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真实想法。 和琴酒那种愉悦犯不同,我只是听从命令办事,并不代表我享受杀人犯罪的快乐。 事实上,我从小就热衷于侦探推理故事。伊达航这种警ꔷ察属于我中意的类型。 可惜对方认为我是犯罪嫌疑人(虽然也确实是),不然倒是可以交个朋友。 那之后,伊达航失去了我和莱伊的踪迹,案件自然没法查下去。 这很正常,因为伊达航当初查看的身份证件是假的。 每次做组织塞过来的脏活,以防万一,我都会给自己准备一个新身份。每次证件上的信息和照片都不一样。 我没有贝尔摩德那样神乎其技的易ꔷ容ꔷ术,也不需要。外表只需要稍微修改调整一下就好。 本人不完全像证件照片没关系。因为通常情况下,警ꔷ察先看到现实中的脸,然后要求出示证件时,才会看到证件上的照片。 这时候,他已经把现实中看到的形象印在大脑里了。这会影响他的判断。他会下意识在照片中寻找相似之处。 假身份的照片甚至还要避免和本人太像。因为人不可能一点都不变。 如果证件是几年前的,那么衣服不能一样,面容和发型也要稍加改变,增强年龄感。 脸色也很关键。为了获得对方的同情,脸色可以更加苍白疲惫一些…… 总之那位伊达警ꔷ官根本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凭借仅有的一点线索,是查不到我身上的。 但这件事似乎让莱伊对我的态度有所改变。 在面对我时,他的状态比从前更松弛自然,话稍微多了点,语气和神态也和从前有微妙的不同,像是亲近了一些。笑容也变多了。 这种改变很细微,可能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我有一种感觉,这个男人终于在我面前慢慢展露出了真实的自己。 闲话暂搁。 视角转回车内。 “说吧,为什么迟到这么长时间?” 解决完了尸体去向问题,我侧过脸瞥了男友一眼,笑道,“该不会是去见了别的女人吧。” 莱伊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了根烟,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嗓音很低沉,简短的应答声听起来很有磁性,尾音还带着点戏谑,听得我耳膜有点痒。 这家伙,竟然承认了。 我打量着他。 身旁的男人一双狭长幽绿的眼睛注视着我,坦荡得很。 不过他眼里浮现的笑意出卖了他。 他手伸出车窗外掸了掸烟灰,另一只手从外套内侧的口袋里拿出几张照片递过来。 “别的女人。” 我借着路灯光线看了一下照片。 所谓别的「女人」,指的是这次任务的目标。 一个政ꔷ府要员,名叫坂井俊博,东京都的政坛新秀,家族世代都是秋田县议员,因此颇有人脉。 这年头,明面上是选举,但依然是旧的秩序,政ꔷ治家的孩子是政ꔷ治家,一切都是上层人玩的游戏,整个社会固化得毫无生机。 这个坂井俊博之前和组织有钱权交易,但最近似乎另攀上了别的大腿。以组织的作风,墙头草的下场就是一个「杀」字。 我打量着莱伊拍下的照片。 这个拍摄角度,一看就是从远处跟踪拍下的。地点和人物都拍得很清楚。 一个好杀手并不只是身手好、枪法好这么简单。要收集任务目标的情报,生活习惯、行程安排之类的,由此计算出合适的暗杀地点,列出完整可行的计划。 所以某种意义上,情报才是完成暗杀任务的基础。 十三年前,朗姆就是因为情报上出了差错,才会失手杀了不该杀死的人,还连累了我的父母。 莱伊目前在行动组主要负责狙击,但在收集情报方面也有两把刷子。 “这就是你迟到的原因?” 我抬起头,目光重新落在他脸上,微笑起来,“这位诸星先生,你不会以为几张照片就能打发我吧?” 我并不是很信他这么长时间只是去盯梢任务目标了。就算是去调查情报,他也完全可以给我回个电话。 除非……他中途刚好去了一个不能接我电话,也不能被我定位的场合。 刚刚问他是不是去见了别的女人,虽然是开玩笑,但也有试探敲打的意思在。 过去的一年中,其实发生过三次类似的情况。 临时约见面结果迟到,无意中「查岗」发现他不在,还有一次任务目标竟然提前失踪了。 因为他事后总能找到理由圆回来,我也就一直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我现在心情不太好,不是很想轻易放过他。 “那你想要我做什么?” 他语气很淡定。指间烟雾缭绕,朦胧了与我对视着的双眼。 在这一时片刻间,我分神了一瞬。 从遇见这个男人开始,我就没见过他慌张的样子。无论我找什么麻烦,出什么难题,他都从容自若,好像笃定了我不会真的把他怎么样。 我有些烦躁,抬手抢走了他的烟,放在自己唇边吸了一口。 这牌子,劲儿有点大。 我没什么烟瘾,心情不好或者压力大的时候才会抽一根,更偏好清淡一点的味道。 于是我嫌弃地把烟又塞回他手里了。 烟一点都没短,只是多了一道浅浅的口红印。 他看了一眼,也不介意,就这么重新咬进自己嘴里。 气氛沉默了片刻。 我转过头目视着前方,稳定好了情绪。 “没想好,先欠着——” 我话还没说,便觉得脸颊一热。 是他的手指在触碰。 虎口和指腹的枪茧有些粗糙,摩擦过我的脸颊,带来些许痒意。 他扣住我的下巴,把我的脸转回去,重新与他对视上。 耳边响起低沉的嗓音:“我没有赊账的习惯。” 话音刚落,他按住我的肩,整个压了上来,咬上我的唇。 “!”他的手指微微用力,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张开嘴。下一刻,他唇齿间的烟雾渡了过来,充满我的口腔。 我猝不及防被呛得喉咙发痒,有点想咳嗽,下意识抬手想推开他。 他像是笑了一下,握住我推拒的手,扣在椅背上,不为所动地深入索取,舌尖纠缠不休。 恶趣味的男人。 但与此同时,他轻抚我头发的手又格外温存。 我有些喘不上气,脑子里所有的思路乱成一团,理性完全掉线。什么可疑线索试探手段全都忘得一干二净。 逼仄狭小的车内空间里,他身上的温度完全驱散了夜晚的寒凉。 直到这个吻结束,他的手松了劲道,我依然昏昏沉沉的,靠在椅背上缓不过气。 听到车子启动声,我的大脑才清醒了一点。 视野里,身上安全带已经被系上了。 而旁边的男人正单手扶着方向盘,拿烟的手搭在车窗外。白色的烟线被夜风吹散。 弯曲细碎的刘海下,线条分明的侧脸被月光笼罩,柔和了往日的冷峻。 我看到他的眼瞳被路灯光线浸染,幽绿的色泽仿佛融化了冰凉。 不由抬手触碰了一下嘴唇。温热湿润,有点发麻。 回味了一下之前的对话,我忍不住又好气又好笑。 “你这账付得有点多。”
第2章 疑心暗鬼 月黑风高杀人夜。 代号奥吉尔的男人屏住呼吸,将注意力集中在瞄准镜上。 视野里是对面的酒店大楼。 落地玻璃窗内有人影晃动。一男一女正搂在一起。 酒店房间里的男人名叫坂井俊博,四十六岁,运输行业的政ꔷ务官员,是这次任务的目标。因为墙头草行为得罪了组织,半只脚已经迈入了黄泉之门。 架在窗台上的狙ꔷ击ꔷ枪口对准着前方,子弹飞行不到600码就能抵达目标。 作为组织里有代号的狙击手,奥吉尔能力出众,他有信心只要自己的食指扣下扳机,对方绝对不可能躲开他的子弹。 只需要一秒钟的时间,正在快乐搂着情人跳舞的目标就将脑袋开花。 瞄准镜里,任务目标忽然接起手机电话,简短地通话完后便挂断,继续抱着情人舞动起来。 奥吉尔眼神冷酷,握枪的手很稳,没有一丝颤动,食指放在冰凉的扳机上。 寒风凛冽,浓重的夜色完全掩盖了杀气。 然而下一秒,男人随着音乐旋转身体,将怀中情人的脸暴露在了瞄准镜中。 “!”奥吉尔的食指不由地松开了扳机。 他认了出来,那是他的女友。 上个月还在与他温存的女人,此刻正在和任务目标热舞接吻。 震惊的情绪占据了他的大脑。 伴随着过往甜蜜的回忆翻涌上心头,杀气在逐渐消融。在这一刻,他忘记了任务,忘记了开枪。 也因此,他没有发现,就在对面房间的几层楼之上,一扇斜对角的窗户内,同样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着他的脑门。 那是坂井俊博的私人保镖。雇佣兵出身,身经百战,无论是身手还是枪法都十分强悍。 ——敢背着组织做出另攀高枝的事,自然有所倚仗。 一片黑暗中,连续响起了三道枪声,血花飞溅在夜色深处。 组织的狙击手奥吉尔倒在了血泊之中。 而他的女友,也在跳舞时,毫无防备地被情人当成盾牌,挡下了奥吉尔临死前射来的子弹。 被溅了一身血的坂井俊博深吸了口气,才从惊魂未定的状态中缓过神来。 虽然早已有所准备,但子弹如此近距离地击中怀里的情人,情况还是十分危险的。 没有第二枪打过来,说明杀手已经被解决了吧。真是多亏了他的贴身保镖。坂井俊博心想。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最放心、最倚重的那位保镖,刚刚也被不知何处打来的一枪爆了头,死得无声无息。 坂井俊博拿起手机,给保镖打了个电话。 手机的听筒里传来拖长的咚声。一声一声,无人接听。 紧接着,渐近的手机铃声和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然后,脚步声停下,敲门声响起。 一下、两下、三下。很有礼貌的样子。 “先生,我是服务员。这个捡到的手机是您的嘛?来电显示是您的名字。” 是女人的嗓音,听起来十分亲切柔美。 坂井俊博心生警惕,他没有马上打开门,而是凑近看向猫眼。 下一刻,他瞳孔瞬间缩紧,喉咙里惊恐的尖叫还未来得及喊出,一颗子弹便透过猫眼击穿了他的脑袋。 加装了消ꔷ音ꔷ器的枪声有些沉闷,淹没在无人接听的手机铃声里。 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按断了手机通话键。 门外的女人将手机扔在地上,收起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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