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无法理解。 “他还想要得到什么?如果想要得到,那就应当建立在‘活下去’的前提吧?” 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四舍五入已经站在了横滨的顶点,他们甚至有和官方叫板的资格。 就算是感到无聊了,港口黑手党也还要继续扩张的潜力。 那么,太宰究竟是在想什么? 白鸟理莎看着中原中也的迷惑不解。 她想起Beast线中原中也着墨不多的理由,要她说的话,这条线的中也甚至没有主线那样靠近过太宰的内心。 ——就像琥珀一样。 她想,被晶莹剔透的外表包裹起来的,那个栩栩如生的死物……那是首领宰杀死了自己,并封印起来的东西。 本来,让像中也先生这样热爱生活的人去理解不想活着的人的想法……就是很困难吧。 “他什么都不想要得到。”白鸟理莎说,“就是因为什么都不想得到,什么都不想要改变……和不确定的、可能会更加糟糕的未来的相比,还是已知的、一成不变的发展会更好吧?” “游戏和小说里面经常会有Loop系的作品。在看到主人公拼尽全力也想要迎来真正的明天,那个时候我就想了:停留在现在,反反复复,难道就不好吗?”白鸟理莎继续说,“以为的触手可及的日常,是永远回不去的昨天……那么,永远只停留在昨天就好了。” 那才是真正的,不会有任何意外发生的伊甸园。 只要时间可以不会向前运转,只要一次一次地回到昨天,那就不会有分离也不会有伤害。 又不是处在人生的低谷,怎么爬都是向上——有没有可能,现在就是最高点呢? “那算什么。”中原中也嗤笑,“所谓的‘一成不变’,也不过是扼杀了所有的可能,想要幸福的话,就应当用自己的双手去前进去创造。” “中也先生说的是和我想的一样,标准的阳光发言。但我现在不是说在询问你的看法。”白鸟理莎想了想,举了一个例子,“比如说,你在玩游戏的时候已经打出了最为完美的HE,之后任何的选项和任何的后日谈只会造成HE的破碎,那么这个时候最好的做法就应当彻底关闭和退出这个游戏。” 以为还有“隐藏路线”,那得是绝对乐观主义者才会有的幻想。 如果人生是一场游戏,那么想要退出的办法……那不就只有死亡吗? 就算能够不断读档,白鸟理莎也觉得太宰治不会这么做。 倒不如说,那个人根本没有支持“Loop”的心力嘛!他的话只会san值迅速清空,会有意识地在自己想要毁灭一切之前及时叫停。 “虽然用‘温柔’来形容那个人听起来确实很奇怪……可如果换成是我,我一定会想要把重要的东西全部一口气地毁掉,就像在整洁的餐桌上会一口气把餐桌布掀翻在地,听着一切破碎……强行让一切都彻底粉碎。” 只有这样,才可以没有别的选择,心无旁骛地走向应有的毁灭。 她看着表情一言难尽的中原中也,像是故意恶心他一样捧起了自己的脸颊:“而且,我虽然说人类不能碰瓷猫猫狗狗,但中也先生不觉得,那句‘格杀勿论’的命令,是他再露骨不过的情话吗?必须这样残忍地把我赶走,必须一点退路都没有,知道只有这样我才没有办法回到他的身边……‘这样孤身一人地走向窄门’,就像是知道自己死期将至的猫猫狗狗,想要死在主人看不到的地方。” 而且,还说着“加入武装侦探社不好吗?”的话语,就像是复制着另一个世界的织田作之助在死前给予太宰治的祝福一样。 只可惜,她的喜欢没有纯粹到……会愿意听从对方的摆布。 中原中也很难描述自己听到这个提到“主人”反而露出了有点抖S的笑容的女性……时候的心情。 一直以来白鸟理莎在某些地方表现出的奇怪的攻击性……都让他很想远离。 ……该不会太宰还乐在其中吧? “中也先生。”白鸟理莎说,“来协助我吧?”
第29章 横滨夜晚半日游如果你四点到来…… Lupin,是“狼”的意思。 “但不知为何我总是想到月亮……然后,又会轻易想到那个‘今晚有多少星星的疑问’。”白鸟理莎对着坐在自己身侧,只是点了一杯SHOT的织田作之助举杯露出微笑,“一颗星星都看不见的人毫无希望可言,而我最喜欢的安慰回答,是我以前死掉的朋友说的‘没有星星的夜晚,月亮就会变得明亮’。” 她又说着只有自己能够听懂的话……不对,要是太宰治在此处的话,他一定也能听懂吧? 毕竟,关于“夜空中星星的数量”是一个心理测试,反应了回答者对于未来的期望……是另一个世界,“无赖派”尚 未分崩离析时发生过的对话。 “请随意地享用吧。您也知道我现在的开销都不是由我承担……这种被分手后却还可以继续大手大脚地使用对方账户的余额,就像离婚抚养费一样……又也许是丧夫后的继承遗产。”白鸟理莎喝着酒,咯咯地笑出了声,“那这样的话,想要成为什么首领夫人继承制的万人迷,果然应该先结婚吧?” 听起来也很不错。 虽然说“太宰理莎”这个名字怪怪的,“白鸟”这个姓氏也有一定的出处,但或许是彻底无关才会比较好。 如果以前向太宰过于随便地提出的话,反而会被那个家伙饶有兴致地答应也说不定呢? “……我需要确保你的安全,白鸟小姐。”织田作之助的酒杯只是浅浅沾了沾自己的嘴唇,转而喝了一大口咖啡。 他看着喝了酒之后明显有些过于兴奋的白鸟理莎,“为了以防这里随时会有港口黑手党的人出没。” “我觉得,这里说不定是最安全的地方……他才不会想要这个地方被破坏开战。你知道吗?甚至连这个地方,都没有被港口黑手党买下。就像之前我去找中也先生的时候,也借用了织田作的手机。”说到这里的白鸟理莎笑了,“正是因为过于珍惜,所以才不想要做任何事情破坏哦。” 就算是装监听成性,就算杀人如麻的人,也会知道,侵犯了隐私权的监听……是不能用在“朋友”身上的手段。 “恋人”是比不上“朋友”的,毕竟连她也同样这么觉得嘛。 一说到手机,织田作之助就想到了当时的三篇文章。 白鸟理莎写完之后的修缮是由织田作之助完成的,他修改了一些奇怪的、像是机翻一样的语病,充当了一下编辑的作用。 三版的故事仅仅是在细枝末节的地方加以修改,读起来却变成了完全不同的情感走向。 “在其中你写自己的心情,关于‘如果你四点到来,我三点就开始很高兴,时间越靠近,我也越发靠近幸福。’的描述。”织田作之助说,“还有‘四点到来的时候我就会坐立不安’——那是你真实的经历吗?” 白鸟理莎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不,那是《小王子》的故事。” 她有时候会想,如果说她真的是要想办法在“文豪野犬”的世界里活下去的话,说不定真的会走上写作的道路。 哪怕不是作为文抄公,她的阅读量已经超过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就像站在巨人的肩膀,已经占据了一点小小的优势。 至于所说的“自古文章憎命达,诗人不幸诗家幸”,不能说它们互为充要条件,可至少痛苦会成为创造的养料吧? 她慢慢讲述着这个关于小王子、狐狸、玫瑰和驯养的故事,看着听得很认真的织田作之助,这个故事是那么的浪漫,充斥着天马行空的想象。 “作品虽然势必能够反映着作者的想法,但是,以为读过了就一定能够理解……那一定是傲慢的。”又一次地,她说出那句话,“‘你将孤独一人走向窄门’。” “是《圣经》里面的‘窄门’吗?耶稣所说的永生之门。‘那门是窄的,路是小的,找着的人也少。’” “是那扇。也是纪德所说的那扇……Mimic的纪德。啊,不过织田作应该和他没有什么交集才对。那是和‘天衣无缝’尤为相似的,都是足以预测未来的异能力。”白鸟理莎喃喃道,“好像有点扯远了,要是那家伙还在监听的话说不定会对我此刻的口无遮拦而感到生气……总之,我想说的,是那份无法消融的孤独。爱无法消融那份东西,说不定才会越来越远。所以我才会觉得中也先生是更合适的人选。” 因为中原中也可不会管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他又不是为了太宰治才选择阻止他的。 中原中也是港口黑手党的中原中也,这里是他的容身之所,是他选择的新的“家人”,他才是会为了“守护什么”而付出一切的人。 如果想要预测别人的行动方式,比起列出可能性而祈求上天蒙对概率,更应该的是让对方主动走向他希望行动的路才更加明智。 而织田作之助…… “爱是会让人感到刺痛的。”白鸟理莎小声说,“而那种‘为了我,你也考虑一下活下来’的拜托,是不应当说出口的。” “我也不会对敌人说那种话。”还是听清楚了她在说什么的织田作之助回答,“我并不是他的友人,另一个‘织田作之助’的友人也是另一个‘太宰治’。” 他顿了一下:“虽然我仍不会希望他的死亡……可那是出于对任何生命的尊重。” “哇,我这下可是希望他是真的没有听到这番话了。‘治愈系也可以超乎想象的有攻击力’,织田作该不会是因为知道芥川接下来会闯入港口黑手党的大楼,可是福泽社长却拜托你来确保我的安全没法同行而生气吧?” “润一郎和直美去帮助他了。我也相信社长和乱步先生的判断。而且对我来说,能够听到白鸟小姐讲述的故事,也是足够有价值的报酬。”织田作之助看向白鸟理莎,“而且,白鸟小姐也反复向我确保了他们的平安。我会选择相信您。” 他的话语很平淡,却足以让白鸟理莎哑口无言。 “直觉系、直球系还是天然系的角色未免也太难对付了。”她当着织田作的面蛐蛐道,“幸好我从来也不说谎,感觉被架住了。” 喝完了最后一口小酒的白鸟理莎站起身,披上了像是披风一样红色的外套:“好了,这个地方我也算打卡结束……能陪我再在横滨晃一圈醒醒酒吗?” * 穿越那么久,白鸟理莎其实并没有好好观察过这个城市。 虽然说是五点一开店就开始喝,离开酒吧的时间已经快七点了,今天的风很大,没有太阳更没有看到傍晚的夕阳。 光是走在河边还是海边,吹起的大衣都可以用“旗风猎猎”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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