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疑,是辉发那拉氏偷了她的命格。 如蕈在疑问和不忿中,成了婚。 初时,那个侍卫碍着如蕈有高贵的出身,和她还算相敬如宾。 这是如蕈第一次和男人真正的亲密相处,她突然觉得这个侍卫似乎也不错。 可是人心易变,再加上如蕈整日里什么都不做,把他的俸禄都拿去买了护甲。 这让侍卫心生怨言,侍卫想和如蕈好好沟通,可是最后总会吵起来,甚至气的侍卫扇了如蕈几巴掌。 后来,他养了个外室,每日也不常回家,他想,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如蕈恨上了侍卫,但是她更害怕寂寞,侍卫把她整天扔在家里,她想,只让侍卫回来,哪怕打她几巴掌,她也愿意。 这一年,她听闻四阿哥弘历登基,封了富察氏为皇后,侧福晋高氏为贵妃,侧福晋那拉氏为娴妃。 同时,如蕈第一次听说了还有生了大阿哥的哲妃,纯嫔,嘉贵人。 如蕈皱起眉头,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哲妃得到了弘历的初夜,明明在她看过的小说里,男主的第一次都是给女主的。 而这个往生之境里,女主应该是她才对。 还有这个纯嫔,是什么江南民间的女子,身份低贱,是因为她饱读诗书,正中弘历下怀,才得了这么高的位份。 如蕈想,江南才女的身份,似乎能够让后族之女的身份锦上添花,下次,她也要拿来用。 想完这些,如蕈又开始谴责起侍卫的花心和薄情,她决定,她要去那个外室那里,把侍卫抢回来。 再行使正妻的权力,即刻绞杀了这个外室。 可是如蕈没想到,她的到来,触怒了侍卫,侍卫直接以她善妒为名头,将她休了。 侍卫想,反正如蕈家的皇后姑母已经死了,她们家已经破落了,现在休了她也没人给她出头。 按理来说,如蕈是要被遣送回自己娘家的,但她不愿意再被关进佛堂。 于是她,逃了。 兜兜转转间,她真的隐姓埋名来了江南。 在江南,她无以谋生,她以前活着的时候,唯一消遣的就是十字绣,所以她会缝鞋垫子。 于是她来到了住在江南的索绰罗氏府上,做了个绣娘,给当时的大小姐阿箬做绣鞋。 直到有一日,这个大小姐阿箬,竟然也因为她阿玛有功,被送到了宫里学规矩,预备着以后当嫔妃。 如蕈嫉妒的快要发疯了,怎么除了她,所有人都能到弘历身边去。 大小姐阿箬告诉她,现在宫里最受宠的,是纯贵妃和嘉妃,她们已经分别有了两位皇子。 临走之前她还告诉如蕈,年纪大了,总伺候人也不是个事儿,不如赶紧找个人嫁了。 如蕈扯出了一个极不自然的笑容,心里在暗暗诅咒着阿箬,她想,来日她也要让阿箬伺候她。 阿箬是家里千娇万宠的大小姐,她一进宫,索绰罗氏全家也搬回了京城。 所以如蕈又失业了。 她拿着索绰罗氏给的银子,无处可去,有时只能流落街头,直到,她遇见了另外一个人。 第267章 来时的路3 如蕈遇到了一个青年喇嘛,和她见过的喇嘛不同,这个喇嘛,穿着一身白衣,飘逸出尘。 两人相遇在一个雨夜,一座破庙。 她风餐露宿许久,容颜憔悴,而这个青年喇嘛却脱俗出尘,就静静地坐在那儿冥想。 一瞬间,如蕈脑子里的小说又蹦了出来,她自动地代入了自己看过的一篇写和尚破戒的小说。 她想,这一定是个得道高僧,是个大师。 她主动靠近这个大师,交谈中,她透露了自己的身世,也开口问了大师的名讳。 大师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他告诉如蕈,自己法号安吉,并且隐瞒了自己被师父真安吉赶出来的事情。 安吉并不想当和尚,可是捡到他的人,就是个和尚,所以从他记事起,他就是个小和尚了。 瞧瞧捡他的那个老秃驴,并不把自己的真本领教给他,幸亏他聪明,偷偷学了。 他想,他一定会成为举世闻名的高僧。 他告诉如蕈,自己确实是个高僧,修的是藏传密宗一派,问如蕈愿不愿意跟着她修行,求功德圆满。 见如蕈犹豫,他抛出了最后一个橄榄枝,他说,跟着他修行,不用剃度。 如蕈动心了,于是她跟着安吉,就在这破庙安顿下来,这一次,她学了安吉的秘术。 安吉说,他会画制经幡来控制人的魂魄的秘术,人的命格越弱,越好控制。 控制了她们的魂魄,就可以为自己所用。 安吉告诉如蕈,其实这也不是邪术,而是在祈福,毕竟众生皆苦,可能被控制的人,根本就不想要自己的魂魄呢。 因为安吉的理由实在冠冕堂皇,所以如蕈对这个学的格外认真,她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一不小心就问出了声, “你说,如果要控制命格极强的人,比如说龙子凤孙这种有龙命和凤命的,又该怎么办呢?” 安吉笑而不语,他将秘术的更高一层教给了如蕈,正是巫蛊人偶之术。 安吉说,若你想控制龙命,再加一条咒语更为稳妥,最好在重新相遇之时,就将咒语吟唱出来。 如蕈暗中为自己选了一句咒语,正是: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 跟随安吉修行的这些年,她的秘术渐渐炉火纯青,她从百姓口中得知,原来的富察皇后和那个贵妃已经仙逝了。 当年那个初封侧福晋的青樱,如今已经成了大清的新任皇后。 这让她更加确信,就是青樱夺走了她在这个世界的命格。 如蕈暗中发誓,她一定要把属于她的一切夺回来,除了经幡和人偶,她还需要青樱的一滴指尖血。 如蕈等啊等,终于等来了一个机会,皇上要带着后妃南巡了。 这个时候,如蕈的年纪已经很大了,除了还是爱戴护甲外,她偏向那些深颜色的衣服,一个是因为年纪,另一个画制经幡需要指尖血,这样的衣服可以遮掩斑驳的来不及凝固的伤口流出的血迹。 如蕈和安吉,从破庙,搬到了杭州的一个寺院里。 因为继后青樱,早在几年前,就一心向佛,甚至想在宫里出家,所以来了杭州,继后命人请几位比丘尼前去行宫共研佛法。 安吉告诉如蕈,这就是她想要的机会。 如蕈见到那拉皇后的时候,心内百感交集,她以为那拉氏在无人之巅过的很幸福,很美好。 可是那拉皇后看透世事的沧桑眼神,仍旧让她心头一震,她想,一个皇后是怎么过成这样的。 那拉皇后倒是很平静,她跪坐在香案前,袅袅香烟从香炉里升腾而出,这里面燃的,是那拉皇后素来最爱的沉水香。 如蕈记忆力不好,听那拉皇后说了很多,却只记住了沉水香三个字,她想,皇后都爱用的东西,肯定是好的。 那拉皇后问如蕈,该怎么解自己的困境,她说,她日夜难眠,脑海中每日都是去了的五公主和十三阿哥。 如蕈理解不了这样的感情,因为她并没有生育过,她也并不觉得,已经死了的没成年的孩子,有什么可以追忆的。 那拉皇后又问她,修行这么多年,可知道,一口气不来,往何处安身立命,还能不能见到想见的人。 如蕈好奇地问她,想见谁,那拉皇后的眼神迷茫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见谁。 她是个尴尬的人,身份尴尬,除了她,没有一个皇后来自下五旗,虽然皇上给她抬了旗,却又反反复复去揭这个短。 她的年龄也尴尬,她进潜邸时,富察皇后,高氏,金氏还有苏氏,已经是相处的极为融洽的朋友,她们都比那拉皇后大好几岁,因此感情并不深厚。 后来她们红颜尽逝,新进宫的令贵妃,舒妃,庆妃还有颖妃又和她相差甚远,她和她们也无话可说。 她还说,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先君臣,后夫妻,皇上封她为皇后,她就要直言敢谏。 可是也正是因为她的耿直,也引起了皇上的不满,皇上开始在小事上苛责于她。 比如说知道她家境不好,手头拮据,皇上还故意克扣她的赏赐,想看她无措的样子。 再比如,曾经在她底下学规矩的容嫔,说她宫里的人偷盗了东珠,皇上竟然真的信了,将她宫里的人换了个遍。 如今,她身边信得过的人,只有乳母容嬷嬷。 她说,她真的很累,皇上的冷漠和宫里的沉寂,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她希望能够寻求解脱。 如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实在无法理解那拉皇后深沉的痛苦,她只想等待时机,完成自己的任务。 不久,年过半百的皇上在杭州临幸了一位民间女子,还要将她接进宫来,封号为芳。 那拉皇后郁积在心口的一口浊气,终于可以宣泄出来,她并不是在针对那位女子,她想提醒皇上,不要忘记了南巡的目的,在于安抚民生。 那拉皇后刺破手指,写了一封血书递到了皇上面前。 在给那拉皇后研墨时,如蕈偷了一滴那拉皇后的指尖血,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当被撕成碎片的血书被送回来时,那拉皇后笑了,那笑含着泪,又仿佛泣着血。 皇上还让人提醒那拉皇后,别忘了自己的皇后之位怎么来的,让她收敛自己的脾气。 那拉皇后捧着血书,浑身颤抖着,此刻,她最后一丝尊严,也被践踏在地上。 如蕈全程漠然地看着,直到那位荣宠至极的令贵妃受了皇上的命令,来安抚皇后。 令贵妃举手投足之间尽是优雅,对待那拉皇后也温柔顺从,但如蕈在一旁看着,觉得令贵妃实在像个奸妃。 以她粗鄙的认知来看,令贵妃是来那拉皇后面前耀武扬威的,实在可恶。 那拉皇后对令贵妃难得的和颜悦色,她们说了很多话,那拉皇后说,她永远欣赏令贵妃身上的从容不迫和纯善真诚。 她说,祝令贵妃前路坦荡,永远无忧无惧。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那拉皇后已经稳定了情绪的时候,晚上她坐在镜子前,拿起剪刀,一把剪下了自己的头发。 一直到第二日午膳前,才有人发现,那拉皇后已经换上了缁衣,静静坐在铜镜前。 春日的阳光如鹅毛般蹁跹而入,外面的柳枝已经抽出了嫩绿色的芽,但那拉皇后,却仿佛已经枯萎了。 容嬷嬷心疼地抱住她的皇后,她知道皇后的心里一定苦极了。 如蕈觉得,容嬷嬷真的忠心极了,如果她也能有一个这么好的仆人,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很快,那拉皇后被送回了京城,一起陪着送回京城的,还有如蕈。 因为皇上已经认定,那拉皇后是着了魔怔,有个比丘尼在旁边,也可为皇后念经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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