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才看向个隐蔽的方向,顿了顿问:“那是摄像头?” 五条悟长腿弯曲蹲下去,用手指捏起一个摄像头,发现正对着我房间门的时候脸色黑了黑。 他看向我问:“你知道吗?” 我点头。 从搬过来那天起,我的屋外就布满了摄像头。但我检查过房间里没有,因此就没有过多干涉。 五条悟捏爆了这枚摄像头,踱步开始找起我房间周围还有没有别的。 此时,正在监控室内关注六眼神子五条悟的几位族中长辈都嗔目结舌的看着监控画面。 “她居然在房间睡觉,让六眼一直站着等她?” “五条悟小时候不是谁碰都要开无限吗,怎么被这个女人推搡也不挣扎一下!” “不,你们都忘了吗?五条悟小时候也只和她玩,送其他女孩来他就眼高于顶,像是看一眼都要玷污了他的六眼似的。” “六眼看到摄像头了,捏碎了?这也未免太宠爱这个女人了!” 众多族老沉默片刻,决定另辟蹊径。 “不然,我们研究一下六眼为什么那么在意她?复刻个类似的更好掌控的女性?” “此乃正解,绝不能让她被独宠,诞下六眼的孩子已经是足够的恩赐了。” “之前准备的那孩子倒是用的上?只是性格相差太远。” 于是他们回想了一下从小西园穗做事的风格。 “试图以普通人的力量殴打六眼?” “脾气超坏,一点就炸,一炸就哭,谁也奈何不了她?” “从不主动靠近悟,等着悟上钩?” 族老们沉默,开始担忧起自家六眼是不是因为从小太强大被奉若神明,以至于养成了猫咪型受虐狂体质,对不喜欢他的人更热情? 看到视频里捏爆最后一枚摄像头前还做了个鬼脸挑衅的五条悟,五条家主忍无可忍的亲手关掉了屏幕全黑的监控视频:“成何体统!喊西园穗过来!” …… 听到侍从的传召我有些意外,自从我来五条家后,这是第一次家主指名要见我。 大概是因为五条悟捏碎了摄像头? 我猜测着原因,打算换好衣服独自去见五条家主,五条悟却跟在了我身后。 我问:“你跟着我干什么?” 五条悟大摇大摆走在路上,肩颈带着手臂一晃一晃:“我也要去找老头子。” 如果他不是五条悟,这个嚣张的走路姿势早都被路人打死了。 我深呼吸口气,生怕他是要去和五条家主告状,暗中有些恶毒的凶他是坏东西。 “你又在心里骂我了?”他笑到肚子痛,“你真有意思,表情也太好猜了吧哈哈哈……” 我扭过头彻底不理他了,走的又急又快。 他身高腿长慢悠悠地跟在我身后,我们很快就到了主宅。 推开门,乌泱泱的一群老者正襟危坐,面色严肃地看向我。却又在看到我身后的五条悟时,眼神里多了几分……怒其不争? 我懒得多看他们的脸色,跪坐下来低着头不说话装乖巧。 气氛凝滞了一阵,五条家主率先说:“最近在五条家适应的还好吗?” 我都适应了一个月了,这会儿才问? 我默默腹诽着回答:“很好。” “看来最近你的咒力有所精进,不过你不要总是缠着悟,他还有自己的事要忙……明白了吗?” 他在说什么屁话。
第9章 第9章好好相处是你的谎言 到底是谁缠着谁啊,我敷衍的回答:“我绝不打扰五条悟。” 五条家主脸有愠色,但我知道他们现在不会对我做什么。 像五条悟这样强大的存在,因为‘制衡’,他的下一辈大概率不会再是六眼。 西园家则是捷径,即使我六岁也没有显示出术式才能,但御三家谁也没放弃,依然让我每年过去常住,就是因为他们都在赌一个可能性。 虽说我知道即使去死我也不可能用西园的术式,但必要的示弱却可以给我更多成长的时间,直到我足矣庇护我的家族。 简而言之,我又要开始骗人了。 我深深的俯身下去,做出个完全臣服的姿态:“家主大人,从我进入五条家的那一刻,我就做好了觉悟。” 旁边的五条悟听到这话,先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接着又看向他的父亲说:“你们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我:“……” 毕竟是在许诺我要骗他生小孩儿的鬼故事,因此我和五条家主谁也没有回答他。 见状五条悟不知道自己猜测了什么,一把将我拽起来:“和他们说这些干嘛,你不用讨好他们的。” 他回头冷脸:“没什么事我们先走了啊。” 五条家长辈被他气歪了胡子,家主暴怒的喊声响彻整个五条宅。这家伙还捂住自己的耳朵装作听不见,直接拉着我离开了主宅。 光影穿梭在走廊和他的脸上,我踉跄地跟上五条悟的步伐。 少年人身形修长风流,气势比方才所有的上位者都更加威严。他停下步子,摘了眼镜仔细地看着我: “本来还在想你会不会因为这些事消沉,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用咒力了。现在你的脑袋还会痛吗?” 当然痛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自顾自甩开他往前走。 可能是我的态度又戳到了系统脆弱敏感的神经,它的声音再度出现在我的脑海:【你好好和五条悟相处,我就不会让你头痛。】 这话说的让人生理性恶心。 所有人都希望我和五条悟好、好、相、处啊。 但抱歉,我所能想到和他和谐相处的方式,就是欺负他,压榨他的剩余价值。 我回头朝五条悟阴森森的微笑:“很痛,不说这些了。你有时间的话能麻烦陪我练我咒力流动吗?” “你怎么说话用起了敬语?”五条悟像只应激的猫咪的一样忽然蜷缩着抱着根柱子,看我没什么坏心眼的动作才一秒八百个假动作,吹着口哨望天说,“好啊。” 我们轻车熟路的来到五条宅的演武场。 五条悟好整以暇的看着我,我努力凝神将咒力从四肢流动到心脏,再从心脏发散给手臂,掌心流动出微弱的蓝色咒力。 他没有开无下限,伸手感受着咒力的流动摸了摸下巴:“那就先测试下咒力基数,简单来说就是让我看看池子里有多少水,你尽全力将所有的咒力全部源源不断流转到手上就好了。” 我闭上眼睛开始想象往池子里蓄满水的状态,咒力不断流失着,直到身体的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干才腿软摔倒在地上。 五条悟没有伸手扶我,而是饶有兴趣的蹲下看着我:“你的咒力量还是不错的,该说不愧是负面情绪点满的西园穗吗!再试试用咒力强化身体,可以做到吗?” 他伸手覆盖了上去,手指逐渐插入我的指缝,指尖的纹路细腻的擦拭着我的掌心,一步步引导我继续。 “……不行啊,不行的话那就简单点,试下攻击,就是把咒力释放出去。” “攻击?” “对,攻击我。” “会死人吗?” “噗哈哈哈。穗穗,不会的。”五条悟用看异形的眼神看着我,“这个流动方式果然有点眼熟,像我的挚友!如果是你自己研究出来的,那你也蛮聪明的哦。” 他耐心的指导着我,在教人这方意外的有天赋,许多晦涩难懂的知识被描述的简单明了。 如果以前我对五条悟的好感度是负一万,那今天过后大概能到负九千九百九十九。 我们约定好明天依然由他帮我训练咒力。 临走之前,五条悟感慨:“不过,就算有这么强的咒力,你还是很弱哦。” 这家伙真是恶劣的令人发指。 坏东西。 我气鼓鼓的和他道别。 第二日清晨,蝉鸣声聒噪的宣告着盛夏的到来。 我的房间毗邻五条悟,两间房整体都是传统的日式和风。房间内狭小而一览无余,却因为榻榻米就在窗前视野很好,当我起身时仰头,恰好就能看到庭院里茂盛的树枝拼命的往更高处伸展着,夏季的云似乎更高更远些。 苦夏里的人总是更要没有精神些,我神色恹恹的吃完早饭,行尸走肉般来到演武场。 五条悟也穿着蓝白相间的和服准时出现,手臂藏在袖子里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撒娇:“怎么约这么早啊,穗穗?” 我反问道:“那你呢,为什么会愿意这么早帮我练习?” 五条悟歪了歪脑袋:“当然是让你早点学有所成,术式进一步的突破。那些老头子就不会念叨着逼你给我……” 逼我什么。 被我面无表情的盯着,五条悟似乎有些说不下去,他叹口气:“你还是再努力点吧。” 我低头不语。 果然我猜的没错,他知道我的家族术式,并且也不愿意被其束缚。 毕竟是高高在上无拘无束的六眼神子啊,自己都还是个孩子脾气。既然如此,那我是不是可以利用这一点? 我向四周看了看,确认过没有人在附近后凑过去贴着他的耳朵说话:“那我们以后就是盟友。” 可能是不习惯和女人太亲近,他捏捏耳朵学着我的话心不在焉的重复:“盟友?” “对,我好好训练,努力变强,绝不干涉你的感情生活。同样的,以后我脱离五条家的时候,你要帮我。” 五条悟定定看着我,忽然垂头丧气的说:“就算你不是我的盟友,我也会帮你的。你想离开五条家的话,我现在就能帮你走。你也太不信任了我吧,西园穗?” 我才不相信他会那么好心帮我,就有些警惕的看着他。 最后还是五条悟伸出手,无奈的妥协:“好吧,以后我们就是盟友了。” 我罕见露出个真心实意的笑容,和他击掌为约。 如果五条家的六眼神子是同盟的话,很多事情就好办得多。 我盯着他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五条悟自觉不妙,在接下来的时间对我进行了魔鬼训练。 直到我精疲力竭的趴在地板上大口喘息,他却一滴汗都没流。 就算是不喜欢他的我,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对于咒力的了解太过于深奥,仅一上午我就领悟了比之前多数倍的东西。 就是动不动嘲讽我的语气真的很气人…… 我累到眼睛都快睁不开,他还饶有兴致的说着。 “西园穗,你好弱哦。” “西园穗,别动别动,保持这个姿势,拍下来以后嘲笑你。” “教你好累哦,你什么都不懂嘛。要不要叫声五条老师来让我听听?” 恶劣。 我心里骂着他,因为训练而被汗湿的刘海凌乱的贴在脸上,委屈的眼眶逐渐变红。 “小气,不喜欢就不叫嘛。”五条悟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他摸了摸鼻子,“好啦,那你再休息一会吧。下午我有点事,就不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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