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留下,本就是担心同事要去医院,需要用车。 - 抵达附近的医院时,月见椿还有些懵——实在是迟来的眩晕感晕得她有些不好受。 见太宰主动替她拉开车门,她愣了一秒,才拿上险些被遗漏的包,慢吞吞地从车上下来。 关上车门后,月见椿转过身。她原本想先将外套还给太宰,却在下一秒顿在原地。 因为,太宰分明是在往医院里面走。 医院偏白的灯光打在他身上,勾勒出他脱去风衣外套后纤瘦的好身材,却又犹如墨汁入水,在他周身晕出一层柔和的光晕。 他……还要陪她进去看医生? 或许是发觉月见椿没跟上来,太宰停下往里的脚步,侧过身看她,眼神关心且无辜,“嗯?怎么啦?” 他视线只在她捏着风衣衣领的指尖转悠一圈,便极为自然地收回。 “……没什么。” 他明明注意到了。 月见椿不动声色地吸了口气。 ……也太贴心了一点。 - 医院的病人不多,没一会儿便叫到月见椿挂的号。 她迈步走到诊室前时,慢腾腾地发现,这次太宰没有跟过来。 只是她回头看的动作实在明显,还未等她做出别的反应,跟她拉开些距离的太宰便留意到了。 读出她眸中明显的迷茫,以及毫不自知的信任,他柔和了唇边的弧度,抬手对她可爱地挥了一下。 见状,月见椿眨眨眼睛。她也不知在想什么,竟是也抬手举在身前,小小地对他挥了挥。 直到诊室门关上,她才恍然惊觉,她身上还披着太宰的外套。 她又忘记先把外套还给他了。 不过下一瞬,月见椿猛地意识到另一件事。 虽然太宰的外套她只穿了这么一次,但出于礼貌,她还是应该洗了之后再还给他。下车的时候她还晕着,倒是没想那么多。 ……果然,被敲闷棍的次数多了,她已经开始变傻了。 - 做完检查,被医生告知检查结果和注意事项后,月见椿走出诊室。 诊室门徐徐阖上,一寸寸隔绝诊室内的光线。 她提着帆布包,茫然环视周围。 她没有在视野尽头捕捉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太宰已经走了……? 心中正冒出个这样的疑问,月见椿却猝不及防听见一声夹杂笑音的问话。 “月见小姐是在找我吗?” 她回眸,恰巧撞进一双色泽绮丽,还浸满笑意的鸢眼。
第2章 “给。” 不待月见椿回答,太宰便递给她一只一次性纸杯,替她翻过话题。 “啊,谢谢。” 月见椿捧过纸杯,垂下双眼。 ……他还在啊。 杯里的水并不烫。温热的温度透过单薄的纸杯壁传至她手心。 感受到指腹的温度,月见椿将纸杯凑到唇边,轻轻抿一口纸杯中的水。 她放下纸杯后,太宰才接着问她,“医生怎么说?” “轻微脑震荡,只要休息就好。”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太宰却松了口气,“不幸中的万幸,真是太好了。” 这么感慨完,他变魔术似的,从身后拿出一只袋子递给她。 “对了,这个。” 月见椿手中纸杯内平稳的液体晃出波纹。 她一手端纸杯,指尖勾住袋子,另一手拎住袋子把手,往袋中一看。 袋子里静静躺着一包治疗外伤的膏药。 不知道是不是太宰刚刚去买的。 她脑海中刚滑过这样一个想法,太宰温润的声音便紧接着响起,“看起来挺疼的,贴上或许会好得快一些。” “……谢谢太宰先生。” 面对他的关心,月见椿再一次道谢。 太宰却俏皮地冲她眨眨眼睛,长睫微弯,弧度好似弦月,“不用谢啦,不是才说过,反而是我应该感谢月见小姐吗?”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他纤长卷翘的眼睫牢牢吸引了视线。 他的睫毛……好长。 “这样就扯平啦。” 太宰笑吟吟的,噙在唇边的笑温和柔软。他凝眸看她时,眸光如浸润过一场淅沥春雨,温柔成一片。 月见椿捏着纸杯的手一紧。纸杯内再度泛起一小圈涟漪,如她久久未平的心绪。 她故作镇定地低头,扫一眼披在自己肩头的沙色风衣,“衣服,我洗完再……” 她分明只是拙劣地转移话题,却没成想,她这句话仿佛成了太宰的救星。 “真的吗真的吗?” 诶……? 月见椿愣愣地抬头,恰巧对上太宰亮晶晶的双眼。 他稍稍拉近距离,眼巴巴地盯着她看,像是在向她确认,她刚刚 那句话的真实性。 “真的。” 可她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太宰为什么会表现得这么高兴? 如果他有尾巴……现在可能摇得正开心。 留意到月见椿眸中的疑惑,太宰伸手拽住她衣袖,轻轻拉她往外走,“因为最近又被国木田君说教啦,他说我总不换外套,可我明明换得很勤……” “我正打算换下来洗洗呢。” 抱怨完搭档的同时,太宰嘿嘿一笑,抬手欢呼,“好耶,月见小姐帮大忙啦——” 借着欢呼这个动作,他极为自然地松手,音量也比在医院内高一些——他们现在在医院门口。 “啊,不过这件事……”这么说着,太宰竖起食指抵在唇间,对月见椿抛出个俏皮的Wink,“要对国木田君保密哦。” 可月见椿看着逐渐朝他们靠近的身影,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然我又要被他骂了!” “什么又要被我骂了?” “!” 国木田独步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时,太宰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抬手放在唇边,镇定地轻咳一声,换上与往常无二的活泼语调,“当然是我今天不小心打翻你墨水的事呀——” 看见太宰脸上无辜的笑容,国木田独步就来气。 “你还跟我提这件事!这已经是你这个月打翻的第二瓶墨水了吧!啊?!” 面对暴怒的搭档,太宰将双手背在身后,可爱地歪头一笑,“诶嘿嘿。” “什么‘诶嘿嘿’啊!” 国木田独步的怒气丝毫没有减轻的势头。 留意到太宰背在身后悄悄给她打出的求救信号,月见椿微不可闻地呼出一口气,“那个,国木田先生……” “嗯?” “我们现在还在医院门口。” “……” 只一句话,国木田独步便完全安静下来。 太宰裹在四指之下的拇指“唰”地钻出,暗暗夸赞月见椿的好心行为。 - “到这里就好,前面路比较窄。” 闻言,国木田独步在路边停下车,又对月见椿投去担忧的眼神,“好好休息。” “我会的,国木田先生和太宰先生回去路上小心。” 月见椿娴静应完声,打开车门下车。 见状,坐在副驾驶位的太宰也利落地解开安全带,恍若溜手的猫咪,只给国木田独步丢下一句话,便追上月见椿的身影。 “我去送一下月见小姐。” “……喂!” 国木田独步不满的抗议落后一步,没被任何人听见。 太宰腿长,没迈几步便轻易跟上月见椿——当然,也有她听见车门开合的动静,故意放慢脚步等他的关系。 追上披着他风衣外套的同事后,太宰放缓脚步,脸上是她熟悉的笑容,“刚刚的救场,不愧是月见小姐,时机把握得正正好。” “太宰先生还是那么喜欢逗国木田先生。” 月见椿如平日里那般接话。她这会儿状态比之前好一些,不那么晕了。 太宰嘿嘿一笑,不动声色地调整步幅配合她,与她并肩而行,“诶嘿,暴露啦?” “暴露得不能再暴露了哦。” 月见椿低垂的双眸微闪。 这件事侦探社全员皆知,并非她平日里留意他时发现的,她这么说也不算错。 沁凉的夜风抚过她发梢,带动她额前微卷的刘海。她视线不经意往前一落,便看见他们被风吹动的影子。 在夜风下,两道影子微晃,却保持着近乎平行的模样,如同两条绝无可能相交的线。 现实好像也如此。 就在这个时候,太宰嗓音忽响,“我以为……我藏得还不错?” 只是这句话之后,他便没给月见椿回话的机会。 “月见小姐好好休息,风衣的事不着急哦。”他止住脚步,微笑着在尚且七八点的时间对她道晚安,“晚安。” 太宰温柔的尾音消散在渐凉的空气里,月见椿抬眸看他,眸中没有表露出半分异样。 “……晚安。” 先告别的人是太宰,可他却没有立刻离开。 直到那栋一户建的小房子顺利亮起偏暖的灯光,他才松了口气,抬脚去找自己的搭档。 “喂太宰!你慢吞吞的在干什么啊!”看他慢悠悠的,国木田独步摇下车窗,皱起的眉足以夹碎一张纸,“要丢下你不管了!” “哎国木田君好绝情!等等我嘛——” - 走进门后,月见椿长长呼出一口气,“哈啊……” 她应该表现得比较自然,没有暴露吧? ——喜欢他的事。 尽管月见椿自认为只是喜欢太宰的脸,可她再怎么“只是喜欢脸”,在那样的近距离暴击下…… 因为那一记闷棍,她状态不好,所以话少,表情也少,不至于表现得过于反常,真是太好了。 这么想着,月见椿换上拖鞋,脱下太宰的外套挂好,打算一会儿洗完澡再去处理。 才洗完手,她就听见手机嗡嗡作响。 月见椿从帆布包里拿出手机一看,发现锁屏上飘着几条来自与谢野晶子的消息。 「听国木田说你已经到家了。」 「你还好吗?」 脑海中浮现出好友担忧的面庞,月见椿点开聊天窗,打字报平安。 「还好哦,只是轻微脑震荡。」 「晶子也被通知了?」 与谢野晶子的回复来得很快。 「这种时候我待命的话,会比较有安全感不是吗?」 「原来你不害怕?」 月见椿给出理所当然的答案。 「那当然是怕的啦。」 但她只是轻微脑震荡,完全没有到用上「请君勿死」的程度。 她可没忘,这个异能的使用条件是「濒死」。 为了治好轻微脑震荡而“死一次”什么的……倒也没这个必要。 与谢野晶子没有抓着月见椿聊太久。 「看起来你精神还不错,就不影响你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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