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潇摆了摆手,“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的问题。”这个家伙也只有两个月好活了,她也不介意他猜到更多。反正最后,殷雪华杀他的时候,他还是会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啊。 况且到底是知己同类啊,而且他还对她有半师之宜,她也不想再继续坑他了。 对待将死之人,要善良。 嘻嘻,她真是个心狠手辣的好姑娘。 欧阳赦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说的到底什么意思,后来仔细一想,灵光乍现,他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 “阿宥,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坏人呦~” 欧阳赦失笑,“我发觉你最近心情都很不错啊,为什么这么开心?” “大概是自我放飞了吧,破罐子破摔,谁让你不按照套路走。” 欧阳赦觉得冤枉,“合着你以前套路我呢?” “对呀。你才发觉吗?好笨啊。怪不得会被那个冒牌货骗这么久,耗损了很多内力吧?多傻啊,把自己弄得跟个痨病鬼似的,要不是我,你现在还在继续被人骗呢,你要感激我。”她一边说,一边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小方糕,甜丝丝的滋味在嘴里滑开,她笑弯了眉眼。 欧阳赦简直都要被她气笑了,“我从未见过你这等厚颜无耻之人!” “那你可真是谦虚了,有义父您老人家在前边比着,我哪里敢称厚颜?” “哈哈哈.......你还真是,我们两个某些地方还真是相似。这大概也算另类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吧。” 他说完,又问她,“那你破罐子破摔之前的套路是什么啊?” “你猜?” “想我死?可你这么神秘,手上莫测的手段应该很多啊,以我对你的信任,你想杀我,其实我防不胜防,可你为什么从来都没动手?” 这也是他最想知道的。 林潇把小方糕咽了下去,“之前啊,我的套路是想让你身败名裂众叛亲离来着,毕竟那时候我以为你是个伪君子啊,你应该很在乎什么江湖名望啊,清源宗啊,你的那些弟子们啊什么的,可是后来我发现,你压根不在乎这些,哪怕身败名裂众叛亲离,你也不会痛苦,然后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再后来,那个冒牌的殷雪华出现了,我还万分懊恼的发现你似乎放下了过去的心结,让我之前所做的那些全都白搭了!所以算了吧,就这样吧,我尽力了,不管了。” 欧阳赦认真的看着她,“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她随手又拿起了一块小方糕,不过却是送到了他的嘴边,他连迟疑都没有,下意识的就张口吃了。 林潇满意的拍了拍手,嗯,又给他喂下去一只蛊虫,这次不是欲蛊,这次是只带着剧毒的蛊虫,只要她用蛊王下令,这只蛊虫就会直接咬破他的心脉,然后他马上就会毒发身亡。 她真是个聪明的姑娘,这就叫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吃完了,她才慢悠悠的回答他的问题,“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哦,不过要不了多久你就能知道答案了。别着急。你还没吃早饭吧,多吃点,我最喜欢这种精巧的点心了。” 她说完,将小方糕的碟子往他跟前推了推,没有再继续投喂他的意思。 欧阳赦不由得有些失望,却也听话的自己吃了起来,连着吃了三块,他才停下。 “阿宥,你在我面前暴露这么多,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那你可以试试哦,你绝对会比我先死?” “你这么有自信?” 她笑嘻嘻的点头,那小模样特别欠打,可是他可舍不得打她,于是只能在她的小脸上掐了两把。 林潇也没躲,就这样跟他闹了一会儿。 “对了,义父,听说您老人家的生辰快到了,就是五天以后,这几天陆陆续续有很多江湖门派的子弟前来贺寿呢,您想要什么礼物?看在我叫了快一年的爹的份上,我尽量送你想要的,当然,前提是我能送的起。”临终礼物嘛,当然要尽量满足他的心愿了。 她真体贴,嘻嘻~ 诶呀,她最近真是变得有点多啊,这样看来欧阳赦其实也是个很不错的人呢,至少她的快乐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他。 欧阳赦拿她真是没辙了,现在他有点相信她就是个小狐狸精了,这样聪明机灵又勾人的小姑娘,大概真的是狐狸精变得吧?凡女怎么会有她这么灵动?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破罐破摔了,任务完不成,回去不会受责罚吗?”他还是想从她口中套出她的真实身份。 她摇了摇头,“不会的。至于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大概,因为你让我很快乐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快乐,但这些快乐的确是因你而生,我很多年都没感受过这种轻松愉悦的心境了,义父啊,虽然你不是一个好人,可是对我来说,你却是一个很好的人。” “哪里好?”他笑着问。 “好欺负啊!” 欧阳赦:“......行吧,你就是仗着我宠你。” 他无可奈何却又宠溺包容的笑容让她早已死掉的良心微微有点复活的迹象。 她问他,“你就不怕我害你吗?万一我还是会要你的命呢?” “那就给你吧。”他说的轻描淡写。反正,他的一颗心早就捏在她手上了,这条命如果她真的要夺,他恐怕也会亲手奉上。 或许,正是他这种无底线的宠溺和包容,让她感到了安心吧。不过更主要的是,她与他之间,她始终是占据主动权的那一个,无论是他的心,还是他的命,其实都捏在她的手上。她不担心他会伤她,反而随时可以夺走他的一切。 这样大权在握的感觉取悦了她,让她多年累积的惶惶不安暂时停歇,她太累了,所以放任自己在他死前的这段时光回归本我,用她的本来性情面对他,反正,他就要死了,无法再对她不利,那她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与其说,她这段时间很快乐,倒不如说,她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懵懂的孩童岁月。那个时候的她,好像就是这样的。爱笑,爱闹,爱玩,喜欢作弄人,每天都没心没肺笑嘻嘻的。 这些年,她一直都在逼迫自己成长,逼迫自己成熟,她努力的让自己像一个强者那样去生存去算计,可其实她也是会累的吧,在内心的某个早已经被她遗忘的角落里,还住着一个始终未曾长大的她,只是以前环境不允许,所以那个小小的姑娘一直都被关着,封闭着,如今的环境让她觉得安全了,那个小小姑娘就迫不及待的冲出封印,占领了她的身心。 “你还没说,你想要什么礼物呢?” 她是真的想送他点什么,想要在他死前,尽可能的对他好一点。 欧阳赦:“我要什么你都给吗?” “必须是我给得起的。当然,我是不会把自己送出去的。你不用套路我,我很聪明的。”她一边说,还一边调皮的眨了下眼睛,一副我已经看穿你的聪明劲儿。 他失落的叹息,“那算了,等我想好我再告诉吧。” 欧阳赦三十七岁的寿辰,清源宗并没有大办的意思,甚至根本没有向外发请帖,但尽管如此,那些需要仰仗清源宗鼻息而活的小门派也还是积极的赶来贺寿,并送上自己精心准备的名贵贺礼。 这些天,欧阳赦都让人把贺礼直接送到林潇的院子,所有的礼物她先挑,有喜欢的就直接留下,剩下的再入库。 林潇也不客气,还真的从其中选了几件喜欢的,有兵器,有珍宝,还有字画,不过最让她喜欢的,是某个帮派送的一处银矿。 虽然只是个小银矿,可是这也是实打实的银矿啊! 她毫不客气的就把这银矿的地契收了,欧阳赦知道之后,又给她送了一只锦盒过来。 林潇打开之后,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欧阳赦坐在她的面前,“干嘛这么吃惊?我虚长你许多岁,这点家底总是攒的下的,否则,我这清源宗掌门岂不是白当了这么多年?” 林潇拿出锦盒中的那些银票、地契、房契、还有几枚精巧的令牌。 这里面,光是银票就足有八百万量,地契中,除了遍布三国的二十一处庄园和五万亩良田,还有三处铁矿、一处金矿、五处盐矿。 这么多的钱和资源,足够天下间那些大门派抢破头了。甚至就是整个清源宗加起来,能否有这样的家底都不一定。 欧阳赦这是,要把家底掏空了给她吗?为什么啊? 他明明知道,她是来杀他的,哪怕她破罐子破摔了,可是她这么有恃无恐,他也应该知道,她还有后招的。 另外还有这几枚令牌,这看起来像是某些帮派的令牌,这是做什么用的? 欧阳赦把那五枚令牌一一摆开,给她讲,“这一枚,是虞国境内天一门的掌门令,这一枚,是虞国境内烈焰帮的帮主令,这一枚,是虞国境内芙蓉楼的楼主令,这一枚是梁国境内苍山派的掌门令,这一枚是姜国境内赤金帮的帮主令。” 他说的这些名字,她有的没听过,有的略有耳闻,大概就是三国境内的一些中小型门派。 可是这些门派的掌门令为什么都在欧阳赦的手中? “这些都是我闲暇时候,暗中命人在各地创建的小门派,没有太成器的,在江湖中,只能算是中等,不过我创建他们的目的也不过是为了经营自己的势力,做自己的生意。你带着这些契据和掌门令,去到各地之后,他们自然就会认你为主,不然光是把这些产业资源给你,没人帮你打理看守,你也是看得见吃不到,到时候不是只能干着急?”他说着在面前这只小呆猫的鼻尖上点了点。 林潇简直是要被这‘天降横财’砸晕了! 这些原本都是她梦寐以求的啊,银子,资源,帮派势力......她原本以为她要得到这些至少还要十年的时间,这还是最乐观的估计,万一这十年间她时运不济,或者干脆死了残了,那一切就都成了梦幻泡影,注定只能是幻想了。 但是为什么忽然间就得到了呢? 欧阳赦为什么要把这些给她,这应该是他最后的底牌了吧? 有了这些,哪怕他离开清源宗,也能用最短的时间开宗立派,成就自己的一番事业,可是如今,他却把这些都给了她,他是以后不打算好好过了吗? 这礼实在太重了,她不能收,于是她把这些又推回去给他,“义父,无功不受禄,我不能接受您这么贵重的礼物,再说,是您过生辰,该是我给您送礼物才对。” 欧阳赦笑着看她,“你不是想成就一番伟业的吗?没有这些本钱,你拿什么去成就?光靠空想吗?” “我已经从那些贺礼中拿走一个小银矿了啊,这就够了,这些您还是收回去吧。”她有些惶恐不安。 欧阳赦真是难得见到她真正惶恐的样子,觉得分外新奇,“给你你就收着吧。放心,我既然敢给你,就保证不会让你有任何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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