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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鞭子还是保成看姐姐们耍鞭子，央求了皇玛嬷好几天才得来的，保成喜欢的不得了。 没事儿就会对着空气和地面甩两下。 姬兰：“保成记不记得，皇玛嬷教过，鞭子不能随便往人身上甩？” “保成记得！皇玛嬷教过，鞭子往人身上甩会很疼，不能随便打人。” 姬兰实在没忍住，抱住大眼睛眨巴眨巴回答她问题的保成，就亲了一口。 赫舍里氏那样的蠢货，怎的就生下了保成这样钟灵毓秀的好孩子？ 看来保成是随了玄烨才能这么聪明！ 想到保成随了自家儿子，姬兰对保成就更添了三分喜爱。 ...... 十一月初，皇帝奉皇太后出巡。 规模庞大，随行人员众多。 亲王、皇族、侍从、侍卫、军械士、上驷院、京城八旗兵丁、内阁学士、翰林院、各部尚书、各司郎中、监督、御医、起居注官员...... 总人数上千。 看着护卫在自己马车外的精壮有力的士卒，姬兰满满的安全感。
第42章 孝康章皇后告黑状 以皇太后之尊出行江南，姬兰也是第一次。 哪怕以往见过不少的大场面，还是觉得震撼。 有人会在皇帝前面出发，指挥方圆百里的官员以及当地乡绅等候天子大驾，还是跪候的那种。 听玄烨说，官员之中，若有违背的，罚俸，再犯降两级。 姬兰看着迎驾队伍中，跪在前排的各级官员们，心里不禁感叹清朝的官也是不好当啊！ 不过玄烨南巡，也不是纯享受。 他还要巡视黄河工程，巡视运河和漕运；拜谒朱元璋陵墓、拜祭孔庙、召见德高望重的学者，以此来安抚、团结江南文人之心。 姬兰就没有玄烨这么忙了，都是诰命夫人来拜见她。 不得不说，南方水土或许是真的养人，这些个诰命夫人都说话都很动听。 听听奉承，尝尝美食，欣赏一下各地的风土人情，日子过得悠哉。 只是偶尔，还会从某些有心人的口中得知一些消息。 就比方说，跟着丈夫外放的喜塔腊氏，就在不经意间跟姬兰提起了一件事。 “太后娘娘，听奴才家里那位说，再往前走，就到了江宁了，那可是个好地方！” 姬兰：“哦？这怎么说？” ‘’奴才也只是听说，不保准的！“这喜塔腊氏卖了个关子，才继续道，“江宁美女多，曹夫人更是优中择优，想要选几个伺候在皇上身侧。 若是有一个半个，能伺候在皇上身边，那也是她们的无上福泽了。” 姬兰抬眸：“你说曹夫人给皇帝选女人？哪个曹夫人？” “正是先江宁织造曹玺的夫人，孙氏，她早年还曾伺候在万岁爷身边呢！”告黑状，喜塔腊氏又怎么可能不将对方的根底暴露一二。 一说这个，姬兰也就知道是谁了。 清初规矩，一个皇儿降生，并不允许生母喂养，例交“八母”乳育。 “八母”者，乳、保各四母（一说各八母）。 乳母只管奶哺，而婴儿的一切生活教育，直到成童，都是“保母”的职责。 玄烨刚出生那会儿，孙氏23岁，又有“八旗”背景，因此被内务府，或者说是被太皇太后选为玄烨的“头等保母”，带着幼儿玄烨出宫在今北京府右街一处小府居住。 也因此，孙氏和玄烨之间情分颇深，玄烨甚至视她为“慈母”。 哼！凭她也配！ 想起当年自己对孙氏多番赏赐，只求她告知一番玄烨的近况，再将亲手给玄烨做的小衣裳送去，孙氏都没同意。 银子收了，近况一点没说，衣裳也不收，还阴阳怪气佟庶妃僭越，不可同宫外有任何财物往来。 很明显，孙氏就是在看太皇太后的脸色行事。 几十年过去，姬兰差点忘了此人。 喜塔腊氏提起这个孙氏曹夫人，姬兰才从记忆深处将此人挖了出来。 若不是当年孙氏跑得快，她那一条命也就随着太皇太后去了，哪能容她过上十几年养尊处优的好日子。 觑着皇太后神色莫名，喜塔腊氏大着胆子继续说：“曹夫人也是忠心，她家老爷七月刚没。 细算算，没了也不过三四个月，曹夫人就开始操心万岁爷身边的事儿了。” 一个奴才，还要端着慈母的做派，操心玄烨身边的事，莫不是欺哀家手中之刀不利乎？ “得了，哀家也今日也乏了，你先退下吧！” 点完了火，喜塔腊氏颇有眼色的告退。 回想起以往凄惨的经历，想起那些个狗奴才前倨后恭的样子，姬兰还是没忍住心中的怒气，破了功。 拿起手边的茶盏掷到了地上，茶水飞溅一地，污了那张价值不下百金的盘金地毯。 “来人，去查孙氏，再有，查一查喜塔腊氏和孙氏有什么矛盾？”姬兰虽然生气，却也不打算平白当喜塔腊氏的刀。 蔷薇就要领命而去，姬兰又补充了一句：“动作隐蔽些，哀家的心意，你懂的！” 蔷薇秒懂，自家主子这是要顺势按死孙氏啊！ 当太后二十年，哪怕没在紫禁城这个基本盘，可姬兰想要查个人，还是容易的。 派几个探子快马加鞭往江宁查探一番也就是了。 前后不过三天，蔷薇就来禀报了。 这个喜塔腊氏，是宫里喜塔腊常在的亲姑姑。 同曹家的矛盾，也不过是源于内务府的利益。 油水就这么多，好位置也只有这么点。 你曹家凭借着同皇上的那点情分，多吃多占了，那别人就只能“吃糠咽菜”了呗！ 在这种情况下，不搞你搞谁？ 至于孙氏，她随夫上任后，日子过得着实不赖。 在家中人人敬畏，出门也是人人奉承。 此次玄烨公布南巡之事后，孙氏想着确实是费劲脑筋选了不少“清白人家”的姑娘。 听说还亲自教规矩呢！ 到最后，蔷薇还补充了一句：“主子，孙氏选的女子中，有缠足的小脚女。” “哦？如此说来，孙氏就是明知故犯喽？ 她那好主子可是在顺治初年就颁布了明谕，有以缠足女子入宫者斩。 却并没有提及侍奉皇帝后，小脚女不入宫如何。 孙氏想以缠足女子侍奉皇帝，就是在钻这个漏洞了。 也对，枕头风的威力谁不晓得。她男人没了，如今可不是就需要用这种方式来讨玄烨的好？” 在顺治初年，孝庄皇后就颁有明谕：“有以缠足女子入宫者斩”，这道懿旨清宫早年便高悬在神武门内。 蔷薇也很是看不惯孙氏的行为：“那些女子中，或许能有人有幸伺候皇上一回，可却不能回宫。 她们最好的结局，就是被丢在别庄，青灯古佛一生了。 曹夫人这样做，其实也算耽误了这些个女子。” 姬兰饮了口牛乳茶：“孙氏哪里会顾忌这些。马上到江宁，蔷薇，你派人，随时注意着孙氏的一言一行，哀家这回，必定是要按死她的！” “那主子，咱们还要知会皇上一声吗？” 姬兰明白蔷薇的顾虑：“你亲自去御前，将玄烨叫来，哀家就不信了，孙氏不过一个奴才，还能治不了她！”
第43章 孝康章皇后禁止缠足 蔷薇去了一趟御前，玄烨便来了姬兰的住处。 听姬兰说了曾经的遭遇，便对孙嬷嬷的下场默认了。 主子是主子，奴才是奴才。 就算当年皇额娘位分低，那也是他这个小主子的亲额娘，哪里容得孙氏作践。 要是让皇额娘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放过孙氏，玄烨会觉得自己枉为人子。 虽然先前打算让曹寅接管曹玺的江宁织造的位置，可是换别人也不是不行。 最多也就是费点事。 玄烨掌权小二十年，手上大把心腹。 江宁织造可是肥差，玄烨当年能把这个位置给曹家，看的就是孙氏的面子。 如今知道了孙氏对皇额娘的不敬，晓得皇额娘要处置孙氏。 那孙氏的儿子，曹寅自然不能再担任江宁织造这个干系重大的位置。 多弼，内务府张佳氏出身，同样也是宫里张佳常在的亲哥哥。 给玄烨当了五六年的哈哈珠子，是玄烨心腹中的心腹。 玄烨本来就盘算着把多弼外放，在地方上干几年，洞明世情，再调回京城中枢的。 这下刚好有了空缺的位置。 姬兰可不管玄烨那些朝事的安排，玄烨没意见最好，有意见就憋着。 母子两个聊着天，玄烨还问起了一事：“皇额娘，您是否跟太皇太后一样，也不允许小脚女入宫？三寸金莲小小一个，走起路来，摇曳生姿，袅袅婷婷，似乎也没有那么不好。”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玄烨，缠足是陋习。 才四五岁的小女孩，被长布条将拇趾以外的四个脚趾连同脚掌弯折，紧贴在脚底。 再用针线缝住或用特制鞋子固定，骨骼生生的变了形。 慢移弓底绣罗鞋，缠足女子走路都得小心翼翼，缓慢移步。 玄烨，你想想，这得多疼啊！ 那些女子流下的血泪，怕是用缸都装不下。” 姬兰表达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不支持。 “你若是非喜欢那三寸金莲，就将那些女子的裹脚布取下，看看她们真实的脚，再来回皇额娘的话。” 玄烨略有点不信：皇额娘处在深宫，哪里见过真正的三寸金莲？也不过是旁人道听途说罢了。 这回进了江宁，他非得亲眼瞧瞧，再来说服皇额娘。 玄烨爱美色，更爱江山。 三寸金莲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不值一提，他在进江宁城之前，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 那就是经营自己圣明天子的形象。 当车队停到江宁城外的句容县，特地停了队伍，询问当地知县收成怎样。 传来传去，从百姓那儿再传回到姬兰耳朵里，就变成了天子骑马闯入知县衙门，勒马就问知县民间疾苦。 姬兰默然：论人传人，消息是如何变味儿的？还得是康熙大帝啊，这作秀的功力，真不是盖的！ 随着马车的缓缓行驶，队伍总算到了江宁城。 江宁城的大小官员自然在城外跪候。 等姬兰的皇太后车辇驶入满城，又有一批的诰命夫人请安行礼。 其中就有低下头，不断缩小自己存在感的孙氏。 孙氏感觉到了上首皇太后似有若无的视线，不禁暗暗叫苦。 当年太皇太后没得突然，又蹊跷。 孙氏就感觉到其中有事儿，后来端顺太妃几个不断的以各种理由去世，再加上宫中奴才的大清洗。 孙氏彻底慌了，直接怂恿丈夫外放做官，这才过了十几年的安生日子。 得知皇上要奉圣母皇太后出巡江南，孙氏就感觉到了不妙。 不过她现在已有诰命在身，想必太后也不会真的杀了她，最多就是言语敲打，刁难一二。 她给皇上那儿送几个美女，联络联络感情，吹吹枕头风，应该也就没事了。 孙氏双手叠放在一起，面上认真且恭敬的听着皇太后与其他福晋、夫人交流。 心里盘算着花园子里的那几个女子，皇上什么时候能遇上。 还有藏在曹府上，那个能做掌上舞的李氏，在什么时候献给皇上才恰当呢？ 不过她也不用看时机了，因为她的命，结局已经注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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