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大堆的玩具陪着,又有尽职尽责的白小九看着他,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而且每隔一会她就会跟孩子说说话,或者带他出来一起跑跑马,这样孩子也不会感觉孤单。 邱神医如今年纪大了,累月的车马奔波,对他来说确实有些吃不消,给他放在灵境里正好。 里头的灵药灵草足够他研究了,用她奶奶的话来说,就是老鼠掉进了米缸里。 因此除了吃饭他轻易不出来。 三天后众人赶到府城,因为蒋禹清额前的莲花胎记太过显眼,为免打草惊蛇,她不得不用幻术给自己做了遮掩。 白小十也幻化成了一匹普通的马儿。不仅如此,其他人也都或多或少的做了易容。 进城后,大家也十分小心,没敢住客栈,只在城里租了一处普通的民房暂时住下。 景衍让沧海几人分成几班,轮流前去狄家打探消息,蒋禹清又招来一群鸟儿帮忙一起盯梢。 不仅如此,她还幻化成了一个中年道人,拿银子收买了城西一个破庙里的乞丐。 约定了接头暗号,让他们一天十二个时辰盯着狄家,一有风吹草动立即来报。 狄家主是只千年的老狐狸,自打首批货在湄河上出事后,他便格外的小心。 虽然下面的人禀报,船是不小心触到河中间的暗礁沉没的。但他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一行二十几条船,为何只沉了那一条装霹雳弹的船,是否也太过巧合了些?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事儿朝廷并不知情,否则京城那位早就给他传消息了。 如今听说,陛下皇后和皇太子已经往江南来了,一路上平了不少事。 江南这么大,虽不一定会那么巧合就查到他头上来,但小心驶得万年船,多注意点总没坏处。 因此早在数天前,他就派人守在在城门口盯梢,务必留意额头上有莲花胎记的年轻美貌的女子。 因为怕他们变装,还特意嘱咐,有老人小孩有随行护卫的马车一定要特别注意。 他自己也格外的小心谨慎,除了日常会友,轻易不外出。 因此无论是沧海他们还是鸟儿或是乞丐们,一连蹲了狄家六七天,什么动静也没有。让人以为,这就是个本本分分的商贾。 若不是有百晓门的声誉在,蒋禹清真要以为百晓生在诓人了。 好猎人往往需要足够的耐心。第八天的时候,狄家终于有了动静。 这日天刚亮,一小队人马便悄无声息的出了狄府的大门,往城西而去。 走了一刻钟后,狄家主狄宣在街边的一家早餐铺子门口停下了。 店主应是认得他,见他们来了十分热情的上来打招呼:“哟,狄老爷早啊!这是又要去巡铺子呀?” 狄宣扯出个笑容:“可不是,今天要去的地方多,可不得早点儿。” 早餐铺子老板羡慕的说:“您这家大业大的可真是好啊,我哪辈子才能赶上您的指甲盖。狄老爷,今儿都吃点什么?” “老五样儿。” “好勒,马上来!” 狄宣吃完早饭后,开始不紧不慢的巡铺子。 先是绸缎铺,然后是米铺,走到第三家木材行的时候,他先是在前堂看了看,之后借口上茅房,转身去了后院。 在院子里环顾四周,见并无人后,遂推门进了一间不起眼的,看起来像是给守夜人住的小房间,关上了门。 沧海赶紧跟上,用手指沾了唾沫晕开了窗户纸。 凑上去一看,见这家伙竟然转动了屋子中间的一个脸盆架子。这里竟然还有机关。 随着让人头皮发麻的“咔咔”声响起,房间中央的地面裂开,露出个黑黝黝的大洞来。 狄宣点了盏灯笼,弯腰走了下去,地面立即合拢。 正在这时,沧海身后传来动静,这是有人往后院来了。 他赶紧闪到一边,等人走了以后再出来,进了那房间。学着狄宣的样子打开了地道口。 他用火折子点了根指头粗细的,特制的松明子,跟了进了地道。刚一进去,头上的地板就自动的关上了。 地道挖的很窄,将将够一人行走,若是两人对行,需得侧身才能过去。 地道里也没有别的参照物,他只能凭感觉大致判断出方位是通往城外的。 走了两刻钟后,地道突然向上,还出现了台阶,这是到头了。 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后,沧海小心翼翼的推开了头顶的盖板,眼前的光线骤然射了进来,扎的他眯了眯眼睛。 这是城外的一处小树林,而且不远处就有一条上山的小道。 地道的出口竟然做成了坟包的样式,的确有够狡猾的。 沧海伏在地上,仔细辨别了痕迹,然后运气轻功往痕迹离开的方向飞速追去,不过半刻钟的功夫就追上了他们。 这家伙在城外竟然还备了两个随从。 他们一路往山里去,七拐八拐的,绕到了一片深山坳里,终于停下了脚步,看样子这是到地方了。 狄宣四处观望了一下,走向了这里唯一的一座大坟堆,伸手在墓碑的某个字上按了下去。 墓碑向左滑开,又是一道暗门。 沧海等他们下去后,从衣袖中摸出蒋禹清给的隐身符拍在身上,按下了机关大摇大摆的走了下去。 通过一条狭长的走道后,底下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巨大溶洞,被他们拿来做了地下火药作坊。 各种原材料,都用箱子装着,分门别类的堆放在不同的区域,十分严谨规整,想来是有高手指点过的。 否则这些东西一旦发生爆炸,所有人都得埋葬在这儿。 洞里干活的工人不多,只有二三十人,他们脸上的神情麻木,见到狄宣前来,都微微躬身行了一礼,想来都是狄家买来的死契奴隶。 唯当中一个独臂,虽然头发凌乱,衣衫褴褛,神情却是格外的坚毅倨傲。 见到狄宣前来,头也不抬,只是自顾自的不紧不慢的做着手上的事情。 狄宣的随从看不惯他的样子,出声呵斥他:“江志远你什么态度?看见咱们老爷来了也不行礼?” 被唤作江志远的独臂人,只是抬头用冰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后,便低下头去不再搭理。 那那随从气死了,愤愤道:“江志远你特娘的狂什么狂?你以为这里还是你的西北军吗?别忘了你老娘还在我们手上。” 听到“老娘”两个字,江志远的眼睛瞬间变得血红,右手握拳青筋爆起,不过最终还是隐忍了下来。 沧海听到“西北军”三个字,亦是瞳孔地震,原来这人竟是西北军出来的。 如今被人威胁,关在这暗不见天日之地,被迫为人制造霹雳弹,娘娘知道不知该有多心疼和愤怒。 而且,此人大概就是他们要找的核心人物了。 好在狄宣大概也知道他的脾气,没再为难他。只是背着手在洞中四处走了走,查看了一下,见没有什么大问题后,就走了。 他走后沧海趁人不注意,往江志远面前扔了个指甲盖大小的纸团。 江志远愣了一下,左右环顾一周后,独臂捡起纸团打开一看,上头用蝇头小楷写着三个字“小战神”。 果然,江志远一见立即激动了,抓着纸条的大手团握成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四周看了一下,复又低下头去。 接着便又有一颗小石子打在他面前。 第238章 水土不服 这是示意他找个能单独说话的地方。 江志远转身往茅坑所在的位置走去,奴隶们看到了,以为他是去上厕所也没有多管。 走到隐蔽处,一个清朗的男音在近处低声响起:“前辈,敢问您母亲的名字?” 江志远按捺住激动的心情,低声道:“张氏玉娘。” “娘娘已知悉此事,请前辈静候佳音。” “多谢。” 沧海回到住处,把江志远的情况跟景衍和蒋禹清一说。蒋禹清气得一巴掌拍碎了桌子,暴怒道:“我要姓狄的下十八层地狱!” 景衍生怕蒋禹清气出毛病来,赶忙安抚她:“清清莫气,且放宽心,一切有我。” 一番劝说下,她总算按住了几分火气。景衍对几人道:“沧海无涯,你们去查找张氏的下落。找到后,务必把人带回来。 有为你继续盯着狄家,尤其是狄宣。无名去盯着狄家的火药作坊。” “喏!” 临走前,沧海笑嘻嘻问:“夫人,您那什么隐身符还有吗?再给属下们一张呗。那玩意儿可好使了。” “给、给给给!呐,一人一张,不许乱用啊!” 嘴上说着嫌弃的话,给东西的动作却是爽利。几个人一人拿了一张隐身符,乐呵呵的跑了。 景衍见此,摇了摇头:“你啊,就会惯着他们!” 他们走后,蒋禹清想起来,还是止不住的愤怒和难受。 兄弟们在边关抛头颅洒热血,就保护了些这种玩意儿,总归是意难平。 景衍深知道她对军队的感情有多深,哪怕她如今贵为一国皇后,仍然不曾忘记曾经的那些光辉且峥嵘的岁月。 他的妻子是一个长情且忠诚的人,她对袍泽永远如春风般的温暖,对敌人则如秋风扫落叶般无情。 生而柔弱,却铁骨铮铮。这也是她身为一介女子,哪怕只是充当军医的角色,军中的将士也一直将她奉为脊梁和信仰的原因。 景衍轻轻的拥着她,什么也不说。只是一下一下的摸着她的头发,做无言的安慰。 “若是难受就去灵境里陪奕奕玩一会儿,或是陪神医说说话,做做药,可好?” 蒋禹清点了点头,进了灵境。 陪着儿子玩了会儿,又开着越野车,带着孩子和邱神医在灵境里四处逛了逛。 迎面吹来的风,稍稍散去了心头的躁郁,心情还真就平复了许多。 邱神医很喜欢车,觉得这玩意儿不仅跑得快,还平稳,可比马车舒服多了。 那玩意儿即便铺得再厚,时间一长也能颠掉人屁股。 只可惜这叫什么越野车的暂时只能在小徒儿的秘境里跑跑,不能拿出去,不免颇为遗憾。 下午的时候,工部派来的人到了。一个主事,两个火药方面的专业工匠。 蒋禹清亲自去接的他们,一并安排在小院里住下。 天黑的时候有为回来了,拿回来一摞的厚厚的信件和账本,全是从狄宣的书房里偷出来的。 里头记录着狄家同南洋各国的物资交易记录,其中很多都是大夏禁运的巨量的粮食和铁器等。 为了能把这些东西运出大夏,谋取暴利。狄家直接绕过了福州的市舶司,用船将东西经扬子江运至蜀州。 再从蜀州转运,沿澜江往下到南疆,经湄河走私到暹罗及其他南洋各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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