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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想开口制止，他比我更快一步道，“我经常在体育馆看到你哦，你也喜欢网球吗？” 谁会喜欢网球这种大出汗的运动啊，一身汗的麻烦死了好么…… 转身才发现这黄毛小屁孩也是常驻体育馆的网球boy，年纪应该和仁王他们年纪一样大，经常在体育馆里挥洒汗水来着…… 盯—— 我忍住不快的情绪看着他，没有开口，希望他能放聪明点，领略到我不耐烦的眼神。 在对视之中，我观察到他的耳根在慢慢变红……喂喂喂……这黄毛该不是要哭了吧，莫不是我的眼神太严厉了？ 我收回看他的眼神，垂眸思索，就算哭了也不关我事，都怪这小屁孩太幼稚了，体会到成年人尖锐的眼神了吧，黄毛！ 黄毛那边不知道在想什么，落在身上的视线并没有因为我放弃对视而收回，不远处柳生和仁王的练习到了尾声，我拍了拍腿上不存在的灰，准备收拾东西。 是时候要回家了。 “我的名字是岛谷秀一，”黄毛摸摸了脑袋，将他的手机朝我递了过来，“请问可以加一下你联系方式吗？” 啊，原来这黄毛是在搭讪，我恍然大悟，这还是出生以来第一次。 虽然被小学生搭讪不是什么很值得炫耀的事。 “抱歉。”我沉默着思考了两秒，还是直接的拒绝了黄毛，“我不太想将电话告诉陌生人。” 这是实话，但最关键的是，我并不想加入小学生之间的爱恨情仇。如果没记错的话，黄毛在体育场也是很有人气的，每次比赛时来帮他摇旗呐喊的女生可是不少。 黄毛却像是受到了打击，维持递手机的姿势，动作肉眼可见变得拘谨。 ……说到底还是很担心伤害了小孩儿的自尊，我一边思考着刚刚的话是否妥帖，一边拿起长椅上饮料塞在他手里。 “你好岛谷君，我是清水由岐。”我斟酌着回答，“最近都在体育馆练习网球。” “你好……清水桑！”，黄毛拿着饮料，但身上冒得热气肉眼可见的变多了，“我…我下周有一场比赛，可以的话，希望你能来看。” 打量着这神奇的现象，我怕要是再拒绝一次，黄毛真的会当场落泪，“网球比赛要加油哦，”我尽量调整了措辞准含糊弄过去，“我会一直关注你的。”附上标准微笑一枚。 “嗯！”黄毛似大受鼓舞，用力朝我点点头……似乎还要说什么，却被运动结束的柳生打断，“由岐，”他走到我和黄毛中间，把我护在身后，推推鼻梁上的眼镜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英雄救美即视感出现……但由于我太清楚现在自己五头身的模样，小萝卜头能有什么美感可言…… 反倒是这家伙，该不会以为我在外面乱和人起冲突吧。 我可不想被小孩子当成小孩啊喂！ 我扶额，站在柳生身后一边解释，一边看向黄毛，“没有发生什么事，岛谷君只在邀请我观看他的比赛，对吧？” 黄毛也冷静下来，虽然还带着点羞涩，但扭捏的神态已经不见了。他没有看站在我面前的柳生，反而直接对上我的视线说，“下周四，我……我在室外网球场比赛，希望清水桑有空的话来看！” 黄毛说完，微微朝柳生点点头后就走了，丝毫不拖泥带水。 但是周四……我掐指手指数了数，啊，正好是迹部夫人的生日……安心去吧黄毛，比赛当天你是看不到我的……当然就算没有生日会我也是不会去的。 目送黄毛转身离开，柳生沉默的坐在长椅上，打开一瓶饮料仰头开始灌，我接着收拾起长椅上的东西，将毛巾放到背包里。 一瓶饮料快见底，我有些吃惊的开口，“你很渴吗？”要知道，柳生这人一向都很注重效率，效果最大化才符合他的价值观，小口喝水能让人体更好吸收，是他之前数次给我灌输的知识。 柳生喝水的手顿住，镜片闪了闪，脸上闪过类似尴尬的情绪。 “是有点，”他坐近了点，和我一起收拾网球包，“你要去看他比赛吗？” “当然不，太麻烦了”，我拒绝的理所当然，网球不能激起我的兴趣，光站着就已经让我觉得累了。 柳生不再接话，空气就这样陷入沉默中，但这也是我俩相处模式之一。柳生的话比较少，不会像仁王一样没话找话，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我并不会因此感到任何不适，反而很喜欢和这样安静的相处。 毕竟老是和小孩儿搭话聊天，会让我产生一种老牛吃嫩草的错觉……好吧，也许这不算错觉。 放空了没多久，仁王手里拿着球拍坐了过来，我侧身让了让本想让他和柳生坐一起，谁知他动作先快一步在右手边坐下，“……”。 两个刚打完球的火炉把我夹在中间，热死了…… “喂喂，”仁王眼里闪着精光，一边擦汗，一边嘴不闲着，“感觉体育馆厉害的人越来越多了，真期待开学啊。” “噢……”，我配合他应了一声。 “喂喂喂，你这态度也太敷衍了吧，”仁王雅治不太满意我的反应，撇了撇嘴淡淡吐槽一句，却没再深究。 “……，”维持这死鱼眼的我不想再理死孩子，只觉得坐在他俩中间真的很热…… “收拾好了就走吧，”柳生适时站出来帮我解了围，站起身帮我提上包。Goodjob！少年，我将欣慰的眼神传递过去，跟随他的脚步一起起身。 “稍等我一下嘛，你俩真是的……”，身后传来仁王的抱怨声，我在心里暗啧，都是年轻人为什么你老像个怨妇一样啊仁王雅治！网球场上的那个人你变出来的么？ 但一心想回家洗澡的我，似乎忘了什么……嗯，是什么呢？ 走到分叉路口，我照常停下准备和柳生说再见，但这次柳生却径直往另一条街上走，使得我难得愣神。 “由岐？”柳生似乎看出了我的走神，“怎么停下来了？” “嗯？……”我看向柳生，有些不明所以。 “噗嗤，”仁王的笑声从我俩身后传来，“看来你是忘了明天的安排？” 明天的安排？……啊！我想起来了，明天就是御前那小子指定的欢送日，今晚得和他俩去买礼品…… 或许是我恍然大悟的表情太明显，愉悦到了柳生，他扬起嘴角，心情似乎好了不少，“前面就是商业街了，现在也到了晚餐时间，咱们先吃个晚饭再去选礼物吧。” 确实，没说之前不觉得，被柳生这么一提我也明显有了饥饿的感觉。 仁王雅治率先附和，于是我们三人找了一家拉面店进食，随后分别选择了一支钢笔、一副网球拍、一个护腕作为礼物。 钢笔是我送的，另外两个毫无意外是他俩选的。 我对这个被网球占领的运动世界绝望了。
第11章 我的绝望一直延续到第二天欢送会。 昨晚捧着礼物往回走的我和仁王，在门口碰到了牵着毛毛的玉明男士。 “由岐，雅治～”老父亲快乐招招手，牵着奋力甩尾巴的毛毛，不让他往前扑。 我下意思把礼物往身后藏了藏，不想让他发现，欢送会什么的……小学生之间就不用过于隆重了吧…… 随着老父亲越走越近，眼尖的他一眼就看到我俩手里包装精致的礼盒。 “你俩手里怎么都拿着礼盒？”玉明男士温和地看向仁王，“最近有谁生日吗，雅治？” 我一向是喜欢秉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则，能不麻烦就不麻烦，如果欢送会被老父亲知道了，这样一件简单的小聚会……最后也还是一件小聚会。 但过程会变得麻烦很多…… 尽管我一直眼神示意仁王小鬼头不要说什么，奈何默契值不够，他还是得啵得啵得把要在我家开欢送会的事情说出来了。 悄悄把他们带进家里的计划胎死腹中，老父亲瞬间闪亮的眼神，让我感到不妙。 “原来是这呀，”玉明露着标准八颗牙的微笑摸了摸仁王的头循循善诱，“好孩子，明天有几个同学来呀，我们好提前准备一下。” ……这位男士请你收敛一下，现在这个样子真的能让人联想到拐卖犯。 光靠眼神警告无法阻止仁王雅治，在短短数秒之间，他就已经将事情全盘告知了老父亲。我努力控制脸上的表情不变得扭曲，小孩子的事就应该在小孩之间解决，为什么要告诉大人！ 我对仁王雅治私自·告家长·的行为很不满意，没有再关注他俩私聊，牵上毛毛就抬腿往家里走去，可恶可恶可恶！！ 尽管我已经背过身去，但还是能感到背后一大一小在窃窃私语……这种感觉真的是很不爽，尤其当我能猜到他们讨论的中心是自己…… 可恶可恶可恶，不成熟的小屁孩，什么时候才能和我学学什么叫独立自主。 …… 半晌后老父亲回来，开始忙上忙下布收拾客厅，浑身冒着幸福泡泡，撸着袖子一副“我要开始大施拳脚了”的架势。 抚子女士没多久归家，听说柳生他们要来家里，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后，也迅速加入玉明男士的行列，两口子开始一起“大施拳脚”。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一边摸着毛毛，一边琢磨怎么想开口制止他俩…… “由岐很少带朋友回来呢，”抚子女士开心地捣鼓着茶几上的花，一边轻声感叹，“很少听由岐提到学校和同学的事，这次难得有朋友来家里玩，妈妈真是太开心了。” “是呀”，在厨房的老父亲接话，“我刚刚问过雅治了，明天他们一共有三个人来玩呢。” “真好呀，我们由岐一直都是让人很放心的孩子。”抚子女士笑了笑，走过来用手摸摸我的头发，“只是不太喜欢表达。” 我动了动脑袋以拒绝她的抚摸行为，喂喂喂，你还没有洗手呢女士！ “他们有什么喜欢吃的吗？”，抚子女士按住我的头，手指顺着我的头顶往下滑，一瞬间让我舒服地起了点鸡皮疙瘩。 “他们不太挑食吧……”，我放弃抵抗，靠在她身上，有些迟疑地回答，脑海里灵光一闪道，“可以多准备点辣条，比吕士爱吃。” “诶？那孩子这么喜欢吃辣条吗，”抚子女士有些惊讶地笑笑。 “是的吧，”我也有些迟疑，应该还是喜欢的。 “好，明早我会准备好的，他们什么时候到？” “午饭后，”老父亲穿着围裙在厨房，看起来干劲十足，“雅治说他们会吃完午饭再过来，我准备做个蛋糕放冰箱里，由岐明天可以拿出来招待他们噢。” “好……”，我从沙发里探出头小声应道，思考着现在叫停的可能性，果然还是他们不知道比较好么……上班已经够辛苦了，蛋糕和零食明天订个外卖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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