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英台:“……” 祝英台瞪大眼睛看着对面来的一行人,正要开口,就见韩夫子带着他的大脑门过来了,一把拽了祝英台手里的巾子,朝着章渔歌的脸就豁了过去。 章渔歌:“……” “祝英台你疯啦!” 她的发际线呀! “哼!” 章渔歌:“????”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她小心翼翼的睁开一只眼睛,就见韩夫子正阴沉着脸看着她,还没来得及尴尬,就有一个眼生的少年走了过来,指着她哈哈大笑:“哈哈哈哈!长姐,你快来瞧,这个人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章渔歌:“……” 萧明珠:“……” 萧明珠尴尬一笑,略微颔首:“舍弟无礼,望公子海涵。” 叫二弟这么一打岔,萧明珠瞬间就忘了方才见到这位公子第一眼的怪异之处。 章渔歌见书院中突然出现一个明丽的少女,再联系昨日与祝英台八卦的内容,便也明白眼前的二人是谁:“郡主客气,常乐伯真性情而已。” 听她这么一说,萧晖“嗯”了一声,也想起自己是个伯爷身份了,双手背在身后,矜持的点点头:“不知公子贵姓?” “免贵姓章。”章渔歌求救似的看了一眼韩夫子,她真的不擅长这个。 韩夫子给了她一个“过几日找你算账”的眼神,又介绍了祝英台,这才道:“文才知道你们要过来,去了后山打猎,说是要亲自送你们礼物。” 说着,觉得这样好像比较简陋,又补充一句:“书院中好多事都是自己动手,他还是有心的。” 萧明珠道:“表哥自来便很厉害。” 萧晖撇撇嘴,但也知道自家跟马家的亲近关系,虽心中不服气,但也没拆自家长姐的台。 左右看了看,见章渔歌与祝英台说说笑笑的往外走,心中不免有些怪异:那个姓章的,怎么瞧着有些眼熟? “人有面善吧?”到底男女有别,萧明珠即便见了马文才,也没说太多的话。 回了书院安排自己等人的住处,听到他这么说,也没太在意:“行了,洗漱之后歇一歇吧,别多想。” 萧晖一想也是,这万松书院的韩夫子,即便他在京都那也是听说过的。 他表哥还是马国公之孙呢,也没得到任何优待,听说衣服都要自己洗,更衣也要自己亲手来……他虽觉得不耐,可自己在京中惹了事,还连累了长姐的名声,过来避一避风头也好。 就像娘说的,吃一些苦头是为了积累往后,不必太执着于眼下。 所以也不再多想,只觉得面善就面善吧,左右跟他也没什么干系。 他这么想,贴身伺候他的丫鬟可不是这么想的。 贴身丫鬟的职责有很多,包括暖被窝。当然,只是字面上的意思,真动真格的叫伯爷损了身子,怕是公主饶不了她。 这会子见自家的小伯爷上了床,身为第一丫鬟的仙儿伏在他床边,听着他嘀嘀咕咕的,娇声道:“伯爷,奴婢在小厨房给您炖了汤,现在去端来可好?” 萧晖可有可无的点点头,仙儿含笑而退,出门后,立刻招了小厮过来,耳语几句,后者点点头,弯腰跑了。 伺候完汤水,仙儿躺在脚踏之上,和衣而卧,心说不想当姨娘的丫鬟不是好丫鬟,主子心有烦忧,那当丫鬟的,自然是要解决的。 二人呼吸渐渐平缓,很快进入睡眠。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的门忽然被急促的敲响,仙儿猛得惊醒,先是看了一眼床上,而后赶紧出去开门:“小点声!伯爷睡着了!” 话音刚落,里头萧晖便不耐烦的喊了:“大半夜的,你若是没有要紧事,仔细我扒了你的皮!” 仙儿顿时一个激灵。 小厮是听了自己的吩咐去的,到时候若是没有什么好消息,那岂不是得自个儿倒霉? 一时又想着这么急切的敲门,那肯定是有眉目的。 便定了定心神,往屋内走,还使了个眼色叫小厮跟上,进屋才小心道:“伯爷,奴婢想着您睡前烦忧,便着人去打听了一番,如今想来,该是有消息的。” “什么睡前烦忧——” 话没说完,萧晖脸色一青,瞬间想起来了! 许是下午舟车劳顿的比较疲乏,眼睛看到了,脑子却是没转过弯儿来,这会子睡了一觉,再听仙儿这么一提醒,萧晖顿时怒了:“快说,那人是不是与我家有关联!” 有些事就是不能细想,下午的那位章公子,若是低头不笑,竟与爹爹有四五分的相似! 仙儿心中一惊,难不成这是什么后宅秘辛? 要命了,她只想争宠,不想卷进这些事当中被灭口呀! 萧晖是越想越气,就听跪在地上的小厮说道:“回……回伯爷话,小的方才去打听了一番,恰巧遇到那章公子在与其养父说话,那养父……小的曾见过他与咱们侯爷说过话!” 而后,他闭了闭眼睛,一口气说了出来:“章公子今年十六,正月的生辰,与咱们侯爷很是相似,且这书院的后山,有好几个猪圈,养猪人……” 他顿了顿,“养猪人竟然是侯爷与您带出来的那些个神秘的护卫!” “听说这些个人都是来刺杀那章公子的。” 萧晖:“!!!!” 仙儿:“!!!!” 仙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伯爷,奴婢对您忠心耿耿,奴婢今儿什么都没听到!” 萧晖脸色阴沉,一脚踢翻了桌子:“今儿这消息你们都给小爷我烂在肚子里,要是叫我知道你们走漏了风声,你们一家子都别想好!” 俩人立刻松了口气,“多谢伯爷饶恕!” 能苟住命就好,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郡主那边也瞒着!”萧晖咬牙切齿的,爹爹这些年蓄了长须,长姐与爹爹相处的时日不如他们兄弟长,她身边的人也尽都是后院的,没人提醒,倒一时想不到那处去。 “你们去敲打一二,莫要叫郡主忧心!” “是!”二人松了一口气,有差事办就好,不至于一言不合被拖出去打死。 “都滚出去!”萧晖不耐烦的摆手。 他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想去找那小子的麻烦吧,可又有些胆怯,不敢去面对现实。总觉得心中有一团火在烧,想着自家的公主娘,自小儿便过得坎坷,到了如今也不顺心,若是叫她知道爹爹在外头还有一个儿子…… 那这日子还有什么过头? 堂堂公主之尊,爹不亲,祖母不爱,人到中年再多出一个庶子来,谁能受得住? 哼!到底是哪个不要脸的,敢在外头勾引他爹爹! 等等! 萧晖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想到方才小厮说那姓章的今年十六岁,正月的生日!再想想自家大哥也是十六岁,却是腊月的生日……细思极恐,心中有个叫他不敢相信的念头诞生了! 贼老天! 他爹该不会是戏文里抛妻弃子的负心汉吧? 个没良心的! 这么一想,就完全能理顺了呀! 那姓章的比大哥大了有十来个月,怎么想,按照这先来后到的顺序,人家也是先来的! 也就是说,他爹可能当初在进京之前娶了一房妻室,且那女子怀了身孕,然后他进京搏出路,恰巧自家的公主娘被那赵氏贱妇算计,不得已嫁给了寒门出身的爹爹! 而爹爹……很可能为了荣华富贵,抛弃乡下的娇妻幼子,转头当了驸马,踏上那通天之途! 要不然他爹相貌英俊,有京都第一美男子之称,又才华横溢的,即便出生寒门,也多得是贵女愿意嫁,怎么可能还单身未婚!听说当初八公主对他爹也有那么点意思,现在想来,怕是那赵皇后知道此事,特地给自家娘挖了个坑! “可恨!贱妇无耻!”萧晖愤愤骂道。 这么一来,自家爹爹就是那为了荣华富贵抛弃娇妻幼子的无耻之徒! 要是背后之人再狠一些,那自家的公主娘就是那利用权势逼迫寒门子停妻另娶,贪好美色的的无良公主! 再仔细想想,八公主成婚两年就死了驸马的传闻,指不定就是惦记自家爹爹而弄死了八驸马呀! 又有小厮说得那些个神秘护卫皆是来刺杀那姓章的,且这些年来八公主老是往平阳侯府跑,企图勾引爹爹,还有自家兄妹三人前些日子的中毒……细思极恐! 该不会爹爹手下的那些二憨子叫人收买了,意图将自家这几个一网打尽,刺激死自家的娘,好叫八公主成功上位吧! 妈的!赵氏贱妇当真可恨! 萧晖越想越觉得手脚发冷,自己和长姐因为赵家的人的缘故,已经远离了京都,说是求学,其实就是被发配到穷山僻壤处吃苦来着,若真是如此—— 那皇后母女也太可恶了吧! 看不顺眼自家兄妹三人也就算了,毕竟大家都是死对头,你死我活的关系,可那姓章的又怎么着他们了? 指不定这事儿还真是自家爹爹为了荣华富贵而抛弃妻子做下的恶事,人家已经够惨的了,你还派人来追杀? 太不要脸了吧! 萧晖被自己这个想法惊得头晕目眩,从床上坐了起来,灌了两杯凉水下肚,连道:“不可能不可能,爹爹爱重娘亲,怎会是那种人?” 再说了,爹爹知道他来万松书院求学,还将自己的护卫派过来,那指定是要来护着那姓章的,毕竟哪个人都不会害了自己的血脉呀! 要杀早就杀了,何必等到如今? 可惜爹爹的一腔慈父之心没落到实处,偏自己手下的人叫八公主给收买了!反而要谋害他的子嗣! 这么一想就说得通了,指定是八公主当初就看上了爹爹,以强权压迫爹爹抛弃乡下的妻子,而后赵皇后不甘心女儿嫁给一个寒门子,直接算计自家的公主娘嫁给了爹爹,才有了如今这副局面。 细想来,京中曾有传闻说八公主谋害亲夫,看来此事并不是空穴来风。 当然,或许,可能,大概也有他爹爹自己的意思? 可萧晖不敢这么去想,再加上他不相信一个男人会想要杀了自己的孩子。 带着心中的这个想法,萧晖第二日看到章渔歌时,脸上的表情就很复杂。 男学生和女客人,那基本是没多少见面的可能的。 所以萧明珠这个郡主以及她身边伺候的人,基本上不会往这边来,而来的,也能认出对方的,也就是只有他一个人了。 章渔歌看着这个“贵人”贵人老是跟着自己,有些莫名奇妙:“常乐伯,你老是跟着我做什么?” 萧晖脸一红,支支吾吾的:“我就是觉得章兄与我年岁差不多,比较可亲……” 话没说完,萧晖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也反应过来自己这番话可能是会惹人怀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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