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加大剂量的药,今天的你吃了吗?” “还没。” “那正好先试试新药,看看有什么反应。” 燕子京接过小瓷瓶,犹豫了半天开口:“这次不会像上次那么苦了吧?” 顾璟嘲笑,“原来燕郎主还怕苦呢?” “开什么玩笑!我燕子京会怕苦?”然后一边瞪着他一边取出药吞了下去。 顾璟让康琚也吃了一粒,才转头看向燕子京,“怎么样,有什么反应?应该不会很难受吧?” “那倒是没有。”燕子京摇头,“就是胸口处有一点点钝痛,可以忍受。” “好!” 那就是还可以再加大一点,回去跟子陵说,凑个整数好了。 “子陵这次怎么没来?”康琚问道。 燕子京有些感叹,颜子陵和她妹妹的名字好像,一不留神就可能听差。 “…她那个人你是不知道,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的主,这不是磨完药粉累了吗,趴床上睡觉去了。” 谁能听出来他是说谎还是吐槽? 正说着呢,突然天空一阵鸣响,顾璟瞳孔一缩,连忙走到窗边,只见一道烟花在空中炸开,红色羽毛的图案。 “这个图案…”燕子京眯眼。 “这是暗香楼的信号弹,平常有事图案都是黑色的,只有和楼主有关系的事,图案才是红色的,子陵出事了。” 顾璟说着就连忙告辞,千万别出什么大事。 “我派些人和你一起!” “不用了,等我消息!别忘吃药!” 还真是,一个个的… 一片树林,几个农户打扮的人扛着几个麻布袋子出现在这里,远处停着一辆马车,农户把车上的箱子卸下。 “哼,老老实实做你的奴隶不就好了,偏要跑出来,就算再跑,现在还不是被我们抓住了?” 袋子解开,里面的露出的不是粮食,而是颜子陵头发略显凌乱的脑袋。 “确定是她吗?十几年前的那个小奴隶?” 旁边的人一巴掌打在他的后脑勺上: “肯定是,那位的话你还不信吗?没想到,药仙谷竟然是她开的,从我们时景斋出来转头就开了自己的药铺,小偷一个!” 话说到这里身份也明确了。 几个人把颜子陵扛出来,打算把她装到箱子里,运到扬州。 “孙文成还真是急性子啊,从扬州到广州千里跋涉的上赶着来抓我。” ‘农户’背后有虚弱的声音传出,接着从树林的四面八方窜出无数黑衣人,领头的竟是顾璟。 时间回到一个时辰前 颜子陵正闭目休息着,不知几时,从门缝外飘来一缕烟,片刻后,门被打开,几个身着粗布衣的人出现。 “这药仙谷还真是防守稀松,这么轻易就被我们摸了进来。” 领头的人一眼就看见床上躺着的颜子陵,走过去浅浅试探了下,确定人没有反应,这才说话: “好了少说废话,赶紧把她带回去,没想到这个贱奴还挺值钱的,能让孙掌柜悬赏六百万,等我们找孙掌柜拿了钱,让兄弟们好好羡慕一下。” 其实那些迷药对全身都是毒的颜子陵根本没用,她听着这些话,将计就计的被他们带走。 此时 有暗香楼的人在场,胜负自然不必多说。 几个‘农户’被暗香楼的人尽数包围,颜子陵被顾璟护着,面无波澜的看着中间几人在瑟瑟发抖。 “你…你不是出去了吗?怎么能这么快到这儿?” 顾璟被人指着鼻子倒是没有生气,笑了笑,“我这么快到这儿,当然是多亏了我家楼主留了记号啊。” “她从小被你们喂食各种毒药,就这么点迷香对她当然不管用了,还真是够蠢的。” 颜子陵走到几人面前,“时景斋现在是什么景象?我走了之后,孙文成是不是都要急疯了?” “不不,孙掌柜他自然是惦记你的…” “又想给我洗脑啊?你们刚刚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再这么演下去可没意思了哦~” “颜子陵!”中间那领头的发了狠,“你觉得你是什么东西!要不是我们掌柜的在拍卖会上把你买下,就凭你当时的模样,怎么可能入得了时景斋? 掌柜的给你吃给你喝,让你有机会用你卑贱的身躯去救这么多人,你竟然还敢跑,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是啊! 她当初在拍卖场被关了两年,待在一个狭小的铁笼子里,孙文成把她买下,她的奴籍还在时景斋。 所谓的吃喝,是他们送来的馊掉的馒头和全是泥泞的水。 所谓救人,是用她的血入药,做成救命的药丸,高价卖给身患重病的人,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穷苦百姓。 至于自私?可能是自私吧,可是我为什么要用自己的痛苦,换取那些跟我不相干的人活命?她想不明白。 她在时景斋的时候,被孙文成称作是店里的招牌,是他最完美的试验品!这些年他钱也赚够了,可以放她走了吧!!!
第10章 :生活太苦,找点甜头 “他还说什么了?” 颜子陵的嗓子有些哑,面无表情。 领头的可能是觉得看到点希望,略带兴奋的继续说道: “掌柜的还说了,只要你把药仙谷送给他,然后再乖乖的回去,他可以既往不咎,甚至你有任何要求,他都可以满足你。” “回去了,继续做实验?” “当然,你可是他最完美的实验体,但是现在还不够,只要回去再撑过几次,你的毒血就会变成可以拯救无数世人的药血,这是何等殊荣啊!” “再继续几次,我会死。” 谁管你死不死!只要我们有钱赚就好了!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不能这么说。 “这是多么有价值,有意义的事情啊!你会被万人所敬仰,是无上的功德啊!” “这么好,那你们为什么不去做?”颜子陵嗤笑,然后转身朝远处走去。 “杀了吧!” 顾璟早就忍不住了,听到颜子陵的命令,顿时手起刀落,那领头人的脑袋就分了家,而后快步的追上颜子陵,眼中满是心疼。 “我累了…” “我带你回家。” ……… 一连多天都不见颜子陵来蜃楼,燕子京不免有些担心,那天见到暗香楼的信号,顾璟急匆匆的就走了,之后也只收到了一个‘无事,勿念’的传信。 以颜子陵的性格,她能这么闲得住? “不会是单纯因为懒吧?” “那还真就是因为懒啊!” 燕子京转头看去,见带着面具的颜子陵悠哉悠哉的拨开珠帘走进来,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水,放了黄糖。 时景斋应该已经得到她‘死’了的消息,但她依旧不敢放松警惕,摘下面具。 “你怎么每次喝茶都要放黄糖啊?也不怕生了牙中虫。” “茶水苦,生活亦苦,尽自己所能给自己多找点甜头呗。”颜子陵笑笑,一饮而尽。 颜子陵给他斟上茶水,燕子京走来坐到她对面,“你前几天…没事吧?” “没事。” 两人陷入沉默,燕子京见她不想说,自己也不再多言,只是自顾自的喝茶水。 “燕子京。” “嗯?” “…无事。”也许我是真的自私吧? 燕子京没去问,这是别人的私事,她想说了自然会说,而他做一个倾听者就好。 颜子陵喝着茶,实则是在头脑风暴,她是出来散心的,怎么把气氛搞得这么僵了呢?正想说点什么给自己找补一下,余光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诶?那个好像是张晋然吧,他怎么在这儿?” 燕子京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就见张晋然和他的护卫杜明下船的背影。 “那小子前两天被崔十九追着不放,厚着脸皮住进来的。” 就没见过这么脸皮厚的。 “那他现在出去就不怕?” “可能是想试试徐南英会不会出手吧?这叫…请君入瓮?” 颜子陵暗自翻了个白眼,徐南英哪算是君? “怎么个事儿?两个人都要杀他。” “好像是崔氏的账本在他那,那两个人为了抢夺账本才对他穷追不舍的。” 颜子陵尴尬的摸了摸鼻尖儿,这事赖她,本来账本在十六这儿的,是她让十六交给张晋然的。 有些事情,还是官家的人办起来方便的多。 “我去看看热闹,晚饭多做点儿,我吃了再回去,辛苦你啦!” 燕子京愣了一会,无奈笑了起来,又来了个脸皮厚的。 树林里 颜子陵刚找到张晋然两人,就看到他们同几个黑衣人打斗,张晋然抓起一把沙子扬到一个黑衣人脸上,又搬起旁边的石头砸向黑衣人的脚。 嘶…真疼! 一脚来一下。 惊讶之余,一个词语突然在脑中闪现。 甲沟炎… 突然就更疼了,有没有? 颜子陵笑了起来,见有一个黑衣人跑了,她也不去追,反而向来时的方向返回。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回到蜃楼时,正好见到燕子京正在擦拭着什么,她眯了眯眼,没有看清,干脆走到近处才看见。 “七妹燕子林之位…” 这是她的牌位呀! 燕子京回头,看着颜子陵,“你是掐着饭点儿回来的吧?” 嘿嘿! 颜子陵没皮没脸的傻笑一声,眼神却飘向前面的祠堂,那里摆放着更多的牌位。 阿耶,阿娘… 她暗香楼也供奉着两个同样的牌位。 燕子京知道她在看什么,也没去阻止,只是默默的擦着,每一寸每一角… “我阿耶阿娘,都是被骊龙盗杀害的,如今找到了妹妹的消息,如果她还…那这牌位就可以撤下来。” 哥,小七在呢,小七还活着… 颜子陵敛下眼中的泪水,在燕子京看不见的地方,对着阿耶阿娘的牌位拜了拜。 然后直接盘腿坐到燕子京的旁边,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胳膊,“放心吧,肯定会好起来的,你的妹妹肯定在哪个地方等着你呢。” “嗯,一定。” 她还是不要把骊龙盗的消息告诉哥哥了。 陪着燕子京坐了一会,康琚从门外进来,“小子陵回来了?正好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 颜子陵对他点了下头,他继续说到,“打探消息的人回信了,当年崔定从燕家别院离开时,确实经过了韶州。” 燕子京听后,抑制着内心的惊喜,“那韶州那边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 “广州的事情要加紧了,此处不可久留。” 颜子陵有些皱眉,直觉告诉她,韶州那边不一定是好消息,或许,和当年追杀她和奶娘的人有关。 “我让顾璟跟着你吧?暗香楼也可以帮忙。” 她担心哥哥,但又不能自己出现,她太显眼了,会给哥哥添麻烦的。 时景斋解决之前,还是不要跟哥哥有太多明面上的接触。 燕子京看她眼中的担心都快要溢出来了。 她为什么那么担心我?之前也是,知道他中毒后那么紧张。 颜子陵好像是知道他想什么似的。 “担心你还不行啊?!我无聊闲的行不行?你要是出点啥事,我一个人报仇多麻烦呀。” 这理直气壮的…但她为什么不自己去? 算了… “好。” 吃过晚饭,颜子陵去找端午和小虾米玩了一会儿才回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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