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意总觉得这个深入谈谈听起来不太妙,连忙软下语气:“正好我有要事和你商量,你先放我下来,有话好好说。” 九夜清:“好好说不如好好做。” 初意:……这个做应该不是那个意思。 行至门前,他抬脚将门踢开:“忍了十天,我已掌握你切换的规律。离赤莲出现还剩三个半时辰,恩爱三回绰绰有余。” 初意:“……”
第六十九章 吓得他三魂去了两魂。…… 当初意被丢在床上后, 她连忙爬到角落,紧紧挨着墙壁,睁着圆溜溜的眼,活像一只无措可怜的幼兽。 九夜清站在床边, 朝她招手:“过来。” 初意哪敢过去, 委屈巴巴的瞅着他:“我当真有大事和你谈, 你别尽想着那事。” 他放下手,道:“你先说, 什么大事?” “我要回仙界。”她如实说道。 九夜清错愕,还以为听错了,再问一遍, 直到同样的回答从她口中道出, 他才惊觉她是很认真的告诉他,她要回仙界。 这还真是个不得了的大事! 不等她主动过来, 九夜清直接施法把她扯来,迅速上榻,双手摁住她手臂, 两腿一压,就把她困在身下。 他低头瞪着她,气得脸色都青了。 “你说要静下心想想该怎么融合魂魄, 我便给足你时间, 不曾打扰你。没想到我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今日一见,你不但被别的男人表白,还想着回仙界?” 初意一听,就知他误解了自己的话,刚要解释。 他抢过话:“罢了, 赤莲也好你也好,以后就在这屋子陪我一起待着,直到你彻底打消回仙界的念头。” 初意见他自顾自的动怒,完全不听解释,心里也冒火:“你这臭脾气的魔头!往后要是因为这些个小误会总闹得不合,你我还成什么婚,做什么夫妻,不如作罢,各回各家!” 她头一歪,原本只想挤出两滴泪,刺激他一下,希望他晓得收敛脾气。 岂料,情绪一上涌,压都压不回去,眼泪止不住往下淌。 尤其想到经过诸多波折,好不容易可以和他安定下来,自己的意识又出了问题。东墙没补好,西侧又漏雨,她这几日焦头烂额,他还在这儿乱生气。 初意越想越委屈,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九夜清何时见过她这副痛哭流涕的样子,可将他一顿好吓。 心里更无半点气,全是不解和心疼。 他连忙将初意抱起来,坐在床头,一边擦拭她的眼泪,一边哄道:“有什么事说出来,别哭坏身子。” 初意抽了几口气,哽咽的指责:“你就不能管管自己的臭脾气?我和你还没成婚,动不动就吃醋罚我。往后要是成了夫妻,时间全在你追我跑、你气我闹的事上,过的什么鸡飞狗跳的日子啊!” 说得急,喉头一涩,咳嗽起来。 九夜清连忙下床,端来一杯茶,坐在她身边,一边喂她喝茶,一边道:“听你说要回仙界,我情绪的确有些失控,遂没冷静细想,全是我的错。” 这会儿反过来,他成了拼命解释的那一方,声音不自觉弱下来。 饮下茶后,初意等情绪平稳些许,缓两口气,才道:“回仙界是为了同西王母问出异兽的下落。” “异兽?”九夜清将茶杯放在柜子上,重新把她抱在怀中,问道:“什么异兽?” 初意遂将方才与弑神枪讨论的事,以及她的计划,与他详述一遍。 听罢,九夜清更觉理亏,连连说三句对不住,愧疚得很。 这才回到正题,顾虑道:“即便西王母知道异兽的下落,也不能保证她愿意说出来。” “用太极图交换。”初意心中已有决策,斩钉截铁道:“她不是很想拿到太极图吗,给她就是!” “太极图是楚茭白赠予你的遗物,你要拿给她吗?”正因楚茭白是初意的师祖,那日西王母索要太极图时,他才断然拒绝。 初意道:“我们已经帮师祖完成了遗愿,假若能用太极图换来异兽的下落,最终换得你我和魔族世世代代长久安稳,师祖必然也会同意。” 九夜清知她经过深思熟虑,才作出这个决定。 带领整个魔族去往异界的计划,出乎他的意料。而更震动他心魂的,是她没有丝毫犹疑,果断为他们的将来和他的族民放弃太极图。 如果说淮舟是助他扩张及抗敌的军师,初意一定是为他排忧解难,帮他安定族心的军师。 九夜清将她紧紧拥在怀中,激动不已:“于仙而言,我一生杀戮不少,罪孽颇深。却不想,有朝一日被神所救。” 这个神,便是她。 他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心中感慨万分:何其有幸,遇此良妻。 这厢一动容,情潮涌上来,挡也挡不住。 他松开怀抱,站在床边,一边解开外裳,振振有词:“夫人如此费心费力,我不知如何表达感激之情,只能以身回报。” “....”初意严重怀疑,他是不是在为夫妻之事找理由? 并非她不愿意,讲真,禁食太久,她多少也有点心痒难耐。尤其他之前总爱撩她,且有意无意展现诱人的身段,害她心里发燥。 但这会儿不是说正事的时候吗,怎么突然偏题? 前段时间拒绝他多次,只怕伤及男人的自尊,初意斟酌稍刻,正抬头要劝。 好家伙,他就是这么有效率,上身眨眼精光。 宽阔美好的胸膛不偏不倚,占满她的视线.... 初意喉头一滚,连忙把他衣裳卷成团,扔他身上:“走走走!不用你以身回报。” 九夜清抱着衣裳,委屈的看着她:“为夫怎么也得报答夫人的用心良苦。” 初意:“我心甘情愿,无私奉献!” 见他仍不动,她只好威胁:“我就快切换身份,你要是敢赤身出现在赤莲面前,我明天就休了你!” * 不多时,等在外边的弑神枪见九夜清从前方廊道拐出来。 瞧他一脸阴沉的皱着眉,这是被赶出来的吧? 九夜清眼珠子蓦的一转,视线冷冷落来。弑神枪做贼似的,连忙收回视线,佯装低头扣手指,哪里敢与他目光相接。 九夜清撤回视线,走过廊道,正往院门走。 弑神枪当即松一口气,只听一声吩咐:“出来!”瞬间惊得他心脏一抖,起身乖乖跟着出了雅苑。 * 这日,九夜清在书殿训了半天。 大抵是告诫弑神枪,无论如何,初意都不可能分出赤莲去陪他。哪怕她有更多的意识,皆是初意的一部分。 弑神枪自知无理,低头一一应下。 他其实明白,道出那个荒唐的提议,全因前几日,天庭发生的事在他心中滋生的恐惧所致。 百万年前,天父刑天死后,也将他心中火热彻底浇灭,他对世间再无留恋,所以情愿待在屠火岭,孤寂到死。 直到初意的力量将他唤醒,也重燃他心头的火光。 好不容易认了娘,好日子没多久,凶险来得猝不及防。 初意被天道抓去的那一幕,令他惶恐的忆起天父被神帝斩首的场景。赶去天庭的路上,他心情并无表面那般平静。尤其最后眼睁睁看着金莲花瓣凋落,察觉她力量正在溃散,刹那间,失去天父时的沉重和无尽的空虚感,再度席卷而来。 他当真怕极了。 初意的苏醒,对他而言也是失而复得。 有过先前的经历,他唯恐初意将来会像天父一样抛下他,这才建议初意一分为二。他认为,两个总比一个保险。 九夜清见他不作声,严肃道:“你并不知男女之情,所以此次我暂不追究。你如还想继续与她母子相称,你就不能和她有半点僭越亲情以外的感情,包括赤莲!” 弑神枪赶忙摇头:“她只是我娘,我绝不会僭越半分。”又目带期盼的望着他,问道:“我想一辈子跟随爹娘,可以吗?” 九夜清默然将他端量片刻,才道:“只要你娘同意,自然没问题。” 弑神枪面上阴郁顿扫而光,喜不自胜的笃定道:“娘同意,她先前就已同意!” 九夜清那话其实算是默认。如若不是看出弑神枪并无男女心思,即便初意同意,他也不会准许他以儿子的名义待在他们身边。 私事解决,他话锋一转,谈及正事:“找到异兽后,甬道一定可以劈开?足以将魔族带过去?” 弑神枪道:“天父曾打算送异兽回去,便带我和它去了一趟屠火岭。我曾试着消耗女娲石一成的力量劈开甬道,大小刚够异兽进去。但它想跟随天父,不肯离开,那次甬道便作废。但我记得天父说,一成力量劈开的甬道只能维持一盏茶的工夫,若要全族顺利通过,许要消耗女娲石全部的力量。” 九夜清点点头,眼下只缺那头下落不明的异兽。 *** 次日,九夜清与初意商量,他带太极图去昆仑山找西王母。 因初意中途恐会变作赤莲,而赤莲毕竟与西王母尚未隔绝母女之情,万一她决定留在昆仑山,只怕事情变得复杂。 如此谨慎许多,初意并无异议。 等九夜清带蒙丘赶往昆仑山,她也有一件重要的事急需处理。 * 屠火岭。 初意手握弑神枪,纵然面对数十条庞然火蛟,她面无惧色,双足稳稳踏着云雾,伫立半空。 火蛟虽敬重弑神枪,但与魔族有仇,知她是帝后,个个腹中蓄火,警惕的瞪着她。 火蛟和魔族的恩怨,还得追溯到当初初意被迫做兔子时。 那夜,她为逃离魔域,遭一条心思险恶的火蛟吞食。好在九夜清赶至,将火蛟一掌劈死,救出她。 火蛟利用此事进攻魔城,意图占领魔域。却被魔族重创,死伤惨重,从先前的三百多头,锐减到如今的四十几头。 即便数量不足为虑,但劈开甬道只有一次机会,不容半点差池。届时万一火蛟从中作梗,岂不功亏一篑。 初意此番前来,正是为劝它们离开屠火岭。 她开门见山:“魔族的新领地已经找到了,到时候这个地方直接送给你们,也算是魔族给你们的补偿。二来呢,在此之前,你们需搬离此处,暂居西边的山头。” 领头的一听,腹中即刻蓄积一团火球,鼻腔喷出腾腾火烟。 凶狠道:“魔尊杀害我两百余蛟,此仇尚未得报,你们还得寸进尺逼我们离开居所!真是厚颜无耻!” 他说罢,其余火蛟个个于腹中蓄积火球,只等他下命令,就要冲她喷火。 初意却不急不慢:“当初你们有一条火蛟不自量力吞食我,魔尊为救我,才不得不下杀手。你们却跑到魔城闹事,自己引发一场不该有的战事,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准备,别以受害者自居!那晚你们杀了多少魔族,心里没点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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