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寒川抬手将发丝取了过来,一握,那修长的手背上的青筋显露无疑。 他看到了玄冥生生从她头上将发丝扯下的画面,看向小妖时,眼里是诡谲凶狠的红色光芒。 “她在哪?”他看向那只小妖,声音里带着毁灭的压迫感。 小妖伏在云上哭泣,“小的不知,小的被派来送这个也是因为小的没有去过主上身边,对他一无所知,求您放过小的吧!” 放过?若不是想从他那里知道点汐沫的线索,涧溪想,他们三个把这小妖当即挫骨扬灰的想法都会付诸现实。 “别杀他,汐沫在他手上,若你们杀了他,会被报复的是汐沫。”涧溪拦在了小妖身前。 “你们可以杀他一个毫不在乎的小妖,但他要动的是汐沫。” 一下子被捏住了七寸,他们谁都不能杀了这个小妖。 “主上说,先给魔君送心上人的头发为见面礼……意味着结发之情。” “若是魔君不满意,下次便送魔君心上人的……手指过来。” 小妖说的磕磕巴巴,都不敢去看对面那几人的脸色。 唰的一声,天空一阵巨响,道道惊雷在天空响起。 “你家主上想要什么让他自己提出来,别他娘的躲在背后。”包括涧溪此刻也不敢去看他们三人的脸色。 “小的不知道,主上没有告诉小的其他事,他只吩咐了让小的送这个东西过来而已。”小妖唯唯诺诺。 “你怎么来的,那你又怎么回去?”涧溪目光犀利的扫视着他。 “小的只是一个最低等的小妖,主上是不会为了小的冒一丁点险的,求各位高抬贵手饶了小的。”小妖给他们磕着头。 镜寒川跟玄苍脸上冷若寒冰,涧溪看着这个小妖若有所思,他法力很低,那个人会留这么低级的妖么? 他有些怀疑,但是似乎也有了办法,他看向镜寒川,悄悄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镜寒川的脸色无丝毫变化,但是能看的出,他的眼神微微轻晃了一下。 “嫂嫂,我把你的头发送给了玄苍,顺便还给他传了句话,如果不满意我送的见面礼,下次就送你的手指给他,你说他会不会满意?” 玄冥笑的满面春风,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语气似在说笑,可眼里却带着丝丝凉意。 “是么?那你觉得一具尸体能威胁到他么?”汐沫冷冷反问。 玄冥手里的匕首一个不稳,划破了自己的手指,刃上闪着带血的寒光,看起来很诡异。 “你觉得我在意自己的生死么?若他们能因为你的死而失去理智残害天下苍生,那么能看到天下万物被染成一片血红,又有何不可呢?” 玄冥用带血的匕首抬起她到下颚,带着几分玩味的眼神。 匕首很锋利,手上只要微微用点力,就能划破肌肤。 汐沫认为他不会那么做,折磨玄苍的目的还没有达到,他既然要折磨他,就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不说话,你的性格还真是恶劣的讨人厌,你以为你勉强保持镇定,我就会……” “那是你的事,你说你叫玄冥,是不被玄苍知道的弟弟,那么你跟他同父异母还是同母异父?”汐沫目光冷静而睿智的看着他。 她现在虽然受伤且虚弱,但是她因为身上的疼痛反而更清醒,能思考的更多。 她需要把他的注意力转移,虽然方法笨,至少别让他把心思用在如何折磨自己身上来。 她微微的用灵力净化自己的伤口,灵力很弱,只能让她减轻丝丝痛意,对伤口愈合帮助并不大。 “同父同母,是不是觉得很讽刺?”玄冥抽回匕首,嘴角挂着一丝讥讽的笑意。 就因为同父同母,他们就抛弃了自己,让玄苍为王,而他就是见不得光的黑暗,凭什么,玄苍有的他也要有,玄苍没有的,他更要拥有。 “那你为何不问你的父母?” “因为我生下来就是一个弱者,他们一眼就判定了我的未来,将我送走远离他们另一个儿子。” 玄冥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恨意,似乎回忆起往事让他有些疯狂,眼里是翻江倒海的恨意跟杀意。 “跟玄苍有什么关系,你来告诉我,做决定的是你的父母不是他,你凭什么因为你父母的决定而怨恨玄苍,难道就因为你父母不在了,你就将恨转移到玄苍身上去了么?” 汐沫说的很平静,可她内心此刻是很想揍眼前这人的,她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人情绪不稳,甚至可以说他脑子有问题。 也许方才还在亲切的叫着她嫂嫂,下一瞬他就能翻脸无情不认人的拿刀恐吓她。 “是又如何,谁叫这世间我最恨的人就是他……” 玄冥后面说的什么她没有听清了,她恍惚记得他说了许多埋怨的话,她心中隐隐的想:他手中那把匕首倒是锋利,不知能不能划破捆自己的绳索。 玄冥的癫狂模样倒是吓坏了沁阳,她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玄冥的变化太大了,之前在她面前还是一个谦谦君子,现在完全颠覆了。 她一直心中隐忍着,因为玄冥时而怜惜她也会轻声细语的对她说话,也会做那种事。
第258章 父与子 自己后悔爱他么?也许是有的,只是想法一瞬而逝之后就是浓浓的歉疚,对玄冥的歉疚,他一个人那么辛苦走到今天也不容易。 她不能因为一些揣测就质疑自己对他的情感,这是对他不忠不义。 “最恨的人?玄冥,其实你最恨的人是你自己吧!”汐沫冷笑一声。 玄冥仿佛被戳到痛处,怒吼着:“你闭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汐沫见他那又怒又恨的神色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他疯起来什么事都会做,她现在需要蛰伏,而且还不能让他再伤害自己了。 “我回天宫让司命查查玄冥此人。”潇然神色冷冷的说了这句便走,为今之计只有分散开去找,找回的几率才会更大。 心中的愤怒虽然已经到达了极致,可是仅有的一丝理智在告诉他,他必须冷静下来。 诛天剑感受到玄苍的情绪,它的嗜血心性比往日更甚,有那么一瞬他是想脱手放剑,任它去血洗人天上人间,可还是生生忍住了。 若她在,必然不会让自己这么做。 “玄冥是你的兄弟一事我不关心,但是找到他之后,他的命由我来终结。” 镜寒川眸子里是冷血残杀之意,天下苍生与他有何干系,玄冥是谁又与他何关,找到汐沫之时,便是玄冥一等人的丧命之时。 涧溪人未动,头也没有偏一下,只是眼珠转向了玄苍的方向,玄苍纹丝不动,他的眼珠子又转回来了。 又看了一眼镜寒川手里汐沫的发丝,“寒川,我倒觉得他不敢真的用汐沫的手指来威胁玄苍,他送头发来只是为了……” “他只要知道自己会死就好。”镜寒川手中的剑消失,声音里透着刺骨的寒意。 “兄长,玄冥的命……” “我没有跟你商量的意思,他抓走沫沫,还生生从她头上扯下的发丝,他就只有一条路了。”镜寒川冷睨着他。 玄苍也没有要说放过玄冥的意思,只是此刻镜寒川没有耐心听他说完。 在找汐沫一事上,绿芜没有贡献出任何实际的用处,她回到了冥族修建之地,她现在虽然有些担心汐沫,但她更担心的是玄苍因为这次的事迁怒她。 贺沐尘留在冥界也无帮助,被白泽劝着回临渊,但他坚持要留在这里,最后被白泽强行带回了临渊。 他还想留,白泽却开口了,“你不要留在这里,留在这里你可能会死知道么?还是谁都护不住你的那种。” “汐沫跟沁阳都被带走,我只是一介凡人,以我之能不能做什么。” “那你就离开呀,那三个人是谁也不敢去招惹的,可偏偏这一次被抓走的人是汐沫,等于同时得罪了他们三人。” “你不离开,若是因为没有找到汐沫,我也不能保证他们会不会迁怒于你。” 贺沐尘转过头看去,那些妖兽他看不懂是什么情绪,但是变成人身的凤凰等人都是阴冷的看着他,若不是白泽,月落在,他很有可能被这些给撕碎。 因为是他把汐沫叫走的,他后悔了,若那人喜欢沁阳,未必会舍得沁阳出事,可是……没有可是。 “走吧,它们本就是兽,它们听命于一个人,可那个人现在恐怕连他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住。”白泽叹息。 月落点头,“没错,你现在处境很危险,还是赶紧回去吧!” 必要时候他怕拉不住谁,别说镜寒川,玄苍跟潇然两人要是迟迟找不到汐沫,他不确定那两人还有理智。 天杀的玄冥,抓谁不好非得抓走汐沫,月落恶狠狠的望向天空。 天帝知道汐沫被抓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忍不住想笑,不知是谁干的这等好事,光抓有什么用,趁机把汐沫给杀了以绝后患不是更好。 “潇然啊,你想想汐沫被抓了会不会魔界那几个有什么想法,那玉可还完好?” 天帝自说自话的,忽然想到一个可能又道:“潇然,也许汐沫根本没有被抓,是他们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就是为了降低我们的防备心,好趁机攻打天界。” 潇然眼神淡漠中带着一丝讥讽,“你当天界是个多好的地方人人都觊觎,冥界、魔界、妖界不比天界自在么?” 天帝脸上有些挂不住,潇然这话太直接太无礼了,说的好像他天界人憎狗嫌似的。 司命拱着手低着头,他只当自己是透明的,天帝跟太子殿下之间,不是他能插进去话的。 “潇然你说的什么混账话,若不是本君只有你一个儿子,本君绝不会……” 狠话说到一半,天帝就说不下去了,平心而论,即使他不是自己的儿子,他也不得不承认潇然的优秀。 潇然自然知道他是何意,闻言冷笑一声:“也是,儿臣与父君,母后性子截然不同,父君倒不如考虑一下,儿臣是否是您的亲生儿子。” 司命听的扑通跪下,殿下这是说的什么话,天帝气不气倒好说,天后听到了估计得气死。 “潇然,你以为本君不敢罚你是么?”天帝气的吹胡子。 “您敢,那也要看儿臣愿不愿意受这惩罚。”潇然目光淡漠。 天帝指着潇然的手指气的发抖,司命劝道:“天君勿要与殿下见气,殿下也是因为汐沫上神的事忧心才会一时失言,您可千万别当真。” 天帝的手指拐了个弯指着司命继续抖着,这个不长眼的狗东西,分明是潇然说话要气他,他非但不劝潇然,还让他别见气。 这种情况下他为人臣子的难道不该抱着潇然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劝他不要与自己的父君对着来么?难道不应该说天君说的气话,让他低个头认个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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