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康握剑的手青筋暴起:“姑娘但说无妨。” “她要的是整个棋局!”小燕子扯开衣领,锁骨处狰狞的疤痕在暮色中泛着青白,“前世劫法场,刽子手的刀擦着我脖颈而过。永琪为护我身中三箭,柳青柳红跳下悬崖生死未卜。可紫薇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此事与旁人无关’——轻飘飘一句话,就把我们全推上了断头台!” 福伦的官服微微颤抖,他抓起信笺仔细辨认:“这些书信......” “是从紫薇舅公舅婆那里截获的。”小燕子冷笑,“她明知道香妃私奔会牵连边疆,却故意煽动我们涉险。因为只有闹得越大,她才能借‘救驾有功’攀附上更高的枝头。” 尔康突然后退半步,撞得身后的书架发出轻响。记忆如潮水翻涌:紫薇总在深夜与金锁密语,提及永琪婚事时眼底藏不住的算计,还有每次危机过后,她望向小燕子的眼神中那抹转瞬即逝的阴鸷。 “福尔康,你可知她那句‘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背后的盘算?”小燕子逼近一步,“她要你死守誓言,为她搏一个大学士府的福晋之位。等我被指婚给永琪,她便会在后宫推波助澜。”她的声音突然哽咽,“我会被困在景阳宫与侍妾争宠,甚至可能保不住孩子......而她,却能在你怀里吟诗作对,坐享荣华!” 书房陷入死寂,唯有墙上的日晷在移动阴影。福晋突然跌坐在太师椅上,泪水浸透了帕子:“我竟差点把这样的女子迎进家门......” 尔康的长剑“当啷”落地。他想起初遇紫薇时,她在雨中柔弱的模样;想起她靠在自己肩头,说着“今生只愿与你相守”的誓言。此刻那些画面都化作锋利的针,扎得他眼眶发红。 “多谢姑娘警示。”尔康弯腰深深行礼,挺直脊背时目光已如寒星,“明日一早,我便进宫面见皇上,恳请解除与紫薇的婚约。” 小燕子望着窗外渐沉的暮色,握紧了腰间的柳叶刀。学士府的危机暂解,但她知道,紫禁城的暗流从未平息。皇后在坤宁宫蛰伏,紫薇不会善罢甘休,而老佛爷的态度仍是悬在头顶的利剑。不过这一次,她嘴角勾起倔强的弧度——所有的算计与阴谋,她都会一一斩断。 第7章 面圣 夜幕初临时,尔康手握那叠罪证,在书房内来回踱步。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在窗棂上,时而拉长,时而扭曲,恰似他此刻翻涌的思绪。福伦轻叩房门而入,望着儿子紧绷的背影,沉沉开口:“明日面圣,需不需为父同去?” “不必了,阿玛。”尔康转身时,眸中已淬满冷意,“此事因我而起,自当由我了结。只是......”他握紧腰间玉佩——那是紫薇亲手所赠,此刻却烫得灼人,“皇上面前,还望阿玛与额娘照拂小燕子。她虽莽撞,却从无算计之心。” 次日清晨,紫禁城笼罩在薄雾中。尔康跪在养心殿前,衣摆被露水浸透。当乾隆宣他入殿时,他将信件高举过头顶:“臣有负圣恩,恳请皇上解除臣与夏雨荷之女紫薇的婚约!” 乾隆握着朱笔的手骤然顿住,墨迹在奏折上晕染成墨团:“为何?” “因紫薇居心叵测!”尔康字字如铁,将小燕子所言之事和盘托出,末了取出信件,“这些密信足以证明,她假意救香妃,实则为攀附权贵,不惜陷众人于死地!” 与此同时,漱芳斋内,紫薇正对着铜镜簪花。金锁捧着新衣匆匆而入:“小姐,学士府派人传话,说......”话未说完,却见紫薇手中的玉簪“啪”地折断。她盯着镜中自己扭曲的倒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昨夜舅公舅婆突然断了联系,她便知大事不妙。 “去打听,尔康可曾入宫?”紫薇声音发颤。金锁离去后,她猛地掀翻妆奁,胭脂水粉洒了满地。“小燕子!又是你坏我好事!”她对着虚空嘶吼,眼中闪过癫狂,“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午后,小燕子正在新宫殿教含香舞剑,却见永琪神色匆匆而来:“不好了!紫薇在慈宁宫向老佛爷哭诉,说你离间她与尔康,还伪造信件污蔑她!” 小燕子手中的木剑“当啷”落地。她早该料到,紫薇不会坐以待毙,只是没想到她竟直接搬来老佛爷这座靠山。含香急忙扶住她:“小燕子,现在怎么办?” “去慈宁宫!”小燕子咬牙,“我倒要看看,她还能变出什么花样!” 踏入慈宁宫时,紫薇正跪在蒲团上啜泣,老佛爷手持佛珠,面色阴沉如水。“还珠格格好大的威风!”老佛爷重重一拍扶手,“竟学会栽赃陷害自己的姐妹了?” “皇祖母明鉴!”小燕子不卑不亢地行礼,从怀中掏出另一叠信件,“这些是紫薇舅公舅婆勾结市井无赖的证据,她妄图用假身份蒙骗皇阿玛!至于离间之说......”她转向紫薇,目光如刀,“敢问紫薇,你敢不敢对天发誓,从未算计过救香妃一事?” 紫薇的脸色瞬间惨白,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老佛爷见状,神色愈发凝重。恰在此时,侍卫匆匆来报:“启禀老佛爷,皇上驾到!” 乾隆大步而入,手中紧紧攥着尔康呈递的信件。他看了眼紫薇,又看向小燕子,沉声道:“朕已查明,紫薇身世有假,与学士府的婚约即刻作废!” “皇阿玛!”紫薇凄厉地尖叫,扑上前死死拽住乾隆的龙袍,“您不能信小燕子的一面之词!儿臣对您一片孝心,对尔康更是真心......” “真心?”乾隆怒极反笑,甩开她的手,“你口口声声孝心,却将朕的女儿、臣子置于险地;你说真心,可那些算计的信件又作何解释?” 老佛爷看着失态的紫薇,终于重重叹了口气:“哀家原以为你温婉贤淑,没想到......金锁,带你们小姐回漱芳斋,没有旨意,不许踏出半步!” 看着紫薇被拖走的背影,小燕子长舒一口气。夕阳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恍惚间,她仿佛看到前世那个在刑场上绝望哭泣的自己,正在这温暖的光华中渐渐消散。但她知道,这场争斗远未结束——当紫薇失去所有伪装,接下来的反击,必将更加致命。 第8章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慈宁宫内尘埃在光柱中浮动,老佛爷手中的佛珠突然停止转动。小燕子这话如重锤砸在殿内,惊得跪坐在地的紫薇猛然抬头,金锁更是吓得手中帕子滑落。 “你说什么?”老佛爷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凤目死死盯着小燕子,“晴儿和尔康……在五台山?” 小燕子挺直脊背,字字清晰:“老佛爷!您在五台山修行时,晴儿姑娘寸步不离守着您。后来皇阿玛派尔康上山请安,那时紫薇还在济南的大明湖畔!”她想起前世偷听到的对话,声音不自觉提高,“我亲耳听见晴儿说,她和尔康曾在五台山的雪夜里,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乾隆的神色瞬间凝固。他确实记得那段时间,每次收到五台山的折子,晴儿与尔康的名字总会同时出现。只是后来紫薇进京,那段往事便被淹没在儿女情长里。 “老佛爷您最疼晴儿!”小燕子上前半步,眼中泛起水光,“当时您看他俩相处的模样,还偷偷和令妃娘娘说,想把晴儿指给尔康做福晋!可紫薇一出现,张口就是‘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硬生生把尔康的心搅得七荤八素!” 紫薇突然尖叫着扑过来:“你胡说!尔康与我是真心相爱……” “真心?”小燕子闪身避开,从袖中掏出个锦囊甩在地上,锦缎散开露出半块玉佩,“这是尔康贴身带着的!您仔细瞧瞧,玉佩内侧刻着的‘晴’字,都被他摸得发亮了!” 老佛爷颤巍巍地俯身,那半块羊脂玉上的“晴”字虽有些模糊,却仍清晰可辨。记忆如潮水涌来——难怪每次提起晴儿,尔康总会不自觉出神;难怪晴儿听到紫薇名字时,眼底总会闪过落寞。 “好个横刀夺爱!”老佛爷气得浑身发抖,手中佛珠“啪”地断裂,檀木珠子滚了满地,“晴儿那孩子,为了大局什么都不说……”她猛然转头盯着紫薇,“你口口声声深情,却把哀家最看重的孩子伤成这样!” 紫薇瘫倒在地,面如死灰。她终于明白,自己精心编织的情网,在这些陈年旧事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而小燕子却乘胜追击,指着紫薇大声道:“她不仅抢走晴儿的缘分,还教坏了尔康!明明知道永琪是皇阿玛最看重的儿子,却唆使我们劫法场,差点害得大清失去未来的储君!” 乾隆的龙袍剧烈抖动,想起前世若不是永琪拼死护着,自己恐怕早已白发人送黑发人。他怒喝:“来人!将紫薇贬为庶人,即刻逐出京城!” “皇阿玛!不要啊!”紫薇哭喊着去抱乾隆的腿,却被侍卫拖走。她绝望的嘶吼声渐渐远去,慈宁宫内陷入诡异的寂静。 小燕子这才转向老佛爷,换上甜甜的笑容:“不过现在好了!尔康已经迷途知返,主动求皇阿玛解除婚约。老佛爷,您就成全晴儿和尔康吧!让他们在五台山看雪看月亮的缘分,这辈子能有个圆满!” 老佛爷看着眼前伶牙俐齿的小燕子,又想起温柔懂事的晴儿,终于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哀家明日就下懿旨。”她伸手摸了摸小燕子的头,“你这丫头,看着莽撞,心里倒比谁都清楚。” 夕阳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小燕子望着满地滚落的佛珠,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这一局,她不仅护住了朋友,还亲手撕开了紫薇的伪装。只是她知道,紫禁城的风云永远不会停歇,但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她就会像棵野火烧不尽的小草,永远为自己和在意的人而战。 第9章 晴儿成婚 暮色渐浓时,晴儿正在长春宫整理佛经,忽闻老佛爷宣召。踏入慈宁宫的瞬间,她便察觉到气氛异样——乾隆面色沉沉地握着茶盏,小燕子却站在老佛爷身侧,朝她拼命眨眼。 “晴儿,你过来。”老佛爷拍了拍身边的软垫,佛珠断裂的檀木香气还萦绕在殿内,“告诉哀家,你和尔康......在五台山时,究竟如何?” 晴儿的指尖猛地攥紧披风边缘。那些被她深埋心底的回忆突然翻涌:雪夜中尔康为她披上的狐裘,古寺廊下关于治国安邦的争论,还有他说“与晴儿姑娘交谈,胜读十年圣贤书”时的真挚眼神。可当她抬眼,却见小燕子悄悄比出个“说真话”的手势。 “回老佛爷的话......”晴儿福身行礼,声音微微发颤,“在五台山的日子,尔康侍卫常与晴儿谈诗论政。那些日子,是晴儿入宫后最畅快的时光。”她垂眸避开众人目光,却听见老佛爷重重叹息。 乾隆将茶盏重重搁在案上:“原来紫薇出现前,你们早有情谊!”他想起尔康曾在奏折里提及“五台山有佳人,慧心如明月”,当时只道是夸赞晴儿贤德,如今想来字字藏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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