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这些日子除了每日固定慰问一下皇帝,便是和敬贵妃处理后宫诸多事宜,才没心思理会皇帝和甄玉娆之间的拉拉扯扯呢。 因为甄玉娆的出现,皇帝倒也还没急着处理甄家一家子,就连甄嬛,也还安安稳稳待在冷宫里。 皇帝的身子不行了,根本没办法和甄玉娆共赴云雨,因此十分苦恼。他招来太医院的太医,责令他们务必快些治好他的身子,因而太医们这些日子也过得水深火热的。 为了皇帝身体着想,他本就不该再行房事,可皇帝自己不愿意,太医们又有几个脑袋去忤逆皇帝,便只能请示皇帝,用一些虎狼之药了。但这样一来,宗室那边又不同意,联合起来给太医院施压,又给皇帝施压。 皇帝空有美人而不能享用,更是气恼,身子竟越发不好起来。 甄玉娆每日打扮都很用心,特别是身上的梅花香气,若隐若现,勾得皇帝流连忘返。 宗室王爷绝不允许皇帝晚年昏聩成这样,便让大臣上书,要求皇帝节制。 皇帝被说得烦了,也有清醒的时刻,皇帝一清醒,遭殃的自然是甄玉娆。 甄玉娆被打了十个板子,没过两天,皇帝又后悔了,却拉不下脸去哄。他如今能下床走动都十分耗力气,更别提与妃嫔调笑了。 太医院还是有能才的,不知用了哪味灵丹妙药,皇帝竟然精神了许多,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劲儿了。 皇帝有了力气,甄玉娆更遭殃了。 她终究还是成了皇帝的人。 安陵容得知此事后,只是嗤笑,甄玉娆兜兜转转还是进了宫,现在不仅没了位份,皇帝死了,还极有可能要陪葬。 这也是她自己的选择。 甄氏三姐妹,各有各的倔强。 “娘娘,听闻六阿哥最近甚少过问政事,反而去太医院跟着太医学习,如此不务正业,皇上知道了可如何是好?”宝韵担忧道。 安陵容笑道:“这才是聪明的做法。” 宝韵疑惑不解,安陵容也不解释。 皇帝疑心病那般重,若是此时弘晟表现的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皇帝才要疑心弘晟对他的皇位有企图了。相反,弘晟忙前忙后,关心的都是皇帝的身体,皇帝才不会觉得弘晟另有企图。 他现在只需要扮演一个为了恢复父亲健康多番奔走,拼命延续父亲寿命的孝子即可。 尽管有人说他荒唐,但皇帝不这样认为呀。 皇帝食髓知味,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甄玉娆被迫和老男人在一起,不知多恶心,但为了家族,不得不沉浸其中。 皇帝以为是太医院的太医让他有了站起来的资本,实则不是,甄玉娆每次和皇帝欢好,都会在自己身上涂抹梅香粉,香粉里的某些东西,与养心殿内的百合香融合,就会产生催情效果。 甄玉娆每日都会洗澡,百合也是日日都换,因此证据全都被销毁了。 第217章 皇帝之死 皇帝果然是靠睡服的,甄玉娆被封为官女子,甄家,哦不,钮祜禄远道一家又被重新放了出来,至于官身,那就不用想了,直接贬为庶民。 这样甄玉娆身上就不会背负罪臣之女的身份了,反而是平民之女的出身,宗室和前朝大臣那边劝不住皇帝,索性就随他去了,左右不过是个官女子而已。 李太医趁着给安陵容请平安脉的时机,悄悄给安陵容传递消息。 照皇帝这个糊涂速度,左右就半个月的事了。 安陵容点头表示知道了。 皇帝一直没有处置甄嬛,大概率要留甄嬛一命了,至于两个孩子,皇帝也是迟迟没有决断,安陵容不着急,皇帝不是昏庸到连继承人都不定好的人。 不过,皇帝即便和甄玉娆胡闹,也从未丢下过政事,折子照看不误,弄的苏培盛每日胆战心惊的。 但他心里同样是恨着皇帝的,甄嬛被打入冷宫,崔槿汐被打了三十板子,贬去了浣衣局,流朱更惨,被打了十板子,整个人都废了。 好歹两人都还有一条命在。 启祥宫里,除了这两人和伺候公主和阿哥的奴才们,其余的全都被杖毙了。 苏培盛心里记着安陵容传来的话,皇上不可一直与甄玉娆厮混,还是得以政事为重,故而他每日多多送折子,这些折子皇帝来者不拒,身子更加破败了。 半个月后的清晨,一声尖叫从养心殿侧殿传来,响彻云霄,乌鸦惊乱起飞,整个皇宫都震荡了。 皇帝发了高热,已经说胡话了,一群太医施针、用药,费了好大劲才把皇帝的高烧退下来。 这时,六宫嫔妃都赶到了,安陵容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只不过怕妨碍太医给皇帝诊治,才一直站在角落里,还不忘眼神示意芳吟姑姑悄悄将百合花处理掉。 甄玉娆悄悄擦洗了几遍身子,换了身衣裳跪在皇帝床前。 安陵容与她有一瞬的眼神碰撞,随后两人各自做好自己的角色。甄玉娆本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进的宫,看到皇帝已然昏迷的样子,她全然不怕了。 皇帝身体绵软,没有什么力气,敬贵妃带了碗甜粥来,安陵容接过,准备劝皇帝用一些,皇帝气息不畅,但还是撑着神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安陵容等人都被赶回了宫,晚上她便收到了消息,皇帝传召了夏刈。 皇帝究竟要干什么? 夏刈是皇帝心腹,虽因夏冬春而与安陵容有几分交情,却不会因此背叛皇帝,如今安陵容无法从容把控皇帝接下来的走向,左右也伤不到她自己和孩子,何必如此在意? 入夜,安陵容来到养心殿,外头跪着一堆太医,苏培盛亲自为她打开那扇朱红色的漆门,皇帝正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榻上。 “皇上,您睡了一天了,起来坐坐吧。”安陵容轻声道。 “你来了,朕不是叫你们都不要来吗?”皇帝有气无力道。 安陵容把皇帝扶起来,靠在床柱上:“是臣妾自己要来的,您总是推辞不让臣妾来见您,臣妾实在担心。” 眼泪悬在眼眶中,安陵容强忍着不让它落下。 “皇上,臣妾害怕……”安陵容将脑袋靠在皇帝胸前:“您一定要好好听太医的话。” 她声音柔和,语气中是止不住的忧心。 皇帝听到这声音,不知道从哪里生出的力气,竟缓缓抬起手轻抚安陵容的后背。 “容儿别怕,朕在这儿。” 不过一会儿,安陵容徐徐起身,又为皇帝展了展被子,皇帝道:“这些事让下人们做就是了。” “臣妾想亲自服侍皇上。”安陵容柔和一笑。 “难为你了。”皇帝也轻声道。 她端起御前的人准备的参汤,刚拿进来时很是滚烫,这会儿刚刚好。 “皇上喝碗参汤吧。”安陵容将盛满参汤的勺子递到皇帝嘴边,皇帝没有拒绝,一点一点喝了进去。 安陵容眸光微闪,还能得进去喝汤,那就是还不到时候啊。 她恍然想起一件事来,前两日夜里,敬贵妃、裕妃和欣嫔夜间游玩时发现的趣事,想必皇上一定爱听。 安陵容收了汤碗,低垂着眸子,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 “你这是遇到了什么难事?”皇帝半眯起的眼睛睁开了些。 安陵容微微颔首:“的确是有件事,不光是臣妾觉得为难,就是敬贵妃也不知该如何处置。” “何事?” “皇上,臣妾也不想讲给您听,你龙体为重,臣妾不想这些琐事来烦扰您。”安陵容刚收回的泪水又将释放出来。 皇帝动了动,用不能拒绝的语气道:“你且一五一十得说来。” “皇上,前两日夜晚敬贵妃、裕妃和欣嫔路过孙常在的宫外时,听闻宫内花丛中似有异声,本以为是哪个宫女和太监不检点,却发现衣衫不整的是孙常在和那狂徒。” 皇帝的眼眸陡然睁大了几分。 “两人正颠暖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等走近时,看到孙常在的赤色鸳鸯肚兜还挂在那狂徒的腰上……敬贵妃当时就把人给扣下了,现下正关在咸福宫中,敬贵妃和臣妾商议着该如何处置,可臣妾实不知该如何做。” “大胆!”皇帝怒极。 “朕这才刚病了,她就这般急不可耐,真当朕死了不成?” 安陵容慌忙跪下,劝道:“皇上,皇上您别生气,保重龙体要紧。” 纯元的声音还是有一定作用,皇帝声线浑浊了许多,力气也不如之前那般了:“杀了她。” 突然,他一个爆起:“五马分尸!” 皇帝撑着坐了起来,外头天气一片晴朗,却起了一道惊雷,此乃大不吉之兆。 安陵容慌忙上前扶住皇帝,与他一同坐在榻上,只听皇帝慢慢说:“那是一个阴霾天,朕躲在帷幔后头,额娘被隆科多牢牢抱着。” 皇帝沉默片刻,似在顺气。 “皇阿玛他可是天子啊!”皇帝一副叫屈的模样,又气弱了几分:“朕也是天子。” “容儿,朕也是天子……” 是啊,您是天子,所以就应该由您来作践所有人吗? 一滴泪落在了安陵容的手背上,这泪恍若寒冰一般,令人发颤。 皇帝哭了。 “为什么她们要背叛朕,为什么都要背叛朕?” 点点红血落在床单上,安陵容这时才发觉皇帝居然气吐血了。 “皇上,皇上……”安陵容焦急喊着:“快传太医!” 太医就在外头,苏培盛强打镇定指挥着,一阵兵荒马乱过后,皇帝的情况终于稳定下来。 六宫妃嫔收到风声,全都赶了来,一排排的跪在养心殿里啜泣。 安陵容踩着步子走出来,就见这一群人跪在这里,她们有的也才十六七岁,都是花骨朵一样的年纪,皇帝虽老,却真真实实是她们命运的掌控者。 还没有升上高位,皇帝就死了,日后在这宫里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安陵容是一副家常模样来见的皇帝,并没有太过华丽,此刻落在这些妃嫔眼中,那也是不可亵渎的。 皇贵妃的气势和仪态,已经被她拿捏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皇上还没死呢,你们哭什么哭?”安陵容语气平静,却气势逼人,吓得那些小妃嫔都噤了声。 敬贵妃、裕妃、穆妃和惠妃都站起了身凑到安陵容面前。 “皇上如何?怎会突然病得这般严重?”敬贵妃出声道。 “皇上病情本就反复,突然病重也是太医意料之中的事。”安陵容道。 “是啊。”穆妃附和着点了点头。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轮流守着吗?”敬贵妃担忧不已,要安陵容拿主意。 “我们只是妇道人家,遇到事情也只会哭,与其在这里添乱,倒不如都各回各宫去,皇上这边自有人看着,皇上若醒了想要见谁,自然会传召。”安陵容看着几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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