰火岛那么简单了!
第62章 第六十一章 养儿之道(三) 幽禁冰火岛,这样的处罚不可谓不重。 冰火岛,乃是璟离幻天内的一处小岛,一日之中,时而大雪纷飞,时而酷热胜火,毫无规律。 当年,有仙门发现了冰火岛,便将其视为历练门下弟子的一处佳境。然,于自小便娇生惯养的宝桐,却不啻于要命的地方。 宝桐得知自己要被送去冰火岛,先是惊愕非常,随即大哭大闹,放言死也不去。 “外祖父,你好狠的心!我可是你的外孙女,你如何舍得将我关在那个鬼地方?” “外祖父,你就算不疼我,难道也不看在我爹娘的面子上么?我爹劳苦功高,难道白白一场辛苦?外祖父,你不能这么无情啊!” 宝桐被反锁在闺房里狼哭鬼嚎,门外的素洛公主又是心疼又是害怕。 自打宝贝闺女生下来就从未离开自己身边,如今竟要被远远送去冰火岛,又不允仆婢服侍,还不晓得要受多少苦?这叫当娘的,如何能不心疼? 可女儿这样不管不顾地喊叫,万一传到了父君耳中,岂不就是“怨望”?父君会不会误解夫君借着往日功劳为挟,目无天规?万一父君心生不满。。。。。。 素洛公主越想越紧张,越想越害怕,面色愈发白得骇人。 固然心知是自己夫妻俩太过溺爱,这方纵得宝桐自以为是,无法无天,可东寰上神与青丘狐君就没有错么?他们两位,年岁身份都摆在那里,却对个小孩子不依不饶,难道这就是上神的体统? 我家宝桐又不是完全不讲理的孩子,只不过不会耍心眼,性子耿直了些而已。但凡他们当中有一个知礼些,哄着宝桐几句,让她几分,难道会损了上神的面子? 素洛公主心中不由暗生怨气,将不敢对天帝发的怨愤悉数转移到东寰与蘩倾身上。 天帝的处置,很快就传到了青丘。 狐君召集了各族长老,将天帝的旨意传达开去,又多加安抚,总算说服长老们承诺返回之后会竭力控制族人怒气。 送走了长老们,蘩倾一溜烟地去寻东寰。 宝桐元君搅和了满月酒,宴席也就草草收场了。宾客们见机先后告辞,唯有东寰留了下来。 虽则他并不担心蘩倾能否将政事处理妥帖,可忙碌了一日之后,若能与知心老友小酌三五杯,发发怨气,总胜过他自己一个人憋闷。 蘩倾感怀东寰的情谊,便吩咐桑轶务要好生照顾好东寰,还忒大方地将自己历年收集的好酒,毫不吝啬地敞开了让东寰品用。 还没走进东寰的居所,便见院子里竹几旁,一坐一立。 坐着的,是东寰,而端立在其身侧的,正是自己的长子桑轶。 但见东寰一手握扇,一手执杯,似乎在慢条斯理地细品杯中物。而身侧的桑轶,则穿着一袭于东寰同色近款的银灰滚宝蓝镶边的水纹长袍,双手捧着酒壶,见东寰微微抬起空杯,便毕恭毕敬地弯腰斟酒。 一见此情此景,蘩倾气得险些歪了鼻子! ——好你个东寰,竟敢拐了我的儿子给你当孝子贤孙? 又暗气桑轶没骨气,叫他好生招待东寰,却没叫他一见东寰就骨头软得恨不能全身贴上去——看看,就连衣衫都是一个调调的——你到底是我儿子呀?还是东寰的儿子? 蘩倾沉着脸走到院外,重重咳一声,便见对面的两人齐齐抬头。 其实,自打蘩倾一露头,东寰就看见他了。只是,他却故意装作不知,耷拉着眼皮小口小口地品酒。 而桑轶真真是没瞧见父亲——他全副心思都放在东寰身上啦!此时见父亲的面孔吊得有三尺长,顿时心虚,赶紧放下手中酒壶,走上前来施礼:“父君安好!您来看望上神么?” 蘩倾瞪了儿子一眼,没好气道:“不来寻他,难道是来寻你的?哼哼!老子喝口酒,都得自己动手,却不想某个人竟比我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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