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做不到句句有回应的话就不要跑出来安慰人啊……” “我在这里,你抬头看看!我就在你对面啊!” 你上前一步,疯狂拍打着那堵坚不可摧的空气墙,可任凭你用尽浑身解数,那道墙都如磐石一般,纹丝不动。 “大概……是我的幻觉吧……” “不!不是幻觉!” 眼看她要放弃,你握紧右拳,重重砸向面前的壁垒。盘踞在手腕的疤痕泛起淡淡的光晕,那光芒继而包裹住整条右臂。 “咔”一声,屏障有了一丝松动,终于出现了一条细小的裂痕。 “不要放弃!不要害怕改变!” “你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强大!” “记住你的能力!记住你的责任!这里不是终点,死亡也不是终点……” “每个人都会死,所以要向死而生!” 你一拳接着一拳,白色的光晕渐渐蔓延至全身。那裂痕在你的坚持下分裂出一道道枝干,随着“噼啪”一声,那道横亘在你们中间的墙壁,彻底碎成齑粉。 对面的自己眼中一亮,似有所动,你缓缓走向她,轻轻地摸了摸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我承认,这一轮,埃尔文那家伙是有些过分了。” “与其在这里消沉,不如回去给他点教训吧~” 她没听见最后两句。 但,已经够了。 她回到了850年的初春,并接受了埃尔文的邀请。 琴声悠扬,袅袅不绝,初春的晚风吹绿枝头的新芽。你看到自己从埃尔文手中接过一个礼盒,礼盒中静静躺着一把精致的女士手枪,枪柄上包裹着象牙,三颗宝石镶嵌其中,在皎洁的月色下流光溢彩。 曾经陪伴尤娜与克劳斯的信物,如今换了一个模样,又陪在了你的身边。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你苦苦追寻的“钥匙”,凝结了几代人的生命和希冀,化作泛黄残页上模糊不堪的文字,亦或是未曾蒙尘的光耀,在冗长的岁月里,在遥远的海岸边,沿着一阵阵跳动的脉搏,手手相传。 如今,轮到你将它传递下去了。 眨眼间,时光飞逝。 那场命运之战,将剧目推向另一个高潮…… “!” 莱纳满头大汗,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坐起来,他刚做了一场噩梦,此刻惊魂未定。雷枪的轰鸣还在脑中挥之不去,身处的环境却早已天翻地覆。他茫然地四处张望,满眼都是银色的沙土,而视野的尽头,是一道树形的银白光柱。 他记得这里,继承铠之巨人的那天,他也曾茫然地望着那棵树。那一次他还没来得及细看,便被波尔克连打带骂地拽回了现实。而这次,或许是无人打扰,他竟透过满地银沙看到树的一条根茎,那细长的茎脉蜿蜿蜒蜒,连接着自己的心脏,不远处还有一条相似的茎络,尽头是那个让他避之不及的红发女人。 “我……我这是……” “死了……吗?” 他犹豫地去探自己的心跳,但那里已经不再有任何声响。 惊慌失措间,莱纳左顾右盼,试图找到什么来驳回自己的猜想,但方圆五十米内,唯一一个能算得上“证据”的人,恰恰宣告着那个肯定的答案。 生前最后的记忆浮现在脑海,他被雷枪击中,好不容易重新长出半个脑袋,就被那群该死的调查兵扔上了房顶。巨大的人影遮天蔽日,一只大手抓小鸡似的将他拎起来,浑浊的绿眼下是一张血盆大口,头晕目眩的失重感紧接着筋骨寸断的痛楚,他的眼皮还没恢复,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一点点嚼碎。 而现在,那个窃取他生命的贼面色宁静,暂时还没有要醒来的迹象。莱纳迈着机械的步子,双手颤巍巍悬在那纤细的脖子上方,他额角的青筋在突突跳动,闭上眼大吼一声就要掐下去。 “我劝你别白费力气。” “!” 一个声音突兀地在耳边响起,他这才意识到此处还有第三个人。莱纳睁开眼,发现自己的手已穿过眼前那人的身体,只在她身下的沙土上留下一双深深的手印。 “谁?!”他恼怒地转过头,随即陷入一阵错乱,目光在眼前两个如出一辙的女人身上来回游走,最终只发现了一处区别,就是那个和他对话的尤娜身上,没有那根连着树的根脉。 “抱歉啊,难得和你说一次话,竟然还是以这种方式。”你上前几步,与他面对面席地而坐。 “偷走了你的生命和力量,我很遗憾,但不会感到愧疚。毕竟,当初若不是你们攻破城墙,或许事情也不会发展到现在这样。” “当然,我也不想谴责你什么,要是真翻起旧账,或许我们会在这对坐到天荒地老,事已至此,对和错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是吗……没那么重要吗……”他垂着脑袋,双手插在头发里,整个人抖得像筛糠,“那我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果连对与错都不重要的话,我费尽心思来到这见鬼的地方究竟是为了什么?!!” “被折磨地人不人鬼不鬼!!和那群野蛮的家伙虚与委蛇甚至同生共死!!” “明明……我的目的……是杀了你们啊……” 莱纳的情绪十分激动,但你给不出答案,只能待他稍稍冷静下来后,将右拳抵向心脏,一字一顿地向他许下那个誓言—— “我会尽我所能去寻找和平,在我有生之年,你们所经历的痛苦,不会再在雷贝利欧上演……” “哈哈……是吗?”他看向你,面露嘲讽,“我凭什么相信你?你是觉得反正我已经死了,所以会傻到无条件相信自己的敌人吗?” “不,我不是你的敌人,莱纳。没有人,生来就该是敌人。” 说着,你将食指抵上他的额头,莱纳躲闪不及,只感到眉心传来一点凉意,而后,洪水一般的记忆争先恐后涌进大脑,在其涤荡之下,一切疑虑和恐惧都荡然无存。 “唔……!” 躺在一边的自己发出一声呓语,似乎马上就要醒来。腕间的虫型疤痕为你披上一层薄纱,从旁人的视角,只能看到一个纯白的轮廓。 你旁观了自己与莱纳的交谈,在看到自己那副懵逼的模样时不禁破功笑了出来,最后将放下执念的金发少年,送去了一个和平的世界。 做完这一切,你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艾伦”已在那恭候多时,目前,所有的“种子”都已被种在合适的位置,你只觉得这一趟比先前所有轮回加起来都要累人,不由对祂萌生几分敬意。 “你也真够能沉得住气的,”你阴阳怪气地念叨着,“早让那小子知道我有王族血脉不就得了,还大费周章让他一直躲着我,搞得我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得罪人的事……” “你是不是记不住我说过的话,”祂毫不客气地回敬道,“我的目的不仅仅是解放这个世界的艾伦,更重要的是解放我自己。” 看来这地方真不是人呆的,好好的孩子都能逼成这幅阴暗模样——你在腹中控诉了一番这该死的“路中之路”,便思量起之后的计划。 破釜沉舟,下一轮便是最终回,你想起先前给自己找的“保底路线”,脸上不禁浮现出几丝悲戚。 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至少,你还能守着那些回忆,度过之后的人生。 见你有些落寞,祂自顾自地消散了身型。你一个人在寥廓的天空下走了很久,直到将至此所发生的一切都烂熟于心,才对着无尽的虚空,艰难地抬起右手。 一段段回忆出现在眼前,由点成面织成一张金色的网。右腕上的“虫”回应着你的心声,伸展开数以千计的“足”,像箭矢一般,冲向那张网,以迅雷之势,粉碎着所有你与埃尔文相爱的痕迹。 生日、礼物、舞会、争执、拌嘴、陪伴、照顾、醉酒、亲吻……从心意互通到生死相许,除了关键点外的一切记忆,都湮灭在金与银对撞出的火花里。 从下一轮开始,他不会再爱你。 从下一轮开始,除了你,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你们彼此相爱过。 迸裂的星火好似一颗颗眼泪,却又比眼泪滚烫的多,你的视野在强光的灼烧下逐渐朦胧。 接下来,就是最终回。
第123章 119 缺席 记忆与爱填满这一颗心脏 啾啾、啾啾…… 鸟儿的鸣叫带来了久违的现实感,阳光透过眼睑,在视网膜上留下一片橙红,消毒药水的味道似有若无地弥漫着……无需睁眼,你就知道自己正处在怎样的环境中。 【Round:10】 850年,深秋,托洛斯特区,兵团医务室的病房。 洁白的天花板,简单的屋内陈设,悬挂在正空的太阳,开了小缝的窗……一切都和劫后余生的那天一模一样,但整个世界对你来说已经天翻地覆。 “呼……” 酸痛的眼皮被你强行扯开,枕头上濡湿一片,也不知是泪还是汗。全身的肌肉都像被醋泡过,你撑起身子长吁一口气,平静地面对现实。 “吱呀”一声,病房的门被推开一道小缝,门外的两人叽里咕噜低声商量着什么,大抵是在担心你的状况。 “别磨蹭了,我已经醒了……”见她们纠结了半天都没进来,你有气无力的提醒了一句。门口的低语顿住,下一秒,蕾伯蒂和伊莎贝拉就夺门而入。 只是在进屋后,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僵住了。 “……你们怎么了?一副见鬼——咳咳咳咳咳!”你被她俩脸上的惊悚搞得一头雾水,以为是自己太过憔悴,本想自嘲一番,却因太久没喝水卡住了喉咙。 剧烈的干咳连带着身体蜷缩,原本搭在背后的头发垂至胸前,在看清那清一色的银丝时,连你自己也换上了那副活见鬼的表情。 该死!怎么全白了?! 见你咳的厉害,蕾伯蒂手脚利索地倒了杯水,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你床边。她轻拍着你的背,盯着你把水喝了下去。伊莎贝拉则拉了张凳子,双手不知所措的悬在空中,嘴巴里支支吾吾,一句有意义的话都没说出来。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待你咽下最后一口水,她终于憋不住了,“巨人化的副作用吗?之前也没见过谁出现这种症状啊!” “伊莎贝拉!”听她说出“巨人化”这三个字,蕾伯蒂低声喝止,伊莎贝拉脸色一变,触电似的捂住了嘴。 “啊,没事的,我已经知道了。”你咽下那口水,表情泰然自若。 “……哈?” “诶?” 因为担心刺激到你,在回程途中,蕾伯蒂向艾伦打听了一路巨人化的副作用,刚才和伊莎贝拉磨叽了半天,也是在商量该如何委婉地告诉你这一消息,没想到你作为当事人如此淡定,反而让她俩不知该如何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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