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太宰治天马行空地瞎聊。 “近藤编辑的事有结果了吗。” 我才想起来我好久没有想起近藤编辑了,脑子已经自动把这个人的记忆删除了。 “她跟警察说,因为她太喜欢我的小说了,慢慢喜欢上我这个人,但是我对她爱答不理的,她因爱生恨,想把我杀掉让我永远记住她,才会被佐佐城信子利用。” 说完抖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坚定了我与人少来往的信念。 “出版社跟我道了歉,又给我换了一位编辑,还没来得及见面。” 太宰治沉默地听着,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走到了林洞庵的门口,我们看了一眼“游客禁步”的指示牌,不约而同地选择当没看见。 就在我们推门而入之前,太宰治随口一说似的道; “说起来,国木田君也很喜欢,很维护雪纪呢。” “是吗。” 我想了想,没感觉出来啊,国木田君对我只是比较有礼貌而已,属于正常的男女交流范围内。 “是啊,因为雪纪简直是他理想的结婚对象。” 太宰治详细描述了国木田君有一本名叫“理想”的本子,里面写满了他对未来的计划,连对未来的妻子都有详细的描述。 “雪纪你的各方面都踩在国木田君的心坎上了。”太宰治又强调了一遍。 我觉得无所谓,“我这么优秀,成为别人的理想型是很正常的事吧。” 这才哪到哪,当年多少人号称我是他们的梦中情人呢。 反倒是你太宰治,看不出来你还有ntr自己的爱好。 太宰治不说话了,他突然走地飞快,超出我许多,风一般地卷进了庵堂。 “太宰,太宰。” 莫名其妙发什么颠,我追着太宰治跑进庵堂。 ……人呢。 太宰治人去哪了。 空荡荡的庵堂里只回荡着我一个人的声音。 莫非我或者太宰治到了一个不存在的空间?我飞快地冷静下来。 手电筒胡乱地四处乱照,这座空置多年的庵堂里放置了许多佛像。或坐或卧的佛陀拈花一笑,上半张脸是审视,下半张脸是慈悲,彩漆从他们的皮肤上剥落,露出泥土的原貌。 我没有不可直视佛像的忌讳,用手电筒的光一个个扫过去,力图找出诡异的地方。 所有的诡计、机器、密室,都有一个“眼”,只要找到了这个“眼”,问题迎刃而解。 林洞庵的内部不像进口那么狭小,我手电筒往前照一照,竟然黑得深不见底。 确认面前的这些佛像没有异常后,我大着胆子向里面走去。 从无数的佛像中走过是一件很考验胆量的事,我默诵着《大悲咒》小心不碰到地上的佛像。多亏了上辈子为了静心手抄了许多经书,如今还能背出好多来。 马上就要穿过这间摆满佛像的房间,向更深的地方去了,我心里一下轻松了不少,手电筒胡乱照了几下,正要略过两侧的佛像匆匆离开,我的脑袋突然炸开了似的,停住了脚步。 不对! 刚才在我右手边的佛像,他的手不该拿着宝塔! 这里的每个佛像,他们的手上原本都空无一物。 我僵硬地转过身子,手电筒冷调惨白的光线下一尊尊佛像如同鬼魅般淫邪。 佛依然捧着宝塔,慈祥地笑着。 不能跑,要镇静。 我手掌一翻正要摆起攻击的架势,那尊宝塔却突然变大,此时我已经来不及躲了,宝塔直接将我压在了塔下。 失去意识前的那一刻,我脑海中最后的念头是: 这回写小说有素材了。 第10章 黄泉向你发出邀请 黄泉向你发出邀请 * 人昏迷后首先恢复的是知觉。 我躺在坚硬的地砖上,身下垫了件衣服。那件衣服很大,还有很长的一部分披在我的身上,将我整个人包在里面。 双手自然垂落没有被绳索束缚,与之相反的是腰间被一条麻绳牢牢缠住。 身体没有外伤。 闻到了一股特别的味道,好像是檀香? 我的三点钟方向应该坐着两三个人,听到了他们的说话声。 我正犹豫要不要睁开眼睛,窃窃私语的人们停止了交流,过了一会儿有人走了过来,手指放在我的人中上,他在试我的鼻息。 我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她不会死了吧,怎么办,要不要把她叫醒?” 这是刚刚试我鼻息的人在说话,原来是个女孩,听声音还很稚嫩,语气中带着担忧。 “再等等吧,马上门就开了,万一她醒来然后走出去了怎么办。” 稍远一点的位置另一个女孩说话了,她说了好几遍才把句子理顺,像是吓坏了。 很好,没有危险。我放下了心,正要演一出“受害人迷茫醒来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时,又有一个男人开口了,距离较远,声音懒洋洋地又带着笃定,像是在安慰受惊吓的小姑娘。 “不用担心,雪纪很快就会醒的。” 是太宰治。 难道他也被抓了,这下什么也顾不得了,我唰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太宰!” 首先看到的是高耸的墙壁,望不到天花板。 墙壁的四角点着油灯,角落还有一盆清水,但没有食物,也就是说凶手不想让我们那么快死掉。 这是一间密室,房间是诡异的圆柱形,将人围成一个圈圈在里面,门在最中央的位置,铜金色非常显眼。 “呦,雪纪,你醒了。” 我扭过头,太宰治已经走到我面前,只穿着马甲衬衫,此时的他就像黑夜中的一颗夜明珠一样不断吸引着另外两名女孩的目光。 顾不上吃醋,我快速把太宰治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没有受伤。 感受到我的视线,太宰治的嘴角上扬了一点,蹲下来摸了摸我的额头,“太好了没有发烧,本来有点担心你会着凉。” 我这才发现原来被我垫在身下的就是太宰治的风衣。 藏在衣服下的手下意识将掌心的布料捏得更紧。 太宰治似乎看穿了我的小动作,配合地将我整个人塞在风衣里,这下我身上完完全全都是他的气息了。 细心地整理好耳边的碎发,太宰治朝我眨了眨眼睛。 “好了,撒狗粮时间结束,我们来解决委托的问题吧。” ……我的脸应该没红吧。 那两名女孩果然是一对jk,而且已经在这里呆了好几天,校服上衣的领口变得过分大了,稍不注意就能露出整个肩膀,下巴尖尖的,眼睛格外的大。 这就是最近在三溪园失踪的横高女学生吧,其中一人的母亲是议员,女儿失踪后不断向三溪园的主人源高人施压,迫于压力源高人才向侦探社委托。 太好了人都是活的,我真心实意地对太宰治说: “太好了太宰君,委托已经完成一半了。” “噗。”某人欲笑又止。 “不要当着受害人面这么说啊。”太宰治无奈道。 “我已经大致了解了事情的全貌,要听听看吗。” —— 铃木绘里和小松奈奈是学校怪谈社的社员,听说了三溪园失踪案后怪谈社的社长土间阳菜提议这次的部活是夜访三溪园。 怪谈社只有社长和她男朋友大野明,铃木绘里和小松奈奈四个人,那天晚上他们来到三溪园,在锦鲤池看了会儿鱼,突然就失去意识了,醒来就在这里。 年轻人真爱作死啊。 可现在只有她们俩个人,我追问:“那两个人去哪了。” 铃木绘里发出一声抽泣:“社长她,她和大野君……出去了。” 小松奈奈接话:“一开始还有好多人关在这里,男生女生都有。但是每次开门都会有人就像被控制了一样,哭喊着不要走,手脚却不停使唤地走出门,也不知道去哪了。” 就像是紫砂的人们,走进了陌生的森林。 “你们不能跟着溜出去吗。” 小松奈奈摇摇头,“绳子不让我们动,它是活的。” 我摸了摸系在腰上的绳子,绳子的一头几乎与墙面融为一体,找不到绳子和墙连接的地方,另一头则一直延伸到隐藏在黑暗中的大门。 我望向太宰治,他点点头,“我已经试过了,会被弹回来。” 所以只能等门自动打开,才能顺着找到线索。 “被控制出门的人有什么特征,是随机几个人吗。” “不是,每次都是一男一女。” 小松奈奈否定了我的话。 一男一女,腰间系着绳子离开,再也没回来。 我明白了。 凶手想让被关押的人“殉情”而死。 所以铃木绘里和小松奈奈依旧是安全的,凶手还没有抓到和她俩配对的男生。 下次开门出去的一定是我和太宰治。 小声将我的推论和计划跟太宰治说了一遍,他和我想的一样,我们迅速达成一致。 现在只要等着再次开门我和太宰治出去就行了,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 反正也没事做,我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记事本和铅笔,开始构思新小说。 这么好的素材必须立刻写下来。 这场面可能落在别人眼中很奇怪,坐在我旁边的铃木绘里问: “你拿纸笔出来干嘛?我知道了,难道你的笔记里有三溪园的地图?” “不是,我是个小说家,现在突然有了灵感,这么好的写作氛围不动笔可惜了。” 她脱口而出,“你有病吧。” 我没理她,我来夜访三溪园的目的就是寻找写作素材,这叫不忘初心。 —— 大概过了半个钟头,我才写完了一页纸,满意地吹了吹记事本上的铅笔灰,这才舍得将视线挪给坐在我旁边的太宰治。 也不知看了我多久,中途还换了好几个姿势,跟好动的比格似的,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 “?”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 他歪着头视线落在我的记事本上,语气郑重的是我认识他以来最认真的一次。 “我只是在想,如果能真的和雪纪殉情的话,那一定是我最幸运的事了。” 第11章 小i驳回了你的邀请 小i驳回了你的邀请 * 森雪纪沉下了脸,:“谢谢你寻死时能第一个想到我,但我拒绝。” 每次太宰治提议殉情时,她都很不高兴,明明自己故意搞事折腾她时她都满不在乎,生一两天的气就好了,但殉情不行,死亡似乎是她最讨厌的事。 没有人不畏惧死亡,但森雪纪在真正遇到危险时却一点都不害怕。 像是没听到jk的吐槽,森雪纪已经全情投入到创作中了。 飞蛾扑向昏黄的油灯,烧尽半个翅膀后掉在森雪纪的记事本上,残躯徒劳地颤动,太宰治觉得他的心也跟着落在那本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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