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琰笑道:“我怎么听曦儿这性子倒有些像你?” 云蘅忙道:“我小时候哪有她这般顽劣?” 梅长苏却在一旁补刀:“竟不知是谁,搅得江左十四州不得安宁,鹤龄先生亲自出马才擒了你回药王谷。” 云蘅恼火地瞪他,梅长苏笑着替她捋了捋发丝,二人之间的静谧,就如同缓缓流动的暖意,令人忍不住会心一笑。 一日恍然而过,太后再三叮嘱在京的日子常常带小林曦进宫来玩,才安排萧景琰亲自送他们出宫。 云蘅牵着一蹦一跳的小林曦走在前头,萧景琰与梅长苏并肩而行跟在身后。 “小殊,如今看见你这般,我很高兴,你能来金陵,我也很高兴。”萧景琰沉声道。 梅长苏笑看了好友一眼,眸光落在前面的妻女身上,更加柔和几分:“一切都过去了,景琰,我们都会很好。” 新文《江山不换》今日开更 又名《嫁给当朝相爷后我干掉了皇帝》 御史千金,在外养病多年,一朝回京,就被容相爷盯上了。 他说:“我这相府还缺一位夫人。” 叶清晚立刻嫁了。 因为听说相爷不会武功。 咳咳,真的没有要家暴相爷的意思。 她为天下人,可他只为她。 她要为父兄鸣冤。 他说不就一个刑部尚书吗?砍了便是。 她要河清海晏,她要这万里江山无狼烟。 他……这个有点难,只好换个皇帝试试看了。 …… 朗月清风引白泽,独倚高楼定乾坤。他是容忱。 紫兰皓露幽谷生,素手纤纤天下安。她是叶清晚。 十年得潜龙在渊,桃花深处无少年。他是秦珩。 杏林妙手难回春,劳燕分飞误旧人。她是林愫。 山河倾颓,大乱将起,少年人如炬火,为你谋十丈软红、喧嚣人间。 言豫津篇 邀月酒楼依旧是熙熙攘攘,二楼临街的窗户半阖着,厢房内对坐着两个人。 其中一个上了年纪的已经醉得有些神志不清,拉着对面的年轻人絮叨:“小侯爷啊,您有所不知啊,这些年我们是真不好过,陛下大刀阔斧地要改/革军马制度,兵部整日里忙得是脚不沾地,哪有时间去管旁人呢?” 言豫津颇为嫌弃地从那人手里扯出了自己的袖子,挑起眉毛:“哦?这么说,在江左被劫的那艘船上偷运的兵器,不是兵部所为了?” “那是自然!”那人拍桌。 “齐侍郎,你究竟是不知情,还是敢为整个兵部打包票,可要想好了再说啊。”言豫津斜着眼笑道。 兵部侍郎齐谙噎了一下,犹豫半天又苦着一张脸:“小侯爷,我是真不知情啊——” 话音未落,房门一下子被人撞开了,齐谙吓得差点跳起来。 言豫津转头去看也愣住了,竟然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而且,这小姑娘还有几分熟悉是怎么回事? 小姑娘眨了眨眼睛,委屈地指责:“豫津舅舅,你昨天还答应了给我买糖人,今日就忘了,男子汉大丈夫,说话不算话,羞羞羞。” 齐谙回过神来,却又暗暗想着,言侯爷不就言豫津一个独子吗?没听说言府的小侯爷还有什么姐姐妹妹啊? 言豫津也被这个称呼震住了,却见小姑娘又冲他挤了下眼睛,这熟悉的狡黠令他忍不住想起一位故人,于是言豫津立刻起身上前把小姑娘抱起来,笑嘻嘻道:“说得对,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说话不算数,咱们这就去买糖人。” “小侯爷,这是——”齐谙摇摇晃晃站起身问道。 言豫津却怕齐谙的酒气冲撞了小姑娘,只丢下一句去买糖人,便扬长而去。 走在大街上,言豫津如约将糖人塞进小姑娘的手里,看着小姑娘满足的样子笑问道:“你就是曦儿?” 小林曦点点头:“是啊。” “你从未见过我,怎么会认得我就是豫津舅舅呢?” “娘亲说,厢房里长得最好看的就是豫津舅舅了。”小林曦舔了一口糖人,笑眯眯地说道。 言豫津心道,和齐谙比,他确然在长相上是更胜一筹了,果然,聪明的孩子就是有眼光,不过——“那你娘亲呢?” 他追查兵器一事去了江左,原想着趁此去廊州拜会一番,却被告知梅宗主和夫人带着孩子入京了,好不容易解决了漕运的事回到京城,又想着今日登门,没想到被陛下抢先一步召进宫了,如今能见到真是太不容易了。 “娘亲在家啊。” 言豫津瞪眼:“你才这么一丁点大,苏兄和夫人竟也放心吗?” 小林曦不以为然:“爹爹和娘亲一年有大半的时间都跑出去玩,从来不带我,不过,我也不带他们玩。” 言豫津好奇极了,果然江左盟养孩子如此不同寻常吗?林曦才多大啊?便逗着林曦听她讲自己“闯荡江湖”的故事。 小姑娘年纪小,但思路清晰,说起故事来头头是道,直到言豫津听到她说自己打翻了一整个土匪窝时,才意识到这个精彩纷呈的故事里掺杂了不少虚构成分。 一大一小说说笑笑也就到了长郅坊,言豫津在苏宅门前停下脚步,各种思绪涌上心头,好像这扇门的背后,还是几年前的样子。 那时,苏兄刚刚从宁国侯府搬出来,他对这位诡谲神秘的江左盟宗主却总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便常常和景睿结伴来此登门拜会,因此,也和苏宅的一众人都有了交情。 那是整个金陵城风云变幻的两年,小小的宅院就是背后那只翻云覆雨手,可尽管如此,这里也掩藏了太多愉悦的回忆。 “豫津舅舅,你怎么不进来啊?”林曦已经推开了门,正回头看他。 江左盟和沧巫阁的势力都撤出了金陵城,苏宅也没有其余仆从,多是主人家自己亲力亲为。 言豫津一晃神间,便瞧见了从花厅迎出来的云蘅。 五年过去,岁月在她身上并未留下多少痕迹,一如初见。 “娘亲!”小林曦先扑了过去,眨巴着大眼睛,“曦儿已经把豫津舅舅找回来了,可以出去玩了吧?” 云蘅叹气,揉了揉林曦的脑袋:“罢了,我哪里管得住你?想去就去吧。” 林曦一溜烟地跑没影了。言豫津看着她的身形震惊:“她这么小,你就教她轻功了?” “哪里是我教的,是蔺晨,说是旁的功夫不会也罢,轻功却要从小练好,以防她干了坏事被人抓住。”云蘅显然对这个女儿也颇有些头痛。 言豫津的目光划过苏宅几乎未曾改变的旧日景象,便和从前那样,堂而皇之地率先走进花厅:“苏兄呢?怎么不在?” 云蘅看着他一如多年前的背影不由笑了笑,跟了上去道:“去京郊灵隐寺拜会周玄清老先生了,只怕是要手谈几局,今夜也不一定回来。” “哦,飞流呢?” “飞流被蔺晨带去了东海。” “哦,黎舵主和甄舵主呢?” “赤焰案虽已平反昭雪,他们二人却不愿离开江左,如今还在廊州。” “哦,晏大夫呢?” 云蘅笑出声:“你是不是还要问吉伯吉婶在哪里,从前打理花草的小崔又去了哪里?” 言豫津摸了摸脑袋:“只是在苏宅没见到这些人,有些不习惯罢了。” 云蘅笑弯了眉眼:“他们都很好,若是有缘,自会再见。” 言豫津坐下来打量了一番四周,感慨道:“唯有这书房,始终都是这般模样。” 云蘅为他添了茶:“听闻这些年你在吏部做得极好,史元清老大人以自己年事已高为由提出致仕,接任尚书一职的呼声中,你是最高的。” “你身在廊州,知道的倒是不少,”言豫津笑道,“这些年我跟随史老大人确然学了不少东西,若说是半师之谊也不为过,只是前几日陛下与我商谈时,我拒绝了此事。” “为何?难不成你还想去长林军中做个校尉?”云蘅打趣道,却已明白了言豫津的意思。 “我自小在这富庶繁华的金陵城长大,即便偶尔出游,身后也是浩浩荡荡跟着不少人,从未真正有什么经历,陛下当年许我进吏部,看重的只不过是我长袖善舞以及身后的言府罢了,我自认为这身本事尚缺历练,不足以担起朝廷二品大员的职责。” “所以你还是想外放?” 言豫津点头:“五年前的长林之战旭州、合州、衮州、上阳关皆被我军夺回,陛下将这几个地方圈到一起,合称肃州,是长林军的驻扎之地,如今又陆陆续续从各地迁了许多人口过去,正是开垦荒地百废待兴的时候,若我能尽绵薄之力,岂不更好?” “正三品的地方大员可比不得二品京官清闲啊。” “是吗?”言豫津可不信云蘅的打趣,“那你将几位擅长农牧的奇人送来我府上是做什么的?” 云蘅笑着摇头:“可是长孙小姐呢?你们不是就要成婚了?她也会随你去肃州那苦寒之地吗?” “你已经知道了?也对,你进过宫了。”言豫津将茶一饮而尽,“此事我已经和长孙家商量过,长孙大人也是个奇人,不止肯让女儿去肃州受苦,就连长孙兄也被他丢给我,请我一并带去肃州历练。” 长孙泓这个人在云蘅的记忆里几乎快要淡去,只知道如今他在御史台领了个闲职。 “何时成婚?” “不是六月,便是九月,我爹请天师算时辰去了。” 云蘅看着他:“我还以为,这些年你一直在等宫羽。” 言豫津一怔,牵了牵嘴角:“宫姑娘还在北燕?” 当初宫羽选择离开,远避北燕,一边照顾玉清清,一边撑起了倾城坊,倾城坊里原本属于沧巫阁的人在宫羽的妥当安排之下陆续脱身,如今的倾城坊已然改头换面,成了北燕都城里舞乐最是上乘的地方。 云蘅当然知道,宫羽正是因为放不下,才选择永不相见,她也同样知道,言豫津对宫羽的欣赏,并不会被身份地位所阻隔。 “五年前我跟我爹说,这辈子要娶的人只有宫羽姑娘,我爹什么也没说,我还以为他同意了,或者只是懒得理我,如今才知道,他只是在等我自己醒悟过来。” “我不觉得你是因为身份的鸿沟就会放弃的人。”云蘅道。 “我不在乎,可是世人在乎,我不在乎世人,却不能替她不在乎世人。宫羽姑娘是天上皎月,我如何能将她拉入凡尘?若她真嫁与我,我虽求之不得,却也深知届时她在这金陵满城显贵之中处境如何艰难,我不能这般自私,更何况,她执念已深,我自问无缘强求。” 云蘅叹了口气:“若以你从前的性子,只怕早都撇下这金陵城,去北燕寻她了吧?” 言豫津想起从前的自己,不免一笑:“可是如今,我亦有责任在身,我受言氏家学传身,承蒙祁王殿下、林殊哥哥教诲,身为大梁子民,重担在肩,如何再能一走了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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