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道:“她主动抛下你离开了两次,因为你是个负担,懂吗?” 充满恶意地欣赏着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刺痛,他重新打开伞,弯腰将一捧无尽夏放在她的墓碑前,转身离了这里,毫不留恋。 空白照片的墓碑静静沉寂在教堂后的花园之中,很少有人知道,那里曾是一位伟大作家的坟墓。 —— 新一代的彭格列首领是位暴君,但好在他的铁血手段刚好符合现在的实情,让彭格列家族在西西里岛的势力渐渐攀上了最高峰。 在Sivnora逐渐掌控彭格列的所有势力后,他的目光放在了独立于彭格列之外的瓦利亚部队上。 斯佩多果断交出权力,不过用幻术仿制了一枚瓦利亚信物。 在最后与Sivnora交锋时,看着眼前这个充满暴戾的男人,斯佩多忽然回忆起从前她在的时光,那时候的Sivnora还是个每天都希望得到老师夸奖的小孩儿。 “希望彭格列能在你手下走向最辉煌。” “当然......我也是她的学生。” 男人露出了那种午夜梦回时被戳中心中软肉的刹那失神,或许他也想要证明自己不比Giotto这位【老师第一个学生】要差劲吧。 事实证明,她的每一位学生都优秀到出奇,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教育手段。 不过现在是没机会加以考证了。 —— 斯佩多在她死后第十年开始写书,因为寻找她的人生轨迹就消耗了约莫十年之久。 他随身带着几本书,都是她所写的故事。根据这些故事的每个片段,他慢慢走过她曾走过的每一寸土地,望向过同一片天空和极光,登上同一艘轮船,弹奏过同样一架钢琴。在海面迷雾中,他站在甲板上闭眼呼吸,设想着她面对海浪礁石的双眼。 总在某个瞬间,他好像听见她微弱的呼吸。 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迷雾之中,什么都看不见。 这究竟是爱,还是执念,斯佩多也分不清楚了,只是他没办法停止寻找她。 在所有现实中的地点被捕捉完成后,他重新回到了意大利,然后陷入巨大虚无之中。 没有人记得她了。 就连艾琳娜都忘了她的名字和样貌,很是诧异地看着这个消失多年的朋友。 “Cliza?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没有印象。” 斯佩多前往大教堂后的花园之中,那里已被荒草淹没,几年前的一场大雨将所有墓碑都冲散开。而后修女们将这里重新修葺,发现只缺少了一块墓碑,但不知道究竟是谁,这件事也就过去了,无人问津。 他回到了孤塔,唯有那里还残存着她存在的证明——一些手稿。 然而手稿上的字迹消失了,只剩下厚厚几沓泛黄纸张。 她是不是仅是我的幻想? 或许她是降落的神灵,重新回到了天堂, 别留我一个人记得你,把我的记忆也删除掉,好不好? ......可惜,他舍不得忘记。 再然后,斯佩多拿起了笔,他想要写出她的故事。 完完整整的,属于Cliza的人生故事。 她的爱与憎,她的喜与悲,她的痛苦,她的迷惘,一个她的故事。 既然没人记得你,那就让他自私的把所有回忆都封存在这里吧。 —— “我写了很多很多书,关于你的书。” 他看着我,那双眼睛里露出的情感几乎要将人灼烧。 这是一间巨大的书房,密密麻麻放置的都是他所写的故事。有时平淡,有时肉麻,有时还夹杂着浓烈的恨意,最后都被时间冲散,成为一种可笑的痴心妄想。 我抿了抿唇,扭头躲避他的目光,有些不大知道该怎么回复,只能别扭地说:“还记着我干什么,当时的话全是在利用你,和别人一样忘记我这个陌生人不也很好吗。” 斯佩多摇摇头,他指着自己浑身透明的样子,笑得很直白:“忘不掉,就算是现在死了也在做鬼等你回来。” “喂!” 我被这话噎住,小声嘟囔一句:“就算回来了也没用,最后还是要走的...” “没有人会永恒在一起。” “没有人会永恒在一起。” 斯佩多和我一齐说完了最后那句,他的目光愈发带有侵略性,让人头皮发麻。 他伸出手与我十指相扣,来自鬼魂冰凉的呼吸扑在脸上,轻声说:“我可以现在就杀了你,然后把你永远囚禁在这里。” “!!!” “当然,我舍不得。”他一边说着一边将一枚戒指戴在我的手上,轻轻吻了吻我的手背,像是羽毛落入水中般,带着几分撩人的痒意,他说:“我只想听见你的心跳和呼吸,以世纪为单位。” 斯佩多消失了, 我看着手上佩戴的戒指,一时间不知道这究竟是幻术还是现实。 “......”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为了我,完全不值得。 戒指闪了闪,似乎是在回应着什么,又或许,他不需要一个答案。 —— 书架上的书被风吹过, 翻开一页又一页,都是有关于她的故事。
第111章 「世界是由7的3次方构成,我们都是连环相扣的一枚棋子,在链条上循环往复,除了你」 「我?」 「你是那亿万分之一的变数,7的3次方在这个世界将不复存在,所以我想找到你」 「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中二语录吗,你已经痴迷这些东西几年了,白兰」 「当你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可以来找我,只要你想找到我,我随时都在」 「噗,你是乐迪吗?每时每刻,准时送达」 「不,我是圣诞老人,专门帮人逃出烦恼的圣诞老人:)——你会慢慢知道这一切的,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那估计会是很糟糕的表演,我的人生本来就一塌糊涂了……可恶,说得太神秘了,让我很好奇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 「没关系,再糟糕的剧本也可以重写,我会帮你,只需要一点点酬劳,那么,祝你好运,秋野」 「祝我好运」 —— 我有些疲惫,不单指身体上的乏累,而是精神上难以形容的困倦。想要好好睡一觉,可又怕这一觉要睡很久,久到身体化为枯骨,久到记忆消散,久到海洋与陆地相交换…… 在某个契机到来前我还不可以直接离开瓦利亚,我需要耐心等待着世界的继续运转。 也就是瓦利亚与纲吉他们的指环争夺战结束后,束缚着我的牢笼才算彻底解开。 手心中是一块石头,正面分别有七种不同颜色,对应彭格列的七枚指环,背面刻着熟悉的名字「Clizia」。石头始终闪烁着温和的光,握在手心中也不觉得冰凉。 世界给了我两个选项——离开这里,脱离命运的桎梏; 留下来,主动成为命运的一环,将自己的未来与彭格列彻底融为一体。 “您当时选择了离开,可五年后又重新回到了这里。”神的使者始终挂着悲悯的笑,祂的模样并不陌生,甚至算得上是位老熟人。(指路52章)语气像是从空中飘来般虚无缥缈,“你会爱上这个世界,神接纳了你。” 我看着祂,带着审视的目光。 祂是伊凡、是神父、还是维托。(指路40、49、42章) 祂是几百年前与我擦肩而过的无数人。 祂在考察我,在我通过了世界所谓的合格考核后,世界决定大度的给我一个机会,一个融入这个世界的机会。 嗤笑一声,我摇摇头:“不,我要回家了,回到我真正的故乡。” “您应该抓住这个机会。”祂像是在看一位不懂事的孩子,带着大家长般的慈爱。 “可我很累了…”用指尖指向自己的心脏,那里早已承受不住如此多的重负,我明明不应该经历这些离奇古怪的过去,“我只想平淡无奇地活着,成为一名世界的过客就好,谁也别记得我,谁也别辜负。” “您没有辜负任何人。” “是吗?我倒是觉得我辜负了自己。” 祂没再说话,又用上那种审视般的目光看向我,最后微微笑着点头,不带任何情绪波动道:“尊重您的所有选择。” 祂消失了,和从前的每一次一样。 怪不得,我早就该猜到的。 多么自以为是的神灵,总是觉得自己可以操控所有的灵魂。 我又感到深深的疲惫,微微闭上眼小憩,快回家吧,回家吧,我想回家。 —— 不出所料,瓦利亚部队的行动彻彻底底失败了。 无论是刺杀九代目还是指环争夺战,他们都被世界裹挟着前行,这是注定的失败。 我看着一败涂地的瓦利亚成员,还有彻底无法与九代目和解的XANXUS。这对父子虽说没有血缘关系,但有着相同的冷漠,都可以为了自己追求而斩断十几年来建构的亲情。 他们真的存在亲情吗? 利用和真心错综复杂地纠缠在一起,怎么可以轻易看清对方面具的真面目。恐怕是戴得太久,连自己都忘了本心。 “好可怜的丧家之犬。”我看着浑身是伤的XANXUS,他眼中燃烧的火焰变得暗淡许多,比起肉/体的伤痕,可能更多伤在灵魂上吧,我用指尖轻柔拂过他脸上尚未结痂的伤口,缓缓道:“就算得到了彭格列指环的承认,你也终究不会成为十代。” “……” “是命运,既定好的命运不会因为某人而改变,你的命如此,也没必要去争了。” 很残酷的事实,只可惜不是每个人都知道的事实。 我由衷希望所有人都不要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觉得自己有勇气和力量对抗世界。喏,最后的结局就像XANXUS一样,把一切筹码输掉,可怜地缩在这里舔舐伤口。 他的嗓音沙哑,抬头瞥了我一眼,眼里同样暗藏着嘲讽:“……像你一样躲躲藏藏吗。” “逃避虽可耻但有用。” 我耸耸肩,并不在乎他说的话,这种不痛不痒的攻击对我来说完全没有用。 将右手的戒指化为匕首,在瓦利亚瞬间紧张的氛围下,我划开自己的手心,血液顺着刀柄一滴滴掉落。 掐住XANXUS的下巴,强制他抬起头,我面带假笑:“虽然你没能杀了九代,但作为瓦利亚部队的首领,我不允许你羡慕彭格列,所以现在,张嘴。” XANXUS下意识张开嘴,鲜红到似是一颗红色宝石。血液是说不清的味道,从舌尖传递至全身,他觉得很烫,像是被烈火焚烧,浑身上下都泛起滚烫的红。 他隐隐约约听见对方嘀咕着什么。 “别人有的,瓦利亚当然也要有,该死的九代,把我们瓦利亚都搞成什么鬼样子了。” ——奇怪的胜负心和脑回路。 再然后,他什么也听不见,闭上眼,紧紧握住对方的手,下意识渴求更多的血液,像是沙漠里饥渴了半月的旅人终于看见绿洲,他没办法压抑自己的欲望,吮吸着带有铁锈味的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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