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这等遭天谴的建议(他自己认为的)的贤者没有脸面说要不问问赤王和花神吧,这两位现在看到他就笑容消失,嘴角拉直,没有将他当场下放,都是因为他的业务水平了得,私人恩怨不影响他们对他业务能力的客观评价。 而且让养伤的人加班,实在是不道德。 至于将权力在这种特殊时期下放到贤者,以前的我会举双手双脚赞成,现在的我痛苦的意识到有些权力暂时下放我都会觉得它能影响我最终的生活品质。 问我的执政能力遭受过怎样惨无人道的摧残? 还不是娜布和阿蒙这两位的魔鬼教育。以前的娜布觉得我不成器有自知之明是好事,我完全可以一个人独自快乐,如今的娜布觉得我需要拥有一些膨胀的野心。 她决心教导我的那一天,用最温柔的语气和最让人精神舒缓的香气,让我昏昏欲睡中如闻惊雷:“你要是有了野心,会不会能更需要我一点?” 我不同意都没关系,她会一点点将东西掰碎了揉碎了用各种睡前故事讲给我听。 但我会同意的,因为娜布知道,她表达出来的让人陆上溺亡的爱意让我苦不堪言,能有一分钟不被花叶纠缠的时光我都会珍惜。 事实正是如此。 我硬着头皮去学了。 执政能力毕竟是有用的,万一我那天吃不下软饭了,我总得有个谋生手段吧。 「谁家谋生手段是当女王的?」 「吃不下软饭的我啊。」 我理直气壮。 娜布很喜欢我这时对她的需要,她能够给予的,自然无有不给,除非我拒绝。 那几天,我身上帕蒂沙兰的气味经久不散,到阿蒙那边的日子,他在我颈间嗅了嗅,一比一还原娜布的动作时,我看见了第二位老师正在赶来的路上。 果不其然,阿蒙握住我的肩,说“是我疏忽了。” 恋爱脑们大抵都共用同一个脑回路。 我闭上眼睛,没能抵达明天,只迎来了难熬的两个小时。 好消息是,我学的很不错。 坏消息是,我还是没能满足在须弥当一个正常的王的执政能力门槛。 更坏的消息是,名师们看我的学习成果若有所思,问我就这么害怕他们吗?我一般只在危及生命时会这么好学。 “是我的爱让你感受到太多不好的事物吗?” 要不是这两位是我回答“确实”都能选择去自我内耗的魔神,我还吃不吃得下这两碗软饭都是未知数。 好在,他们是。 而我面不改色说我想以后执政。 现在机会来了,我却一点都不高兴,不是因为愿望实现的太晚,而是因为我当时是瞎说的,以及这里的执政神要求是真特么的高啊。 沙漠子民疑似对“正常”要求太苛刻了。 反正我现在肯定是不正常的。 反正,我处理政务的地点都是我的床榻前,上面不是娜布就是阿蒙,我在看到那些政务后,良心被狗吃了一半,决定这活儿他们也不是不能继续干,总之,不能我一个人全干。 他们欣然接受。 其中阿蒙,作为沙漠子民中熟知的执政神,说自己在执政能力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导了,他现在的重心是在科研。 而娜布则说,确实,问阿蒙不如问她,顺便夸了夸我对政务处理的方式,说我现在完全可以成为沙漠的女主人。 “那样,阿蒙可以研究他的科技,我也能够被你倚重。” 我说让我思考一下,做出思考的姿态,去问系统:「娜布和阿蒙的执政能力分别是多少?」 「阿蒙:81。 娜布:99。」 快的连掷骰子的声音都没出现。 「?能做一个正常执政的门槛是88!阿蒙也做不了,他不是干的挺好的吗?」 「60是执政能力的及格线,至于正常的执政,有没有可能,那是你们仨的关系让沙漠子民对“正常”的标准大幅提高了?」 「原本的正常是指?」 「执政能力19。」 谢谢,已经知道他们被创得有多严重了,大抵是魔神们一切都好,就是恋爱脑犯起来真难蚌。 只有娜布,因为自带预示之眼,成为了唯一一位正常的执政。 当然,我也知道了,娜布为什么能够跨越命运与时间,读取到未来的事,并能够确定她每次避开命运最后其实都殊途同归。 她是真正的,命运的先知,看到的不是模糊不清的指示,而是清晰的,命运流淌的方向。 这样一双眼睛,清透,仿佛一眼能够望到底,又在不见光的时刻沉郁,使一双琉璃眼封死了一些命运。 “你喜欢它吗?” 她凑近了点,“喜欢的话,要碰碰吗?” 我选择学习。 她失笑,眨了眨眼睛,说那好吧。 多亏了沙漠子民这高的令人发指的“正常”指标,我学到最后,都没达成正常执政成就,就差一点。 但在这次伤愈后,他们跟我移交权柄,让世俗的权力固定住我,使我失去一个挪动的理由。 达成了娜布眼中的双赢,她跟阿蒙一人赢一次。 阿蒙在我身后,扶住我,揽住我,娜布在我身边歪倒成一团,脸贴近我的手心,有一点湿润的热气蹭到了我的手心,她在笑:“你果然不会拒绝。” 但是—— 但是—— 我的手心里,是她的眼泪,她在哭。这位先知,她其实在哭。 眼泪只有刚落下来的时候才有热意。 这似乎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阿蒙拖出了我的手,娜布的眼泪从我手心滚落,她哭的眼尾潮红,说,“我们的联盟里,尚且欠缺树王。” 阿蒙的肌肉绷紧了。 ! 在执政权力进行更替的当天,我以为我需要面对的是跟我面面相觑的几位贤者,岂料我首先需要面对的是娜布的突如其来。 “你看见了什么,娜布?” 阿蒙声音发紧。 “死亡。” 话音刚落,我听到了许多骰子滚动的声音,听见系统的声音:「去问她吧,你的背景故事进一步展开了。」 ? 我的背景故事,现在才彻底展开……吗? 我吗? 这确实是一个让人感到惊讶的消息,仅仅是因为名为娜布玛莉卡塔的仙灵从命运中看到的倒影。 因为她拥有那样一双眼睛。 预示之眼,能够看到命运流淌的方向,娜布无愧于先知之名,然而这理应是上天恩赐的礼物,来自于深渊。 来自于世界之外的力量。 我:。 我嗅到了学习的气息,某种本能想要让我跑去外面,命运却使我牢牢站在原地。 我再一次意识到了法涅斯的恩怜,以及娜布扭曲程度的真实不虚。 因为这个背景故事,因为需要涉及到的方面太多,我被补了三天课才可以完整的听完。 然后还没听懂,知识在我面前触手可及,我却转身向外面走去,准备去找人吃个软饭。 然而阿蒙听懂了。 他听懂了,所以表情跟游离在事件之外的我完全不一样,严肃,眉心皱得厉害。 在二位联手删改了我听不懂的绝大部分后,我勉强摸清楚了我的情况:我是深渊造物。 大概率是自然的鬼斧神工。 由此我获得了迥异于提瓦特魔神的能力,能威胁世界树。 再就是,娜布的眼睛与■■■■有关联,还不小。 这个名字我只听到了字节,没有细节,阿蒙看着我努力分辨又无能为力的样子握住我的手,说这本就无法辨认。 总之,娜布的污染程度与对我的情感挂钩。 “所以,是娜布看到了自己的死亡?” 我问。 “是你的死亡。” 我哽住了,这点确实没法反驳,因为结束一个副本就是我的死亡,所以我无论如何都是要死的,娜布看到不稀奇。 她现在才看到才稀奇。 ……我意识到,我退出副本前,娜布可能就已经消散,她自然无法看到死后的事,那么,现在她看到的死亡,是我会死在她之前? 那么,为什么要邀请树王,是因为她可以阻止我的死亡? 应该是。 否则娜布和阿蒙不 会如此积极的行动,去邀请千树之王。 「你必然会见到千树之王。」 「因为副本的名字是:三重伴侣。」 恒定的名称,于是无论先知和天空的子嗣如何翻动命运、如何防备,隔绝了梦的途径、拉开了空间上的距离、时时刻刻规避我有关于她的选择……我也总是要见到她的。 隔绝的当破除隔绝。 防备的当心甘情愿。 于是,命运在最开始就掷下了筹码,给予了我吞噬世界树的权能,为了生存。 命运的骰子已经掷下。 这场狩猎,被称作命中注定。 「命运的骰子握在你的手中,但有时,你不会想要见到命运。」 正如娜布一开始,根本就不想要爱人一样。 「这是第一个副本,是为教学过程。」 我只主动掷出那粒开启副本的骰子,于是「命运」主导了命运,而非我主导了命运。 有些骰子许久之前就掷下,但今天才揭示,系统看起来不太希望我只做一个旁观者,但没有对我的吃软饭行为做出什么负面评价,毕竟命运奇妙到可以让每一个人都拥有颠覆性的可能。 这就是「命运骰子」。 可以让我屡次觉得这软饭不吃也罢,仍旧停留在他们中间,以为是自己的良心作祟。殊不知我在知道他们只会在命定的时间死去后,在意他们的死亡,已经是一种命运的走向。 「你的良心很微妙的主宰了你的行为。」 行吧,都吃软饭了,还要喂软饭的人走进命运挽救我的不作为,这话我就听听,不反驳。 它好歹承认了我的良心。 那么命运是何时落定的? 在娜布的执政能力99时,所以一开始,她出现在我面前,便是先知。 在千树之王的好感度只有4时,所以我被赋予了吞噬世界树的能力。 在法涅斯好感度59时,所以命运给我展现的是它友善的一面。 …… 我掷的那粒骰子,只是敲开了这命运的门。 「法涅斯为什么会这么容忍我?」 「谁知道呢。这天底下讨厌人的理由千万种,喜欢人的理由,就只有,祂确实还挺喜欢你的。」 「就算我跟■■■■有些关系?」 「所有在提瓦特应用深渊力量的,都会跟祂有关系。毕竟祂是……哦,你现在听不到。」 这样看来,阿蒙才是真正的,全凭一己之力扭曲了我们之间的情感,让它脱离轻松含义的魔神。 娜布的扭曲,有一部分跟我的背景故事、跟深渊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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