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回到:“嗯!已经不要紧了。” 余光扫过凑在一起的一年级三人组,她一顿,放低声音。 “虎杖同学之前……很久没来,现在好像一直不太开心呢。” 五条悟咽下最后一团和果子,隔着眼罩看了学生们一眼,语气轻却稳。 “摔倒了再自己爬起来往前走,一开始是很困难,但悠仁没问题的。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吧。” “……说的也是。” 宫崎千寻接过空盘子,起身。 “五条先生坐吧,我去把其他的甜点端出来。” 她走了两步又回头,迟疑片刻,小声说。 “虽然有些奇怪……但是,五条先生,最好不要去涉谷──会发生坏事的。” 这样无凭无据的怪话,大概不会被采信吧。她忐忑地想。也许她该更坚决、更有底气地警告一遍,但她根本不记得原著的具体情节,要怎么拿出有分量的证据呢? 不敢去看五条悟的表情,她匆匆跑开了。 10月31日。 因为是万圣节,宫崎千寻难得地在晚饭后出来逛了逛。街上时不时能看见打扮得稀奇古怪的行人,从画了流血妆容的鬼怪到全身甲胄的恶灵骑士,恍神间总觉得是哪个异位面入侵了东京。 不知不觉走到面包店附近,宫崎千寻看着店里值班的同事,决定进去休息一下。 “欢迎光临!”自动门打开,同事扬高的声音响起。 她笑着打了招呼,一边和对方聊着近况一边在窗边坐下。同事的手机架在柜台一角,大概是某个视频软件,她刚好能听清楚音乐。 “今晚很多人都去涉谷参加万圣活动了,没什么生意呢。”同事说着,手指在屏幕上划过。 音乐停了,变成某人急促惊恐的叫喊,刹那刺痛了店内两人的耳膜。 “出不去……这是什么啊?有人能看到这个视频的话快点报警啊!涉谷被看不见的东西封锁了!” 吓了一跳的同事抱怨到:“在说什么啊,万圣节也有整蛊节目吗?” 然而宫崎千寻立刻变得心跳失速,听觉捕捉到视频背景里无数人嘈切错杂的尖叫,明明乱哄哄的,却又透出诡异的整齐。 【……把五条悟带来……】 【把五条悟带来……】 【快把五条悟带来!】 她“刷啦”站起,带翻了桌椅,几乎是扑到柜台边:“涉谷……是涉谷吗?” 同事被她惊得连退几步靠上了货架:“是、是吧?” 墙上时钟在嗡鸣,20:00到了。伴随着钟声,某种无形的怪物撞破自动门冲了进来! “快跑!”宫崎千寻还没来得及抬头去看,就厉声呵斥到。 已经被接二连三的意外吓得腿软的同事滑倒在地,又被她的催促逼得六神无主地往柜台出口爬。宫崎千寻咬牙,飞快抄起还在放着视频的手机往门口砸去,平光镜里映出了怪物畸形的身躯。 她头晕目眩,强撑着没有倒下,手胡乱往身后摸索,但什么都没碰到。同事终于挤出了柜台,看着被撞得乱七八糟的店面,总算不用再催,连滚带爬地往门外冲去──宫崎千寻担心她被近在咫尺的咒灵缠住,只好用力敲了几下玻璃。 没有智慧的咒灵果然向她看过来了。 她贴着柜台往外侧挪,不停发颤的手伸进口袋,智能机的坏处在此刻一览无遗,在解锁界面准确点进通话页前,她别想联系上任何人…… 勉强抽空瞥了眼屏幕,她直接沿着通讯录一个个按下去。 无人接听……无人接听……无人接听…… 等不到忙音她就切断去找下一个人,可特意放在通讯录前排的咒术师们仿佛约好了集体失踪,一个也没有回应她。 眼泪不知不觉沾湿了整张脸,宫崎千寻忍住哽咽,扶着墙跌跌撞撞往门口跑。自动门被咒灵撞塌了一半,另一半卡在原位不动了,她手脚冰凉,拼命加快速度── 【肚子饿……肚子饿……】 奇怪的、扭曲的呻.吟从背后响起,靠近的咒灵用巨大手掌攥住了她的胳膊。 “别碰我──”宫崎千寻尖叫,被无法抗衡的怪力往回拽,手指从自动门边缘脱开。 【肚子饿……】咒灵提起她,晃了晃被抓住的那只胳膊,【肚子饿……】 有什么被撕裂了。 她的意识一瞬间崩断,好像一尾残缺的鱼跌落进发烫的“水洼”。另一只手还紧紧攥着手机,她听到等待接通的声音变成了忙音,隔着一层艳丽色彩看去,瞳孔模模糊糊映出了“五条”两个字。 漆黑的背景上,白色的名字。 她的视线不动了,手也垂进温暖的液体里,艳丽的颜色从屏幕上方淌下来,淹没了白色的名字,与同样色彩的圆形按钮重合。 急促的忙音突兀中止,通话挂断了。
第9章 第九步,通往理想乡 雨还在下。 淅淅沥沥的雨丝彻底驱散了夏季的闷热,山风一吹,高专内立刻冷得像要入冬了。 站在露天训练场边的钉崎野蔷薇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揉揉挂着黑眼圈的脸,没精打采地说:“换到室内训练场去吧……我可不想在泥水里打滚,才买的新衣服。” 她旁边的伏黑惠问:“你没睡好?” “是啊,”钉崎野蔷薇一脸空虚,“总觉得做了一整晚的梦,但起来后就只记得一点莫名其妙的东西了,比如面包店、面包店和面包店……” 她没注意到身边人忽然变化的神色,被齐齐抬头的二年级前辈们吓了一跳。 “怎、怎么了嘛?” 熊猫直起腰,大声说:“面包店啊!” “鲑鱼鲑鱼!”狗卷棘用力点头,用饭团语给出肯定。 钉崎野蔷薇没能理解他们的意思,迷惑地眨了眨眼,还是禅院真希无语地补全了前后文。 “他们是说,我们也梦见了面包店。”拄着长.枪的少女打了个哈欠,“早上起来之后我把自己的手机记录翻了个遍,没找到关于那家店的任何消息……按梦里的熟悉程度,我至少会存一下那个店员的号码吧。” 钉崎野蔷薇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比比划划地说:“虽然只记得一些片段,但也太真实了啊,我差点就和现实搞混了。想了好久才记起来自己完全不认识什么面包店的店员……说起来,那个女孩子名字叫、叫……” 叹气的伏黑惠开口提醒:“宫崎千寻。” 这下所有人都对他行注目礼了。伏黑惠皱眉,不解地回视他们。 “这么一说,最开始去那家店就是惠领头的。”熊猫托着下巴回忆梦境。 伏黑惠:“……第一个去的七海先生吧,然后推荐给了五条老师,之后才因为经常叫人帮他买点心变成常客的。” “宫崎千寻……宫崎千寻……” 钉崎野蔷薇念念有词,没有参与他们的梦境补全,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 “好像在哪听到过……” 禅院真希掀起眼帘看她,有些吃惊:“还真认识啊?” 原本没太当真的几人也严肃了起来,注目的中心转移到钉崎野蔷薇身上。她沉吟片刻,不负众望地一拳锤上手心,提高音量。 “是搬进我对面宿舍的新人的名字诶!” 不用其他人催促,她噼里啪啦地把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 “昨天伊地知先生来找我,说对面宿舍搬进去一个女孩子,因为敲门一直没人应,给她准备的日常用品只能先麻烦我收下再转交──” 跟她住在同一侧但高了一层楼的禅院真希纳闷:“新人?新的一年生吗?” “不像诶,伊地知先生提起来的时候,很客气地叫她‘宫崎小姐’。” “哈?那让她住进学生宿舍干嘛,高专最不缺的就是房间了吧。” 几人面面相觑,又生出新一轮疑问。 不知道是谁先起头:“去看看?” 顿时得到一致响应:“去看看!” 宫崎千寻是被锲而不舍的敲门声唤醒的。 她从冰冷的床板上坐起,疲倦的目光扫过依然湿漉漉的窗户,发了一会呆,才慢吞吞地整理好衣物往门边走。 伴随回忆苏醒的、被生生撕裂的剧痛还激荡在身体里,但她神情冷淡,每一寸骨肉都柔顺地处在理智掌控之下,没有再像记忆里那样颤抖起来。 按开把手,宿舍外挨挨挤挤的一堆人迅速站直,或隐蔽或明显地打量着她。 宫崎千寻倚着门问:“有事找我?” 她心情有些糟糕,语调却仍旧平静。 打头的钉崎野蔷薇露出笑容,自然而然地搭话,一只手却背过去悄悄攥紧了推她出头的熊猫的绒毛:“啊哈哈哈,早安,伊地知先生给你准备了日用品,放在我房间里,要帮你搬过来吗?” 微微一怔,宫崎千寻揉了揉额头:“……我睡了很久吗。麻烦你了,我自己来就好。” 钉崎野蔷薇保持着笑容,回身打开了自己的宿舍,毫不留情地指挥着看热闹的男生们把纸箱和包装袋搬去对面。宫崎千寻没有坚持自己动手,在被拒绝一次后就任由他们动作了。 三个女生站在一边,禅院真希直截了当地开口问。 “宫崎,你之前在面包店工作吗?” 互相都没有通名,但宫崎千寻对她一口叫出自己的姓氏也并不惊讶,反而是听到“面包店”时目光一凝。 清淡的神色从少女脸上退去,转化为一种压迫力十足的冷峻。她漆黑的双眸盯着禅院真希看了一眼,又依次扫过默默投来注意力的其他人,仿佛能捕捉到他们的心声似的。 “昨天。”她语气笃定,反问到,“你们梦见什么了?” 凌晨四点四十分。 由睡眠中惊醒的七海建人坐在床上,握紧了条件反射从枕边抽起的咒具刀,面无表情地看向正从卧室窗户外跳进来的白发咒术师,在抄刀把人劈出去和息事宁人之间犹豫了片刻,最终忍气吞声地把刀放回了原位。 “凌晨四点想必不是个‘传统’‘正常’的会客时间吧?”他起床的动作十分缓慢,每一毫米的移动都带着无声的抗议,“而且,我在卧室装窗户不是为了让它代替大门的作用。” 被讽刺的对象当然不会产生半点羞愧之情,进入卧室后反客为主地拉开椅子在窗边坐下了。 咒术师就是狗屎。眼前的这个人尤其狗屎。 七海建人坐在床边,再次肯定了自己的理念。他看着对面已经开始给果盘里的水果剥皮的五条悟,捏住眉心,刚要张嘴,对方反而先一步问到。 “昨天,你梦见什么了?” 七海建人一顿。 干干净净、完完整整的柚子果肉在五条悟手中上下抛动,最强咒术师难得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 他想起昨晚冗长、破碎的梦境,睡意全消,严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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