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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千面狐妖还送了思央一簇狐尾毛，只说日后用得着她的地方，千难万险也义不容辞。 后来再遇到狐狸精狐妹，思央还用那簇狐狸毛跟她小小认个亲。 “你，你怎么……”千面狐妖认出思央，太过于吃惊，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是好，想问她来此是为何，而后似是想起什么，面色一变，把小玉往自己身后拉了拉。 思央看到了千面狐妖目中浮现的警惕，摇摇头道：“我不是来抓五哥和狐妹的。” 只看千面狐妖的神色变化，就知道当年逃遁离去的五哥和狐妹定然是回到万窟山。 小玉喊千面狐妖姥姥，思央猜测她定然是狐妹的孩子，从先前小玉的只言片语中可了解，她从出生起就并未见过自己的父母，五哥和狐妹肯定现在也不在万窟山。 千年时间，即便当初思央于千面狐妖有恩，这么多年不再联系，再牵扯上自己女儿，千面狐妖如何不警惕呢。 见她这么说，千面狐妖也没有完全放下心来，她眼神一思量，稍一犹豫，还是拉着小玉走上前来。 走到思央跟前丈许远距离，她们停下，千面狐妖低头对拉着她的袖子，紧紧靠着她的孙女轻声道：“小玉，快来拜见三公主。” 小玉正在懊悔自己贸然把生人带到千狐洞，害得姥姥受伤，可不一会功夫，姥姥竟然又和人家打上招呼来，从两人的语气中，她听出来，姥姥和人家认识呢。 原来这个漂亮姐姐没有骗自己，她真的和姥姥是旧相识。 先前思央想让小玉带路时候，就是这么说的。 小玉察觉自己冤枉了思央，心里怪不好意思，可对姥姥被她所伤一事还是难以介怀，她扭扭捏捏地躲在姥姥身后，探出半个小脑袋偷看思央。 她小心翼翼地偷看，却发现自己被人看个正着，吓了一跳，小脸一下子就红透了，她被姥姥一催促，只能红着小脸小小声地喊了一句。 “三，三公主。” 如果按照辈分来的话，这只小狐狸也得喊她一声“姥姥”。 但思央只这么一想，就赶紧作罢，她还不想这么早就提升到这么高的辈分，感觉平白成了只“老妖怪”。 “这个送给你。”思央拿出了一柄小短剑。 说是小短剑，只是相对她来说而已，落到如今的小小的小狐狸手上，可是一柄大长剑。 “这可使不得……”千面狐妖想拦。 思央摇摇头：“见面礼而已。” 千面狐妖一顿，低头对眼神好奇的小玉温和地说：“拿着吧，要谢过三公主。” 小玉听姥姥的话，上前几步，接过那柄短剑，拿在手中顿时喜爱的不行，她一直都很想要一把属于自己的法器，可是姥姥只给她炼了一些防身用的，其他的一概不准她碰，说是怕她小伤着自己，这回自己也有专属法器了。 “谢谢，三公主。” 小玉真诚道谢，她现在已经不怎么讨厌这位漂亮姐姐了，但对她伤了姥姥还是耿耿于怀。 小玉自小是姥姥养大，千面狐妖怎么看不透这只小狐狸的心思，她不想因为这微不足道的小事，让孙女埋下祸根，得罪思央，她立马拍了拍孙女的小脑袋，有些严肃道：“刚才是姥姥没有认出三公主，才先下手，三公主伤了姥姥也是迫不得已，你可不许胡思乱想。” “姥姥……”小玉想说什么，可是对上姥姥严厉的视线，从小被姥姥养大的她，最怕姥姥，当然也最亲近她，丝毫是不敢反驳的。 她转头又去看思央，小小地点了点小脑袋，表示自己记住了。 千面狐妖见状才松口气，放下心来，转而对思央抱歉一笑：“我这小孙女，让三公主见笑了。” 思央浑不在意：“我倒是挺喜欢她的。” 千面狐妖一喜：“能得三公主喜欢，也是小玉的福分。” 小玉听说自己被喜欢，也是小脸红扑扑，这会儿心中芥蒂也消了大半。 …… 思央被千面狐妖请去千狐洞小坐，她欣然答应。 千狐洞的陈设，比之当年要精致些许，但空旷依旧，这偌大的千狐洞曾经就住着千面狐妖和她的女儿狐妹，如今也就她和她的小孙女小玉两人，自始至终这里都是空旷孤寂的多。 小玉被打发出去玩了，千狐洞内只剩下思央和千面狐妖。 千狐洞内部有一汪小水潭，由这个小水潭引流造景，洞内假山流水，烟雾飘渺，倒是展现一副仙家景象。 万窟山的灵脉就在这小水潭之下，也因此这千狐洞中的灵气格外浓郁。 两人相对盘膝坐在一个小石几前，千面狐妖在石几上摆上茶具，煮上茶水。 “你什么时候学会了煮茶。”思央接过千面狐妖递来的茶盏，小小抿了一口后，笑问。 千面狐妖一顿，而后苦笑一声，低头斟茶：“这些年我也出过万窟山，在凡人间逗留过，耳语目染之下，倒是不知不觉学了这些做派。” “是因为狐妹，才去的凡人间。” “……” 千面狐妖万万没想到，思央竟然这么直接地发问。 思央抬眼看她：“狐妹当年跟着五哥离开，你一直都跟在他们后面？” 千面狐妖神色变化不定，最后，沉默地摇摇头，又点了点头。 “一开始我的确不知道她会选择跟五哥私奔，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在万窟山找寻不到他们的踪迹，我本想去找他们，可当时我修炼正在一个关键时候，需要闭关静修，贸然离开万窟山，可能会因此走火入魔。 等千面狐妖终于能出万窟山找寻狐妹和五哥时候，那时候她留在狐妹身上的印记却淡化了，让她寻不到女儿踪迹，也因此在凡人间逗留很久。 思央点点头：“我说当初五哥狐妹怎么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应该是你救了他们。” 千面狐妖也不否认：“我当初只想带走狐妹，可是她却放不下五哥。” 提起五哥，千面狐妖是满脸的厌恶。 她真的后悔当初，因为想要坐稳万窟山妖王的位置，疏于对女儿的管教，让她傻乎乎地被五哥那只杂毛狐狸给骗了真心，还跟着人私奔离开万窟山，最后捅下这等大篓子出来。 被天庭颁布追捕令，这对他们妖怪来说，简直就是灭顶之灾，可即便这样她的女儿还是死不悔改，为了女儿千面狐妖只能妥协，救走了五哥狐妹。 她把两人带回万窟山，但为了防止天兵天将追捕到此，又再加以隐藏，在此过程中，狐妹也怀上了小玉。 知道这个消息时候，千面狐妖差点想要直接一掌灭了五哥。 她实在是大意了。 原本她打算把两人先安顿下来，逃过天庭最紧要的追捕时段，她再找机会把狐妹带走，五哥就算她不杀了他，也要废了他，就当做是对勾引她女儿的惩罚，可还没等她动手，就出了这等事。 显然是五哥也发现千面狐妖不会轻易放过他，也不准许狐妹再和他搅合一起，已经在三界无容身之处的五哥，下定决心要抓住千面狐妖这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于是便哄骗了狐妹怀上他的孩子。 有了这个孩子的存在，千面狐妖再如何看不上五哥，也不能狠心杀了孙女的父亲。 这个阳谋成功了。 狐妹和五哥生下小玉后，千面狐妖就把孩子带走，那时候天庭的追捕也松懈下来，她就把两人给赶出万窟山。 对狐妹这个女儿她也是被伤透了心，既然她想和五哥在一起，那就两个人好好地过吧，她看不上五哥，也不想孙女再被两人教坏，索性不再理会二人，只专心养孙女。 知道这些年五哥狐妹的事情后，思央倒不感到意外。 曾经她也不是没有想让狐妹离开五哥，可惜她真的是爱惨了那只杂毛狐狸，无论对错，最后都会选择站在他身边，既然这样她也就没必要再做什么，看吧，连亲娘都不想管了。
第610章 十八穿[104] ◎宝莲灯之人龙传◎ 千面狐妖嘴上说是不管, 可对狐妹这个女儿到底没有完全狠下心来，否则也不会因为思央出现在这里，心生警惕了。 如今和思央说这这么多, 也是无奈之举，小玉是狐妹和五哥的孩子，她也没办法抵赖, 只能说出这些话，好转移思央注意。 “你放心，我又不是天庭的人，不会去刻意抓他们的……” “但是……” 千面狐妖刚松了一半的气, 顿时提起来，捏着茶盏的手指都用力起来。 思央淡淡扫她一眼：“我可以不和狐妹计较, 毕竟也不关她什么事情，但是五哥我是不会放过的。” “想必你也知道, 当年他是如何算计我的。” 她又不是个吃亏的主，纵然五哥算计的后面, 是有西方二圣的手笔，可他既然有这个胆量，就得承受后果, 不是吗？ 千面狐妖唇角抿了抿, 下意识看向千狐洞外。 她不在乎五哥死活，可是五哥毕竟是小玉的父亲啊。 “唉。”千面狐妖点点头：“三公主能放过狐妹，我已经感激不尽。”她还能有什么要求呢。 思央此次来万窟山也不是专门来此, 路过而已, 所以并未逗留多久便要告辞离开。 她并未询问千面狐妖五哥和狐妹的下落, 即便她逼问出来又怎样, 没必要在这事情上和千面狐妖为难, 她如果想找到两人，早就找到了，之所以一直没有动手，一是的确没腾出工夫找两人，再者也是着实没把两人放在心上。 “姥姥，我爹娘是个坏人吗？” 思央走后，小玉望着蔚蓝的天空，失落地问姥姥。 千面妖狐不意外孙女会问出这种话，先前在千狐洞内两人交谈时候，她发现了偷偷藏在外面的小玉，她发现了，相信思央也不会忽略这只小狐狸，但两人默契地都没有去点破。 曾经千面狐妖想过，她以前就是对女儿疏于管教，让她被那只杂毛狐狸所骗，所以对孙女她更加严厉教导，甚至固执地认为，只要不让她沾染半点尘世，就能永远地保护她，只要她在一天，就不会让她再走她娘的老路。 可今日她的想法改变了。 思央的出现让千面狐妖有了一种危机感，她并不能真的将孙女永远的护在羽翼之下，她猛然间清醒过来，一味的保护的只能让孙女也落得和她娘狐妹如今一样的局面。 不能因为孙女年幼，就将很多事情隐瞒。 千面狐妖决定，该换一种方式教导孙女。 “你想知道你爹娘的事情吗？” 小玉不敢相信姥姥会突然这样问她，以前不管她问多少遍有关爹娘的事，姥姥从来都只会敷衍糊弄过去，实在是躲不过，就会非常严厉地训斥她，她哪儿还敢多问啊。 千面狐妖摸了摸小玉的脸，拉住她的小手，带她进洞府，边走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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