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的甜沁在唇齿之间,是她最喜欢的口味。 她放下茶杯,往窗外看去,漆黑的夜里,树叶在沙沙地拂动。 似乎要下雨了。 ◇ 师岸比应怜想象中果断的多。 他从神女宫出来,就离开了极天城。至于去哪里云游,谁也不知道。 因着这个,秦宸还向应怜表示过不满。 “师岸作为神子,在这个三界交战的重要节点,却临阵脱逃。”他沉着脸,“这像什么话?” 应怜拧起眉毛,“临阵脱逃?” 在她看来,秦宸把她引入那个山谷就没影了,这才叫临阵脱逃。 虽然秦宸解释说,这是为了让她亲眼见证师岸的真面目。 但他的挑拨离间没起到效果,应怜并不觉得吸收妖力是什么值得谴责的事。 她道:“如果师岸是接到了天道的秘密任务,去执行了呢?” “在现在,我想不出什么任务会比极天城更重要。”秦宸道,“毕竟,前线那边,形势比我们想的要严峻许多。” 应怜纠正他:“是比你想的要严峻许多。” 修真界和妖界的战争,因着魔界的加入,起了悄然的变化。 君执天亲自上战场后,很快就因为杀业过多恶名远扬。 以前,其他两界都只是对他的坏名声有所耳闻,现在他们对此有了切身的体验。 应怜没亲眼见证过,但她能想象得出来。 她道:“君执天已经完全掌握了魔气本源,天道却不能亲自下场,我们失败也是意料之中。” 这简直就相当于魔气本源有了身体。 而且,妖界之前在战场上屡屡碰壁,先是输给修真界,再是输给魔界,加上妖皇身死,已经率先向魔界投降。 现在只剩极天城在苦苦支撑。 修真界已经有几个门派沦陷了。 这种情况下,修真界该怎么防的住? 还好,君执天记得和她的约定,对她这边的下属和门派都网开一面。 秦宸沉吟道,“魔界那边,城主无一例外,都投到了前线里。不若继续往下抽调,让修为出窍以上的修士也参战……” 应怜睁大了眼睛,“……他们来,对上君执天,该怎么办?” 这是一场必败的战争。 再打下去,也是消耗修真界的有生力量。 秦宸皱眉,“你的意思是,求和?” “趁着我们还不算输得太惨。”应怜道。 秦宸没说话。 他的目光落在应怜面上,停了停。 本来,在他的认知里,应怜和君执天应当是有私情的。 但君执天向极天城宣战,颠覆了他的认知。 如果君执天真的和应怜有私情,那他攻打极天城,是怎么回事? 谁会去打自己情人的门派?至少秦宸觉得自己完全不会。 他又想到了归云城里,应怜腕上的那截银链。 他目光不禁下移,看了眼应怜的手腕。 那里空荡荡的。 应怜注意到他的视线,她低头看了一眼,“怎么了?” “……没什么。”秦宸不动声色,“神女,我觉得战事还有回转的余地,此时求和还为时过早。” 应怜是他未来的仙后。 虽说她平时不愿嫁他,态度也很冷淡,但说到底也是他的未婚妻。 她被一个魔族觊觎,这让秦宸心生不悦。 一直以来,和他抢女人的都会失败——这次也一样。 现在应怜灵核碎了,虽然地位还在,但极天城部分反对她的修士蠢蠢欲动,中间派也有所摇摆。 她对秦宸的威胁不那么大了,秦宸对她的看法就悄然起了变化。 他望着应怜清丽的面容,突然发现,她长得确实很漂亮,就算纵观三界,也是数一数二的美人。 怪不得天道总说她是“完美无缺”的仙后。 此时,应怜蹙起眉看他,面色不愉,“非要等到一败涂地时再求和么?” 她不高兴的模样也很美丽。 秦宸耐心道:“极天城是修真界的门面,怎么能轻易向魔界投降?这样修真界的面子往哪里放?” 应怜:“……” 什么面子不面子的。 下界那些被魔界打下来,集体关押的修真界门派,肯定不希望听到他们的仙尊说这话。 而且,如果等到极天城一败涂地时再求和,岂不是更没面子? 由于师岸不在,应怜和秦宸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求和一事暂且搁置下来。 应怜倒是想和君执天谈谈,但自从从山谷回来,木偶就再也没有过动静。 不会是那天被她戏弄,有了心理阴影吧? 应怜心中暗暗后悔。 随着时间推移,前线的消息雪花般飞来。 不出应怜所料,极天城节节败退,仅仅短短十几天,就丢了修真界三分之一的版图。 快一半版图都沦陷于魔界后,应怜终于忍耐不住了。 她亲笔写了一封信,想派使者送去魔界,和君执天和谈。 然而,使者的人选还没定下,魔界那边反而来了使者。 极天城的议事殿里,陵游向应怜恭敬一礼。 他道:“陛下派我来通知神女,他想和极天城和谈。” “地点定在极天城,时间则是三日之后。” 作者有话说: 门卫:神女,你的唇怎么这么红? 应怜(冷静):被魔兽咬了。
第35章 利用 “通知”。 应怜从这个词品出了不容置疑的强势。她捏了捏眉心, 道:“关于此事,我需要请示天道。” 君执天连时间和地点都定好了,看来真是蓄谋已久。 送走陵游后,应怜起身去观星台向天道汇报。 这些天, 修真界的溃败已经被天道尽收眼底。 那空灵的声音语气平平, “三天?” 虽然天道语气淡淡, 但应怜敏锐地从中觉察到了一丝不悦。 战事的失利,显然让它生出了不满的情绪。 应怜垂下头,轻声请罪,“是我能力不足。” 天道不置可否,道, “谈判之事另议, 在此之前, 你需要去执行一项任务。” 随着修真界的逐渐沦陷, 可用的修士越来越少,局势也对他们越来越不利。 就在今日凌晨, 修真界第一剑修门派——剑幽宫被魔族攻下。 天道要应怜去夺回剑幽宫, 无论用什么方法。 ◇ 应怜考虑再三,没有带任何一个下属,而是孤身一人, 来到剑幽宫附近。 作为第一剑修门派, 剑幽宫坐落在一座山上。 此刻, 魔族士兵在山下巡逻, 放眼望去,一片黑压压的甲胄。 应怜停下脚步, 心下思忖。 不知道君执天在不在这里。 如果他在的话, 她倒是可以用情人这层关系, 让他撤出剑幽宫。 但想也知道,君执天不会白白让步,一定会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 不如先去看看情况,再另行打算。 想到这里,她心念微动,周身金光闪烁。 一瞬间,她的模样变了,虽然眉目清秀,但一眼就可以看出是魔族。 天机镜在她脑海里问她,“你怎么不直接去找君执天?只要你提出要求,他一定会答应你的。” “他是会答应,但不知道会让我用什么来换。” 应怜顿了顿,疑惑道,“怎么觉得你越来越向着君执天了。天机镜,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 如果她的记忆没被篡改的话,天机镜好像是天道派来监视她的眼睛吧? 天机镜:“……立场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它不是向着君执天,而是怕应怜和他闹别扭,殃及池鱼。 山下有一座客栈。 客栈本来是修士开的,剑幽宫被攻下后,就成了魔族的地盘。 应怜进去后,在大堂找了张桌子坐下来。 几个魔族士兵在旁边说话。 “听说剑幽宫可是修真界第一剑修门派,现在陛下把它都打下来了,想必极天城很快就会投降了。” 他的同伴表示赞同,士兵们与有荣焉,兴高采烈地干杯。 应怜在一旁听着,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酒。 她很快就皱起眉来,把酒杯放下。 无论多少次,她还是无法习惯酒的味道。 旁边,魔族士兵还在讨论极天城到底什么时候会投降。 “极天城悬浮在天上,无论修真界门派被打下来多少个,它都不受影响。”有个士兵道,“会不会因为这个,天道才不肯松口?” “要让天道松口,也不是没有办法。”其中一个士兵笑道,“陛下打下来这么多门派,只要天道拖延一天,就杀一个,把里面的修士全杀掉……如此,还怕天道不同意吗?” 其他魔族遗憾道:“可惜,陛下不会允许。” 提到君执天,他们似是有很多话想说,但因着对君执天的畏惧,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 应怜垂眸盯着酒杯里自己的倒影,蹙起眉来。 这些魔族都不敢议论君执天,在这里再待下去,也听不到她想要的消息。 要不,直接混入剑幽宫,看君执天到底在不在? 此时,“砰”的一声,桌上的酒杯颤了颤。 应怜面前多了一个人。 她抬起头来。 那是一个身着黑甲的魔族,此刻似乎喝醉了,醉醺醺地倚坐在椅子上,看着应怜,“你怎么不喝酒?不好喝?” 久闻魔界民风开放,但应怜不是很适应这种自来熟。 她道:“不喜欢。” “不喜欢?怎么会有魔族不喜欢喝酒。”那魔族看了看应怜,忽地皱起眉来,“我怎么没有见过你。你的上司是谁?” 应怜心下一沉。 她不动声色道:“陵游。” 反正一出客栈,她就立刻再换一张脸,现在先扯个谎,圆过去再说。 没想到,那魔族听到这话,站了起来。 他看向门口的方向,大嗓门在客栈里回荡,“陵游,你来看看。这是你的人吗?” “……” 应怜默默地坐着,突然有种施隐身术逃走的想法。 陵游走了过来。 在君执天身边时,他谨言慎行,尽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在这里就放松了许多。 此刻,他端着一杯酒,看看应怜,又不耐烦地看了一眼那个魔族,“我的手下多了,哪能个个都记住长相?川连,好好喝你的酒,别发酒疯。” “谁说我在发酒疯。”川连一指对面的应怜,“你看她。” 他道:“她一点都不像魔族,别是修士用了伪装术,混进来的吧?” “说话要拿出证据。”应怜蹙眉看他,“没有证据,就凭空污蔑我是修士?你说我用了伪装术,那就解了我的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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