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前走,众人的身影就越小。 章渔歌寻着那有山路迹象的地方走,省得自己乱撞迷了路。 就在她停下擦汗的时候,眼前突然闪过一抹白,紧接着,一只傻乎乎的兔子就这么从高一点的小坡上一跃而下,吧唧一声,在她眼跟前摔断了脖子。 章渔歌:“……” 她迟疑了一瞬,兔子跳得挺猛,也……算是个猛兽吧? 又想着管它呢,白得来的便宜,先捡了再说。 “你也能打到兔子?” 就在她弯腰的时候,后背传来一道风声,似被竹枝抽打,痛得她脚下没站稳,直接就扑在了地上,正好和那死兔子来了个眼瞪眼。 又是他! “你疯了!” 章渔歌爬起来,“呸”掉嘴里的落叶:“我与你有什么仇!” “你问我?”韩康从树上跳了下来,快速的闪到她面前,伸手扼住了她的脖子,“想扭断你脖子的仇!” 他眼里满是恨意。 章渔歌吓得全身都麻了,她能感觉到,眼前这个人是真的敢杀人! 可是……到底为嘛要杀她呀! “咳咳——” 小坡之后渐渐走来一人,一听到这咳嗽声,韩康下意识的拧眉,手松了松。 “荣端,你答应过我不再伤人的。”来人俊美非凡,只脸上苍白的过分,这般热的天气,竟还披着大氅。 韩康仿佛心神都没了,直接将章渔歌甩在地上,而后上前扶着他,“你……怎么过来了。” “过来瞧瞧你。”他虽说话的气息有些弱,可态度是强硬的。 走了过来,弯腰伸手:“章……公子,他可有伤着你?” 章渔歌抿抿唇,自己爬了起来,“没伤着,但他想杀了我。” “你!”韩康立刻朝她瞪眼,杀意又现。 “荣端,你答应过我的。”眼前的男子看了章渔歌一眼,见她不乐意叫人靠近,皱眉后退了两步:“你……” 章渔歌抬头看他,“两位还有什么事?我今日在山林中还有课业未完成。” “章公子不认得我了?” “不认得。”章渔歌心底不妙,“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她也是看过原主部分记忆和简介的人,心说该不会这么狗血吧,这两人该不会就是被割喉的新郎和他的挚爱吧? 她捏紧手中的匕首,警惕的看着他:“你可是张哲?” “张哲?”那人愣了一下,见她真的不认识自己,才笑着道:“章公子记错了,我是张怀远。” 张怀远? 章渔歌一听没对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你们忙,我走了,若是你身旁那位再……我会告诉夫子。” 骗你的,马上我就出去告诉夫子! 傻子才把要杀人的疯子给隐瞒下来! 至于夫子会不会对亲儿子下手……谁知道呢,反正她也没别的法子,先告状再说。 见她提着兔子跑了,张怀远又咳嗽两声,苍白的脸都出现了一丝血色:“荣端,你戾气太重了。” “知道了,往后我听你的便是。”韩康脸上的表情不太好。 张怀远叹息一声:“你家这山可真难走,我能上来还是你以前与我说过,再要下山,却是不能了。” 韩康突然就笑了,“那我背你下去,正好你也劳累不得。” …… 章渔歌稍微绕了绕,待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之后,便立刻回头往食堂的方向去。 反正她有了兔子,不算空手而归,先苟住命才要紧! 韩夫子见她回来的这般快,惊讶道:“你这就出来了?” “嗯,”她点了头,将手中的兔子提了起来:“夫子,我抓到一只兔子,不算空手!” “行吧,”韩夫子一脸勉勉强强的样子:“不再去了?” “不去了!您儿子要杀我!”她抬起自己的脖子,伸手指了过去:“方才他要掐死我!” “对了,还有一个叫张怀远的,瞧着应是您儿子的相好,他把韩康拦下了!” 看着她脖子上的红痕,韩夫子瞬间不说话了。 好一会儿,他才开口:“你若是死了,我便也掐死他给你偿命,可你现在……” 章渔歌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意思? “我与你一百两金的补偿,回头你自己搬回宿舍,另外,”他从自己脖子上取下一枚由绳子串上的碧玉扳指,“戴着吧,这是我亲自做的,有这个在,他不会再对你下杀手。” 章渔歌嘴角抽了抽,心说他那样就好像我与他有夺妻之仇似的,要不是名字对不上,指不定他们仨就是小说简介当事人了! 不过她也知道见好就收:“谢过夫子。” “对了夫子,既然其他人都没出来,咱们先去搬金子吧?” 想杀她的人多了去了,章渔歌竟诡异的淡定了下来,先把钱拿到手再说,反正能活多久不知道。 毕竟没钱的日子真的太苦了!
第7章 梁山伯与祝英台? 对于这个提议,韩夫子自然是拒绝的。 不仅如此,因着她提前出来,即便她运气好的是第五个拥有猎物的人,也还是没能得到加分的机会! 对此,章渔歌深感不平,但屁话都没说。 因为那一百两金还没拿到手来着,得忍着。 前几日一起遭罪的李嗣鬼鬼祟祟的靠了过来,跟做贼似的,“章兄你这就不厚道了吧?连兔子都能打到?” 第五名呢! 说好一起当学渣,你却半路变学霸?① 忒不讲学渣情谊了! 章渔歌翻了个白眼,心说你还真是高看我了,这玩意儿是自己撞死的。 但话不能这么说,她一脸的高深莫测:“若不然呢?那般多的人要杀我,我总要有自保之力的。” 她将脑袋凑过去,小声道:“我觉得我再努力一些还是可以成功下山的,到时定会前途无量!” 李嗣:“……” 李嗣搓了搓胳膊,离她远了些,可拉倒吧,学业还不如他呢! …… 中午吃过饭之后,午休的时间,章渔歌到底是厚着脸皮将金子搬回了自己的宿舍。 马文才正在桌前坐着,擦拭着自己的剑,见她费劲巴拉的拖了个箱子进来,挑眉看了过去:“你去哪儿了?” “嗐,做了件好事儿,”她直起腰捶了两下,“我又被人追杀了,今日将这贼人举报给了夫子,夫子说可用这贼人来试机关,所以奖励了些金子给我!” 听到这个,马文才不是很感兴趣,他打小儿就不知道缺钱是什么滋味。 倒是有一桩吸引了他,“怎的老是有人要杀你?” “这……”章渔歌挠了挠头,“我觉得我的身世可能有问题,应当不是我现在的爹亲生的,他说我小时候就一直被人杀,但又老是被人救,怎么也死不了。” 马文才眉头蹙了起来,想着两人多日来也有些情分,便问:“可要我与你查查?对了,你祖籍何处?” “哎!”章渔歌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这说起来就是一桩伤心事,不提也罢,总归等我通过考核下了山,去投奔令尊之时便不会有人敢再来害我了。” 她不愿说,马文才也知趣的没再问。 且也有自信,马家护住一个人还是可以的,便道:“你可搬得动?要我帮你?” “不用不用!”章渔歌心说这可是金子呢! 才一百两的金子,多大点儿事儿啊是吧?就是再给她来个几十斤,她也能拖着跑得飞快呀! 马文才皱眉看着她:“你声音怎么这么……”他没找到合适的词,就是觉得有些怪。 章渔歌一惊,赶忙将声音压了下来:“可能是我最近嗓子不太好?” 马文才心说嗓子不好的话声音该是难听的,你这越来越清脆……不过想想,章兄似乎才十六的样子,比他还小了两岁,许是长得晚也说不定。 他没有多想,将剑擦拭好后正要挂起来,门外便有人咚咚咚的跑了过来:“马兄,章兄,咱们书院又来新人啦!” 说完他还嘀咕了一句,“最近新人来的可真多,先是章兄,再是马兄,如今一来就来了俩,那梁山伯倒是不清楚,倒是那祝英台,似乎是上虞祝家庄的人……” 章渔歌:“????” 章渔歌:“!!!!” 她哐当一下落了手中的盒子,好在已经锁了,金子并没有滚出来。 只这会子她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你说啥?”一着急,人连口音都出来了。 “梁山伯和祝英台?!” 马文才见她这般激动,探究的看了过来,似乎他刚搬来的那日晚上,章兄就问过他书院可有梁祝二姓的学子? 他放下手中的剑,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这二人……难不成有什么特殊之处? 而另一边,章渔歌显然淡定不了,她这会子扣着李嗣的双肩,险些把人摇成傻子:“真的是梁山伯与祝英台?他们一起来的?祝英台个子是不是也挺矮的?梁山伯是不是长得不错?” 她叽叽咕咕的,显然是受了什么刺激。 这可把李嗣给吓坏了,正要开口,便看到马文才扫过来的视线,瞬间又将嘴里的话噎了回去。 章渔歌好半天才回过神,松了手,往桌边一坐:“梁祝啊,那马文才——” 突然,她双眼微瞠,可算是想起来了! 苍了天了!那她的舍友不就是梁祝里的那个丑角大反派?! 他是那个马文才呀! “嗯?” 李嗣觉得章兄不对劲,趁她松手就赶紧溜了。 倒是马文才,看她用那般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饶有兴致的盯着她:“章兄这是什么意思?” 仿佛一阵凉风扫过发热的大脑,章渔歌瞬间醒神,硬着头皮与他对视:“呵呵,我就是,就是突然想起你们都是有才学的人,所以心生敬佩……” “哦,是吗?”马文才不信。 他又将剑拿在手里,剑尖拖在地上,随着主人的走动滑了过来,“章兄看我的眼神似乎有些像是在看故人?” 章渔歌:“……” 那可不是,电视剧里的你多坏呢,强了祝英台之后嫌弃人家不是完璧,还打得她吐血,之后又将她扔回了祝家庄呢!② 当然,后面翻拍时,马文才的人设似乎好了些。 就是吧,当初看得那一部给她留下的心理阴影太大了,本来觉得同名无所谓的,但在这同名之后又出现了梁山伯与祝英台……她心脏猛缩,指尖收紧,再次将鬼屋工作人员的职业素养体现了出来。 别管心里多害怕,面上咱却得绷住了! 马文才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正想要伸手抬起她下巴探究其神色,可在想到这个动作有多暧昧之后,连忙将手搭在一旁的架子上,只用眼神审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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