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办法保持身为一个普通人对于血腥景象的畏惧,从那一头传来的淡漠又很好的平复了他无时无刻不在焦躁的内心,他开始渐渐的能在极度的淡漠,和止不住的焦躁中保持一种平衡。 少女刚刚干净的脸又被炸开的血肉崩了一身,可能是半凝固的血迹在她的睫毛上结块儿,让她有些睁不开眼睛吧,她胡乱的用手抹,但是手上也满是血,弄的整张脸更加糟糕了。 杰森看着这一幕,渐渐升起了一种无奈的心情,他认命的拽出袖子去给少女擦脸,他觉得自己好像“无痛当妈”一般,多了一个处处需要照看的女儿。 这种感觉令他又熟悉又陌生,就好像他曾经也像这样一样,照顾过一个被血喷溅一脸的孩子。 “对了,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少女一边乖巧的被擦脸一边问,“你说你的枪怎么了?” 杰森立刻把刚刚把刚刚对于重型弓-弩的偏见不知道扔到了哪里去了,就好像刚刚说枪比弓-弩要威力大的人不是他一样,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假话:“不,什么都没有,你听错了。” “……哦。”少女拖着长音,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当他破罐子般破摔正式“认清”自己的地位后,他渐渐的觉得少女,怎么哪儿哪儿都不会照顾自己,看看这个头发乱糟糟的,刘海儿一块儿长一块短,像是狗啃的一样。 “你这头发是怎么回事?” 44. 就能战斗,又能后勤,还能当外置背包,哇,他真好。 我美滋滋的享受新“武器”给我擦脸,突然听他问话,他用指肚撵着我的一撮刘海儿,皱着眉头拽起来抚下去的看。 “我用生锈的小刀自己砍的。”我半是邀功式的拽着他带他去我的小“理发馆”。 我感应了一下地图,寻找了最近的一个传送点。 45. 少女的眼睛都亮了,虽然依旧脸上没什么大表情,但他明显感觉到了一种,像是小孩子炫耀新玩具一般的喜悦感从连接的那一头传来。 她二话不说,拉着他就开始跑,随着向道路的尽头前行,通道越来越暗,幽紫色的火焰断断续续的,拉着两人的影子越来越长,寂静的通道里只听见脚步声悠长的回荡着。 突然一声清响,就像是擦燃火柴一般的燃烧声,伴随着声音的响起,通道的尽头猛的亮起,金色的火光闪烁着,一道圆形的地坛中猛的亮起了一个圆形的法阵,圆环中套着一个个小正方形,明亮和神圣的存在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 少女松开拉着他的手,然后轻巧的一跃,在法阵的正中央环抱住自己的身子,诡异的是她就这样停在了半空中,白色的电光从圆形的地坛往法阵的中央聚拢,随着少女仿佛飞翔一般仰头张开双臂的动作,他眼前的空间发生了扭转,而后白光一闪,过于亮的光线让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等再次睁开眼睛时候,他发现自己在半空中。 他出现在了法阵的正中央,停滞了一瞬后又符合重力的落地。他四下看了看,周围景色变了模样,明显是到了另一个地方。 传送。 他搞明白了这个装置的作用。 少女再次拽着他的手跑了起来,然后回到了他们最开始相遇的地方停了下来,他跟着她下了足足有他一个人那么高的石台,他以为自己肯定下不去的,但在在少女毫不留情的生拉硬拽下,又再一次的,表现出了超高水平的体能。 她蹲在地上小心翼翼中又带着喜悦的分享给他看,那是一把小刀。 “生锈的小刀。”她捡起这把刀,起身推开了面前的木门。 与昏暗的外面不同,里面灯火通明,正中间是一个拉着布帘的小房间,头顶上是五颜六色的玻璃瓶子,乍然间从昏暗转到明亮,令他的眼前一花,一时间看不太清楚里面装的是什么。 但他总觉得这个环境绚烂中带着点莫名其妙的可怕,证据就是他后颈不知道什么时候竖起的根根汗毛。 少女一挥手,认真的看着他说:“欢迎来到我的更衣室。” 昏黄的灯光下,是红的惨人的布帘,旁边一个个是柜子上摆着的是一卷一卷的布料,各种颜色的都有,那是早已经破旧不堪。 布帘的上方还用铁链挂着一个巨大的剪刀,银白色的刀刃上满是坑坑洼洼的痕迹。那大到什么程度呢,就以杰森的身高来说,他甚至连剪刀把手的一半儿都够不上。 而他也终于看清楚瓶子里装的是什么了,是一具具穿着各种颜色衣服的,长着与少女一模一样脸的—— 尸体…… 那些尸体,有男有女,从带着宽大帽子从而看不清脸的,到穿着打扮都看不出人性的,甚至还有没有头的。 他忍不住后退了几步,他心里想了很多,各种阴谋论,比如这些尸体全都是眼前的人创造出来的,又或者眼前的人也是被创造的…… 但好像也没有那么害怕,最重要的是,当他看见那些尸体的时候,脑海中突然回忆起了一些片段。 他好像在一片火海中,一股热浪席卷了全身,骨头在叫嚣着,引起一阵阵针扎一般刺骨的疼痛,他感觉自己要喘不过来气了,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咙,他拼命的呼吸,近乎贪婪的大口大口的汲取着空气,肺部是火辣辣的疼。 鼻间萦绕着火药的硫味,皮肤泛起了灼烧般的疼痛,耳边似乎响起了一个尖锐而又刺耳的笑声。 他想要放声尖叫,但是本能又让他咬紧牙关,因为过于用力,牙齿在不住的打颤。晕眩让他有些分不清现实与虚幻,他感觉地面是柔软的正在翻涌的泥浆,天花板在转来转去,忽大忽小。 46. “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恐惧和警惕从连接的那一头传来,我抬头看了看周遭的环境,我意识到,头顶上的尸体,可能是让他感到不适的一个重要原因。 47. 我从来没有想过,一个“武器”会这么的让人难办,我用手捧着他的脸,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听着,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但是现在,冷静下来。” 他睁大着眼睛和我对视,眼底的恐慌慢慢的变成了一种茫然。 48. 我渐渐的意识到,他好像也不太正常,他始终处于一种时而不安时而焦躁的情绪之中,他无时无刻的不在寻找自己的归属,一种近乎病态的渴望。 他经常会感到不安,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会自顾自的想很多,他有时候想要一个依赖,但是又固执的认为那是软弱的。 他的这份情绪感染着我,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像现在这样有如此激烈的情绪波动,虽然这是畸形的,但是现在被狂躁点燃的我,只想贪婪的占有这份激烈,这份都属于人类的,我所渐渐遗忘的情感。 我感受到了,他想把自己封闭起来,但是因为我们可以互相感知对方的情绪,他把我纳入了一个奇异的范围,就像人可以依赖自己一样,本能告诉他可以依赖我。 这种情感是双向的,所以我的本能也告诉我要去回应他,去认可他。 我盯着他的眼睛,一种近乎疯狂的姿态把我自己的感情直白的裸露给他:“听着,我需要你,你很重要,是独一无二的,我永远不会抛弃你。” 49. 他听见有人在呼救,那是他自己的声音,但是僵硬麻木的牙齿又告诉他,他现在在紧紧的闭着嘴。 年幼的声线如啼血的杜鹃鸟,在一声一声的呼喊中变得沙哑,他听见他心里的那个小孩儿在泣不成声。 那种被遗弃的孤独感让他有些恐慌,让他有一种不存在的空洞感,他几乎闻到了围绕在他身边那种近乎腐烂的味道,影射着他不该存在没有意义的本质。 恍惚间,他听到了一个声音,那个清亮的声音刺破了无穷的黑暗,似是黎明的曙光,他听见了那道声音在喊着他的名字,一声一声的,让他感觉他是被需要的,他的存在是有意义的。 那双冷漠的深绿色的眸子,坚定的好像从不动摇,他好像在那片深绿中看到了星星点点的蔚蓝,像是大海一样深不可测,又带着似有似无的温柔,曾给予他无限的美好与温暖,又将这一切从他身上剥夺,收回的是那样毫无征兆,似是从未有过一般…… “……我好像已经死了……”他忍不住向这个宛如半身一般,随时能感受到那边传来重视情绪的少女袒露心声。 “那我们简直是绝配。”少女认真的回答他,他甚至感受到那头传来的奇怪的小骄傲,“我死过不止一次。”
第5章 没有打爆不知名Boss的第五天 说来…… 50. 我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就像一个需要攻打的高塔一般,每一个新到达的场景里都有一道通往下一个场景的门,有时候它们是被坚固的机关封锁起来的,有时候它们不止一道。 它们可能藏在场景里任何一个地方。 51. 是的,这里场景的建筑是会发生变化的,上一次通往下一个场景的门可能在最高的楼层上,下一次再来时它就可能在地下室。 52. “有人说这座岛屿是活着的。” 我在“被囚者牢房”里待的时间越久,这句话就越刻入我的大脑。 53.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大的框架是不会改变的,就比如说「被囚者牢房」里存在着三道门,一道是通往「有罪者的大道」的,一道是通往「猛毒下水道」的,还有一道需要攀爬一条长长的藤蔓,跳过无数个带刺的花才能到达的「荒废植物园」。 54. 我几乎不会去「猛毒下水道」,哪里不仅到处绿油油的一片不说,而且那里各种毒层出不穷,到处都是有毒的污水,然后它所通往的道路更是一个比一个的阴暗。 相比起「猛毒下水道」,我还是喜欢「有罪者的大道」,虽然这条路通往「时光守护者」的老家,但相比起来还是去见「时光守护者」好了。 至于「荒废的植物园」,虽然那里是蘑菇君的老家,但是那里同样也有一群追着人顶的大个“蘑菇君”,看怪物被顶飞很愉悦,要是换成自己就算了。 55. 再说回现状。 自从和“武器”来了一场开诚布公的谈心会后,我明显的感觉他对我的存在更加信任了,开始把我划分进自己人的范畴里了,带着些强硬的本性也开始暴露了,具体表现在开始对我在地上捡起的食物,不管脏不脏直接就往嘴里塞的行为非常不赞同。 但是我跟他说了食物与我的生命挂等号之后,他虽然不赞同,但还是没有阻止我去吃,只是默默的把我捡起来的东西,用里衣擦掉上面的血沫和泥土,然后再递给我让我吃。 虽然我跟他说了我不会生病,吃下去的食物也不是正常的消化顺序,而是吃下去就会被我植物的身体吞噬掉其中蕴藏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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