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的答案自然是没有。 上次见到这么寒酸的……还是在上次,对你这个情况的受众来说,这种色胆和实力成反比的情况是常见的,而且话又说回来,都特意到小巷里找人提供一次性寻欢作乐服务了,不能对他有其他的指望和期待。 幸好你也没有。 “叔叔,不如我们,找个人更少的地方?” 他有领带,是个上班族。你勾住这条黑色的绳,另一只手懒懒的搭在这条胳膊上,像是在牵小动物。 他的回答想也不用想,吞了口口水就同意了你的提议。 “唉,真是的,可不能这么相信陌生人呀~”不费吹灰之力业绩+1,你看他的目光就像勤劳的养殖户看见亲手养大的肥猪。 过年了。 准备收割。 宠爱地刮了一下肥猪的鼻子,他痴迷地陶醉于此。 “小姐,您还真是精于此道,是不是?不多说了,过会,我愿意……我把我的命都给你。” 他开始叫你小姐,还说要把命给你。以为自己赚大了的样子令你发笑。 猪会在泥地里打滚,会吃泔水,会和排泄物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工作人员仍然会不辞辛劳地替他们洗澡,抚摸它们肥壮的背脊,所以你当然也不嫌他身上的烟酒味混合汗味肮脏。黏糊糊汗涔涔的手臂,油腻的触感……只不过是还没洗干净的肉块而已。 以为取悦了你,对方再接再厉继续说些老掉牙到没女人爱听的疯话,沉溺于足以溺毙自己的嘴巴。看样子对方是真的被自己的嘴巴迷住了,一点也不期待你的回应。 城市的街道交错之下,也会有摸不着路的小角落,你非常熟练拐了很多个弯,越过了几只野猫和垃圾桶,最后在一处死胡同停下。 “那么,就是这里了。”任何一个体面的人都不愿意踏足的地方,只有太阳月光隐隐约约播撒公平的清辉,你转过身,对目标张开了双臂。 “等等--这个,不知所谓,你怎么会带我来这里?”他舌头打结,却不知这是他最后的尊严时刻。 此人的性命即将了结于此了,就和其他的一些人一样,具体是谁你全忘了,反正说到祭品啊牺牲啊,谁会在意祭坛上的动物长了怎样一张脸? 你不搭理插翅难飞的猎物,用富奇诺语念诵:“干涸之地的双生神明啊,请容许我为您献上微不足道的敬意,令囚犯的血渗入世界的表层,流淌过沙地,令我等不可见的干渴,抵达蜘蛛之门。愿虔诚与盛满血之杯,抵达永不终结的飨宴,容我通行。”人之将死的情状不叫你心软一分,他听说你15的时候也没留情。你自怀中抽出一柄钝刀,在他做出逃窜的反应之前,令刀柄触及他的胸膛,刀尖扎透心脏。 此人有生之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你能不能说日语啊!!” emm,倒也不是不可以,猎物的生命定格在表情抓狂、眼球突出的最后一刻,你是经验丰富的熟手了,干净利落,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痛苦。 拔出短刀,银白色的铁刃上不要说血痕了,一点红色都没有。 你起身,低头看见自世界的表层之下渗透上来的层层灰色的砂砾,如同海水涨潮一样发出沙沙耳语,窸窸窣窣地没过身故的躯体,从裤脚到头顶,最后顺着你给心脏开的口子像米粒进入漏斗那样滚落进去。 蜘蛛之门总是干渴,于是当你献出的新鲜血液丝丝缕缕溅洒在其上,短暂平复它的干渴之时,它会为你开启,并且,你会得到一些……好东西。 “好哒,很高兴为您服务,这下也算是了却了您一桩遗愿。”等等,既然都做到了--这个遗愿,到底是指那句“命都给你” 还是最后一句“请讲日语”啊? 不管了,反正你今天的小目标算是达成了,接下来又可以休息一阵子,就用…… 你低着头走在没有人的街道上,潮湿而热。 在十分钟前,你回想起自己还没来得及从那人身上拿钱,现在他已经彻底身往彼方的世界,以亡灵的姿态。稍微反省一下,那是因为你在这行新上岗没多久,你的业务能力较差,服务行业的从业者最不会错过的就是结账环节,付出是为了收获。 好在拿钱本也只是顺手的事情,今天就省一顿夜宵以示警戒。 虽然,隔些天就把干渴挂在嘴边的你,现在也有些饿。 作者有话说: 时间线从星浆体任务失败后开始 最近和轻小说有缘,首当其冲就是在玩游戏里的版本活动出现的一本书名,叫做推理不分早中晚但悬念总在暴风雪后;再然后是最近看的民俗研究里,关于二郎神的宝卷(就是一种宗教说唱脚本,类似戏曲,但主要是为传教,方便群众记忆),它全名居然叫《清源妙道显圣真君一了真人护国佑民忠孝二郎开山宝卷》,遥遥领先,嘉靖年间我们就有轻小说了(bushi),因缘际会,浓度太高。所以今天就给它起了个轻小说名。、
第2章 第2章 这是一片安静的街道,偶尔有电流闪过让广告牌亮起的滋滋声,那声音也只是刮擦一遍你的耳朵又很快消失。 只留下你的鞋底在地面上踢踏的声音。 你已经在这附近徘徊了有一阵子了,许多事情记不太清,想来那些遗忘的那也是无必要的事情。世界上的旅途总是如此,今天还在一个地方,明天又去了另一个地方……你的时间要比普通凡人更长,更长。 毕竟,而今你已经算是,掌握了有限的人类不可望也不可及的长生秘要。 独角兽 在过去的十几年……可能是几十年中,你原先是凡人之一,大约是勤奋研学、苦读不辍、力行实践,总之你成功在追逐欲望中跨越了生而为人的终极烦恼,并让可有可无的心灵障碍难以阻碍你分毫,于某个清晨,朝露还未融化而折射阳光于绿叶的时刻,你穿越了名为三尖之门的居室门扉,你知道这喻示世界的心脏三尖瓣对你短暂开放,你在舒张与收缩的分毫罅隙中,作弊一样捕获了世所罕有的珍宝。 它也永远的改变了你。 这是你为缓解东亚的老龄化做出的最大贡献。 如今却还是因为一点点工作失误吃不上饭,哎。 长生者在如今东京的街头,也要遵守现代都市交易法则的约定俗成,你收拾收拾准备回家。更准确的说,那只是你如今的栖身之所。 某个已经身故的男人在前些日子的一天晚上在几十分钟前那片灯光暗淡的街道上带走了你,他有一个已经付了一季房租的公寓。 现在,距离下一次交租,还有……不到一个月。 至于别的,无用信息,你已经不记得了。感谢他为缓解干渴做出5000cc的贡献。(人体内的血液量大约是体重的7~8%) 但会带第一次见到的小女孩回家的人,总归也没有令你产生记忆点。 你对他小小的公寓有点满意,打算住到有人来敲门的那天。 你重新遇到那两个高中生的时候,他们正对着手机上的地址比划楼层。 “6楼?我觉得我们可以直接爬上去,打开窗户,免于门禁。反正只是检查一下他的住所就没问题了,对吧?” 这还挺巧的,你也住6楼。 “在居民区办事还是遵守秩序一点比较好哦,悟。” 现在你知道了另一个人的姓名,悟。 悟看起来对秩序不屑一顾,你也在思考,今天你离开的时候,有没有顺手把窗户锁上? 糟糕,好像没有。学到了,下次注意,毕竟时不时就有学生想爬窗户。 在你看见他们没多久,他们又看见了你。 真是稀奇,两人站在灯光下,这么快就看见了暗处的你。 你和他们并不熟,第二次见面的交情,判断为没有打招呼的必要,你只是往住所的方向又走了两步。可看表情,两人似乎不约而同以为你是要去找他们。 年轻人不要这么自作多情啦,他们看起来不是会令你短暂在意的人,你没想着将他们献给蜘蛛之门。 “劳驾让让,我要进去。”他们堵住了门禁,你在口袋里掏出卡,想刷。、 虽然今天白天没出门,晚上也不辛苦,但是开了张,又没吃到晚餐,还是有些小小的失望。你的声音里是谁都听得出来的沮丧和疲惫。 你看见杰和悟对视了一眼,然后开口询问你:“小妹妹。你住在这里?” “嗯。” 他们又对视了一眼。确实,根据对站街的刻板印象来说,他们应该住在不那么体面的地方,至少也得是更廉价的公寓。 你明白这不寻常,但,那又怎样? 开口的仍然是一眼擅长社交的杰:“失礼了,我们可以和你一起进去吗?我们要去6楼做一些调查,事发突然没有联系管理员。现在时间也有些晚了。” 街上人的失踪,调查,还找到了这里,毫无疑问两人在调查的是与你有关的事情。 唔,不过你不像电视里的嫌疑犯那样一惊一乍,表现得面无波澜:“嗯,可以,我还可以帮你们按电梯。” 你率先进了门,白亮的灯光让你眼睛稍微眯起来一些,你前往位于室内墙边的公共邮箱,拿走了今天送上的报纸。 白天在房里一直待着,出来坐电梯拿个东西都费事,你想着趁晚上回来的功夫一起顺便做了最方便。你在出门的时候还把要钥匙也一起丢在开放无锁的邮箱里,让身上不要叮当响。 还是那个杰眉头微皱,问你:“你就把钥匙丢在外面吗?小姐,你的父母呢?” 上来就打探人家背景,这种时候才应该加一句“失礼了”吧。、 你直起腰板,腋下夹着报纸,另一只手指上圈着钥匙扣,看他。这时候他才自知失言,对你抱歉:“不好意思,我不是……你年纪还那么小,我们只是有些担心。” “没了。”这是你的回答。 “……” 你补充:“没有父母。” 这下连看起来桀骜不驯喜欢说不合时宜话的悟都看起来老实了,他的表情变得严肃。 你在电梯里按下6的数字,并且刷了卡。等门关上的时候,身后又响起杰的声音,他听上去谨慎许多,措辞像是在脑袋里盘旋过几番:“抱歉,但我们不是奇怪的人,我想多问你一句,请问你联系过儿童保护的部门吗?社区呢?” 谢谢关心,但是早很多年你就对官方机构敬谢不敏了:“没。” 另一个声音响起:“你没按自己的楼层吗?我和这个大哥哥可是好人,防范人也要落实到准确的位置上,比如家门钥匙不要放在公共场所。” “没。” “……” 你补充说明:“没有特意防范你们,我住6楼。” 你凭一己之力再次让两个人老实了。 电梯的监控和那两个人都拍不到你脸上的笑。 叮的一声之前,都没人在说话,而在门开之后,你先行离开了电梯厢,头也没有回:“二位请便,再见。” 你打开了暂时还为你所有的房门,又在进门后带上它。你没有离开玄关。 依靠在门上,你静心思考,既然是调查……这两个人也一定会想进来的,他们一定会敲门。再见的频率也太高了,你又微笑着想。 倘若用刑侦术语来讲,这个地方毫无疑问是案发现场,毕竟,在一切日子之前,你确实是在这里……做了几十分钟前你又过了一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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