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楼梯不会轻易垮塌,就像知道生活必须继续一样。 两年前的冬天,父亲大病一场,好在医保报销了大部分的费用,但引发的后遗症却导致父亲半边身子瘫痪,需要时常有人在身边照顾。 单独请护工的钱实在太高,她和哥哥商量后,只能无奈决定,将父亲送去养老院。那里有二十四小时全天候陪护,还有专门的医师负责定期体检。 只可惜日本的老龄化严重,高级养老院的入住费用高达几千万甚至几亿,他们显然没有那个条件,便宜养老院的环境又太糟糕,怎么忍心让父亲去那种地方。 物美价廉的也有,但需要排队,问了好几家,都被通知在他们之前已经排了几十号人,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最终,是哥哥做出了牺牲,他说自己有案底,出狱后一直找不到像样的工作,不如就在家照顾父亲,把请护工的钱省下来,生活也能宽裕些。 尽管他们平时在尽可能地省吃俭用,当初那一千万的赔偿金还是少了一半,剩下的五百万,需要应对接下来的几十年。 哥哥除了照顾父亲,还抽空在家做手工活赚钱,他的手很巧,小时候的梦想是当陶艺家,可如今却被困在这狭小的家中。 几个月后,事情有了转机,家里的信箱里隔三差五就会出现一个信封,里面装着纸币,都在五万以内。 起初,他们也想过要报警,可……生活上的重压却压弯了人的骨气和尊严。 于是,二人只好记录下日期和金额,并在信箱里留下感谢信,发誓只要等他们哪天度过难关,一定会把钱还给这位好心人。 对方也在后来的信封里给了回复,安慰他们说一切都会慢慢变好的。 字迹清秀,应该是女孩子。 后来,二人拿这笔钱请了护工,哥哥也下定决心去学习陶艺,老师夸他很有天赋,他也非常努力,最近的几件作品都卖出了不错的价格。 大岛麻里在上个月,从助理转为正式的化妆师,家里的收入终于可以负担起大部分的费用,他们第一次将省下来的钱装进信封,并把近况写下来,一起放在信箱里。 只可惜一个星期过去了,那封信却没有被取走。 来到家门口,大岛麻里习惯性地去翻看信箱,惊讶地发现里面多了个白色的信封,里面装着几张万元钞票,信封背面贴了张黄色的便签纸。 “这是最后一次了,加油。” 她赶紧打开他们留在里面的那封信,对方只是拿走了信纸,却没有收钱。 * 推开家门,客厅方向传来电视机的声响,一个男人的声音正激动地说着:“现在是最后一圈……” 时透月坐在玄关换鞋,心想她爹又在看摩托车锦标赛,真是男人至死是少年。 “老爸,把声音关小点,我晚上要学习。” 听到身后的动静,一清连忙抓起遥控器,把音量降到最小一格,回头朝女儿歉意一笑:“你不在我才敢开那么大。” “没事,我知道。”时 透月劲直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准备上楼刷题。 这时,一清突然叫住她:“小月啊,你看起来心情不错嘛,发生什么好事了吗?” 想到藏在书包里的那封信,时透月翘起嘴角,故作神秘道:“不告诉你。” “切,小气鬼。” 话音刚落,玄关的门铃被人按响。 “叮咚——叮咚——” 视线飘向门口的挂钟,都快十点了。 谁啊?这么晚还特地上门,时透月心里有点纳闷,她出声应道“来了”,快步走向玄关。 “额,怎么是你?” 站在门口的赤井秀一手里拿着本书,若无其事地说:“之前借的,忘记还了。” “哦。”时透月接过书,随口应付道:“辛苦你跑一趟,时间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家吧。” “现在有空吗?我想跟你谈谈。” 赤井秀一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表白的时候她明明说过会认真考虑,给了他虚假的希望,还以为只要再等三年就能和她在一起。 结果没过几天,这个人突然打电话跟他说什么自己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让他放弃。 这太突然了!不管换谁都接受不了。虽然知道她不是故意的,但他还是有种被人摆了一道的感觉,心情十分复杂,失落的同时还有不甘。 在暑假结束前,他必须跟她认真谈一谈,把心结解了再回去。 时透月站在原地尴尬的不行,即便赤井秀一用了询问的语气,但他的态度却异常坚决,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好吧。” 路过客厅时,一清朝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秀一?你那么晚还来看书啊。” 赤井秀一面不改色地扯谎:“上次来的时候只借了上册,看完之后我很好奇接下来的剧情发展,抱歉打扰您了。” “没事没事。” 时透月:“……”我信你个鬼。 来到书房,赤井秀一单刀直入地问:“你喜欢谁啊?” 她也不打算藏着掖着:“降谷零,你也见过几次。” “他?就他?”赤井秀一的表情就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诞的谬论,难以置信中透出几分嘲弄,“小屁孩一个,他有什么魅力?” 几乎是出于条件反射,时透月厉声道:“不准说小零的坏话!” “这是事实。” “他挺好的,你不懂!” “我确实不懂!” 气氛变得胶着,就在这时,楼下的门铃又响了,几秒后,老父亲的声音穿过墙壁,直直砸进时透月耳中。 “小月啊,中也和研二来了,他们说有事找你,你们慢慢聊,我出去买包烟。” 不!时透月的内心是崩溃的,她想翻窗逃走。
第104章 露营记今晚睡大通铺 在时透月确定心意后没多久,就觉得有必要和其他人说一声,长痛不如短痛,这事他们迟早得知道,一直拖着不说,对大家都没好处,只会白白耽误别人。 可当面讲会很尴尬,她也不忍心看到他们或受打击,或受伤的表情,发短信又显得特别敷衍,毫无诚意,所以她是打电话说的。 鉴于萩原研二没有表白过,因此她就没有特地通知,想着反正他和中也的关系不错,告诉中也就等于告诉他了。 一个月过去,一切都风平浪静,她以为大家都已经放下,没想到这三人就和商量好似的,今晚竟不约而同地跑来她家讨个说法。 这是时透月迄今为止经历过最尴尬的夜晚,偌大的书房里,四个人就这么站着干瞪眼,等待着其他人先开口。 良久,中原中也第一个沉不住气,指着赤井秀一问道:“别跟我说你喜欢的人就是这家伙。” “不是他,”时透月连连摇头,目光在三人脸上快速扫过,旋即深吸一口气,“我喜欢小零。” 听罢,萩原研二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他似乎早就猜中,神情中透着几分了然,苦笑了一下:“那我就放心了。” 其实他们两来之前就知道了,原因很简单,一直都没有等到零的消息,既然时透月没有和零说,便意味着她喜欢的人就是降谷零本人。 中原中也先是愣了愣,尽管已经猜到,但这话从她口中说出的时候,他果然还是没办法平静地面对,只能刻意别开视线不去看她,小声道:“也行吧,总比某个来路不明的野男人强。” 突然别点名的赤井秀一本就心情不佳,中原中也的话如同火上浇油,于是他毫不客气地平等扫射其余两人:“是啊,总比某个小矮子和某个吊儿郎当的艺人强。” “你说谁是小矮子?!”中原中也想拿异能力打他。 就连好脾气的萩原研二也呛道:“你看起来更吊儿郎当。” 时透月也怕他们冲动之下动手,赶紧出声打圆场:“算了算了,不要吵架,更不要打架,都少说几句。时间也不早了,你们都回去吧。” 他们三个继续待在同一屋檐下,肯定会吵得不可开交。 “你是在下逐客令?”赤井秀一偏头瞥着她,语气略带不满。 不等时透月回答,中原中也直接上手把他往门口拖,“那不然呢?都被拒绝了,就不要对人家死缠烂打。” 这话既是对赤井秀一说的,也是对他自己说的。 萩原研二也十分配合地跟在后面推赤井秀一的背,调侃道:“拜托你拿出英国绅士的风度来。” 语毕,半长发的少年扭头冲时透月眨了下眼,用口型说:交给我们吧。 看着这一幕,她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大家都是好孩子,最善良的好孩子,能被他们喜欢,是一件极其幸运的事。 * 距离暑假结束还有最后一周,时透月正在好友森川萤的豪宅里试穿泳衣,为明天的露营计划做准备。 当她换上白色比基尼走出试衣间的瞬间,遭到好友的强烈反对:“不行不行!这对于小零来说太刺激了,他晚上会亢奋地睡不着觉的!” “至于吗?”时透月看向全身镜里的自己,未满十五岁的她发育得很不错,虽然比不上真正的泳装模特,但也基本上要啥有啥。 由于常年锻炼,肌肉线条十分漂亮,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身材比例也非常完美,腰细腿长,连她本人都忍不住对着镜子欣赏起来。 “别别别,你还是穿连体吧姐。”森川萤从一旁的衣帽架中拿出一套深蓝色的“死库水”地给她。 时透月不满地咂咂嘴,吐槽道:“请问这跟学校里发的那种老土泳衣有啥区别?” “材质比较好,你穿上就知道。” 接过来摸了摸,又滑又轻薄,确实是好料子。成功被安利的时透月走进换衣间拉上帘子换上。 这不穿不知道,一穿吓一跳,透气性和弹性都是上等,简而言之,舒适到穿上就舍不得脱下来的程度。 待她走出更衣间时,好友也穿了一套和她同款的泳衣,只是颜色不一样,萤身上那套是黑色的。 简单打量几眼,时透月给出真诚的建议:“我感觉……你上一套比较好看。” 森川萤的肤色要比时透月白一点,刚才试穿的那套酒红色比基尼明显更衬她,适当的露肤显得人明艳又有 元气。 “算了吧,我这个人比较保守,等哪天咱两单独去私人海滩再穿三点式吧。” 见好友不太愿意,时透月也没有继续劝,转而问了个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那个啥,你跟景光到哪一步了?” 话题转换的无比生硬,森川萤直接愣住了,呆站几秒后面上开始泛红,说话都不太利索:“你、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啊?” “就……有点好奇嘛,”时透月眼底飞快地掠过一抹狡黠,唇角一勾,“亲了吗?” 这两人虽然没有正式确定关系,但知道相互喜欢,平时就特别腻歪,吃个饭都要眉来眼去。时透月有次还碰到他们一起牵手逛街,进度条比她和零快了不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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