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妍顿时笑得更加明媚:“多谢皇上抬爱!” 正殿里一片欢歌笑语,而偏殿的海兰则愤愤地绞着帕子,面露阴狠:“哼,和文妃一样,就知道狐媚皇上,将皇上蒙蔽了去!” 大阿哥永璜正在练字,小心翼翼地觑着海兰的脸色:“海娘娘,您让我抄的诗词已经写完了。” 海兰起身走过来,摸着永璜的光脑袋:“永璜,你要好好为海娘娘还有娴娘娘争气。知道么?” 永璜这些日子在启祥宫中,真是日日都要被海兰说教,苦不堪言,十分怀念当时在翊坤宫中舒畅的好日子。但人在屋檐下,他也只能状作乖巧地点头:“儿臣听从海娘娘教诲。” 海兰听到了永璜的保证,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七日后,由皇后娘娘下旨,晋嘉贵人为嘉嫔、纯嫔为纯妃、婉常在晋贵人。一时间,宫中又热闹起来,两位主位的册封典礼欢欢喜喜闹了一整天。 秋风渐起,霜寒露重。陵容的肚子也渐渐大起来了,琅华担心她身子,就让陵容暂时不必操心宫务,凡事都交给纯妃管着。暂时空闲下来的陵容,更加小心,将翊坤宫治得如同铁桶一般,平日里也只是去各姐妹宫中坐坐,凑趣。 那日,陵容用过晚膳后,带着新绣好的婴儿肚兜去景阳宫看望仪贵人。进殿时,只见出了小月子的阿箬也在,仪贵人围在一堆皮草之间,嘴角的创口越来越大,面色憔悴了不少。 阿箬起身行礼:“参见文妃娘娘。” 陵容点点头,又按住了挣扎着要起身的仪贵人,蹙眉道:“可传太医来看过了?” 仪贵人眉头紧锁:“太医说女子有孕时,本就容易内火燥热。所以开了些药膏涂着,等龙胎生下来就好了。” 陵容厉声道:“哪来的庸医!治了一两个月都治不好!” 阿箬想了想:“前些日子,纯妃娘娘来了,说她怀三阿哥时,身上也时常不痛快。说这是女子必吃的苦楚。” 既然太医和生育过的纯妃都如此说,陵容一时也看不出什么问题来,只好作罢,转移了话题:“素日里,不知妹妹爱熏檀香。” 仪贵人吸了吸鼻子:“姐姐说什么呢?自从有孕后,我害怕被人动手脚,宫中一应不准熏香擦脂粉。” 陵容又仔细地闻了闻,以她的鼻子,她可以断定这屋中有檀香气味。见陵容的神色,仪贵人和阿箬也紧张了起来:“文妃娘娘......” 陵容伸出手指,命她们噤声,而后顺着气味,一点点找到了源头——屋中的蜡烛。陵容沉下脸色:“去传和太医、江太医和齐太医,三人务必同时到场。” 而后,陵容又命紫苏去请琅华。三人等待之间,仪贵人紧张地攥住阿箬的手,看向陵容:“文妃娘娘,是有人要害我的孩子么!” 陵容掩住口鼻:“查过方知。” 很快,三位太医先行赶到:“参见文妃娘娘、仪贵人、慎贵人。” 陵容挥手让他们起身:“你们一同查查,这蜡烛里有什么?” 三位太医对视一眼,用刀片切开蜡烛,碾了些碎蜡放在鼻下细细闻了闻。最终,齐太医走上前:“回娘娘的话,里面被混入了朱砂。” 陵容思索道:“本宫记得朱砂很容易影响腹中胎儿,民间多有采制朱砂的妇人生下死胎、或者怪胎。所以,女子有孕时必定要远离此物。” 齐太医:“娘娘博学,这朱砂正是孕妇大忌!” 仪贵人大惊:“快将其他蜡烛都取下来,交给齐太医好好看看。” 宫人们一一灭掉蜡烛,交给太医。一片黑暗中,仪贵人只觉得手脚冰凉,紧张的额头都渗出了一层薄汗。 陵容:“景阳宫中的蜡烛都先别用了,去翊坤宫中取些来点上。”小太监领命去了。 片刻后,三位太医齐齐跪下:“这些蜡烛中都混入了朱砂。” 仪贵人抚着自己的肚子,几欲昏厥:“究竟是谁要害我的孩子!” 此时,小太监已经重新拿来蜡烛点上。陵容看着满脸泪痕的仪贵人,召来齐太医:“仪贵人腹中的胎儿如何了?” 齐太医搭脉,很快脸色煞白,跪下磕头:“仪贵人多日连续吸入朱砂,毒素已经侵体,腹中胎儿的脉搏,微臣已经摸不到了!” 慎贵人:“你什么意思!江太医,你来!” 江太医诊脉后,也连忙跪下:“微臣医术不精,实在摸不到龙胎脉象。” 仪贵人再愚钝,也听得明白太医的话,连连摇头:“不会的,不会的。你们太医院日日来请平安脉,都说龙胎康健,让我不要多虑!” 第052章 朱砂局再现 阿箬抱住仪贵人,无措地看向陵容:“娘娘。” 陵容:“别哭了,为你看诊的太医是谁?” 仪贵人抽抽嗒嗒地说:“是...陈太医。” 陵容点点头,命人去传陈太医。这时,齐太医轻声对陵容说道:“娘娘,仪贵人腹中胎儿已死,应尽早用药物打下,否则仪贵人也会有危险。” 陵容闭目深吸了口气:“用药吧。” 仪贵人一听,连连往阿箬身后躲:“不,你们别碰我的孩子!别过来!” 陵容一把握住仪贵人的手,在她耳边沉着声音:“宫里永远不缺孩子,没出生的龙胎,皇上转眼即忘!你只有自己活着,才能亲手为自己的孩子报仇!” 阿箬眼眶泛红,抱着仪贵人:“你就听文妃娘娘的吧!我们得先好好活下去......” 仪贵人最终也只能点头:“嫔妾听娘娘的。” 陵容捏了捏仪贵人的手:“本宫已经派人去请了皇上,一会儿该怎么做,你自己知道。” 而后,陵容带着阿箬出去,等在院子中。齐太医、和太医和江太医三人开好落胎的方子,交给环心去煮药。很快,仪贵人的房中就传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陵容和阿箬听在耳中,都有些揪心。 “皇上,皇后娘娘,纯妃娘娘,嘉嫔娘娘,娴嫔娘娘到。” 因着景阳宫这边的动静,宫中众人都赶了过来,一时间心思各异。陵容行礼起身后,默默地打量每个人的神色。纯妃和嘉嫔还是如往常一样,满脸担心;而如懿则在平淡之下还隐藏着小小的得意,嘴角挂着古怪的笑容。 在乾隆和琅华来的路上,腿快的进忠已经讲明了景阳宫里发生的事。乾隆脸上的怒容,掩都掩不住:“怎么仪贵人的叫声,听起来特别凄厉啊!” 如懿嘟着嘴巴,仿佛见惯了一般的冷漠插嘴道:“皇上过于忧虑了,女子生产不都是这样。况且仪贵人怀的是死胎,自然更难些。” 陵容听在耳朵里,就厌恶:“仪贵人为皇上生儿育女,是福分。娴嫔态度冷漠,好像并不在意皇上的孩子。” 嘉嫔也皱了皱鼻子:“文妃娘娘别生气,娴嫔没生育过,自然不会理解我们和皇上的心。” 仪贵人是琅华陪嫁,有自小的交情,现在听到被如懿如此说,也少见的不高兴:“娴嫔素来不会说话,还是别在这里让皇上心烦了。” 如懿见乾隆并没有关注她的意思,只好愤愤地嘟着嘴站到一侧。 此时,屋中仪贵人的惨叫声停了下来,接生婆子捧着一个小小的襁褓跪到众人面前:“皇上,小阿哥已经仙逝了。所幸仪贵人平安无事,刚刚服药歇下了。” 乾隆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成型的男胎,眼泛泪花,生气道:“宫中一连没了两个孩子!到底怎么回事!” 琅华也沉下脸:“传本宫谕令,搜宫!这朱砂究竟从何而来!今日,皇上和本宫必定要还仪贵人和小阿哥一个公道!” 乾隆点点头,传令所有人前往长春宫,让仪贵人好好休息。很快,整个东西六宫都被火把照的灯火通明,又将是个不眠夜。 两刻钟后,长春宫。乾隆与琅华坐在主位,晞月都被惊动了,坐在琅华下首。陵容看着围着银狐皮、身娇体弱的晞月,暗中握住了她冰凉的手。其他嫔妃们也各自坐好,心中各有各的盘算,生怕从自己宫中搜出些什么。 很快,王钦、进忠、毓瑚、莲心带着一众太监宫女走进来,呈上托盘:“皇上,皇后娘娘,奴才们在延禧宫偏殿,娴嫔的衣物柜子深处找到了一盒朱砂。” 琅华是真的生气:“娴嫔,本宫没想到,你竟是如此阴毒之人!” 如懿瞪着双眼睛,无辜地眨了眨,起身跪下:“皇上,皇后娘娘,臣妾是真的不知道,为何柜子深处会有一盒朱砂。” 陵容微微直起身,打量着众人的神色。乾隆看着朱砂,瞟向如懿:“东西从你房中搜出来的!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 海兰突然冲出来跪下:“皇上,皇后娘娘,这绝对不可能是姐姐所为。姐姐不是这样的人,她没有这样的心思!” 玉妍见缝插针道:“海答应,别说你不信,连本宫都不信啊!可这铁证如山的,娴嫔又说不出什么辩驳之话。” 陵容心中盘算了一下,看娴嫔的神色好像确实不知情,她平日里只是又蠢又坏的招人厌烦,想不出如此细密的心思。但当前这个局面明显是冲着娴嫔去的,她只需要静观其变即可,必要时也可以顺手推一把。 此时的如懿似乎满脸正义:“皇后娘娘只是搜出了朱砂,但臣妾绝没有对仪贵人用。况且,延禧宫与景阳宫相隔甚远,臣妾就算是有心,也无力。” 琅华点点头:“一面之词,不能轻信。方才本宫已经派人宣了为仪贵人看诊的陈太医。” 小太监走进来:“禀报皇上,皇后娘娘。陈太医在家中自缢了,侍卫在他家中翻出了与娴嫔娘娘的往来书信。” 乾隆:“呈上来。” 乾隆和琅华翻看,上面写着让陈太医帮忙谋害仪贵人的胎儿,事成后必筹以重金。乾隆:“这确实是娴嫔的笔迹。” 阿箬想起自己失了的那个孩子,忍不住站起来:“娴嫔,你一直忌恨宫中比你得宠、能生儿育女的妃嫔们。你真是好毒的一颗心!” 如懿依旧呆呆的,佯装纯真的眨巴着眼睛:“皇上、皇后娘娘,臣妾百口莫辩。” 眼见如懿已成败局,陵容忍不住思量:阿箬被麝香谋算流产,而后引出白蕊姬背后另有其人;大阿哥‘无端’被小太监蛊惑,差点害死自己;仪贵人的烛火中被下了朱砂,又以此陷害娴嫔。这三件事的背后,陵容敏锐地觉得并不是同一人所为?看来,要顺着‘朱砂’这条线好好摸下去。 海兰:“皇上,姐姐不是这样的人!” 纯妃:“皇上,臣妾与娴嫔相处多年,她真的不是这样的人。” 陵容忍不住笑,这些话有什么意义么?于是,决定送如懿最后一程,起身:“请皇上、皇后娘娘还两位皇嗣一个公道。” 众人顺势跪下:“请皇上、皇后娘娘做主。” 乾隆疲惫地起身,揉了揉眉心:“够了!娴嫔谋害皇嗣,即刻打入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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