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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潮汹涌中，他们十指相扣，穿梭在各个街道，薇尔莉特累了走不动了，莱昂纳多就会蹲下张开双手让薇尔莉特趴上来，背起她慢慢朝酒店的方向走去。 薇尔莉特趴在莱昂纳多的肩头，他颈间柔软的金色短发一下一下扫在薇尔莉特颊边，他们的影子在日光下融为一体，薇尔莉特忽地闷闷地笑了，她垂下眼睫，双手环过莱昂纳多的脖子，与他交颈相缠。 但除此之外，莱昂纳多和薇尔莉特之间爆发过多次的剧烈的争吵，在轿车里、在街道上、在约会途中，不止是丽兹酒店，哈斯勒酒店的套房也因为一次争执被破坏殆尽，尽管他们很快又和好。 薇尔莉特送给莱昂纳多腕表、香水、领带，莱昂纳多回以胸针、项链、鲜花，两人左手的食指都戴上同一款式的素圈银戒，约定无论如何都不能取下。 莱昂纳多不住摩挲着右手腕薇尔莉特送给他的手表，表盘已经沾上他的体温。莱昂纳多能够在日常相处中体会到薇尔莉特对于他的爱，同时也清楚感受到薇尔莉特某些时候让人无法忍受的控制欲，她渴望掌控关于他的所有一切。 来自薇尔莉特的电话常常在莱昂纳多玩得最兴起时响起，这让他有些烦躁，尤其是当着那一群朋友的面，所有人都注视着他，薇尔莉特却强硬的要求莱昂纳多马上回家。 随时随地的汇报行踪，这在恋爱初期或许是一种甜蜜的表现，但对于莱昂纳多而言，这无疑已经变成了一种负担，就像他某次偷溜出来聚会托比马奎尔说的那样：“Leo，Areyouoneofherpuppy？” 这或许只是托比马奎尔随意的一句玩笑话，而莱昂纳多听进了心底。他知道薇尔莉特的身边总是围绕着许多男人，傲慢的未婚夫路易斯格雷斯兰，像只蜜蜂不停嗡嗡的爱德华弗朗、常常通过电话联系的杰瑞米艾恩斯、该死的认不清自己位置的菲利普因扎吉，还有许许多多莱昂纳多认识或不认识的狂蜂浪蝶，这都让莱昂纳多恨得咬牙切齿，以及永存薇尔莉特心底的那个名字。 莱昂纳多确信自己依然爱着薇尔莉特，甚至是因为爱着她才会做出试探的行为，如果不是因为爱，他不会这样做，不会像傻瓜一样地找人去演戏。 薇尔莉特决绝地做下决定，甚至没有给莱昂纳多一丝一毫分辨的机会。莱昂纳多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薇尔莉特了，现在她的身旁站立着别的男人，八卦小报的版面捕风捉影地报道着他和薇尔莉特真真假假的绯闻情史，写“罗密欧与朱丽叶正在热恋！”“疑点重重的感情生活，薇尔莉特究竟爱谁？”“朱丽叶的抉择：三个罗密欧”“我们都知道‘朱丽叶’究竟爱的是谁”“花花公子不改本性，夜店一吻伤透恋人心”“希克斯与格雷斯兰频频走动，或好事将近！”等等博人眼球的消息，以及刊登薇尔莉特和不同人见面的偷拍照片。 莱昂纳多注意到薇尔莉特食指上的素圈银戒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名指上和路易斯格雷斯兰由设计师设计的款式相似而又不同的订婚戒指。此刻他恍然明白，薇尔莉特是真正的彻底离他而去，她的眼底不再有他，等漫漫时光过去，这段从未承认过的关系被尘封，维基百科上薇尔莉特和莱昂纳多仅仅是搭档过的合作演员，他们之间的联系只剩下《罗密欧与朱丽叶》。 “Juliet、Juliet、Juliet……”莱昂纳多口中念念有词，并不甘心也不愿意就这样结束。 他抬头望向窗外，薇尔莉特为阿玛尼拍摄的海报就出现在高楼大厦的巨型屏幕，之上镜头聚焦于她的脸部，左手环绕过颈侧成一个V字，绿眼睛从下往上而看，光影变幻之下，像是一汪静谧的春水，又像是一只绿眼黑猫，在对你露出挑衅的眼神。 屏幕之下，有许多人正在驻足观赏。 莱昂纳多灵光一闪，虽然整个宣传期间他和薇尔莉特再没有同过框，可是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热度只增不降，送审多个电影奖项，并且呼声很高，比如柏林电影节，据经纪人瑞克尤恩打听到的消息，他获得这一届最佳男演员奖项的概率几乎是最大的。 这次典礼也将成为他再次见到薇尔莉特的地方。 莱昂纳多站到落地窗前，凝视着薇尔莉特的巨型海报，心里逐渐有了思量。 1995年2月9日，第45届柏林电影节正式开幕。 夜色将至，天边隐隐出现几颗星子，光环加身的明星演员们在亮如白昼的闪光灯和媒体记者们的长枪大炮下登场。 薇尔莉特一袭流光溢彩的阿玛尼高定长裙，宛若希腊神话中的女神，站在巴兹鲁赫曼右侧，莱昂纳多在他左侧。三人手搭着手，站在红毯尽头供媒体拍照，尽管脸上都带着笑容，却透露着一股浓浓的疏离和尴尬，从踏上红毯起薇尔莉特和莱昂纳多没有哪怕一秒对上过眼神。 巴兹鲁赫曼站在他们两人中间，整个人就是如坐针毡、如鲠在喉、如芒在刺的状态，脸上的笑容都不由僵硬起来，进入会场以后连忙找到位置坐下，下定决心不参与薇尔莉特和莱昂纳多的感情纠葛。 《罗密欧与朱丽叶》入围主竞赛单元，角逐最佳男演员，最佳女演员和阿弗雷德堡尔奖。 薇尔莉特心知她本届获奖几率不大，剧组中今晚最有机会可以捧杯回家的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他在入围的一众男演员里很有竞争力。 果不其然，来自中国香港的女演员萧芳芳凭借《女人，四十》摘得柏林影后这顶桂冠，接下来由上一届柏林影帝汤姆汉克斯宣布，在眩目的灯光下他打开卡片，微笑着念出那个名字：“最佳男演员授予《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男主角，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 台下掌声响起，薇尔莉特也随大众一齐鼓掌，脸上的表情得体又克制，教人看不出内心的想法。 莱昂纳多倒是喜形于色，上台前还特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拍走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尘，快步走到台中央从汤姆汉克斯手中接过那一尊银色小熊。 “emmmm……”光束从上而下打在莱昂纳多身上，衬得他越发耀眼夺目。莱昂纳多举起奖杯，意外地卡壳了一下，台下观众纷纷发出善意的哄笑，他清了清嗓子才继续道：“我能够获得这个奖项，首先要感谢全体工作人员的努力，还有导演巴兹鲁赫曼，你绝对是个无与伦比的天才……” “……但是，在这里我最想要感谢的人是薇尔莉特，我的朱丽叶，我无法形容我此刻的心情，就像一朵花不能失去阳光、水和养分，如果没有朱丽叶，那么罗密欧也将不复存在……我想要和你一起分享这个奖项，薇尔莉特，我的朱丽叶小姐。” 莱昂纳多用薇尔莉特的名字结束发言，镜头早在他提起薇尔莉特时就对准了她，此刻薇尔莉特仰起头，一动不动凝视着在舞台上意气风发的莱昂纳多，良久后，她眼珠微动，遮掩眼眶深处翻涌的酸意，然后笑起来，举起手再一次为莱昂纳多鼓掌。
第51章 酒店奇遇 薇尔莉特不明白莱昂纳多为什么这样做，明明他们早已结束了不是吗？为什么他要在这样的场合、做出这样的行为呢？挑起一切让关系破裂的是他，而现在寻求复合的又是他。 或许是她坚决的、不可转圜的态度让莱昂纳多骄傲的自信心受到打击，薇尔莉特在心底如此讽刺地想。 助理莉莉基斯特完全见证了薇尔莉特和莱昂纳多之间的关系是如何从浓情蜜意到逐渐瓦解，就像是好莱坞的任何一对情侣，在最初的蜜月期之后，争吵、怀疑与嫉妒就成为他们生活中的主旋律。 莱昂纳多拍摄《边缘日记》时与对手女演员布兰特妮丹尼尔传出的风流韵事让薇尔莉特大动肝火，而莱昂纳多也怀疑并声称薇尔莉特和那位英俊的足球运动员有一腿。尽管莉莉相信他们仍然彼此互相迷恋，只是积累已久的矛盾猝然爆发，让两人的感情也在一瞬间崩塌。 而在决心与莱昂纳多分手后，薇尔莉特完全将自己投入了工作当中，繁忙的行程能让她感觉到充实与安全，唯有在菲利普因扎吉的怀抱中，薇尔莉特疲惫的身心才能感受到稍许慰藉。 她的经纪人马哈达希尔对此拍手称快，从一开始她就怀疑莱昂纳多同薇尔莉特交往的动机，她一直怀疑莱昂纳多想要借此来提升地位、获得资源。 即使最开始马哈只是希望薇尔莉特能够转移悲伤的情绪，但与莱昂*纳多交往这一段时间来看，他仗着薇尔莉特的爱而肆意妄为，他在损耗薇尔莉特的声名，他早应该与薇尔莉特分手！ 薇尔莉特不愿意也不准备继续多想，在镜头以及全场人的注视下保持微笑，但莱昂纳多的举动到底让她心情不虞，因此不等颁奖典礼结束她就早早离场。 “薇尔莉特刚走……”导演巴兹鲁赫曼和刚下台预备和薇尔莉特缓和关系的莱昂纳多说，他面对空荡荡座位傻眼的样子实在有些可怜，于是好心地指了个方向，“三分钟前，或许她还没有走远……” 莱昂纳多闻言毫不犹豫地就追了上去，却正好看见薇尔莉特上了一辆黑色轿车，长长的裙尾消失在他眼前，旋即汽车发动，将莱昂纳多远远甩在身后。 司机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一句话也没有多说。薇尔莉特从后视镜中看见莱昂纳多站在原地的身影，目光茫茫然落在虚空，她突然很想喝一杯酒或者抽一支香烟。 汽车在阿德隆凯宾斯基酒店前停下，薇尔莉特只要来德国一定会住在这里，为此有时不少粉丝会为了见薇尔莉特一面在酒店门口蹲守。 薇尔莉特下车，酒店里的灯火通明让她有些眩晕，走到电梯旁发现电梯正在上行，她没有这个耐心等待，薇尔莉特索性转身直接走向楼梯通道，运动可以发泄多余的情绪。 房间在第十层，薇尔莉特就爬了十层楼梯，她站在自己的房门前却没有进去，而是慢悠悠地从手提包中找出一支香烟放入嘴中，火机咔嚓一声点燃，丝丝缕缕烟雾缭绕升起，模糊了薇尔莉特的神情，她突然开口：“出来吧。” 薇尔莉特的目光直直看向楼道尽头，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一道人影缓缓从阴影中走出。 杰瑞米艾恩斯西装革履，他本届没有作品参与评奖，却依然出现在了这里。 “Jeremy，是你？”薇尔莉特架起胳膊，右手夹着的香烟缓慢燃烧，一双翠绿的眸子中划过一丝意外，但又很快消失不见。 杰瑞米艾恩斯走过来，黑色大衣搭在他的臂弯，红色的领带是整套装扮的点睛之笔，恍然间还似《Damage》中史蒂夫的模样，只是薇尔莉特的眼神落在杰瑞米艾恩斯的头发之上，没有刻意地将头发染成银白后，看着反而比那时候年轻不少。 “薇尔，好久不见。” 他一如往常儒雅绅士，语调温和，就仿佛他们只是恰巧碰见般进行寒暄。但如果真是巧合，不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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