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阑舟没有搞懂这狐狸的意思,想压低声音问系统。 【你别说了。】系统实在看不下去,抢在楚阑舟问话前道,【他好高兴啊。】 系统觉得,要不是狐狸的尾巴不好摇,改成小白狗之类的动物,这宴君安都要摇上天了,也就楚阑舟对他滤镜太厚没有发现。 楚阑舟被系统提点,这才明悟过来。 宴君安一点都不生气,反倒是自己突然不说岂不显得自己很没有魔尊派头。况且以前都是自己欺辱宴君安的份,她绝不允许宴君安发现自己露怯。 于是楚阑舟只能硬着头皮勉强道:“可惜笼子价贵,关狐狸的笼子还能找,关人的就算了。” 宴君安终于开了口,他的姿态端庄,语气平静,还真像个狐狸仙君——若是能够忽略他到处乱摇的尾巴的话。 “阑舟,你既然将我带走,也应当先搜搜我的储物戒。”宴君安平静道,“我储物戒里刚好有一个可以关人的笼子,阑舟不必为了此事烦忧。”
第36章 楚阑舟不是很为宴君安担忧, 但她是真的想问到底为什么你的储物戒里有可以关人的笼子。 但她沉默好久,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拎起那笼子, 转身就走。 …… 念虚宗内, 逍遥殿。 掌门刚才处理完琐碎杂物, 决定打坐收敛心神, 静心修炼之际,就看到有人从侧殿闯了进来。 他吓了一跳,在看清那人模样之时惊吓更甚, 转身就跑。 此人非常眼熟, 穿着一身素净道袍,容貌并未遮掩。 竟是魔尊楚阑舟。 楚阑舟一把拽住还想往外逃跑的掌门肩膀,将他拉了回来后,将手里的鸡笼递到了他的面前。 “魔尊夜半前来,有何指教?”掌门被楚阑舟掰着, 完全没办法逃窜, 也不敢抬头看楚阑舟,只敢将目光落在了她手里拎着的笼子上,一点都不敢接。 心里害怕极了, 心想这里面装的莫不是哪位大佬的人头吧。 楚阑舟开口道:“我……” “我早已辟谷, 不食荤腥。”掌门脑补出了一堆魔尊可能会说的话,连忙道,“魔尊既已入了空门, 不如就放它一条生路吧。” 楚阑舟道:“你可知......” 掌门刚才就在思考着楚阑舟来找自己的原因,生怕楚阑舟对自己说什么可怕的事情, 立马开口道:“你走之前没挖到的竹酒是我偷的。” 楚阑舟一愣。 掌门边说一边觉得委屈,心想只不过几壶酒而已, 竟让楚阑舟连一丝情分都不顾了:“其实你后来朝宗门里丢的叫花鸡也是我吃掉的,宴师弟压根不吃这些东西,丢了可惜不如给我;你前些年送过来的流云缎因为师弟常年在剑阁闭关不出所以我其实也拿走做了扇面.......” 掌门敏锐察觉到杀气,说话声停了下来。 楚阑舟终于有机会插话,她将那鸡笼递到了掌门手上,道:“我借了你们宗门一样东西,如今奉还。” 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跑,像是后面有鬼追一样。 楚阑舟走了,可奇怪的是屋子里的杀气并未断绝,掌门顶着越来越浓的杀气,心想楚阑舟走了都能留下此等威慑力,看来她的修为是越发精进了。 可她到底借了什么? 念虚宗也不养鸡啊。 难道是偷了山下农户的鸡? 他拎着那鸡笼,觉得这鸡笼手感也有些不对劲,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才发现这鸡笼居然是倒着的。 鸡笼就是百姓家常备的,用竹篾编成的笼子,上窄下宽。寻常人提笼子,都是将口往上,笼子底朝下,楚阑舟递给他的时候居然是底朝上,笼口朝下的样子,难怪他拎起来感觉奇怪。 楚阑舟就这样拎着,万一路上东西掉了就不好了。 掌门连忙将笼子摆正了,俯身朝着洞口看去。 里面不是他预想中的鸡,而是一只浑身雪白的狐狸。 这等品相的灵兽,整个念虚宗也找不到几只,可念虚宗什么时候有养过狐狸? 掌门还在疑惑,却看到那狐狸眸中闪烁着他熟捻的剑气。 电光火石之间,掌门脑中灵光一闪,他想起来楚阑舟借走什么了。 可惜他脑子转的很快但嘴没跟上,在意识到这狐狸是谁之后脱口而出的却是:“师弟,你怎么又被退货了。” 他说完就已预料到不好,连忙抛了那破鸡篓子往后退让。 等他抛下的那一瞬间,就看见那破鸡篓子里忽然爆出一道剑光,剑气差一点就划上了他的脸颊,好歹没有碰到,只削去了他额前飘落的几缕碎发。 那抹剑光如长虹贯日,将整个逍遥殿照得亮如白昼,掌门来不及心疼自己的头发,第一反应是将那好不容易冒出头的狐狸又按进了笼子里。 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弟子们匆匆赶来,握着剑检查掌门有没有遭到袭击。 “掌门!弟子......” “没事。”掌门撑着折扇站在地上,冲着那闯进来的小弟子道,“我行气时出了岔子,没事。” 弟子们意识到惊扰到了掌门,连忙躬身道歉,退了出去。 掌门等那些提着剑的弟子们都离开,才转头看了看那已经将自己的爪子搭在窗台要去追楚阑舟的小狐狸,还是不忍心,提点了一句:“师弟,人人皆知你与楚阑舟势同水火,怕是楚阑舟也这样想,如今你突然向她示好,她未免会有些不适应。” 当年出了两桩极其震撼的事,第一桩是剑阁的弟子、悟道子的徒弟楚阑舟连夜叛离师门、堕入魔道,举世皆惊。 另一桩便是宴君安。当年宴君安匆匆出关,提着君子剑追了那魔头百里,整个悯川都能察觉到他那浩然剑气,虽让那魔头逃了,但此战之后,宴君安彻底扬名修真界,又一年,他渡劫大成,彻底成就了剑尊圣名。 是以如今的宴君安不管再荒唐,都不会有人另作他想。 毕竟人人皆知,这世间最恨魔尊的便是宴君安,最想杀魔尊的也是宴君安。 宴君安的动作顿了顿。 他当时的确恨透了楚阑舟。 他恨楚阑舟许诺完后便背弃誓言弃他而去,他亦恨楚阑舟堕入魔道不懂顾惜自己的身体,他恨......恨楚阑舟独自出逃,甚至不同他说上一句。 当年同楚阑舟那一战之后,他便闭了死关,对她的消息不听不闻不问,竟不知道楚阑舟背地里给他送过不少东西。 他一件也没有收,反倒是掌门将东西收下,也算是给了当时孤身一人的楚阑舟一个念想。 宴君安想了想,道:“多谢。” 可如今已不是当年,哪怕明知楚阑舟会有所怀疑,但他又怎么忍心让楚阑舟有一点不好。 掌门眼睁睁看着那狐狸跳出窗外,心想也不知自己说的话宴君安听进去没有,楚阑舟很明显是不喜欢主动的,喜欢被动的,所以主动的宴师弟三天两头被退货,被动的宴师弟哪怕对楚阑舟不闻不问楚阑舟反倒会来给他送东西。 不过师弟同自己道谢,掌门觉得他应当是明白了,索性不再去管。 掌门自觉自己给宴君安指了一条明路,高兴地想摇一摇折扇,却发现自己刚刚还好端端拿着的扇子居然不见了。 这扇子虽然扇面是用楚阑舟给的流云缎做的,但为了找到能够配得上这扇面的扇骨,他也花费了些功夫,还找了名家题字。 掌门摸了摸心脏,觉得心痛极了。 ………… 在念虚宗出的案子都得先交与念虚宗探查之后再转回世家收敛尸骨,秦关月虽心有不满,但还是勉强按捺住了上门要人的心思。 仙门大比还未出结果,她并不像穆家那蠢货这般蠢,还以维护世家威严为大。如今正经仙门已经发展出规模,念虚宗也做了不少改革,开始收些有资质,但姓氏不在上五家之列的人为弟子,是以虽然众人仍以入世家为荣,却也出了不少人,想保留自己的姓氏不愿与世家同姓。 她还想博得个好名声,多收些有资历的弟子,当然不想在此时落得个高高在上看不起散修的骂名。 秦关月深深呼出一口浊气,秦云亦一死,她立马收到了长老院接连发来的诘问,话语间隐有责备她不称职的意思。 秦云亦是她的人,是生是死自然由她做主,犯得着让这些老不死的前来指手画脚?还有念虚宗也是,楚阑舟刺杀自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非说此事可能有蹊跷,就是不下诛杀令去追击林束,难道是要包庇那魔头不成? 她越想越是生气,抬眸想喝口茶润润嗓子,一抬头却又看到了一具尸体悬挂在半空中,尸体手里垂下的傀儡丝悬在半空,正对着她那茶水的边沿。 秦关月不喝了,她手里的茶盏应声碎裂,碎片跌落一地。 如今各世家因为傀儡的事情焦头烂额,只有秦家无人感染,她原以为这傀儡丝背后的操纵者是不想招惹秦家所以没有去管。 可如今它却屡次三番恶心自己,这傀儡是活腻了吗? ....... 吊死在秦关月房里的是穆家人。 这弟子秦关月也有些眼熟,应当与秦家有些交往,不过有穆家人死在这里,秦家也必须给出交代。 秦关月连夜叫来穆家家主和执法阁的人,自己站在一旁,表明自己不知此事原有,做足了受害者的姿态。 穆家家主连夜赶来,还来不及上妆,她向来在人群中展现出的都是妆容精致到刻板的模样,如今脸上素净,倒是能从她脸上看出几分老态来。 穆家主修为百年未有精进,如今只能勉强服用驻颜丹维持表面体面,若是再拖下去,寿元散尽,她再服用驻颜丹都无用了。 若是寻常人到了这个时候都会闭关修行想做最后一搏,可穆家家主不同,她依旧十分活跃,似乎并不在意自己会老死一般。 她看着眼前那具穆家人的尸体,冷笑道:“这人好端端的,偏偏死在秦家主的房中,怎知此事背后没有秦家主的授意啊?” 她原是想讥讽秦家主一般,想在秦家主身上捞到些好处,却没想到秦家家主却十分淡然,道:“若这傀儡幕后主使出现被我逮到,我秦关月发誓,一定将此人凌迟处死。” 天道誓言可不能随便乱立,若是立了就得遵守。若是不遵守,对于他们这些修士而言,就是道心不坚,对日后的修行都有影响。所以根本不会有人拿天道誓言开玩笑。 穆家主用手挡了挡,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嘴上却是不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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