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格外心疼我,所以特意命我来取西北进贡的美容养颜膏,还望华妃娘娘不要介怀。” 心疼二字咬的极重,说到介怀时更是语调上扬,身旁的惢心都听出了挑衅。 如懿挑着眉毛,戏谑的看着华妃,就连旗头上的细软也跟着招摇,毫不掩饰自己今日所来目的,就是让华妃知道究竟谁才是皇上真爱。 即便看不到她的脸,但华妃也能猜出如懿脸上那副小人得志的表情。 华妃不屑的目光瞥过去,冷声哼道:“娴答应好大的胆子,见了本宫居然不行礼。” 颂芝在一旁打辅助,尖细的嗓音高高扬着:“是呀,以下犯上也太没规矩了。” 如懿丝毫不慌,站在原地稳如泰山。听着华妃的怒意,她嘴角愈发上扬,神情也愈发得意。 就连皇上都舍不得惩罚我,你一个华妃又算什么东西? 华妃故作不懂,有模有样的问道:“以下犯上,如何处罚来着?” 颂芝笑着回:“掌嘴十下,抄写宫规百遍。” “周宁海,听懂了吗?”华妃抚了抚头上的珠翠,给了眼神示意。 “那是自然。”周宁海弓着身子笑道,说完就走上前,一把便将如懿摁在地上动弹不得。 虽然他瘸了条腿,可胳膊上的劲大着呢,没几个人上前护着谁也奈何不了周宁海。 更何况如懿只带了惢心来,并无太监跟着。 而惢心则是无动于衷的站在一旁看着,内心狂喜。 如懿就像待宰的羔羊,纵使把身子扭成蛆了也逃不过周宁海的手掌心。 不过,即便如此,她手指上的护甲还是高高翘着,最后一刻都没丢了体面。 周宁海一把扯过如懿捂在脸上的手帕,连护甲都在无意间被甩飞出去。 帕子一落,那触目惊心的烫伤直接呈现在众人面前。 华妃忍俊不禁:“看来夏常在还是有点用的。” 说完,还不忘嘲讽一番:“你与夏常在不是好姐妹吗?本宫还记得你为她当众求情,怎么如今倒反目成仇了?” 如懿愤恨的瞪着华妃,脸被抓扯的生疼,疼的都说不出话来。 憋了许久,她才瞪着华妃开口,却丝毫不提夏冬春一事:“你不能当着奴才们的面羞辱妾身!你扯了妾身的帕子掌嘴!你不是要了妾身的体面吗?!” 华妃毫不客气的回怼:“宫规森严,既然以下犯上就别怕丢脸!” 如懿却依旧不虚,拼命喊着:“你这般放肆没有分寸!就不怕皇上知道了怪罪吗?” 好一个恶人先告状。 没有分寸的是她,现在反倒成了别人。 至于皇上怪罪?华妃听着突然笑了,若如懿知道折辱她是皇上亲自下的令,她还会嚣张至此吗? 如懿总算没了力气挣扎,任由周宁海老老实实的摁在地上。 唯独眼睛不太老实,依旧狠狠的瞪着华妃,试图把华妃瞪死! 虽说颂芝是华妃身旁的大宫女,但打皇上亲封的答应,她还是不太敢的,怕日后娴答应得宠了会怪罪自己。 华妃向来知道颂芝的心思,所以也不为难她,转头把这掌嘴的任务交给了不怕死的大清第一巴图鲁——蓉佩。 蓉佩气势汹汹的登场,像一个随时会咬人的疯狗。 她也顾不得什么答应不答应,只要华妃说了打,她就必须得打! 至于手下留情?怕娴答应日后得宠了怪罪?那更得趁现在使劲打了!就算面前是皇帝,只要犯了错她这个嫡宫女也照打不误! 三声脆亮的声音落下,如懿脸肿的老高,脑袋也跟着嗡嗡的,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巴掌依旧未停,容佩不给她任何喘息机会。看着如懿嘴角流了血,蓉佩抽的更起劲了。 甚至到了最后,如懿嘴都抽歪了,整个人没了力气,身子一软倒在翊坤宫的院子里,再也爬不起来。 容佩高傲的挺起胸膛,连看都不看她,气势汹汹的问:“华妃娘娘罚您,您服不服?” 容佩斥责的声音,让如懿慢慢又有了意识,飘走的思绪又回到了脑子里。 她用尽浑身力气睁开眼,想看清容佩的模样,想认识这个正直勇敢的嬷嬷。 容佩还以为她要有什么动作,都摆好架势准备回击了,谁知如懿嘴角却强扯出一抹笑,躺在地上淡淡说道:“你是个直性子,胆子也大,只是把事情做的太绝,不怕日后吃亏吗?” 容佩愣了,吓得后退半步,她从没见过挨了打还能笑出来的女子。 是自己打的不够狠吗?还是打的太狠把她脑子打坏了? 容佩开始反思。 半晌才回:“我若是怕日后吃亏,还怎么静下心来全神贯注的打你?” 如懿淡笑:“倒是个有主意的,我喜欢。” 连华妃都如遭雷劈一般,定在椅子上许久没动弹,直愣愣的盯着如懿看。 难怪皇上和她说,如懿是个难缠的,被打了还能乐呵呵的,对她好却被骂的狗血淋头。华妃开始还不信邪,今日亲眼所见,她才信了皇上的话。 这哪是惩罚如懿?这不纯纯奖励? 第20章 比男人还要勇敢,就叫容超雄吧 容佩是前些天刚进宫的老嬷嬷,进宫第一天就和内务府总管黄规全打了一架。容佩出手那叫一个快准狠,把黄规全门牙都打掉了。 华妃听说此事后,总觉得容来日必有大用,就将人暂时留在了自己宫里。 今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华妃昂起头来肆意的笑:“容佩,既然娴答应喜欢你,那你日后就去延禧宫当差。” 前脚刚扇了她,后脚就成了她的奴婢,容佩脸上的表情一定热闹极了。 不过华妃没想到,容佩依旧是那副不卑不亢的样子,冷着脸谢了恩。 如此看来,和如懿倒是臭味相投,两人性子一定很合得来。 “颂芝,将娴答应请进殿里,抄写宫规百遍,抄不完不许走。” 颂芝领命,规规矩矩的行礼:“是。” 随后又问:“那富察贵人…?” 富察贵人近日得宠,华妃为了磋磨她便故意寻了个理由,让她整宿整宿的来翊坤宫研墨。 华妃并没打算放过她,面无表情说道:“富察贵人若是走了,谁给娴答应研墨呢?” “是,奴婢明白了。” 很快,娴答应就被押到了桌案前,一旁的富察贵人正在默默垂泪。 见有人来了,富察贵人连忙拂袖抹去眼角的泪水,强装镇定故作无事的模样。不过这细微的动作还是被大清第一巴图鲁——容佩瞧见了。 容佩出声训斥:“富察贵人,您的眼泪可别流在奴婢面前。在奴婢心里您的眼泪和屋檐下滴下的脏水没有区别。” 如懿听了很是满意,等到容佩说完才假意劝阻:“容佩,先别说了。” 惢心就快疯了,以前伺候一个颠婆,现在两个颠婆。 哪有奴婢这么跟主子说话的? 富察贵人家世虽不如华妃显赫,又因得宠受了华妃刁难。可她却也是尊贵主子,什么时候连奴婢都敢出口教训她了? 富察贵人刚开口准备说话,容佩上去就是一巴掌,把她原本想说的话堵在了嘴边。 富察贵人捂着生疼的左脸,满脸不可置信:“你一个奴婢竟敢打我?” 如懿更满意了,笑得愈发张扬。谁让富察贵人总是侍寝争宠?活该! 容佩威风凛凛,比关羽过五关斩六将还要勇猛。她直着身子,大声喊道:“奴婢今日就替华妃娘娘和娴答应教训你!” 惢心:好家伙好家伙,在外头惹事闯祸还打着如懿的名声。 是觉得如懿活得不耐烦了吗?想送她走? 惢心一时之间竟分不清,这容佩是敌是友。 “好了,容佩。”如懿温和劝道,转头又用关切的眼神看向富察贵人,柔柔出声:“疼不疼?等咱们姐妹回去了,我给你熬汤喝。” 主儿又温暖了。 富察贵人垂眸,并不领情:“汤就算了,娴答应有空还是管管自己的奴婢吧。” 方才外头的话,富察贵人听的一清二楚,也知道容佩现在是娴答应的宫女。 这是华妃宫中,她不好发作。等回了延禧宫,到了她的地盘,她一定要让容佩知道什么是规矩,什么是体统! 同样是受了华妃磋磨,富察贵人一开始还很同情如懿,想嘘寒问暖一番。如今再看,真是好心当了驴肝肺。 如懿开始写字。 虽然左手的护甲被周宁海打掉了,可右手的护甲还在,依旧能高高翘着手爪子,磨磨唧唧的写字。 凸显出自己独特的体面。 惢心都懒得劝了,摘个护甲跟要她命一样,连睡觉都带着。 倒是富察贵人头一次见有人这么写字,不由问道:“干嘛不把护甲摘了,你这样多耽误写字?” 如懿淡淡的回:“不碍事,体面最重要。” 富察贵人闻言皱了皱眉,心中升腾起一股怒火:“你这样磨磨唧唧的,百遍宫规矩要写到什么时候?” “你难道不知道?你写不完,我就得一直给你研墨!” “就算你不考虑自己,也麻烦尊重一下别人好不好?别拖累无辜的人给你作伴!” 富察贵人每日都要来翊坤宫研墨一个时辰,本就委屈。好不容易熬过一个时辰,可以回延禧宫了。谁知又突生变故,要给如懿研墨,等如懿写完了自己才能走。 富察贵人不是拎不清的人,她明白下了旨意一心想折磨她的人是华妃。如懿和自己同病相怜,怪不到她头上。 可是如懿死活不摘护甲,翘着爪子故意写这么慢,就说不过去了吧? 一腔怒火发泄出来,富察贵人只觉心中畅快,郁闷在胸中的那口气也顺了。 如懿就当听不见,继续翘着爪子写宫规,边写边说:“你别急,这事是因华妃而起。她失了分寸,我会让她知道什么叫分寸之内。” 富察贵人闻言瞥了如懿一眼。 就你?你算哪根葱? 左右脸高高肿着,巴掌印比墙上刷的红漆还明显。嘴嘟的老高,就连烫出来的泡都被打烂了,流出白黄色的浓汁。 她倒要看看如懿有什么主意。 等如懿抄完百遍宫规后,已经是三更了。 华妃早就歇下了,至于西北进贡的美容养颜膏,颂芝说了,让她明日再来拿。 富察贵人跟着研了一天的墨,连脾气都磨没了,累的浑身腰酸背痛,在桑儿的搀扶下速速坐着轿撵回宫了。 如懿则是把抄写宫规的带回了延禧宫,路上还神神秘秘的和惢心说:“等到天亮,你拦在皇上的必经之路上,不经意间将这宫规递给皇上看。” “皇上看我写了这么多遍宫规,自然会心疼我的。” 惢心:这就是你想出来的主意?这就能让华妃知道什么叫分寸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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