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人下手可是出了名的狠,要是被抓到她真的就死定了! 怼人的时候有多嚣张,逃跑的姿势就有多狼狈。 幸亏她这段时间对自己够狠,呼吸法才得以顺利启动。 脚下就像踩了一对无敌风火轮,各种飞檐走壁、翻墙过巷,废了不少功夫才将三个**登给甩掉。 待她回到院子时,惊讶地发现之前挂着树上的人已经解开绳索顺利自救,他弯腰捡起地上脏兮兮、皱巴巴的浴衣套回身上。 啊这……大哥是抖M吗?既然能逃为什么还要傻不愣登的挨打? 但转念一想,便能大致猜出来其中缘由。或许从前也反抗过,结果却遭到变本加厉的报复,索性就任由打骂,受到的伤害还会小些。 她没生在禅院家,也不知道对方经历过什么,所以没资格评判这是不是最优解。 五感极佳的禅院甚尔耳根微动,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偏头望去。 这不是方才逃走的小姑娘嘛,她还回来做什么?该不会……是打算救他吧。 “你不是跑了吗?” 问话声让时透月收拢思绪, 她愣了愣,“啊,我还以为你下不来,准备过来帮你呢。” 闻言,禅院甚尔眉头紧皱,眼底涌起让人看不懂的古怪神情,他轻轻“啧”了一声,又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然后劲直走到她面前,一把钳住她的手腕,用力往院外拽。 “你赶紧走!有多远走多远!” “等一下等一下,”时透月试图挣脱他的桎梏,但无奈对方的力气大得出奇,根本扯不开,“我有点事需要请教你。” 脚步顿了顿,他低声道:“有什么事待会再说。” “好的。” 她非常听话,没有再多嘴,任由禅院甚尔拉着狂奔。 二人穿过长廊绕过庭院,又跑了好一段路,才来到一处茂密的小树林,林前立着红色的鸟居。 此处看着很适合修行,如果再加座瀑布就更完美了。不足之处就是蝉太多,有点吵。 手腕上的力道骤然消失,皮肤被烙下一圈明显的红痕,时透月也没太在意,随意地甩甩手。 “他们一般不会过来这边。” “谢谢啊,你考虑的真周到。” “……” 待处境安全后,禅院甚尔才腾出三分心思打量起这位多管闲事的小姑娘。 大概六、七岁的模样,留有一头罕见的深红色长发,眼瞳为偏金的琥珀色,皮肤很白,一看就是从没经历过风吹日晒,在温室中长大的“娇花”。 可性子却够烈的,又莽又刚,就凭她这小细胳膊小细腿,能从禅院甚一的眼皮子底下逃走,可以称得上是奇迹了! 至于她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甚尔没兴趣知道,反正跟他无关。 盘腿坐下,禅院甚尔背靠身后大树,语调带着明显的散漫,“你要问什么?” 脑中组织了一下语言,时透月坐到男孩对面……哦不,称他为少年更为合适,看着有十一、二岁了。 “我也是没有咒力的天与咒缚,和你不同的是我还看不到咒灵,所以想请教你一下方法。” 狐疑地盯了她几秒后,禅院甚尔挑起眉尖,用问题来回答问题,“你是禅院家的人吗?” 如果是就奇怪了,他可没有听说过这个“垃圾场”还有别的天与咒缚。但倘若不是,对方又是从什么渠道打听到关于他的事?还特地登门拜访。 他一直被视作禅院家的耻辱,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外面的人不会知道这些“家族秘史”。 时透月斟酌两秒后开口:“我奶奶原本是禅院家的人,但几十年前就跟这边断绝关系了,所以……应该不算吧。” 原本耷拉着的眼皮倏地抬起,禅院甚尔身子往前一倾,语气急切:“她叫什么名字?” “凪。”时透月条件反射地向后挪。 “什么?!” 说到禅院凪,那位可是传说中的大人物,近百年来唯一继承十种影法术的超级天才,同时还有天与咒缚的加持,术式强度和咒力输出都惊人的可怕。 当时放眼整个咒术界无出其右者,毫无争议的最强,至少甩开其他咒术师八个维度。 禅院家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基因,当时的家主——也是就是凪的父亲,强制命令她和族中男性结合,保证肥水不流外人田。 结果可想而知,暴怒之下的凪几乎将家里所有成年男人都打得半死,留下句“下次见面直接杀了你们”就忿忿离开,从此杳无音信。 对于同样对禅院家怀有恨意的甚尔而言,他觉得姑奶奶简直帅到不行,已经称得上是憧憬的程度了,但没想到……她的孙女会这么废。 “你为什么不遗传点好的?”甚尔捂脸。 “额,”时透月歪着脑袋淡淡道,“我觉得天与咒缚挺好的呀。” 见她一脸蠢相,什么都不明白的样子,禅院甚尔顿觉气不打一处来,食指用力地戳向她的脑门,“你懂个屁!” “那是因为你不会用。”她平静地怼了回去。 零咒天与加上呼吸法就是“王炸”啊,根本不需要咒力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 “哈!”禅院甚尔气极反笑,扯起嘴角发出恶劣的嘲讽,“啊对对对,就你懂,连咒灵都看不到,比我还废物,你哪来的脸啊?!” 擦,这小子说话是真的欠揍,好想给他一拳! 忍住,现在还有求于人,发火只会把事情搞砸。 把火气压下,时透月蔫蔫地摸着额头,放低姿态虚心请教,“那你教教我好不好?怎样才能看到?” ??? 禅院甚尔满头问号。她不是嘴炮王者吗?为什么现在看起来又乖又好欺负? 跟方才和禅院甚一中门对狙的模样判若两人,还以为她会跳起来打他,或者直接踹上几脚。 天,难不成她之前只是单纯地为了把人激怒,然后引开才故意那样说的? “看到又能怎样?”甚尔收起气焰,讲话的声音都软和不少,他属于吃软不吃硬的类型。 “当然是因为我想当咒术师啊,如果看不到咒灵就当不了。” 听罢,禅院甚尔愣住了,错愕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几秒后他垂下脑袋,唇角的疤痕弯了弯,溢出几声怪异的冷笑,随后双手按住腹部,肩膀剧烈抖动,一连串夸张的大笑声打破林间静谧。 “哈哈哈哈哈!你在说什么疯话?没有咒力就无法祓除咒灵,所以像你这种废物一辈子都不可能成为咒术师!听懂了吗?你这个笨蛋!赶紧死心吧!” 此时,一只阿月失去了梦想,成为富婆的美梦化为泡影。
第5章 你已经很完美了咒具店啊,横滨就有…… 怎会如此?! 直毘人老师讲课太不严谨,把最重要的知识点给漏了啊,他压根就没提这茬! 只是草草带了句:咒力可以用来强化身体。 因此她想当然地认为这就是个Buff,属于辅助技能,杀咒灵还得靠武力打,待她练好风之呼吸就能大杀四方…… 谁知道这玩意儿竟然是核心技术! 等、等一下,时透月的小脑瓜转了转,发现华点。 当她提出想当咒术师的时候,禅院直毘人没有在第一时间让她放弃,是不是意味着还有别的可能性? 就像鬼的弱点是阳光,于是刀匠锻造出蕴含太阳之力的日轮刀。那么既然只有咒力才能祓除咒灵,理论上应该也存在与之对应的武器吧。 “有没有那种填装着咒力的武器?” 眸中闪过一抹惊异,禅院甚尔冲她翻了个大白眼,咂咂嘴没好气地说:“没有!” “好吧。” 时透月轻轻颔首,准备回家后偷摸翻爸妈手机,设法搞到禅院直毘人的联系方式,家主肯定比这个人见多识广。 万一呢? 或许只是他不知道罢了,零咒并非禅院家的重点培养对象,属于边缘人,能获取到的信息本就有限。 她的反应和禅院甚尔的预期截然不同,还以为她会深受打击,变得垂头丧气,结果…… 竟是一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倔驴模样,从眼神就能看出她还没放弃,似乎正在盘算着什么,完全没有被打击到! 他的话说得那么直白,把所有可能性都给否决了,为什么她还不死心?为什么那么执着于当咒术师? 突然就觉得很火大,无知也要有个限度吧!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当不了就是当不了!只有得到老天爷恩惠的人才能成为咒术师,没有咒力的猴子不管多努力都绝对不可能!” “我们这种人的命运在出生时就定好了,注定一事无成,你就认命吧!” 非禅院者非术师,非术师者非人。【1】 顾名思义,在重视术式的禅院家,非术师连人都算不上。 没有觉醒术式的男丁必须从小苦练武艺,长大后加入名为“躯俱留队”的组织来为家族效力。 虽说是效力,但实际用途和工具没什么区别,他们的生死轻的像是一粒尘埃,悄无声息地落下,不会有任何人在意。 至于连咒力都没有的禅院甚尔,在这个家就是累赘,是毫无意义、没有未来可言的存在。 无论他多么努力,别人口中的评价不过是从“废物”变成了“怪物”。 充满嫌恶的眼神、冷嘲热讽的话语未曾停歇。 大人们尚且会为了维持体面而装一装,不谙世事的小孩子则是将人性之恶 展现的淋漓尽致。 时间久了,就连他本人也开始认同这种想法,变得不再尊重自己,也不尊重别人。 直穿耳膜的音量让时透月戴上痛苦面具,战术性往后挪。 嗓门好大,不愧是天与咒缚!她缓缓掀起眼皮,认真端详起面前的人。 过长的刘海垂到鼻梁,透过发丝可以瞄见他盛满怒意的锐利双眸,而埋藏在怒气之下的,是难以掩饰的不甘、自卑和……妒忌。 好吧,大概能猜到他为什么会生气了。 可能从小被人PUA,好不容易逮到个比他还废的,就使劲用同一套话术来嘲讽她,结果见她不为所动,然后就破防了。 啧啧,真有够孩子气的,所以她才不喜欢小孩嘛。 不过他这副拧巴又惹人嫌的模样,好像在哪见过……在哪呢?不记得了。 要命! 眼下这种情况,估计很难套出有效信息,只能试着说点漂亮话来哄哄孩子了。 “哪怕没有咒力,人生也不会完蛋啦,而且就像你说的,很多东西出生时就注定,所以即便拥有咒力,也只能说明运气好而已,并不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 “有的人个子高、有的人喜欢笑、有的人皮肤黑……这些和具备咒力一样,都只是某种特质罢了。不能由此评判人的优劣,更不能用来断定是否会一事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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