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诧愕的看着站在前方正若无其事脱去衣裳的十辰,连忙坐正身:“你来这里作甚!” “帮尊上搓背。”他说的理所当然,两只脚哗啦啦踏入池内。 从初意的角度看去,池水氤氲的热气刚好到他腰侧的位置,将上下分隔开。白净的胸膛清晰的展现在视线中,下边的白裤与水雾融为一体,若隐若现,瞧着就像是雾气缭绕在身下。 这跟没穿有什么区别.... 初意的小心脏又像前几日给他抹药那样,咚咚乱跳两下。她本该起身离开,可身子却像绑了石头,沉沉的坠在池底。 眼瞅着这越来越靠近的大好春光,加之迷雾烘托的气氛恰好,想象力止不住的放浪起来。 仿佛能穿透那层薄薄的布料,见到什么... 直到她嗅到一股腥味,又察觉有什么从鼻子里流出来。她下意识抹一把鼻,端眼前一看,好家伙,满手的血! 初意慌忙捂住鼻子,单手撑在池边,直接跃出池子:“你自己泡吧!” 说罢,她就要转身,却见他惊呆一般的盯着自己腹下。 她下意识顺着他的视线,低头一瞧,那拱起的是.... 眼前的画面冲击感太过强烈,险些送走她半条命。 初意努力维持镇定,捂住鼻子,挑眉道:“本尊重展雄风不行吗?” 两个大男人,他有的她也有,她有的反正也是大魔头的,没什么大不了! 她大阔步扭头离开。 等回过神,人已坐在了自己屋子,身上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其实脑子一片空白。 *** 是夜,初意做了个不曾做过的梦。 梦里,她与一个男人在榻上纠缠,渐渐那人模样清晰,长着张与十辰一样的脸。 等她醒来,雄风昂然不倒,惊出她一身冷汗。 沉思良久,她不得不正视一件事,这副身子似乎只对十辰有反应。 最后,她将这种异常的反应,认定是大魔头的身子对十辰产生了兴致。 为了避免再次引发这种难堪的反应,初意开始避开与十辰接触,哪怕一同住在蚀天殿,她也尽量不往他屋子的方向去。 但他偏偏要走在她的路上.... 而今抬头不见低头见,见一面害她心乱如麻。 初意没奈何,为了屏除脑子里时不时浮现十辰那张蛊惑人心的脸,和他那要她命的身子,她想了个法子来转移注意力。 她最近常与蒙丘去魔城,一是为加强推行新编的刑律。二来,蒙丘长得健硕又魁梧,与十辰的体型样貌完全不同。 每天多看他两眼,就当洗洗脑。 *** 魔宫,丽水潭。 “她最近和蒙丘走得近,几乎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淮舟正与十辰汇报。 听完,十辰没应话。 淮舟又补两句:“宫里最近谣传:魔尊移情别恋,看上了蒙将军。” 十辰又是沉默,只是那平静的眸光似被冷风拂过,掠起一丝涟漪。 “明晚吧。”半晌,他道。 “夺身?” “嗯。” 明晚夺身,再不能等。
第二十六章 一更:我的身子,你用得可…… 前段时日, 初意与雀凄暗访魔城,只在奉乐坊大略听到魔族关于新律法的意见。还没来得及四处走动,就遭离雾下药,而后又为十辰疗伤, 如此耽误多时。 这半个多月, 她随蒙丘走访魔城内外, 结果令她惊喜——绝大多数魔族并不排斥新律法。 其中最受大家赞同的条例,一则严格制定了刑罚的执行标准, 另一个是对于征兵条件的严苛限制。 而今,除却隐居深山久不露面的魔族,基本已熟识新律法, 这得亏于宋景和、雀凄两位护法数月来召集城内各将士对魔族进行大力宣传。 虽说离师父交代的‘彻底扭转魔族好杀的恶性’还有些距离, 但已开始改变他们好斗的习性,令她颇感成就。 *** 这日在郊外走访完毕, 眼见金乌西落,初意提议去城里的兵营住一宿,顺道看看将士们。 实则是想避开十辰, 能躲一日算一日。 蒙丘一听要去兵营,立马精神抖擞,欢言带笑。 忆昔年, 他正是在魔城的兵营中不怕死的与魔尊切磋, 而后被魔尊升为宫里的大刀护卫,再一步步升为大将军。 回到兵营,就似回到自个家一般。 将士们见到蒙丘,惊喜非常,又见魔尊亲自来看望大家,更是激动万分。 伏地跪拜后, 初意叫众人起身:“今日只与大家畅聊阔谈,不必如此拘谨。” 将士们委实受宠若惊,俱跪在原地,不敢起身。 听闻魔尊自大战后,性情有变,更易亲近,不似昔日那般严肃冷厉。今日一见,传言果然不虚。 然....对魔尊的敬畏可是实打实的刻在他们骨子里,哪里能轻易消弥。 与魔尊畅所欲言?给十个胆也不敢呐! “你们这是跪得太久,骨头软了起不来吗!”蒙丘大嗓门一扯开,喝得大家心中怛突,忙回道:“回将军,起得来!” 蒙丘又道:“起得来怎还敢忤逆魔尊的命令?魔尊刚才说的,你们听没听见!” 将士齐声:“听见了!” “听见了就站起来!”蒙丘一声喝令。 大家不敢再跪,齐刷刷起身,再诚惶诚恐行礼:“未能及时起身,还请魔尊责罚!” 初意看出他们面上的忐忑,畏主并没错,况她今日来此就是为笼络军心,怎可能怪罪他们。 她恰借助他们讨要‘责罚’,先宣扬责罚不可滥用的新规定,再掷地有声的讲述如今魔兵的责任,譬如:维护族内安定,利于繁衍生息等等。 魔尊罕见的亲临兵营与大家畅谈,将士们皆听得认真,动容时,还会欢声叫好、连连鼓掌。 初意述罢,问道:“昔日征战太多,族内只耗不补,而今才须更改我族重心。若要你们收敛斗性,止恨怀和,你们可有不服和怨怒?” 众人高喊:“没有不服!一切听魔尊指示!” 纵然晓得他们多半是基于对魔尊的敬畏,才答得这般爽快。但于她的任务而言,这也算一步步抵近目标。 眼瞅着再过不久就能完成任务回仙界,初意心中压着的重担顿然卸去不少。 蒙丘见她展眉舒颜,似乎心情不错,低声问道:“主上许久未与大家饮酒,今日机会难得,要不要与将士们畅饮一番?” 初意斟酌了一下,之前谨慎饮酒是担心自己喝欢了,又对十辰做出出格的事。但今日正高兴,且有蒙丘在旁把持局面,少饮几杯也无妨。 她遂赞同的点点头,这也算是拉拢军心的好办法。 蒙丘见兵营的将军穆旦突然呆滞不动,大掌拍他肩膀,哈哈洒笑:“是不是乐傻了?还不上酒!” 穆旦眨眨眼,将他一看,忽而:“哎呀!”,拍着脑袋:“瞧我给乐的,属实太激动。” 说罢,就吆喝:“摆酒咯!” 大家马不停蹄的奔去营里,又一窝蜂的奔出来。不消会儿,桌子板凳酒具全端出来。又一会儿,几位壮硕的魔兵扛着五坛未开封的酒,欢天喜地被其他人簇拥过来。 除却节日,将士们不可饮酒,今日破例与魔尊同欢,热热闹闹喝几壶酒,足够他们乐上好几天。 “这本是庆功酒,但今日魔尊和将军前来,近日也无战事,就开了这酒。”将军穆旦请初意:“魔尊开坛吧!” 在鹤山,初意曾同师父学过开酒坛的手法,心想这开坛应当差不离。她上前,将手往封坛的泥盖上一拍,泥盖即刻松动。再抬掌,横着往盖沿拍去。 按理,整个泥盖此时应该裂开,只剩一张薄薄的宣纸。 但她委实没想到魔界的酒坛子这么不经拍,喀嚓一声,坛子自边缘裂开,裂缝迅速延伸至整个酒坛,只听哐当当,烈酒哗哗浇地。 将士们傻了眼,脸上笑意顿僵。 场内一时鸦雀无声,只闻扑鼻的浓烈酒香。 蒙丘也呆立在旁,主上开坛怎么把个酒坛给砸了.... 初意尴尬的收回手,突然朝天高叫一声:“我族的列祖列宗啊!”直叫得众人心中一惕,个个往天看去,还以为发生了什么。 初意又将手拂过下方洒落的酒,声情并茂的感慨:“因祖宗护佑,我族方能长久昌盛,此坛酒便敬你们,也敬长顺大尊!” 原来魔尊是在祭酒,不过几句,即刻拉回众人心神。 “好!”蒙丘啪啪的鼓掌,马屁拍得响亮:“整坛酒用来敬祖,主上有心!敬得好!” 将士们皆热血沸腾,跟着鼓掌高呼:“敬祖宗!敬长顺大尊!” 总算糊弄过去,初意暗暗抹汗,再不敢开坛,便叫蒙丘:“第二坛酒敬众将士,就由蒙将军来吧。” 蒙丘也不推脱,起手开坛。 初意这才看明白,魔族的酒坛是盖坛一体的,上方有个孔,酿酒时,只需将酒沿着漏斗倒入,最后用梨木塞封坛。所以开坛只要揭开梨木塞,再用竹管将酒引出来就是。 没必要像她那样左拍右削的,费恁大劲。 不多时,场内欢声笑语、杯酒不歇。 酒兴正浓时,那兵营的将军穆旦忽的站起身,喊道:“蒙将军许久未曾与魔尊切磋,咱们心痒痒,想看一看哩!” 蒙丘差些一口酒喷出来。他抹一把酒沫子,拽着穆旦的袖子,将他扯下来,凑他耳边:“瞎起什么哄呢!好好吃酒!” 以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现如今哪里敢跟魔尊动手。 穆旦却不理他,佯装撒酒疯,大笑大闹:“蒙将军该不会是武艺退步,怕被魔尊识破,不敢切磋吧!” 这话逗得大家哈哈笑出声,也跟着起哄:“切磋!切磋!” 初意今日心情好,加之酒意上头,也属实想与蒙丘过几招,便叫:“走吧!” 魔尊主动邀请,蒙丘没敢再推脱。 当所有人都停下手中酒,目光聚集在台上的二人时。 无人留意,穆旦悄悄握住初意方才用过的酒杯,手掌贴在杯上。一颗褐色药丸自指缝滴落,即刻散成粉状,覆盖在杯底,须臾消失,无色无味。 他不动声色的收回手,与大家一同观战。 * 蒙丘是魔域第一大猛将,纵然有些醉意,力量却不减平日。数回合下来,初意面上应付得从容,但身体渐渐吃力。 眼见蒙丘越战越勇,初意即刻收敛攻势,负手与蒙丘道:“蒙将军的功力了得,本尊欣慰欣喜。” 得此夸赞,蒙丘笑得合不拢嘴,也收了拳脚,与她双双下台。 大家没看尽兴,便闹哄哄的劝酒。 以初意的酒力,即便再饮十杯八杯,也不成问题。却不想,五杯下腹后,她渐觉脑袋发沉,神思稍钝,恐不能再续杯。 她扯了扯蒙丘,吩咐道:“回房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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