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爸爸的规矩。”赫敏有些被逗笑了,“你知道吗,蕾雅。有时候我总觉得你不像个格兰芬多。” “喏,我确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是个格兰芬多。”蕾雅耸了耸肩,诚实地回答着她。 眼睛一转,刚好瞥见那放在门口柜子上一杯蜂蜜色的液体,她问道,“那是什么?” “你知道的,也许是拉文德新榨的果汁。”赫敏淡淡地说,仍旧快速地写着作业。 噢,最近拉文德总是沉迷尝试各种果汁,据说有减肥美容的功效。有时候她做多了,也会分给蕾雅——因为赫敏总是拒绝一切来路不明的东西。 蕾雅舔舔嘴唇,正好觉得有些口渴,便走到那杯液体前,拿了起来,“好吧,让我来试试,猜猜这次是什么味?” “我不认为你该尝——”赫敏猛地一转头,发现自己没来得及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液体滚下了黑发少女的喉咙。赫敏只得把前面的话咽了回去,问道,“好吧,你动作真快。这次怎么样?” “唔,没什么味道——”黑发的少女说着。 正当她放下杯子时,拉文德突然从楼梯上冲了下来,脸上满是惊恐地大叫着:“蕾雅!你喝了我的魔药?那很贵的!” “什么?魔药?”蕾雅愣了一下,“这么贵的魔药你就随便放在这里?” “我刚刚肚子痛!”拉文德焦急地看着她,大步走了过来,抓住了蕾雅的手腕,瞪大了双眼,“诶不是!不是,你喝了它?” “是啊,尝了一口,抱歉。”蕾雅稍稍拿出了一些愧疚的模样,打趣着说道,“什么功效的魔药?美容还是瘦身?要不下次去霍格莫德我赔你一瓶就是了。” “不是这个问题!”拉文德几乎是急得跳脚,捏着蕾雅手腕的手又稍稍使了劲,“这是一种特殊的魔药!” 蕾雅只是单纯地笑着,“怎么特殊?我现在什么都没感觉到啊。” 赫敏这时候也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了,连忙放下羽毛笔朝她们走过来。赫敏皱起了眉头,快步走到蕾雅身边,紧张地伸出手来摸了摸蕾雅的额头,又询问道,“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或者异常的感觉?” “什么感觉也没有。”蕾雅摊了摊手,又看向拉文德,“你是不是买到假商品啦?” 拉文德的脸红一阵又白了一阵,有些窘迫地站在蕾雅的面前,重重地深呼吸了一下才说道,“你真的什么也没感觉到?” “真的什么也没有。”蕾雅有些好奇的看着拉文德,“告诉我嘛,什么效果?” 拉文德松了一口气,背过身去从她床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玻璃瓶,颤颤悠悠地蕾雅递过来。 倒是赫敏一把拿过了瓶子,将那瓶子拿起来端详着念出声来,“一定能创造与那个人一次美好回忆的神奇魔药?”她倏地抬起头来又白了拉文德一眼,“……你从哪里搞来这种怪东西?你准备对谁用?” “在霍格莫德买的。”拉文德几乎是嘟哝着,她选择性忽略掉第二个问题,径自朝蕾雅说道,“蕾雅,你真的什么都没感觉到?” “真的什么也没感觉到。”黑发少女一字一顿地说着点头,“放心吧,也许,是因为我也没有什么喜欢的对象。” 赫敏被她这话说得笑出了声,将玻璃瓶塞到蕾雅的手里,“也是,蕾雅小姐本来就对什么都不怎么感兴趣。迷情魔药一般都会在这种情况下失效。” “肯定是这样,好了好了,我真的没事。”蕾雅接过玻璃瓶,朝好友们扯出一个笑容,慢悠悠地踱到自己的床边坐下,“回去写你的作业,赫敏。该准备护肤睡觉了,拉文德。” 拉文德犹犹豫豫地看着蕾雅,没有动,似乎仍然处在慌张之中。 赫敏的眼里还有一些担忧,她还是走了过来拉过蕾雅的手,“要是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立刻跟我说好吗?我跟你一起去医疗翼。” “真的没事。”蕾雅朝她眨眨眼睛,突然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看向拉文德,“哦对了,你能把瓶子给我吗?我下次给你买一瓶一样的。” 拉文德顿了顿,只是点了点头。 蕾雅将那个玻璃瓶子随意地塞进自己挂在一旁的长袍口袋里。 顺便换过了睡衣,很快地躺到床上,对两位室友道了晚安便放下了床幔。 等赫敏终于写完了作业熄灭寝室里的最后一点亮光,黑发少女依然在她的床上盯着她床幔辗转反侧。 小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升起一股燥热感,起初还只是很轻微,慢慢地变得巨大了起来,而后全身都跟着滚烫着,每个细胞的感觉都被放大了一倍一样。逐渐,变为了剧烈的疼痛。 她又翻了个身,依旧疼得无法入睡,额头和睡衣都已经湿透了。 这可怎么办? 她蜷缩成一团,盯着黑暗中床幔的一角怔怔地疼得出神。 ——是的,她撒了谎。 并不是没有喜欢的人。 (1)【蕾雅·莱恩哈特-Rhea Leonhardt】Leonhardt为狮子的果敢之意,出自Falcom空之轨迹。
第3章 同情 霍格沃茨的第一场雪。 蕾雅站在图书馆塔楼前的庭院里,裹着细雪的寒冷夜风也不能带走她身上的高热,因喘息而产生的一团团白气正消散在空气里。她在那里茫然地看着泛着银白色的天空,那种银白色一直延伸禁林方向的山岭之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光,只有一片片的白雪安静地落下来,一点点堆积石砖上面,映着那些烛火的暖黄,一点点将这座城堡染成白色的。 蕾雅看得恍惚了一阵,才走进门厅,又在那里停了一阵再犹犹豫豫地拐进通往地下教室的楼梯。 站在这扇陈旧而阴森的地下室木门前,她深吸一口气,抹去些自己额上的汗水,又仔仔细细整理过校服。鼓起了这辈子的所有勇气,敲响那扇看起来拒人千里的木门。 “进来。”如冬日严霜一样的冷漠声音从门内传来。 蕾雅缓缓推开木门,谨慎地钻了进去,一阵凄冷寂寥的寒气混杂着魔药的苦味扑了她一身。她的魔药学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正坐在他的办公桌后,一张苍白的阴冷地沉在半长黑发之后,手中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划出枯燥的沙沙声。 “您好,教授。”蕾雅极力保持着声音的平静。她看见斯内普刚放下一份画着“P”的作业,又换过一份。 “莱恩哈特小姐。”斯内普没什么感情地唤她的名字,“什么事?” 蕾雅将自己不安的双手藏在裙子后面,小心地挑选着措辞:“教授……我可能误喝了一种魔药。” “可能?”斯内普轻笑一声。 “应该……也许,是一种迷情剂。”蕾雅小声答道。 “一种迷情剂?”他挑起眉毛来看她。 “是拉文德在霍格莫德买的……教授,您能看一下魔药的成分吗?”蕾雅忍着痛往前走了一些,从长袍的口袋里翻出一个玻璃瓶子,朝他递过去。 斯内普撇了撇嘴,沉着脸接过瓶子,转动着观察起来。很快,他将瓶子咚地一声搁在他的办公桌上,冷冰冰地开口道,“校规明确禁止购入来源不明的魔法物品。因为布朗小姐欠缺考虑的愚蠢行为,格兰芬多将失去五十分。” “呃……”蕾雅因为他的扣分行为震得一个哆嗦,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至于你,莱恩哈特。”他阴冷地说道,“我记得我在课堂上有提过,迷情剂的药效不过二十四小时。在这期间,我可以给你一瓶缓和剂减轻一点痛苦……哦,你的状况持续多久了?” “……一天半了,教授。” “一天半?”斯内普加重了些语气。 她舔了舔因为高热而干燥的嘴唇,茫然地点点头。 “是什么让你觉得你不应该早点来找我?” “对、对不起。”蕾雅肩膀一抖,下意识就道了歉,慌忙解释道:“我、我想也许、也许再等几个小时就好了,我不想打扰您。” 斯内普不耐烦地扯了下嘴角,从口袋里抽出自己的魔杖,指向她轻轻念了一个高阶诊断魔咒。 银丝般的魔法光芒从他的魔杖尖端迸发而出,慢慢地开始盘旋在她的四周,转瞬间又变为乌黑的烟雾消散在房间里。斯内普紧锁着眉,凝视那些袅袅的黑烟,眼神逐渐变得尖锐。 片刻,他转向她,脸上多了些审视:“显然,这里面带有诅咒成分。你已经这样一天半了?” 正依靠着墙努力站稳的少女用力地点了点头。 斯内普从办公桌后面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他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斟酌数秒之后才开口道:“很不幸,莱恩哈特小姐,即使是我,对这样的诅咒也无能为力。根据诊断咒,药效只有在你的情感得到对方的回应时,才会解除。” “得到对方的回应……?”蕾雅愣了愣,旋即错愕地望向斯内普如同磐石一样冷硬的黑眸,仿佛不敢相信他的话般喃喃道:“教授……这是什么意思?” 斯内普瞪了她一眼,以毫无起伏的冷淡声调陈述着:“亲密行为,或者是情感回应。” 亲密行为?情感回应? 蕾雅觉得斯内普的这番话仿佛在宣判她的死刑——那些从来没有打算过要跟任何人说起的话,难道就要在这里对当事人说出口吗? 不对,比表白更糟糕的是,她要怎么向她的魔药学教授开口求得他的亲密行为呢? 一想到这里,蕾雅感觉自己不仅身上疼得很,连心脏也开始剧烈地跳痛起来。 她瞬间便心虚地别开视线。 还没等她能做出任何回答,斯内普冷笑着继续说道:“既然如此,我建议你趁失去意识之前,赶紧去找到那个愚蠢的家伙并乞求他的怜悯吧。” 蕾雅不再说话了,也无法再看向他,侧过脸将目光放向窗外,试图转移一些注意力。 有雪夜的寒风正灌了进来,无情地拨弄过办公室壁灯里的魔法烛火。火芯不安地随风颤动着,却像是她因疼痛而哆嗦不已的身体。 乞求他的怜悯…… 她忽而难过地想起来,魔药瓶上写着的“一定能创造与那个人一次美好回忆”。 可笑至极。这种由同情心所带来的回忆,只能是一厢情愿的美好。 “你听懂我的话了吗?现在,离开我的办公室。”斯内普催促的声音打破了这阵沉默。 蕾雅低下头,叹了一口气,用弱到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嘟哝着:“……教授您说,如果他不回应我,我可能会死吗?” 斯内普显得更加不耐烦,讥讽道:“你是理解我不了我说的话吗,这是一种诅咒。还是你想跟我说你已经将黑魔法防御的基础知识忘得一干二净了?” 他的回答已经很明确了。 她怎么会想过,不过是随手拿起的魔药——拉文德,你原来到底是想对谁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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