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我着急的安慰他,少年人只在苦笑后,轻轻抚摸我的羽毛。 “幕府放弃了我们。”轻轻的说着,他的神情已经彻底麻木了,哪怕是习惯性的去笑,也宛若在哭泣,“……对不起…” 那时我想,如果我拥有温度就好了。 这样子也能拥抱他,而不是在他的掌中感受着他身体的颤抖,也更不会任他炙热的泪水打湿自己的羽毛。 这一刻,我们好像都飞不起来了。 回到了踏鞴砂后,灾厄的消息又再次传来。 丹羽久秀畏罪带着家人潜逃,没有人能去关掉仍然在运作的炉心。 埃舍尔的这番沉重的话简直是在指名道姓,明晃晃的编排一切。 偏偏倾奇者已经陷入了绝望。我怕他想不开,整整守了他三夜,当我本以为他不会去做傻事,转而去搜索丹羽的踪迹时,却鬼使神差的感觉到了不对劲,回忆起了一切。 …我好像听见了他的心跳声。 心脏、是谁的心脏? 他的胸腔中为什么会有心脏跳动的声音……! 加快了速度在空中翱翔,我赶到了踏鞴砂的中心,那些可怕的黑气在世界里蔓延着,我却见一到洁白的影子朝中心走去。 ——那是带着友人之心的少年人偶。 我从未如此的感到过清醒,也从未如此的感受到这世间滚烫的恨意。 少年人发狠的将手指闯入那团猛烈的火中,他用尽全力去抓住炉心的烧红闸门,甚至任由火蛇窜上他的指尖,将那白皙纤长的手指给吞噬、湮灭。 倾奇者哭着笑了起来,我并不明白他在那时想着什么。 他越痛就喊的越大声,痛苦使他哭泣,而感受着那指节被寸寸灼烧的痛楚。他又咬死牙槽,不停的去尝试关闭那东西,哪怕空气中东西被燃烧的声音愈来愈想,也绝不停下。 火光投射在他的脸上,比我见过的每一次都要红,连带着那双深色的眼瞳都染上了血一般的颜色。 在视野中发觉我时,他痛到连话都说不出来,只用混乱的表情凝视我,在疼痛攀至他的大脑,彻底浸染、剥夺他的意识前——祈求我离开,祈求我不要和他一样拥抱邪祟的烈火。 狼狈不堪的少年人眼眶中有大颗大颗的泪珠往下落,只可惜这里的温度太高太高了。眼泪还未滚下脸颊,就已经蒸发了。 伴随着眼神涣散了起来,我看见他的身形向前倒去,那被烧毁了十指的倾奇者此刻真的就像是一俱人偶。眼瞳中满是死寂与不甘心,就这么向着熔炉的中心倒去,仿佛是在渴望烈火带走他的一切—— 渴求一切都被焚烧殆尽。 不想他死去,我发狂了的用尽力量,扑入滚烫的世界,任由那些火光扯下我的羽毛,将他们化为灰烬。 要去谋取,要去抢夺。 去贪食这份恶果,去做带来死亡与战争的搅局者。 身体里好像有什么在飞速的旋转,眼前的所有景色都在眼中被一股力压缩,而后又膨胀。 某种东西转动的越来越快,顷刻间在躯体中散了开来,把那些分散的、错乱的记忆给拉扯至一起,强行的粘合着。 ——力量被揉成一团。 忍受着烈火的戏谑的嘲笑,在邪祟的恶意中,我不知自己化为了如何的身形。但将少年推出去时,我窥见了他寂静的容颜、在他视线的余光中自己的漆黑的发丝在火蛇吞吃、撕咬着。 噼啪作响的声音中,一瞬间我竟陷入了永恒的缄默…恍然的下陷着,在火焰中感受死亡、亲吻这温度… 当时是如此的吗? 驱逐禁忌的路上,被深渊冰冷的浪潮腐蚀,这是极寒的温度。此刻,被祟神的火色的烈焰所拥抱,这是极热的温度。 如果善良会被欺压… ——那还不如恶贯满盈、罄竹难书。 我忽然想起了所有的东西,亦忽然明白了紫色蔷薇恼人的花语。在身形再一次扭曲着散开前,我将这些年记忆的力量存入少年人偶的身中。 离开炙热的炉心,我抚摸着他的脸庞,手指擦过那些可怜的泪痕。发楞了半晌,没忍住对这孩子叹了气。 谎言伴生痛苦,痛苦催化仇恨;绝望蔓生禁锢,禁锢亦燃发仇恨…终有一天,所有人都会被他报复,而他也将食下自己的业果… “要自由啊,倾奇者。” “——可别被禁锢住了。” “像只小鸟一样在世界飞翔吧,替代我去看看天空,或者…再带着我一起去看看吧。” * 倾奇者拿回了那片金羽,自此踏鞴砂再也没有人知道他前往了何处。 他就像是一片轻飘飘的羽毛,被风吹起,便寄身于陌生的地方。 少年人变得更加的安静,在漫无目的的前行时他总会时不时的停下,从袖中去摸出一团小小的东西…直到他在稻妻的海边遇到了某个病重的孩童。 他不知为何感受到了胸口的一片绞痛,自愿停留了下来。 交换姓名、立下承诺。 人偶在时间的流逝中某时回忆起了那道火光中漆黑的影子,以及耳畔曾听见过得、在耳廓留下一抹凉意的耳语。 浴火重生吧,灰烬之中也会燃烧出心。 那个人和他的家人都这么告诉着他,送予了绚烂的祝福。 这时的少年也曾短暂的放下,走入新的生活中。他与他认可,也认可他的家人一起在幸福的点滴中相约前行。 但火红的枫叶,破旧的窗棂…一切入了水中——海面映射上火光,灰烬之中,他猛然的伸手去抓,却可笑的发现什么都没有… 竟然…什么都没有剩下… 那还不如就让他死去!让他彻底的去死好了! 凭什么又让他孤单一人,凭什么他人这短短一瞬间的痛苦,却要永恒的纠葛着他,一次又一次,无数次的燃烧他的一切!? “……” 人偶再也不愿意停留了。 他会认识很多很多的人,但是都没有用,也无所谓了… 滔天的火光会烧毁他的一切的。 连带着那些约定、梦想与幸福,那些愚蠢的、可怜的、软弱的自己,也会被他推进深渊。 他啊…要下地狱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诅咒散散要下地狱的意思 最后一句更多是绝望性的自嘲,虽然是旁白发言了…评论摩多摩多。 其实我是学画画的,但我学的特别烂。凌晨三点同学都在在朋友圈发画,而我独树一帜,在发文…越写越嗨。
第5章 干坏事的第五天 “快吃。” “…没让你吃我。” “………” “…算了。” 随意的将手上一团诡异的东西放到桌上,愚人众的第六席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他挥手让身后的部下走上前,便自己转身走开了。 而部下在目送散兵离开后,这才松了口气。 将手上触感奇妙,长相也奇妙的“黑色线团”给拿起来,部下习惯性的给我塞各种吃的。 非常不客气的发出“yue”的一声,我恶劣的把那些东西全都给吐了出来。对此早就麻木的部下面不改色,他和我杠上了,继续不停的狂喂我吃东西。 我们又开始比拼谁的速度更快。 气死个人。 真的是,谁要吃难吃的素菜,我又不做人了,搞什么营养均衡。 再次大声的发出几下类似于“呸呸呸”的声音,我把那些素菜全都倒了回去。连上面的葱花都干干净净的,动都没带动,也没咬任何一下。 部下麻利的灌菜,还微微眯眼:“今天也没得商量是吗?” 我:“呸!”我要吃肉菜! 抗议,我要抗议。 给不需要什么营养均衡的物种,保持营养均衡,这种事情合理吗——完全不合理好吗! 偏偏部下只拿钱,为了让老板开心,他硬着头皮把我这奇怪的生物给刺身切片了都行。 而那个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养我的人每天就来看我这么一会,听见部下们说吃的好,活蹦乱跳后就会放心的离开。 也就这几天,我实在是不想吃素菜,而开始反复横跳,动不动就突然在房间里消失。让负责养我的部下头晕眼花,那个被叫做散兵的人才会多在我这里待一会。 我本以为太好了,这样子就能加餐吃肉了吧——但我万万没想到… 散兵他喂我吃西蓝花,自己先吃了口,嫌弃的说了声“真难吃”后,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快到我感觉那一刻他要宰了我一般的速度,将西蓝花塞进了我线团里。 哦,因为我也不知道那一团能不能叫嘴了,所以直接叫线团吧。 话说回来,有这样的人吗。 觉得难吃,就把我当垃圾桶倒啊?有没有王法了,这个叫做提瓦特的大陆有没有稀奇生物保护法之类的东西啊? 我想告这个愚人众散兵把我当垃圾桶啊。 虽然我的确之前都在阿吧阿吧,可这么长的日子我从零开始学习,能这么正经的思考事情,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甚至知道垃圾桶这个字怎么用人话说,只是怕口吐人言吓死他们,他们就再也不给我吃的了。 要不然我直接大喊一声“我要吃仙跳墙,速度给我肉吃”。 今天和部下的掰头依旧是我赢得了胜利,对方败下阵来,心情复杂的给我煮了锅肉汤。 而我就可怜巴巴的扒着那锅,完全不怕火光的靠在那里,一副自己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自己也进去的样子。 我和他大概都没有猜到散兵会杀个回马枪回来,以至于在一同凝视门口人影时,我们两个都打了个寒颤。 散兵走过来时,我就莫名心慌。 也许这就是那种大家长的压迫感,要不是他手速够快,这个没有多少脑子的我,恐怕就直接往汤里钻,直接一头栽进水里去了。 亲眼瞧见自家大人眼疾手快的抓住一条要自己进锅的“水母”,饲养员眼皮一跳,感觉自己要被扣工资。 他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少年眉毛微微皱了皱,他捏紧我。 “啧…做什么?打算把自己煮了吗?” 我持续性一滩躺在那里,动都不带动一下,把“阿伟已经死了”写在自己的脸上。 散兵又团巴了两下我,其实如果他够恶趣味,甚至还可以拿两根针尝试拿我织件毛衣看看。虽说我完全可以把自己给解开就是了,毕竟外表只是拟态。 轻猫淡写的屏退身旁的另一人,他把我往衣兜里一塞转身就走了,只留下部下感觉自己劫后余生。 愚人众第六席的脾气出了名的不好,饶是跟了散兵很久的老人,也会觉得摸不透大人心情不定的性子。 不过看来今儿个是个好天。 部下叹息了一口气。 另一边,慢悠悠从少年的衣兜里探出自己的一双“手”,也就是…两根毛线一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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