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兄妹虽性子有着天壤之别,可本质都是一样,尽爱找自己麻烦,而且一个比一个厉害。 离若暗暗发誓,若是在昆仑镜里找到大哥哥的线索,便立马修书一封,让她阿爹带自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不过在此之前,自己要做便是稳定那帮师兄姐的心。 这时候,离若袖内传来了一阵阵笑音:“小蝴蝶,这回你跑不了了吧!” 话音刚落,平静的袖口开始波澜起伏。 莫非是那被自己迷晕的金书醒了,正在里头调戏寸芯? 离若一听,赶忙将衣袖一挥,只见寸芯挥舞着翅膀慌张地从袖中飞了出来,紧接着那金色书卷也跟着跑了出来。 “小蝴蝶,你都跟我同床共枕了,干嘛还这么害羞?” 寸芯小身子一抖,吓得躲到了离若身后。 “怎么又躲起来了?” 金书现在满心想得都是那只漂亮的小蝴蝶,自然是没把离若放在眼里。 就在它一蹦一跳准备绕过离若去逗弄寸芯时,离若使出一记流火,愣是把金书给逼退了几步。 “怎么又是你这个丑八怪。”金书哼哼一声。 丑……丑八怪? 离若曾被人起过不少外号,往往是与空有其表,修为低微有关。说自己丑八怪的,还真是闻所未闻。 离若第一次听到有人,啊不对有东西这么说自己,自然一脸的惊吓。 “你的眼光还真是独到啊……”离若僵硬地扯了扯唇角。 “过奖过奖。”金书丝毫没有感受到那带着怨念的目光,依旧是做出让离若哭笑不得的回答。 “你还真是……” “唉……我怎么到了崇原?” 离若的唇角更抖了:“反应够慢的。” 话音刚落,那双桃花眼闪过一丝异色:“奇怪,我未曾说起,你又怎么知道这里是崇原?” “孤陋寡闻。我乃万事通,这世上怎会我有不知道的事?” 为了让离若信服,金书翻开了自己,停在了其中一页,振振有词:“崇原司命府虽处于天界,但位置靠南接近赤焰山。为防天干燥热,房中便会放置一株具有降暑润湿效应的冰梅。” 离若眨了眨眼,指着案桌上那枝盛开的白梅,疑声问道:“不会就是那个吧?” “正是。” 离若微微一笑,略有深意道:“那你可会这灵蝶之语?” “当然。” “既然听得懂,定然知道如何让我这火蝶开口说话?” “自然。”金书没有防备,想都不想就顺溜地说出了口。 那我可就抓对书了…… 离若粲然一笑,扬声问道,“那该如何学到这习兽语?” 金书一顿,赶忙打起了哈哈:“这个嘛……只有我才能听小蝴蝶的声音,才不告诉你这个丑八怪。” 离若秀眉微微一蹙,眼珠在框里滴溜了下,嘟囔了句:“不告诉就不告诉。” 说着,身子一转,将寸芯暴露在金书面前。 金书深觉有机可趁,卯足了劲儿猛然一蹦,谁料离若眸中露出了狡黠之色,向寸芯使了个眼色,又将那若然花粉一挥,金书躲闪不及,再次中招。 待它醒来之后,发觉自己被吊在一棵枯树上,而下方是燃烧幽蓝之焰的三昧真火。 金书一颤,疯狂地喊道:“救命啊!” “救命?”离若浅浅一笑,跟金书道明,“这里是崇原里荒芜之地,本就渺无人烟,又适逢司夜的了望星君值守,谁会来救你?” “丑八怪你快放开我!”金书一听,便恼了起来。 “丑八怪?”离若秀眉一抬,手上紧拉的捆仙神不由松了一松。 金书猛然下落,和三昧真火的距离又近了几分,吓得它赶忙出声求饶:“仙子我错了!” “错在哪儿了?”离若语气上扬。 “我不应该说仙子是丑八怪。” 见离若没有反应,金书又道:“我不应该偷偷喜欢小蝴蝶。” “偷偷喜欢?” “不不不……光明正大的喜欢。”金书一听离若语气不对,又连忙改口,“就算是明着喜欢,也不应该如此逗弄小蝴蝶,让它以身相许。” “还有呢?” “还有?!”离若那口气显然是对自己的回答不满意,可金书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没说了。 “这么快就不记得了?”离若见金书半天没有反应,便大发慈悲地提醒了一句,“就是如何能听懂……” “我不能说!”不待离若说完,金书出声打断。 金书反应如此激烈,的确让离若没有想到。她本来就是用这三昧真火来吓吓金书,可不能真让火把它给灭了。 金书本以为对方会怒火中烧,却听她来了句:“也罢,既然不肯说,我也不便为难你。” 金书原本有些怀疑,可看离若那张无害的神态,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虽然之前她有诸多不是,可如今的大度着实让它意想不到。 这仙子是丑了些,却还不错。 只是金书还未在心里夸完,离若那边又有新的动作。 “不过,这里的蚊子怎么这么多?”话毕,离若忍不住用手在白嫩的脖颈上挠了挠。 “等等!”见离若将捆仙绳彻底从手里放开,金书当即吓破了胆。 就算金书拼命提醒,却还是晚了一步。没了离若手上的支撑,另一边的捆仙绳迅速下坠。 金书的心拔凉拔凉的,它能感受那嚣张的火焰,还有逐渐滚烫的书页。 眼看着自己就要和三昧真火来个亲密接触,金书将心一横,大喊:“我说!我什么都说!”
第12章 东方猫 五日后 当司夜的了望星君和卯日星君换班时,初阳刚刚升起,九重天晦暗的光线慢慢亮堂了起来,而位于南面的崇原司命府上也迎来了离若的入师查验。 司命甚少收徒,即便是收了徒也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便是在十五日内学会崇原的门规戒律,通过则成为正式的徒弟。即便离若是梦仙之女,也不能坏了规矩。 这日,司命穿了身较为正式的玄白衣袍,以此扫去那日穿着随意青袍装扮以及匆忙收下离若的尴尬。 刚踏进教习殿,二弟子蕴乐便抬着步子,端庄地走上前,对司命一脸的恭敬:“师父,这不过是对五师妹的一个小测验,有我们几个弟子在便可,您平日里日理万机,大可不必亲自坐镇。” 面对弟子的关心,司命摸了摸胡子,摆摆手:“的确是个小测验,只是那日收徒太过随意,离若毕竟也是尘渊的爱女,就情理而言,本君都应该前来。” 司命的做法也在蕴乐的测算之中,她并不意外,表现地也更为镇静:“师父所言甚是,蕴乐这就叫人给师父奉茶。” 说着便朝随侍的仙女使了个眼色,仙女会意福了福身,便悄然退下。 等泛着热气的如清茶端上了温润的木桌上,府上其余的弟子闻讯接二连三地赶至教习殿。 三人不约而同向座上的司命行了个礼,便各自走到了特定的位置。 至于接受全员考验的离若仍旧没有现身,带过了一盏茶后,便有人开始小声抱怨。 “这五师妹到底懂不懂规矩啊……不说我们,居然还让师父在这儿等了这么久?!” “三师妹休得妄言。”蕴乐出声,打断了不经大脑思考的丝言,“这五师妹日以继夜地学习门规,若是一不小心睡着或者忘了此事也是情有可原。” “睡着?!” 丝言一听,语气带着一丝愤慨:“我那时候入门,三日便背会了这门规戒律。” “这五师妹动作再慢,半个月也足够了。怎会日以继夜,更何来的睡着之说?我看哪,她是根本没把师姐的话当一回事儿……” “师姐,你的意思是五师妹并未重视此次测验,更没把师父放在眼里?”刚刚回来的四弟子析木还没搞清情况,便就丝言的话开始越描越黑。 大弟子承云一听,赶紧大咳一声:“丝言析木,你们俩怎么又不记得祸从口出了?” 被承云这么一提醒,析木乖巧地闭了嘴,而丝言哼哼一声,还在那儿嘟囔:“本来就是,她若是重视又何来的迟到之说。” “好了。”司命面色泛白,转头向蕴乐吩咐了句,“你去离若住处看看。” “是,师父。”蕴乐低头,微微翘了下唇角,行礼后转身便朝殿外走去。 只是她才走了一步,殿外便出现了个清秀的身影。 面对姗姗来迟的离若,蕴乐唇角一僵,不由语气上扬:“这不是我们勤劳的五师妹吗?怎么现在才来?不知……” 说着,蕴乐低眸瞧了下她的衣袍,继续道:“师妹是从何处来,怎么会弄得如此狼狈?” 离若清楚蕴乐的为人,自然知晓她这明面上的关心只不过是别有深意的嘲讽。 离若微微一笑,抬手向在场的师兄姐以及坐在正上方的司命恭敬地行了个礼:“离若来迟,请师父和众位师兄姐责罚。” 司命是看着离若长大的,怎会不知她的为人? 虽然她面上没有异色,这话语间也未曾谈起自己迟来的缘由,可看她那脏乱的衣袍,便知其中定有玄机。 “罢了,既然来了那便开始吧。” 对于司命的放任不管,丝言颇有微词:“可是师父……” 她还没说完,就见承云朝自己瞪了一眼,只好撇撇嘴收起后头的话语。 “听蕴乐说,你为了背会门规是日以继夜,茶饭不思?” “回师父,离若修为浅薄,又无测算的本领,自然是要比其他师兄姐更为刻苦。” “既然如此,那本君便来考考你。” 离若点点头:“有劳师父赐教。” 司命端起茶杯,看那清澈见底的一片清叶,便有了主意:“离若,你可知崇原门规中最基本的一条是什么?” 离若不假思索道:“无论测算结果如何,都要为此人保守秘密。” 司命点点头,又问道:“那若有人找我门中之人测算,可否将测算结果告知他?” 离若一愣,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可师父是六界测算第一人,自然是不会出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 她转了转眸子,思忖了会儿,才答道:“这个要因人而异。” “哦……何来的因人而异?”听到离若的答案,司命顿时来了些兴趣。 “按门规而言,若无涉及六界绝密或忌讳之事,自然是要事无巨细全部告知。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若是像离若这种根基浅薄,尚未掌握测算之术,又如何能替旁人算卦,更不能将那可能出错的结果告知……”由于此问题并不在门规之内,离若仅仅是综合了所有门规,以及按照自己的思路说了出来。因此,离若越说声音也越发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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