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骞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眼中冷光毕现:“当真?” “肯定是真的啊!那白月晚自己跑到我面前说的,我有何颜面嫁给你这位穆将军。我就反问她,我没脸面,她有?好家伙,她的脸立马给我红成了猴子屁股,我想要假装看不见都不行。然后我就开骂了,还威胁要剁掉她们的爪子呢……”尉迟琦说到最后的时候,一脸的得意洋洋,完全不怕惹来穆子骞的不喜。 穆子骞也确实没有不喜,反而很是赞同尉迟琦的反应:“我帮你一起剁!” “还是别了。你一个大将军,只管负责上阵杀敌就好。这些府宅内事,就交给我解决好了。”尉迟琦可不想穆子骞掺和进来。 有些事情,她们女人之间才更好动手。要是加了穆子骞,肯定会妨碍她发挥的。 尽管尉迟琦这样说了,穆子骞还是一副被逼吃了屎的表情,怎么看怎么难受:“她不是钟情风家表哥吗?” “我表哥都要迎娶武家小姐了,她哪里还会一直守着?”尉迟琦下意识就回道。 “可我已经成亲了!比风家表哥更难接近不是吗?”穆子骞是真没想到,白月晚竟然会对他起心思。 他完全没有感到丝毫的得意,亦或者高兴,反而只有说不上来的烦躁和厌恶。 “但你比我表哥俊朗啊!而且你为人好,功夫好,出身高贵有家世,年纪轻轻就靠自己拼得了显赫军功……她会动心思也不足为奇。”在尉迟琦的眼里和心里,穆子骞向来是什么都好。 “我只要娘子一人,足矣。”旁的女子,穆子骞一眼也不会多看,更不会有任何的念想。 “我也不可能给你纳妾,你想都别想!”朝着穆子骞挥了挥拳头,尉迟琦轻哼一声。 被尉迟琦的语气逗笑,穆子骞的心情开始转好:“所以,那白二小姐如今是想要给人当妾?” “或许真有可能?”尉迟琦一脸无辜的看着穆子骞,不确定的猜测道。 白月晚当然没有想给人当妾。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想过。 说起穆子骞,白月晚确实芳心暗动过。彼时穆侯府去白家提亲,白月晚也不是没有幻想过,被穆侯府挑中的人会是她。 然而,穆侯府相中的是她的姐姐,最终嫁给穆子骞的则是尉迟琦。 尉迟琦的恶名不消多说,白月晚根本就瞧不上。她实在想不通,穆侯府怎么会如此糟践穆子骞,就为了避免四房的风头盖过大房? 想着白月沁嫁的是穆侯府大房嫡长孙,日后肯定是穆侯府的女主人,白月晚不想苟在别人的手下过日子。哪怕这个“别人”,是她的亲姐姐。 所以一番权衡之后,白月晚很快就放弃了对穆子骞的那点小心思,也逐渐淡忘掉了曾经的懵懂。 比起穆子骞,将军府的亲事,才是白月晚想要的。没奈何,她没能把握住。 不是将军府也行,换个差不多的门第,白月晚也能接受。左右嫁不了她真正心仪的人,她只能退而求其次,求谁不是求? 今日她在尉迟琦面前,是不小心说漏了嘴。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内心深处竟然还藏着对尉迟琦的愤恨和嫉妒。哪怕她一直努力说服自己去忘记,但却始终存在。 “她若是真想当妾,倒是不怕嫁不出去了。”穆子骞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语气甚至还带上了几分冷意。 足可见,他现下对白月晚是何其的不待见。 “这个倒是。”尉迟琦当然不会一味的否认白月晚。更何况白月晚还是要给人当妾,以白月晚方方面面的条件,无疑是够格的,还是非常的够格。 尉迟琦和穆子骞只是当作闲话随意说了几句,就作罢了。不成想从次日开始,皇城上下还真就传出了“礼部尚书家的二小姐为情所伤,立志做妾”的风言风语。 “立志做妾?”尉迟琦真是服了传话的人,“这都是谁想出来的?这么会说?” 冬月悄咪咪的凑近了尉迟琦,朝着老侯夫人所在的院子指了指:“不出所料的话,是金嬷嬷。” 尉迟琦了然,忍不住感叹出声:“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换了她,顶多想出个“甘愿做妾”,绝对比不上“立志做妾”这般的杀伤力十足。 而且老夫人院子里的话还是一轮传完,再接着传第二轮的。昨个白天大家还在笑话白家五兄弟不中用,今个就又变成了白月晚的最新消息,同样精彩,怕是又要引无数人津津乐道了。 就是不知道这一次,长公主还会不会站出来为白家姐妹背书,力挽狂澜的称赞白家姐妹懂规矩、有礼数、爱惜名声呢! 长公主当然不会。 她再是喜欢白月沁,也不可能跟“小妾”扯上关系。这是她的逆鳞,谁都不能触碰。也是她这辈子最深恶痛绝的所在,直到现下依然令她如鲠在喉,吃不下、也咽不进去,恨得咬牙切齿。 所以哪怕这次只是涉及到白月晚,并非白月沁本人,也依旧影响了长公主对白月沁的印象。 短时间里,她是再也不想见到白家任何一个人了。自然,也包括白月沁在内。 比起白月晚早就有些狼藉的名声,长公主之前的小小风波早就散去,不值一提。反倒是这次因着白月晚要立志当妾,又有人旧事重提,扯到了长公主的身上。 不过长公主到底是长公主,说她的人并不是很多。加之长公主这段时日一直在派人暗中维系她的名声,很快就又被按了下去。 最终,直接的间接的,深陷舆论漩涡的人只有白月晚,以及白家人。 “是尉迟琦!肯定是尉迟琦!尉迟琦她害我!害我!”白月晚气的眼泪直流,在家里摔了不少的瓷器。 “谁让你非要去招惹那煞星的?上次的教训还不够?你怎么还不知道厉害?”白夫人也气得不轻。 可是再生气又能怎么样?如今她家月晚的名声是彻彻底底的坏了,本来还有意打算跟礼部尚书府结亲的人家全都打了退堂鼓。挑挑拣拣许久,月晚的亲事彻底说不成了! “是我去招惹她的吗?明明是她国舅府欺人太甚,欺负了家里五个哥哥。我不过是太生气了,才去穆侯府找的姐姐。是姐姐带我去找的尉迟琦,不是我要去的。”真正到了这一刻,白月晚下意识的就开始推卸责任,言语间连白月沁也埋怨上了。 “你姐姐她……”白夫人不想说白月沁的不是。可这件事明显是白家姐妹做的不妥。 再怎么样也不能找上尉迟琦讨说法啊!哪怕是她和自家老爷找去国舅府,让尉迟国舅和国舅夫人给个说法,都更加的合情合理。 尉迟琦都已经是出嫁的姑娘了,在穆侯府又是白月沁的长辈,白月沁怎么就那般冒失的找上尉迟琦了呢? 即便白月沁嫁的是大房,尉迟琦只是四房。可穆侯府的四房不一样啊! 穆子骞从小就很受老侯爷和老侯夫人的偏宠,自己又确实有本事,立下了显赫军功。真要论起来,穆子骞丝毫不比现如今的穆侯爷差,甚至还要更加的出色。 在这般前提下,白月沁是怎么胆敢冲着尉迟琦摆谱端架子的?还讨说法?白月沁这是嫁去穆侯府之后,就飘起来了吗? 往日白月沁还没出嫁的时候,明明性子很稳妥的,也决计干不出来这般落人话柄的愚蠢事情来。 白夫人却是不知道,白月沁实在是被逼的太狠,有的时候难免就忍不住的想要放肆那么一两次。 尤其是在通房蓝氏和伍菁菁事件之后,顺利全身而退的白月沁不免有些洋洋得意,随之胆子变大了不少,整个人也变得更有攻击性了。 只不过白月沁的攻击性藏得很好,也很深,像是蛰伏的猛虎,随时都可能爆出。 这次找尉迟琦就是如此。 白月沁固然是护兄弟心切,但也不乏想要再战一回的念头。 然而事实证明,对上尉迟琦,白月沁还是弱了些。或者说,她准备的尚且不够充分,自然输的一塌涂地,溃不成军。 “娘,你要救我,你要救我啊!我不想给人当妾,我不想……”姐不姐姐的,此时此刻的白月晚已经顾不上了,慌忙求着白夫人为她收拾烂摊子。 “知道了,知道了。你先别急,等娘好好想想。”白夫人又哪里舍得让白月晚嫁出去给人当妾,这不是还没来得及想出好法子嘛! 白月晚不可能不急,但也不敢再催促白夫人了,只可怜兮兮的眼巴巴望着白夫人。 白夫人咬咬牙,思虑再三,还是下定决心:“不然,你还是嫁去你大舅家好了。” “我不要!”白月晚下意识就拒绝了,眼里和脸上都是不容忽视的鄙视。 白夫人登时就不高兴了:“你觉得嫁去你大舅家,委屈着了?你二表哥配不上你?” 白夫人跟娘家关系也很是亲近。哪怕心里知道,她娘家的的确确比不上白家。但这样明晃晃的被白月晚瞧不上,白夫人仍旧觉得很不痛快。 “娘,我可是你亲闺女,你舍得我嫁的不顺心?大舅家是什么日子,咱家是什么样子,还需要我明说?跟大舅家当亲戚,我肯定没有异议。但要我嫁过去,我不乐意。”白月晚没有说出口的是,她大舅家还比不上之前白夫人跟她提过的那几户人家呢! 最起码白夫人提的那几家,都在朝为官,家世和地位比白夫人的娘家不知道厉害多少,根本就无从比较。 白月晚连那几家都不乐意,又怎么可能看得上更差的大舅家? “那我就没法子了。你自己想辙去!”白夫人自诩对白月晚是掏心掏肺,尽可能的在帮白月晚收拾烂摊子。 然而白月晚自己不配合,就别怪她这个当娘的狠心了。 “什么?我自己想法子?娘,你怎么可以这般说?哪有姑娘家自己到处相看人家说亲的?肯定要娘你帮我出面筹谋啊!”下意识的,白月晚就喊了出来。 “我没有帮你筹谋吗?打从将军府的亲事出了岔子之后,我前前后后给你相看了多少人家?是你自己这个不愿意,那个不喜欢,你让我怎么办?挑来挑去,挑到最后,前面你处处不满意的那些人家如今却是反了过来,尽数都瞧不上你了,你这时候想起来后悔了?”白夫人是真心觉得,白月晚这个闺女被她给惯坏了。 之前给白月沁挑选亲事的时候,可没这么的麻烦。她才刚放出要为白月沁相看亲事的风声,不过半个月就定了下来。 换了白月晚,前前后后都不知道多少个半月过去了,非但没能顺利定下亲事,还越挑越差,如今只差连正妻都混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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