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大唐人才济济,没有酒囊饭袋之辈呢。” 李琚会意,他先请示了皇上,“父皇,您看徐大人污蔑苏夫人的名声,罪该如何?” 皇上不耐烦的一挥手,他今日上朝是因为回纥公主,好端端的怎么弄这种晦气的事情来烦他。 “太子如今监国,这种事情你看着处理就是。”他打了个哈欠,问也苏,“也苏公主今日不是说有事要请朕做主吗?” 也苏结结巴巴,“那个……我今日就是帮苏夫人证明清白的。” “没有别的事情了?” “没有。”也苏恭敬的道。 “既如此,那这里的事情就交给太子处理吧,朕乏了。”他起身离开。 李琚直接让人把徐勇拖了出去,重打五十大板,贬为庶民,徐府上下赶出京城。 近日来,也苏时常去苏府,起初苏龙还以为她是来纠缠自已的,直接把人拒之门外。 直到也苏气不过,眼巴巴的拿着玉佩去了相府,王丞相让人把王金钏请了回去。 也苏才算见到王金钏,她可怜巴巴的跟王金钏说起苏龙的种种小气举动。 “他居然不让我进门。” 她拉着王金钏的胳膊,“我起先不知道金钏姐姐如此知书达理,貌美温柔,真真是便宜苏龙了!” “别生气了,我回去会说他的,下回你去,他一定不会赶你出门。” 王金钏忍着笑安慰她。 也苏临走时,王金钏还送了她不少中原女子的胭脂首饰和衣裳。 也苏心情甚好。 “公主,您不是说来长安找夫婿的嘛?”她身边的护卫提醒她。 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夫婿当然要找,不过我可不想同金钏姐姐抢男人,这长安好男人多的是。” 她打算找个可心的人,带回回纥去。 “可是您前些日子还不是这样说的?” 也苏一惊一乍,“金钏姐姐送了我这么多珠宝首饰,我怎么能跟她抢男人,再说了,我瞧着苏龙也就那么回事,身为一个男人,天天小气吧啦的,把夫人看的跟自已眼珠子似的!” “我只是喜欢和好看的姐姐玩耍,又不会把他夫人拐到回纥去。” “可是……公主,您也看到了苏夫人送你的都是字画,古玩,瓷器,甚至还教您书法,插花……您整日打猎,什么獐子,兔子,大雁的……这些不适合送给女子吧?”她贴身的侍卫叹了一口气道。 “那送什么?” “当然是女人家喜欢的东西了,比如丝绸锦缎之类的……” 也苏苦恼的想了想,她这个护卫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 又过了月余,也苏直接堂而皇之的搬进了苏府。王金钏真的太让她崇拜了,她的刺绣,书画,连煮茶都很厉害。 甚至她那三个孩子,也个个精致漂亮,瓷娃娃一般。 她不止一次的感叹,苏龙真真是有福气。 那三个孩子也喜欢她,她会带着孩子出城骑马,带她们爬树,抓鸟。 王金钏也是第一次见到回纥这样热情奔放的女子。 整个苏府上下,唯一不高兴的就是苏龙。先前有孩子分摊王金钏的关心和爱,现在也苏搬进来,几乎整日的拉着王金钏逛街,出游,他整日忙着朝事,回府连自已的夫人都见不到。 他派人催了几次馆驿那边,让他们想法子赶紧让回纥的使团返程。 直到入冬前,也苏在长安城内闲逛,遇到了一个侠义的书生杨睢,她芳心暗许,决定把人拐去回纥。 杨睢也答应下来。 也苏临走前,委屈巴巴的拉着王金钏的手,依依不舍。 “我回去后,会给姐姐多多写信的。” “好。” “会多送些回纥的特产给姐姐。” “好,多谢你。”王金钏笑着道。 “你也要给我写信。” “好,你得空可以多多来长安。”王金钏安慰她。 她叹了一口气,小声交代,“苏大人要是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不可能轻饶了她。” “是。”也苏年纪不大,操心的事情还不少。 临行那日,也苏抱着书生哭的梨花带雨。 “呜呜呜,人家舍不得离开长安。” 杨睢汗颜,“长安是我家,我更舍不得离开才是。” “呜呜,我替你舍不得。” “那不如公主给回纥王去信,你我在长安安家。” 杨睢坐的挺直,他是个正派的人,虽然他和也苏的事情有皇上赐了婚,可毕竟还没有拜堂。 也苏三天两头的缠着他要洞房,都被他直言拒绝了。 也苏紧紧的抱着他,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手上还不老实的乱动。 杨睢眼眸带笑的推开她,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坐好,不要乱动。” “装什么哭,还舍不得苏夫人,我瞧着你就是想装哭占我得便宜!” “你!”也苏被戳穿了心思,不服气的双手环抱,背着身子,面对车壁赌气。 杨睢放下手里的书,揉了揉她的脑袋。 “生气啦?”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她闷声问。 杨睢宠溺一笑,“怎么这样问?” “你一定是嫌弃我先看上了太子,后看上了苏大人,最后才瞧上你。”也苏气呼呼的反思着。 杨睢用书卷敲了一下她的头,“胡言乱语。” “那你为什么不肯从了我?” “因为你我还不曾拜堂。”杨睢一本正经的道。 也苏狡黠一笑,心里闪过一个邪恶的念头,她凑近书生,小声道,“可你知不知道我们回纥儿女不在乎这些虚礼,我们喜欢上什么人,就会立刻和他同床共枕。” “嗯?”杨睢愣了一下,眼眸中一闪而过的醋意,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 “你不醋得慌?”她凑近,几乎贴在杨睢的怀中。 杨睢将她禁锢在车壁和自已的怀抱中间,隐忍的亲了她一下。 他脑海中闪过千万个念头,也有不受控制的情愫。 可他还是放开了她,他哑然道,“不管你做过什么,这都是你回纥的习俗使然,我虽然有醋意,不过我还是要坚持我的初衷。” “不是……你误会了,我没有做过那些事情。”也苏慌了,她急忙解释道。 “嗯。”杨睢恢复如常。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了?”也苏眨巴眨巴眼睛望着他。 他严肃道,“以前不曾做过,以后和我成亲了,更不准。” “不准什么?”也苏故意装的无知,“那种事……和夫君你也不准吗?” 第1章 薛平贵篇温王纳妾 西凉覆灭之后,薛平贵受封成了温王。 他是大唐流落民间的大皇子,有刘义将军这么个亲舅父,先皇临死前再三交代新帝要善待他。 李琚也没有辜负先皇的意思,直接封了他温王,辖制凉州。 薛平贵带着对王皇后的不舍和遗憾离开京城,要是能早知道他身份不同寻常,要是能早一些认亲,是不是他就配的上王宝钏,她就能成自已的妻。 不知怎得,他对王皇后总是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说不清道不明,甚至有种命中注定的宿命感。 他总是以为他和她之间是有缘分的,他若能娶到她,定然会一辈子爱她,护她,不让她受一点点委屈。 代战是不错,生的也貌美,可终归是外邦女子,不似长安的女子温柔善良,也不通诗书礼乐,霸道跋扈,完全没有女子的柔媚。 从前他是西凉的驸马,寄人篱下,如今他是温王!是当今新帝的皇兄,是凉州的节度使! 他瞧着一直给他脸色的代战,顿生厌恶。 代战手下的人也暗查到,西凉与大唐的最后一战中,情报就是薛平贵亲自送出去的。 代战怒火中烧,她恨不能手撕了薛平贵,王太后拉住她,让她不要冲动。 “母后!我们西凉对他天高地厚之恩,我救过他的性命,让他做了西凉王,你居然出卖咱们西凉!” 王太后冲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傻丫头,如今哪还有西凉?如今凉州的百姓都要靠温王庇护,你难不成要在咱们一无所有的时候和他撕破脸?” 她压低声音,紧紧的握着代战的手,“女儿,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如今万不能得罪了他。” 西凉的子民还要依靠他的庇佑。 “可是我咽不下这口气!”代战红了眼眶,心中万般委屈的情愫涌上心头。 她宁可当初死在长安,宁可自已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薛平贵。 丽娜还说什么他薛平贵日后必然身份尊贵,是从龙之尊,现如今看来他不就是拿着西凉上上下下去邀功取宠! 温王一行人出了京城,他特意绕路武家坡,想看看从前生活的地方。 走到此处,思绪万千,想到了当初和徐婉宁在一起生活的回忆。时间过得太久了,久到他记忆中对徐婉宁的印象都模糊了许多,他依稀记得徐婉宁很白皙,巴掌大的小脸儿,貌美又有些执拗。 “时间不早了,吩咐下去,在此处歇息一晚。”薛平贵道。 “王爷,此地没有客栈也无人家,队伍在此如何歇脚?”他身边的随从问道。 薛平贵脸色不悦,“这坡上不是有处寒窑嘛?本王同夫人在此歇着,你带着人马到坡下的庄子找地方歇着。” “是,王爷。” 薛平贵领着代战进了寒窑,代战皱着眉头,她上过战场,赈过灾,风餐露宿过许多地方,倒是第一次见这么破旧,冰冷的地方。 任外头随便一处破庙都要比这间寒窑宽敞。 “咱们晚上就住在这里?”代战疑问。 “收拾干净,不能住人嘛?”薛平贵反问,西凉都覆灭了,她还在这里摆什么公主的架子。 代战没有做声,她不能由着自已的脾气,她还要为西凉的子民的前程着想。 如今她在屋檐下,她还有母后要照顾。 她忍。 等到随从收拾完寒窑,他简单的洗了脚,和衣躺在坚硬冰凉的石床上。 代战坐在旁边的石桌前,她不困,她才不要睡在那黑漆漆又脏的石床上。 薛平贵侧着身,思绪万千,如今回想着徐婉宁都要比代战好些。 成亲十八年之久,他在西凉受了十八年的委屈。 此番回凉州,新帝担心他控制不住局面还给他拨了人马,他再也不是西凉的赘婿,他是温王爷! 他辗转反侧了一夜都没有睡着,天不亮他就起了床。代战坐在石桌前,硬撑着坐着睡了一晚。 他出了寒窑,唤来随从,“先不启程了,本王要入京见一位故人。” “是,王爷。” 他如今是温王,京城随时进出。 薛平贵去了徐府,此时徐御史已经致仕。府里的听说来人要见大小姐,看了他一眼,轻飘飘的留下一句,“且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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