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坐在角落里的泰伦斯先生要回到房间好好休息下来安慰他可怜的心脏。 “您是要回房间吗,泰伦斯先生?”青年这样询问。 “当然”泰伦斯先生的眼睛落在尸体上的一瞬间,仿佛难以忍受,慌乱的摆摆手“我可不敢在这里了。” 莉迪亚看向青年,他站在那在思考,他在思考,低垂着头,柔软的黑发蜷缩在他的眉毛上方,半晌他轻声道“您不准备将她带走吗?” 这句话乍一听意有所指,最起码在座的人都下意识的看向了泰伦斯先生。 泰伦斯哀伤的脸有一瞬间扭曲,他连连摇头,急促道“我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你们看着办吧。” 泰伦斯先生离开后,莉迪亚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又移向了那个奇怪的青年。 能对着尸体那么有兴趣的上下其手,莉迪亚上辈子只见过两种人,一个是身经百战的变态,另一个就是身经百战的侦探。 这位先生是变态还是侦探? 青年似乎无趣的叹口气,然后来回踱步,最后烦躁的揉了揉头发,嘴里快速地念叨着什么。 最后随手将尸体夹在臂弯处,尸体僵硬的像是石头就那么硬生生的被人带走。 看着青年背影,莉迪亚觉得变态的倾向也是有的,目前剩下一点点只是因为对方看着你那么变态罢了,无论从外貌还是外貌上。 厨娘此刻安安静静的坐在泰伦斯先生的那把椅子上,胖胖的身子仿佛一座小山,她两只手互相揉搓着,盯着黑色粉末残留最多的地方发着呆。 因为没有侦探,没有警察,所以现在案发现场也不是围着一具尸体,排排等着被问话,最后指着你就是凶手的画面。 只有靠着墙壁的抱着披肩的长得就不是很聪明的姑娘,和一个干粗活的厨娘,以及……昏死过去的壮男。 莉迪亚是真想让这家伙长眠,不过还是寄希望这人能干一件好事,如果能看到是谁将这句尸体扔在这的,那他也算是干了一件好事。当然不可能弥补私奔这件。 蹲在威克汉姆身边,莉迪亚伸手推了推,对方死死的闭着眼睛。她从蹲着变成半跪着。 只平静了一瞬的大厅,突然响起了激烈的皮肉狠狠拍打的声音。 厨娘还在回忆那句尸体的样子,耳边就听到密不透风的巴掌声。 抬眼一看,下意识的长大了嘴巴。 只见那娇滴滴的姑娘,高高抬手给了她的情郎好几巴掌。 肾上腺素飙升而布满红晕的脸蛋上,莉迪亚跪在地上一手撑着腰一手甩着火辣辣的手心,喘着粗气。 打了几十个巴掌他不疼莉迪亚都累了,她其实并没有想要趁机报复,但这家伙就是不醒,无奈只能对着男人的人中狠狠的掐了下去。 厨娘眼皮一跳。 躺在地上的男人疼的嗷一嗓子顿时清醒了过来。 混乱的一场闹剧后,莉迪亚叫醒人后啥也没问出来,一问就说他都睡着了哪里能看到。最终决定回自己房间补觉等比利回来。 威克汉姆死活要进莉迪亚的屋子,赶都赶不走。 两人相对无言,威克汉姆就坐在椅子上,莉迪亚靠着床头,硬生生等到了太阳落山 比利还没有回来——— 糟糕啊…… 莉迪亚撑着脑袋叹了一口气。 哗啦…… 金属碰撞的声音 莉迪亚屏住呼吸仔细听———— 咚——— 声音传来的位置有些奇怪。 莉迪亚轻轻的拉开椅子站起身。她皱着眉头问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威克汉姆,一巴掌给他拍醒“你快听!” 威克汉姆换了一边继续睡。 “……” 莉迪亚真心觉得这家伙一点用都没有! 有些烦躁,她今天神经尤其紧绷,她拎着另一件绿的闪瞎眼的蓬松的裙子,漫无目的的在屋子里转悠。 她感觉到声音似乎从下面传来。 是地下室?还是酒窖? 那个胖胖的厨娘要做什么需要酒? 还是地下室的仓库里有储存的食物。 莫名其妙的上心,莉迪亚觉得自己也开始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小说里犯罪份子最喜欢的地下室。 地下室! 二楼尸体旁边,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双腿交叠,低垂着眼,轻易看到了格子窗外,拉开地上铁门的姑娘。 静静地屋子里发出窸窣的声音。 这时候地平线最后一点光消失的无影无踪,黑夜降临,一抹小小的烛光消失在四四方方的深处。 第3章 地下室如…… 如果不是零星一点光落在草丛中的带着青色锈迹斑斑的铁皮把手,莉迪亚还真是轻易发现不了。 她站在原地。 很轻松的,莉迪亚一把拉开,她提着油灯往前轻轻探去,一股腐朽的泥土的味道传来。光晕之后脚下这一小片,隐藏在黑暗中的下层台阶似乎很长 手触碰的墙壁还带着下雨后的潮湿,满满的往下面的台阶挪去,差一点被该死的破裙子绊倒。 她回家就将所有的蓬蓬裙改掉! 在看不到头顶的月光,莉迪亚走了大约,她自己感觉是两层楼梯的高度。 站在最下面的台阶,四周都是黑色的,烛光噼啪闪烁了两下,莉迪亚举着烛台低头凑到铁栅栏跟前,看到了一把很新的锁。 伸手拽了两下,结结实实。 好吧,命运告诉莉迪亚,目前还不是探险的好时机。 转身提着裙摆往上走,哗啦—— 莉迪亚快速的悄无声息的用袖口按灭蜡烛。 白色的蜡烛烟在也被尽数收拢在布料中。 沙———沙——— 像是粗糙的布料摩擦地面的声音…… 谁?泰伦斯?青年?厨娘?或者!或者比利! 莉迪亚的呼吸都下意识的越来越轻,她觉得现在不是和对面人打招呼的时候。 周围漆黑一片,手脚并用,小心的不发出一丝声音的往上爬。 莉迪亚闻着密闭空气里沉闷的腐朽的味道,以及淡淡的微不可查的血腥气。 抓着石头的手停顿片刻,她越发小心自己的呼吸,在支撑不住时慢慢的爬在台阶上,紧绷着头皮小心翼翼的回看,什么都没有,一片混沌的黑色。 …… 班纳特一家已经乱成一团,早在三天前的一个早晨,当威克汉姆的上司,弗斯特上校寄来的一封信,班纳特夫人没有任何征兆,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简正靠在床边,难受的看着窗外的景色,寄托那些翠绿的颜色能够让她心情释怀,可效果显然不明显。 想着伦敦之行没有见到宾利,卡罗琳和路易莎言语间透露出,宾利先生更需要一位家世体面,嫁妆丰厚的小姐做妻子,她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内心的苦闷在伊丽莎白离开后更加无人倾诉。 这时候走廊传来极速奔跑的声音,狂风一般卷开卧室的大门,吉蒂将手里的信猛的塞到简的手里,她的脸色是那么难看,羞愧、懊恼、后悔。 慌乱无措的抓着简另一只手臂,颤抖着道“出大事了!” 吉蒂和莉迪亚一起被送到民兵团驻扎之地,在弗斯特上校府邸借住,两人形影不离,一直追在那些一天都看不完的英俊潇洒的军人们。 莉迪亚藏不住自己,每天那张丝毫没有把门的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她说她热爱任何一个和她跳舞的先生们,和先生们打情骂俏让她觉得自己每天都沉浸在甜蜜的糖浆里,快要化了。 让吉蒂面红耳赤的话说了没几天,伴随着莉迪亚和威克汉姆日益放肆的接触,她慢慢感到害怕。可是她不敢说,生怕母亲或者父亲立刻让她们离开这个快乐的地方。 不过没想到因为自己临时想要回家取衣服,就隔了两天!她就在家里接到了这个噩耗,她害怕极了! 简慌乱的看完信,她还是不敢相信那位英俊的谈吐优雅温和的先生,竟然如此鲁莽的带着莉迪亚私奔! 好姑娘到现在也只是用一个鲁莽来形容威克汉姆。 班纳特坐在书房正享受着自己有限的时光,当简没有敲门就闯进来的失礼的行为,在他看到女儿第一次如此慌乱的神色中,他放下手中的书籍,视线最终落到了简手里的信。 父亲匆忙的离开,简一边照顾母亲,一边听从琼斯医生的话,喂了母亲一杯苹果酒,让她好好休息。随后将自己得知的所有消 息,告知还在德比郡旅行的伊丽莎白。 玛丽和吉蒂不知所措的站在窗边,她们第一次见到母亲真的晕过去,父亲的脸色也难看的吓人。 而在兰姆屯旅店,伊丽莎白还在想姐姐为什么三天不来信,这么念叨着,侍女敲开了她的房门,将两封信递给她。 伊丽莎白眼前似乎有一瞬间晕眩。 在焦急着大喊着舅舅舅妈推开门,看到达西的瞬间,因为私奔的妹妹,伊丽莎白整个人羞愧到没脸面对这位和她表露爱意的先生。 与此同时,伊丽莎白想起了达西先生多次诚恳表达对威克汉姆的看法,自己却因为威克汉姆那浮于表面的英俊和欺诈的温和,而对善良的先生说出让他难堪的话。她已经开始拼命的为当时自己的‘聪明伶俐’感到深深的无地自容,甚至觉得自诩聪明的自己是如此的可笑。 达西先生此时并不知道心爱的姑娘内心的想法,他只是觉得伊丽莎白现在一定很难过,他很想陪伴他,可他更了解在这个时候,他必须要离开。 伊丽莎白和达西先生说完,看着对方如此不舍却还是正直的没有留下来看笑话,保留了她们一家人的自尊,她捂着脸痛哭了起来。 舅妈抱着侄女,看着她默默的掉眼泪,心疼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到达西先生总是迫不及待的和伊丽莎白见面,那种急切的仿佛毛躁的小伙子想要见到心爱的姑娘,和往日里见到的镇定自若的样子完全相反。 这足以见证他真挚的感情,想到这嘉丁纳夫人深深的叹息,她为可怜的外甥女难过,她失去的可是一位难得的青年,大概家里的孩子们以后都不能再找到好的丈夫了。 嘉丁钠夫妻忧愁的对视,两人都暗叹莉迪亚简直做了一件将家里的姑娘们送上死路的事情。 不知道原来的浪荡的愚蠢的姑娘已经死了。 而现在的这位莉迪亚小姐,胆子大到可以,正手脚冰凉的小心覆盖底下入口处的泥土。连滚带爬的离开原来的位置。 拍着身上的泥土和青草,在黑夜中奔跑着回到了大厅,远远的看见威克汉姆正站在门口来回踱步。 当两人四目相对,威克汉姆先是一愣,然后想起了自己想要说什么,他焦急道“马全死了!” “除了比利骑走的,那个怪人和我们的马都倒地不起。” 发生了这一系列的倒霉透顶的事情,威克汉姆甚至觉得这是不是因为自己品行不端被上帝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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