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猎台上的姑娘传来一阵阵笑声,如银铃般悦耳动听,又如珠落玉盘般清脆。 随后各家弟子所到之处,便是片片花瓣垂落,如置身花海一般,那是姑娘们对各家弟子表示的倾慕之情。 这一阵阵花海下的公子与小姐,个个生的极好,玉冠束发,面容俊美,片片花瓣落在发间、眉眼间和衣衫之上,衬得他们恍若天人。 李挽歌看着置身花瓣雨中的蓝霁有些恍惚,太像了,霁儿真的太像蓝湛了,当年在潭州城他们也曾遇到这样的一场花瓣雨,蓝湛与她置身其中,也是如此。 几个月未见,她的三个孩儿一点都没变,只是蓝霁那张如冷玉般的轮廓线条越发像蓝忘机了,假以时日,便是他穿上他父亲的衣裳,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就真的是蓝忘机了。 泪水浸湿了眼眶,她转过头来看向蓝忘机,眨了眨眼睛,道。 ##李珺(字挽歌) “霁儿和你生的越来越像了,还有阿霄,也越来越像父亲了。” 蓝忘机握紧了她的手,以示安抚,这么多年他一直都知道,每每看到蓝霁和蓝霄,她都会想起往事,哭得很是厉害。 李挽歌反手握住,同样也握得很紧,感受着自家夫君地存在。 而一直都注意着父亲母亲的蓝霁和蓝霄远远地就能看到几个月未见的母亲红了眼眶,而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看见了,其缘由也不是他们现在才知道的了。 蓝霁微微垂下眼帘,心里却忽然有了一些想法。 各家弟子依次走着,姑苏蓝氏的三位小公子仿佛是提前商量好了的,身上的穿着都是不一样的。 蓝霁一身浅蓝云纹箭袍,手持由姑苏蓝氏密制、千锤百炼出来的名剑,握紧拳头负手放在身后,头束抹额,美如冠玉,雅正端方,只是这样俊俏的一个小郎君却冷着一张脸,走在花海之中仿若画中之人,对于观猎台上抛花的姑娘视若无睹,甚至还将身上的花给抛下,端的冷漠无情的神色,全身上下十分干净,那样的不染尘埃,天上之月只能让人仰望,凛然不可侵犯。 只是哪怕郎君如此清冷,如何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却也自有一种风华,也还是有人将其看在眼底,映入心里,喜爱得紧呢。 相比于兄长蓝霁,蓝霄生的看起来就格外温润了,他一身水蓝云纹箭袍,一手持剑一手负在身后,如流云般的抹额束在额间,一抹浅蓝隐藏在发间,一张俊脸上面没有任何表情,可即便是这样,也是一个温文尔雅、一笑便能让人如沐春风的小公子,唯有眼底的那抹冷淡才能让人退步三舍。 同样,也是个埋藏在各大世家姑娘心底的公子,让人魂牵梦绕。 看着二子如此冷淡,走在花海中各有各的风采,偏偏就是不对观猎台上面的姑娘瞥去一眼,李挽歌有些担忧,长长地叹了口气,看了眼身旁的蓝忘机,用力地去拍打着他的手,苛责道。 ##李珺(字挽歌) “你看看,蓝霁不仅长得像你,连性子都像你了,还有蓝霄,以后要是娶不到夫人就怪你!” #蓝湛(字忘机) “……” 蓝忘机有些无奈地看着李挽歌,却也有些无辜,蓝霁和蓝霄二人的性子并不像他,只是对于娶妻之事都不是特别热衷,他若不是遇到了她,他也不打算娶妻的,而且姑苏蓝氏对于此事很是开明,看他的兄长就是了,不着急的。 怎么就非要逼着孩子们娶妻了? 再说了,那两个臭小子娶不到夫人,和他有什么关系啊? ##李珺(字挽歌) “都怪你,你说我儿子怎么就都像你了!” 当年她是有多喜欢蓝忘机,现在就有多嫌弃,夫君如此是好,可是儿子这样可就不一样了,以后娶不到夫人可怎么办?像江晚吟那样上了相亲黑名单? 不,可不要啊。 她的两个儿子可都是玉树临风、朗朗明月的,都是像他们的爹! 对的,肯定是这样的。 想到此处,她就忍不住瞪了一眼蓝忘机,随后冷哼一声。 可是蓝忘机却显得格外无辜,他什么都没有做,却平白无故遭受自家夫人的嫌弃,遭受这场无妄之灾。 他垂下眸子,随后将她的手握住,藏在广袖之下,伸出一根手指来去勾她的手指,相思缠绕,轻轻摩挲着,似乎要来此来收回自己所受的委屈。 李挽歌瞪了他一眼,耳尖微微泛起了红色,可是他却满是无辜,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勾的她心弦轻颤,却也无法拒绝他,心里冷哼一声就任由他去了。 蓝曦臣在一旁看着自己的三个侄子,轻笑着摇头。 #蓝曦臣 “毓书确实是像忘机,太像了,坐在这里去看,真的很像当年的忘机在百凤山围猎的场景。” 听到这句话,蓝忘机哑然,幽幽地看向蓝曦臣,似乎还有几分抱怨,好似是在说:兄长,我比他强多了好不好? 当年百凤山围猎的蓝忘机是什么样子的,李挽歌不知道,她那一次没有来,抬眸看向蓝霁,唇角弯弯,勾起一抹温和的笑容。 嗯,可以这么说。 #魏无羡 “是啊,看着蓝霁,像极了当年的蓝湛啊。” 魏无羡作为蓝家三子的一个挂名师父,作为蓝忘机的知己,还真的特别有发言权。 #李珏(字明哲) “要是扶苏摘了抹额,换上一身衣裳,怕是有人说是我李氏的老宗主都不为过啊,可惜啊可惜,这样冷淡的样子哪里像我们家的人啊。” 上下审视了一下他的二外甥,李明哲咂了咂嘴,满是可惜,若不是他生在姑苏蓝氏,受那样的环境侵染,蓝霄真的也可以娶妻了,可惜现在的蓝霄可不喜欢,不似他的父亲。 蓝曦臣轻笑道。 #蓝曦臣 “所以也正是因此,明哲你才将李伯父生前的佩剑拿出来给扶苏吧。” HE:珺湛【十五】 李伯父,蓝曦臣口中的李伯父,正是李挽歌和李明哲的父亲,蓝霄的外祖父李迟煦。 他的佩剑自然也是一等一好的名剑,是陇西李氏煅烧出来的剑,之前在李珺小时候,李宗主偏爱唯一的女儿,不止一次地想要将此剑传给女儿,哪怕他此时春秋鼎盛,也是要把这把剑给李珺这个娇宠的女儿。 可是,名剑有灵,认主。 李珺是怎么也拔不出来,无法成为那把剑的主人,在第一位主人面前,也是不认李珺这个主人的,也就只有李琚和李珏有了金丹后才堪堪拔出来。 直到蓝霄结丹后,李明哲将这把剑又拿了出来,李挽歌才拔了出来,而后拿到姑苏蓝氏煅烧、打磨,成就出了如今蓝霄的佩剑,紫色与青色交织的剑柄,浅蓝剑鞘,剑身削铁如泥,如雪似冰,透明澄澈,梅花青鸾和卷云纹的雕纹端庄古朴,其分量也是极重的。 是一把尚好的绝品名剑。 李挽歌想了想那把紫檀剑,瘪了瘪嘴,却也没说什么。 李明哲笑着道。 #李珏(字明哲) “自然,阿霄和我父亲生得太像了,便是我和兄长加起来也比不过他,父亲的剑本就是要传给长姐的,不过后来没有传成,我想给阿霄也是一样的。” 好啊,把她的老底差点儿都说出来了。 李挽歌握着手中的茶盏,眉眼间满是清冷,瞅了眼李明哲,便哼哼地饮茶。 蓝曦臣唇角的笑意又深几分。 #蓝曦臣 “扶苏还小,性子较为温和,慢慢长大些就好了。” 李明哲叹气道。 #李珏(字明哲) “但愿如此。” 李氏也不缺子嗣,只是每每看到蓝霄,他就喜欢得紧,那张像极了父亲的脸庞,让他都想起那为数不多的岁月,对他、对李珺都格外的宝贵。 #魏无羡 “我看你们真的不用担心,你看长安,看看万千花朵落下,绝对都是一朵不差地通通拿下。” 李挽歌闻言,眉心突突突地直跳,随后转头一看,同样置身花海中的三子蓝霖,一身银白云纹衣衫,头束抹额,眉眼间满是笑意,不同于两位兄长的冷漠,他很是热情地冲着观猎台的姑娘们招手,抬头看着落下来的花瓣,笑意更甚,那把长剑瞬间消失在他的手中。 如今的他是满手鲜花,伸出双手还要去接落在他头上的鲜花,笑容明媚灿烂,神采风扬,眉飞色舞,虽穿着一身银白衣衫,但眉眼流转间却也真真是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他蓦然回首,看着观猎台上面的姑娘,清俊而又泛着些许稚嫩的小脸上面扬起一抹笑容,扬了扬手中的鲜花,似乎是在说什么,瞬间,引起一阵轰动。 “蓝三公子!” “蓝三公子看我了!看我了!” “蓝三公子太好看了!” “哇!不行,我要蓝三公子,要他!我要等蓝三公子长大!” “我的天啊,比起蓝大公子和蓝二公子,蓝三公子更得我心啊!” “……” 听到那一群姑娘接近癫狂的声音,蓝霁和蓝霄这两个做兄长的瞬间黑脸,转头看着颇为风流的弟弟,蓝霖还在忙着接花,和姑娘们打招呼,自然是没有注意到他们的眼神。 谁能清楚,蓝霁和蓝霄这两个做兄长的这般严以律己,而蓝霖却是这般…… ##李珺(字挽歌) “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 李挽歌看着蓝霖那样明媚的少年郎,完完全全和蓝霁、蓝霄、蓝忘机都不是一个性子,立马就明白蓝霖这应是随了自己,不由会心一笑,喃喃说出了一句诗。 她的阿霖,不仅生得像她,便是性子也随了她。 她不由轻笑一声,但是又有哪个母亲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儿这样? 眼珠子微微一转,她冷眼看着蓝霖,轻哼了一声,却有些头疼,若是她以后老三家的夫人有许多,可怎么办啊? 想想以后一个又一个唤着她夫人,李挽歌一想到那么多人,她忽然被吓得一个哆嗦,她可不要。 蓝忘机握紧她的手,眼神略微示意,似乎是在询问着她可是身体不适,李挽歌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魏无羡轰然大笑,为蓝霖的风流。 #魏无羡 “好小子,才多大呀,当真是好生风流啊。” 他转头看向蓝忘机,道。 #魏无羡 “蓝湛,你看这小子随谁啊?” 随谁? 随他娘啊。 #蓝湛(字忘机) “……” 蓝忘机真的很想说一句随他的母亲,可是他的手被李挽歌发狠握住,一双眸子有意又似无意地瞪他一眼,似乎是在警告着他有些话不能乱说。 他很是无奈,心里也有些好笑,却也清楚李挽歌并不支持蓝霖这般,可是却又担忧蓝霁和蓝霄那般严以律己的找不到夫人,真真是三个臭小子,让他的夫人如此操劳。 早知道一开始便不生了。 #李珏(字明哲) “好啊,不错不错,这就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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