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参赛选手倒是大方,很快就匀出一本,领头的女生还说:“这本给你们吧,可以不还。” “谢谢,不过这怎么行,”安达将秩序册接过,嘴角压出一个微笑:“一个队伍才三本,你们自己也不够看吧......总之我们很快就还给你们。” 说罢她就没再抬头,而是翻开秩序册摆在自己和佐久早春时中间:“唔,看看吧,自和混,她总是在这。” 丝毫没注意,她那句‘一队三本’引起了女生的注意。 “怎么了?”她的同伴问道。 西山日和隐晦的盯着那两个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女生:“那个之前应该也是参赛选手。” 一般的观众哪会知道全国大赛的秩序册一个队伍只有三本这件事。 “而且你不觉得那个戴口罩的有点眼熟吗,我看见她就感觉一阵恶寒。”她摸摸手臂。 “会吗.....”同伴语气疑惑地喃喃道。 她是个靠接力赛闯进全国大赛的新人,老选手一个都不认识,但西山日和不一样,从小学开始就活跃在这门体育活动的各项赛事中,老选手她几乎全员眼熟。 “大概是我想多了吧.....”这样说完,她重新将目光移到手里的秩序册上:“还是来继续猜每个项目的冠军得主吧,输的请吃拉面!” 这边兴致勃勃地开始赛前游戏,那边的佐久早春时和安达泉都快把这一厚本秩序册翻烂了,却还是没在任何自由泳或者个人混合泳的项目上找到御子柴赤一的名字。 “怎么回事,她今年没参赛?”安达泉左翻右翻,动作开始变得迟疑:“她不会退役了吧?” “不可能。”佐久早春时斩钉截铁地否定了她的猜测。 安达泉当然知道不可能,这只是她表达迷惑的一个说法,但一整本秩序册都没有找到御子柴赤一的名字:“难不成她不游这两项了吗?” 此话一出,佐久早春时立刻就想起半年前在咖啡店门口碰见那家伙时她说的话:“我半年前有见过她,她那时候跟我说......” 她回忆着那时候的场景,将御子柴赤一的话一字一句复述:“她说‘我今年会从县大赛开始游起’。” 学游泳的都知道,锦标赛的前三甲会直接进入高中学生比赛的决赛圈,那么从县大赛开始游起,就表示她放弃了那个项目在锦标赛上所得到的成绩。 两人对视一眼,佐久早春时心里突然感到不安。她扯过秩序册,往后翻了两页,停到‘女子50米蝶泳决赛’这个项目。 没有。 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目光往下滑,只见御子柴赤一的名字赫然躺在最下面一列,项目是‘女子100米蝶泳决赛’,第一组第八道。 翻过页,‘女子200米蝶泳决赛’上也有御子柴赤一的名字,第一组第三道。 这下连安达泉都明白了,将页码往前翻,找到了‘女子200米仰泳决赛’。 御子柴赤一,第一组第八道。 两人吸进去的那口气差点没喘出来,安达泉声音都变调了:“她疯了改主项?!” 学十来年自由泳说改就改?!每一组的泳道都是根据预选成绩排出来的,4道和5道就是种子选手的泳道,御子柴赤一以往都是牢牢占据中间位置的。 “她现在甚至连种子选手都不是。”佐久早春时额角突突直跳:“没报50米呢,都是长距离,看来是技术不过关靠体力拼上来的。” 还能靠体力硬拼上第一组,有点东西。 “她疯了。”安达立刻下了结论:“纪念我们?” 佐久早春时沉默了一会儿:“怕不是有更大的事。” 玩手机的时候时间飞快,广播响起,代表着比赛即将开始。 佐久早春时摘下耳机,看起来精神有些萎靡,一旁的安达泉也是一样,两人想破脑袋都没想明白御子柴赤一改主项意欲何为。 难道真是为了纪念她们?她总不能拿自己的职业生涯前景开玩笑吧? 御子柴赤一今天的比赛是100仰和100蝶,两个项目时间凑得很近,只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广播里还在播报着昨天的各项成绩,一群身穿土黄色队服的立海大队员也是在此时浩浩荡荡地走进观众席,队伍的最前方赫然是一头红色长发的御子柴赤一。 观众席里开始传来呼喊声。 就在这队人马从她们身边走过时,两人不约而同地抬起手,一个把帽檐压得更低,下巴埋进了被拉高的外套衣领里,另一个则是扯高了口罩,遮住眼下的两颗痣。 待她们走过,佐久早春时斜了边上的人一眼:“你又没跟她闹矛盾,你心虚什么。” “你承认你心虚了。”隔壁不甘示弱地怼回来,而后才叹口气:“确实,虽然那时候出国是不得已,但还是让我产生一种背叛感。” “就是心虚。”佐久早春时直接替她下结论。 那边的立海大就落座在黑色队服的旁边,西山日和朝御子柴赤一打了招呼:“早啊御子柴。” “早上好西山。”御子柴点点头。 西山日和举起秩序册:“今天我一定会打败你的!” 听她这么说,御子柴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后再开口时,语气里是止不住的疑惑:“你不看秩序册的吗?” 猛然想起她这次不游自由泳的西山日和:...... “呃,我是说我的队友,我的队友会把你打败的!” “是吗,那加油。”真诚。 跟她根本没法沟通,西山日和泄了劲:“为什么要改主项啊你,高中最后一场比赛要放纵一下吗?” 只是说话一向耿直的御子柴赤一却在此时含糊起来,只是说:“有重要的决定,所以改了。” 那头竖着耳朵根本听不清对话的安达泉有些着急:“要不现在去把她抓过来问清楚?” 佐久早春时反问:“你去?” 安达泉:“......那算了。” 比赛很快开始,即便一个项目里多的有□□组,少的也有三四组,但因为距离较短的缘故,比赛的节奏特别快。 西山日和有比赛,早早就下去热身等检录。 等到男子100米自由泳结束,开始女子100米自由泳的时候,御子柴赤一就拎着背包准备下去更衣间了。 不知道是不是佐久早春时的错觉,红发选手在站起身的时候,紧紧地盯了这边好一会儿。她没有移开视线,而是静静地回望过去。 她还是走了,头也不回地。 ...... 一银一铜,谁也没想到御子柴赤一这家伙高中生涯最后的比赛会拿到这样的成绩。 安达泉看起来比谁都生气,两项比赛一结束,她就拉着佐久早春时离开了观众席,目标明确地站到了更衣室门口堵人。 约莫15分钟后,穿着立海大运动服的高个子红发女生就从更衣间走了出来,见到门口的两人时似乎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磨蹭了一会儿,三人走到了一条没什么人的通道里。 安达泉直截了当地开口问:“为什么换主项?” 御子柴却只是说:“我知道你们一定会来。” 果然,在观众席让就把她们认出来了。 “但是.....” “小泉,”御子柴赤一打断她的话,认真地看着她们,嘴巴张了张,却隔了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我要退役了。” 佐久早春时立刻沉下脸,上前把她的各个关节从上到下摸了一遍:“你受伤了?” 御子柴赤一乖乖站在原地任她检查身体,说:“没有。” “你们知道的,我最初会学习这项体育活动,本来就只是为了陪弟弟而已,后来遇上了你们,于是我游到了现在,这项运动占据了我人生里三分之二的时间。” 她的眼神一直没从佐久早春时的脸上移开:“先是你,而后是小泉,慢慢的这条路上就只剩我一个人了,这时我才明白,我对这项运动的一切兴趣全都来源于你们。” 佐久早春时摸着她的手一顿。 只见御子柴以往总是面无表情的娃娃脸上久违地露出了笑容:“原本就没打算走职业的道路,只是一直没想到未来该做什么。” “不过现在,我已经有新目标了。” ...... 离开前,佐久早春时郑重地朝两人道了歉:“关于国中那时候的吵架,我很抱歉。” 两人只是笑了笑,各自摸了摸这位年龄最大的队友的脑袋:“本来就没怪你,是你自己不愿意回头的。” “你那时候的脸每天都好黑,还把我们吓到了。”安达泉顺了顺她的头发:“一转眼你的头发都这么长了。” 佐久早春时抓起自己的一把头发:“我已经打算重新剪短了。” 就当回味曾经吧。 “剪头发的话,你需要跟你男朋友说吗?” “为什么要跟他说?我觉得我就算剃了光头他都会夸我好看。” 御子柴听罢,低头看向这个黑乎乎的头顶:“你男朋友就是上次我见过的那个吗?小小的?” “对对,”一米七的安达泉比了比自己的耳朵:“她男朋友好像跟她差不多高,大概在我这,看起来超级可爱。” 佐久早春时挤出一个虚伪的笑容:“没关系,好过小红你找了个极道大哥当男朋友。” 上次见到那个白毛,凶神恶煞的好像手里沾了好几条人命。 御子柴一本正经地纠她:“不是极道大哥,他只是长得比较凶而已。” *** 回到音驹的赛场时,音驹跟早流川工业的比赛已经进行到尾声。 横幅上‘维系’两个字在这届音驹的队员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音驹的一传漂亮又仔细,最后一球由福永扣下,2:0结束比赛。 孤爪看起来已经快要累得死掉了。 休整过后,佐久早春时跟夜久在乌野的观众席上会合,孤爪研磨耷拉着眼皮机械地嚼着香蕉,眼睛紧紧地盯着赛场。 夜久死活不让女朋友接近自己:“不行的,我浑身都是汗,等下把的衣服弄脏了怎么办。” 一边说,他还一边用背包隔到两人中间。 只是不接近归不接近,不贴贴是万万不行的,于是当佐久早圣臣和古森元也等一众井闼山选手比完赛到观众席看稻荷崎比赛的时候,就看见夜久卫辅正拿着一张消毒湿巾仔仔细细地擦着自己的双手。 不得不承认,此时佐久早圣臣对这家伙的好感微妙地提升了一些,甚至还在心里想着‘如果是难得的爱干净的人到也不是不可以’,并且在对方将消毒湿巾使用过的那一面朝里叠得方方正正又重新装回包装袋里时,这种想法一度攀升到了顶峰。 直到夜久卫辅将包装袋塞回口袋,伸出手跟一旁的佐久早春时十指相扣。 ‘啪’一声,佐久早圣臣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线骤然绷断。 顶着井闼山众人略微惊恐的表情,佐久早圣臣阴沉着脸俯下身,牢牢扣住夜久的手腕:“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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