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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子啊，是我捡到的小孩子，我们大宅院不仅有小虎子，还有很多很多可怜的孩子。 前些年闹饥荒，大家都吃不饱，就都去乞讨，他们都是很小很小的孩子，好不容易乞讨到吃食就因为是小孩子，就被人欺负。 我看见他们的时候他们浑身都是伤，饿的发抖，特别可怜。” 小燕子一说起来就停不下来，从小虎子说起到整个大宅院，皇后眼中都是悲悯。 她也有孩子，她根本不敢想象要是自己的孩子吃不饱一直在乞讨会怎么办。 在这一刻，皇后看着小燕子的眼神真正有所缓和。 晴儿看着皇后的眼神，松了口气，缓缓开口，“如此晴儿就借着皇后娘娘的好意借花献佛，把这些东西都捐出去，给大杂院，也给那些难民。 莫心在去我库房拿些东西，一并送出宫去。” 晴儿说完看着皇后，皇后接收到信号难得对着小燕子夸了一句，“小燕子，本宫觉得你越发像一个格格了。 容嬷嬷待会也去库房拿点东西给小燕子过目随后一并送出宫去。” 小燕子振臂欢呼，兴奋地拉着皇后的手晃来晃去，皇后有些不自在，“小燕子成何体统！规矩！规矩！” 晴儿笑着退后两步把空间都留给两人，紫薇在旁边看完全程，看着晴儿的眼神中都是敬佩。 这真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格格，每一句话都引的恰到好处，每一个动作都能让两人缓解气氛。 看似不起眼，但却在默默引导着事情的发展，真真是厉害。 只是……紫薇看着那些东西有些疑惑，只是为何就这般巧，皇后今日会在漱芳斋送东西？ 从而找出破冰的局面？紫薇没想明白，也没多计较，乖乖的退后给几人空间。 漱芳斋没有像宫中其他人的猜测一般鬼哭狼嚎，反而多了几分欢声笑语，这让永和宫都砸碎了茶盏。 傍晚时分，晴儿带着宫女走了出去，在回慈宁宫的路上，莫心还是有些不开心。 “格格，那些东西明明是皇后娘娘送给您明日的生辰礼，您就全部送出宫，那明日……” 莫心斟酌着语句还是再次开口，“小燕子格格就算再好，格格也不应该用自己的生辰礼给她铺路。 还为了她特意和皇后那边知会一声说不在慈宁宫，来了漱芳斋，才让皇后娘娘在漱芳斋送礼，可是这礼都没有捂热呢，就送出去了。 不是奴婢说什么，明日就是格格的生辰小燕子格格什么表示都没有，您这样为她铺路值得吗？” 莫心一股脑全部说了出来，晴儿看着她，只是微微扬眉，莫心就知道自己多言了。 顿时乖乖跪在地上，“奴婢多嘴，请格格恕罪。” 晴儿没有立马扶她起来，她虽然温和，但是恪守规矩，“莫心慎言！小燕子是格格，怎么能随意议论？” 莫心低着头，显然也反应过来隔墙有耳，小声辩解着，“奴婢知错，奴婢只是太气愤了，以后不会了。” 晴儿点头，亲自扶莫心起来，温声解释，“我知你为我好，只是这隔墙有耳，宫中需得小心为上。 更何况今日我不是为她，是为了那些可怜人，也为了我成立的女子免费书院。 今日闹这么大动静，皇后捐了出去各宫怎能不捐？如此我的书院也算在后宫这边过了明路了。 而且不过是一些身外之物罢了，最喜欢给我过生辰的人早就不在了，这生辰又有何意义。” 晴儿叹了口气，又看了看这一眼望不到头的深宫，自己帮小燕子其一是因为真的把她当做朋友了。 其二是自己小时在边境长大，骑马射箭虽小但是毫无拘束，后来父母双亡也变成了人人称赞的大家闺秀。 看到小燕子就好像看到了自己在边境无拘无束的童年，她不想让小燕子输。 景嬷嬷几人心疼地看着晴儿失落的表情，景嬷嬷赶紧岔开话题开始安慰，“格格，生辰礼您不喜欢，但是每年生辰藏书阁里面的书都会换新，您最是喜爱那里的书了。 等明日我们就去看看。” 晴儿闻言眼中多了几分期许。 几人又重新走着，在宫中晴儿过生辰一般是生辰前一日各宫送来生辰礼，生辰当日老佛爷和晴儿一起过。 而晴儿最期待的就是藏书阁在她生辰当日会进很多她很感兴趣的孤本，都是些根本选不到的孤本。 就好像有人刻意为她准备一样，所有书都是她喜爱的，甚至还有新书，每年生辰都会多一本从未有过的新书，讲着古往今来的诗词故事注解，很是让她爱不释手。 想到这里晴儿脚步加快，回了慈宁宫，快速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期许明日的到来。 次日清晨，晴儿梳洗打扮好老佛爷就来了，老佛爷眼中都是对晴儿的慈爱。 晴儿赶紧迎了上去，“老佛爷，这大清早的，您怎么过来了？有没有穿好衣服，等会感染风寒了可不好。 晴儿正想着要过去找您，您怎么就过来了？没吹到风吧？” 老佛爷笑眯眯拉着晴儿的手，“祖母这手都是暖烘烘的，自然没有受凉，更何况今日是晴儿的生辰，祖母自然要来给我们晴儿过个好生辰。 我还不知道你，要是我再不来早一点，你就过去找我了，我怎么能让寿星奔波呢？” 她边说边亲自从身后桂嬷嬷端着的食盒中拿出一碗面，晴儿害怕她烫到就要接过自己端着。 “你坐着，哪年不是我来端，寿星就安安稳稳着就行，还是你觉得祖母老了，给你拿面条都拿不动了？” 晴儿闻言…… 第41章 晴儿过生辰 晴儿闻言乖乖坐在桌边，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老佛爷，生怕她被烫到。 老佛爷把面放到桌上，那是她一大早就亲自进厨房做的长寿面，从晴儿入宫到现在每年生辰她都会亲自下厨给晴儿做面。 晴儿看见那碗面眼眶有些湿润，但面上还是很是欢喜，“看着就好吃，晴儿都快馋的流口水了。” 老佛爷坐在晴儿旁边，含笑看着她，“前些年在五台山没有食材，做的有些简陋，我们晴儿受苦了。” 晴儿摇了摇头，“哪有？每年这碗面都是晴儿日日盼着的，也是晴儿吃过这世间最最最好吃的面。 晴儿等这一口可等了一年了呢。” 她边说边拿着素白象牙筷挑起面，大口的吃着，只有这个时候她不顾格格规矩，大口吃着面。 老佛爷为她倒了一盏茶水，满眼都是晴儿，“慢点吃，傻孩子，五台山清苦，可把我的晴儿都熬瘦了。 这些日子你又成天朝着漱芳斋去，祖母都来不及好好给你补补，晚上我们好好的吃点。” 晴儿嚼嚼嚼面，喝了口茶润了润喉才摇头，“五台山不苦，为民祈福怎么会苦，老佛爷心中有百姓，为百姓祈福就欢喜。 而晴儿心中有祖母，祖母欢喜，晴儿就欢喜。” 她说的真情实意，老佛爷眼眶泛红，轻轻的摇了摇头，傻孩子，我去五台山从来不是为了百姓。 这天下黎明太大，皇帝操心的也很好，我只为了你平安顺遂。 自从晴儿小时候被绑之后，每年老佛爷都要带着晴儿去五台山礼佛，对外说是为天下黎明祈福。 可在她心中，她只要自己这个自小命苦的孙女幸福安康就好。 她一向不信鬼神之说，当年后宫争斗也未曾因为什么佛才得以成功，她只信她自己。 但是从那年之后，老佛爷就相信神佛了，只希望神佛对她这个贴心的外孙女优待一点，再优待一点。 这些老佛爷谁也没说，她只是慈爱地看着晴儿吃长寿面，心中不断念叨：老天爷啊，让我这老骨头活的久一点，再久一点，这样就能好好护着晴儿了。 晴儿吃着面，眼泪却滴在碗中，她用笑掩饰着眼泪，就算父母不在了，老佛爷陪在自己身边，自己就很欢喜，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窗外晨光洒进来，把祖孙两都笼罩在光中，显得柔和而幸福。 看着晴儿吃完之后，老佛爷才看向桂嬷嬷，桂嬷嬷会意，挥挥手，底下人就搬过来几箱东西。 晴儿怔愣地看着这些东西，“老佛爷这是？” “今日我听说你把皇后送你的生辰礼借花献佛捐了，傻孩子，我在着呢，属于你的礼物怎么能捐。 这些一半呢是给你的书院，还有你之前和我提起的流民施州棚，其他的都是你的，你好好收好，日后给你做嫁妆。” 晴儿摇了摇头，“老佛爷，晴儿不要，你库房里的东西都已经快被晴儿搬空了，晴儿不能要，这些都是您的念想。 您又不是不了解我，我不喜爱这些东西的。” 老佛爷拉着晴儿的手，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这样和祖母说话，祖母就难过了，祖母库房里那些东西都是我们晴儿的。 都是我们晴儿的嫁妆，这些是皇上欣赏的，我都是老骨头了，留着也没有什么用，你就拿着。 就当是全了我爱护你之心可好？” 晴儿皱着眉毛，着急地想说些什么，早在好多年前老佛爷就已经把自己私库的东西几乎全部搬给晴儿了。 但是她没要，她又悄悄搬回去了，这些她自然也不会要。 “老佛爷，这些都不是晴儿的心愿，你又不是不知道，晴儿惟愿您身体康健，这些是皇上对您的孝心，您就都拿回去吧。” 老佛爷佯装生气，转过脸假装不理晴儿，晴儿看着有点小孩脾气的老佛爷哭笑不得。 她绕步走到另外一边，蹲下看着老佛爷的脸，把头埋在老佛爷的膝上，就像小时候一样。 她声音软软的带着撒娇，“祖母，不要和晴儿生气嘛，也不要不理晴儿好不好嘛。 那这样好不好，晴儿在这些东西中挑几样晴儿最喜欢的，也算全了祖母对晴儿的爱护。” 老佛爷点了点她的鼻尖，“你啊你。” 但是话虽如此说，她还是给桂嬷嬷打了个眼神，桂嬷嬷马上明白，待会她会不知不觉把这些东西放入晴格格的私库。 就如同晴格格悄悄把东西还回来，老佛爷心疼的不行又原模原样搬了过去，这两人，互相心疼对方，但又生怕自己给对方的不够多不够好。 才会如此。 晴儿和老佛爷一起过了一个轻松的早上，老佛爷抄经书，晴儿就帮老佛爷揉着肩膀。 在看着时间差不多的时候，也会撒娇让老佛爷停笔，“老佛爷您偏心，就只顾着写经书，都不管晴儿。 您管管可怜的晴儿，不行，你得停笔管管我。” 然后让老佛爷停笔休息，还一起用了午膳，瞧着时间差不多了，老佛爷也下了逐客令。 “好了晴丫头，快去藏书阁看看吧，每年你最盼的就是去看那几本什么孤本，都快成书呆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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