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这么多,钓了很久吗?”老板是个热情的女人,做事麻利又细致,从来不会敷衍了事。 “没呢。”林凛带着点小得意地回答,“也就钓了两个小时左右吧。” “那可真是太厉害了。”老板一边处理一边感叹,“不像我家那个孩子,出去野钓一天,也不一定能带一条鱼回家。” ……那可不是! 林凛心中小人得意叉腰,笑得嘴都裂到耳朵根。 我可跟那些空军的钓鱼佬不一样。 林凛自鸣得意地想,虽然她玩游戏菜到抠脚,但她是天选钓鱼圣手! 只要她想钓,这世上就没什么是她钓不到的! “也许,是没找到好的钓点吧。”林凛安慰地说,无私地把钓点分享给了老板。 “太谢谢了!等那孩子回家我就跟他说!”老板掏出一把煮熟的栗子,递给林凛,“来,尝尝这个,光吃烤鱼也会腻的。” 林凛道了谢,笑盈盈接过来。 吃饱喝足后,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所幸路是她早就走熟了的,即使手电筒的光只能照亮方寸之地,也不妨碍她顺顺利利骑车回家。 只不过,人在孤零零一个人深处黑暗的环境的时候,很容易想三想四,林凛也不例外。 ——余光好像瞥见了什么东西。 林凛警惕地扭过头。 什么都没有。 就算用手电筒扫视,身后的黑暗也没有任何异常。 没有活物一样的蔓延的夜雾,也没有面容模糊不清的死鬼,更没有鬼鬼祟祟跟随她的人影。 四周安安静静的,一切都很正常。 ……是我多心了吧。 林凛松了口气,蹙起的眉一点点松开。 她现在身处加藤镇,巫女留下的梓山灵弓,就在距离她不远的加藤神社里呢,阴魂邪祟之流根本不可能来此纠缠她。 至于可能闯进来的活鬼,早就被鬼舞辻无惨的血咒排斥在外。 唯一需要担心的,就只剩下歹人了。 念及此,林凛忍不住叹了口气。 并不是她仇视人类,故意把人想得太坏,而是她看过的社会案子太多了。 一桩桩、一件件,都在用血淋淋的事实告诉她,有的时候,遇到歹人,可比遇到鬼可怕多了! 以前,她之所以从来没有这种顾虑,完全是因为会有人拉着她的手,领着她一步步朝前走。 可现在,就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了,再也没有人会在前面等她了…… 林凛吸了吸鼻子,情不自禁怀念起自己的短刀。 唔,虽然歹人是挺可怕的,但如果她的短刀还在的话,她也就不必如此担心了。 她的短刀,杀人比摘下一朵小黄花还简单。 唉,鬼杀队什么时候把刀子还给她啊? 林凛回到家,躺在榻榻米上睡不着,望着昏暗的天棚,一点点把被子拉高,遮住鼻子。 她想她的刀子了。林凛心情沉重地想,她真的很需要那把短刀啊。 防身的武器很重要的,可以不用,但绝对不能没有! 不然,她走夜路都不安心。 林凛心里都是事儿,根本睡不着。 各种念头、各种回忆纷繁复杂,想起大决战时的惨烈场景,更是担心到辗转反侧。 好担心短刀当做一次性的废品对待啊! 林凛咬着被角,哭唧唧地想,那可是她很重要的东西,要比对待花朵和蝴蝶还温柔! 绝对不要给她丢在无限城,也不要给她丢太阳底下,更不要被鬼舞辻无惨发现啊! ……万一被他发现了,他肯定会恼羞成怒毁掉刀子! 想到这里,林凛立刻带上痛苦面具。 呜呜呜,这种事情不要啊! 她已经没有了鬼舞辻无惨,不能再失去她的短刀啊! 没有刀子的话,她就像鱼没有了水,会活不下去的! 林凛哭着睡过去。 半梦半醒之间,她依稀听到踩踏木制地板发出的吱呀声,紧接着,紧闭的障子门被拉开,深冬的夜风飒得涌进来,凌冽的寒气瞬间冲散和室里的暖意。 林凛打了个激灵,迷迷糊糊醒过来。 她睁开眼,眼前不再是黑漆漆的天棚,而是散发着不祥红光的的异空间。 ……是梦吧。 林凛恍恍惚惚地想着,歪头看向站在她床边的男人。 他身着笔挺的西装,居高临下俯视着她,从这个角度,根本看不见他的脸,不过,她莫名觉得那是鬼舞辻无惨。 “……无惨?” “嗯。” “你怎么回来了?” “我回来找你。” 林凛眼中一点点冒出泪来。 这、这就是所谓的“冤魂索命”吗? “不要哭,凛衣。”鬼舞辻无惨俯下身,一点点吻去林凛脸上的泪水,“我回来了,凛衣,我回来找你了。” “……你、你是来杀了我吗?”林凛 更害怕了。 “我不会那样对你。”鬼舞辻无惨含住林凛颤抖的唇瓣,在她含着泪的茫然眼神中,舌尖滑了进去,像过去的每一次那样,深入而有力的探索着每一寸,“……凛衣,你是我的人,是我的妻子,是属于我的东西,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林凛呆了呆,眼泪唰得一下喷出来。 呜呜呜,这个没品的烂鬼真的太讨厌了! 明明是在梦里,却还要说这种扰乱人心的话,还不如索她的命呢…… “别哭,我已经回来了。”鬼舞辻无惨捉着林凛胳膊环在自己身上,细细碎碎地亲她,“凛衣,我回来跟你结婚了,我会跟你……” 林凛不想听。 攀住鬼舞辻无惨,仰头堵住他的嘴。 我们结不了婚的。 林凛低垂着长睫,湿漉漉的眼里噙满悲伤的眼泪。 你不可能回来了。 你已经不可能再回到我身边了。 从你离开的那天起,就注定我们不可能结婚,就连你此刻的出现,也很难说是不是我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鬼舞辻无惨愣了一下,旋即吮咬地更加用力、更加猛烈,仿佛要将林凛整个人吞噬。 坚实的臂膀紧紧搂着林凛,不容拒绝地掠夺她的空气,强迫她跟自己唇齿纠缠,直到把人亲得意乱情迷,只能气喘吁吁躺在自己怀里颤抖,才意犹未尽地松开她红肿的唇舌。 而他并未停下太久,很快,锋利的牙齿就又转向林凛滚烫的耳垂,顺着滑腻的肩膀蜿蜒而下,舌尖若有若无的吮咬着,所到之处,皆是令她战栗呜咽的酥麻。 林凛仰着头喘息,大颗大颗的顺着脸颊滚落,她总是控制不住流泪。 明明是很快乐的事,可脑袋只要有一瞬清明,她就会感觉到无法言说的无尽悲伤。 尽管此时此刻,鬼舞辻无惨就在她怀里、就抱着她,熟悉的充盈正在一点点把她填满,身体和灵魂都因为这份快乐而战栗,可心中某处还是空荡荡的,就好像缺了点什么…… 缺了什么呢? 究竟缺了什么呢? 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呢? 林凛神情恍惚。 可很快,她就无法再思考了。 鬼舞辻无惨并没给林凛太多走神的机会。 久别之后重逢,似乎让他丧失了理智,手劲儿变得格外大,手指被汗水打湿,通红滚烫的痕迹堆了一层又层,仿佛春日里绽满绯色樱花的花枝。 “唔……” 林凛吃痛,颤巍巍伸出手,薅住鬼舞辻无惨头发,还没来得及拉扯,就在愈发猛烈的风雨侵蚀中,彻底失去力气。 “无、无惨!”林凛失态叫出声。 鬼舞辻无惨没有适可而止的意思。 林凛及时咬住鬼舞辻无惨肩膀,可无处不在的冲击,还是让她从喉咙里溢出支离破碎的哭声。 呜呜呜,这个没品的烂鬼,把鬼的力量用在她身上了啊! 林凛气得想骂人,可愈发激烈的情绪在身体里疯狂燃烧,脑浆彻底被滚烫的热度烤干,只剩下追逐快乐的本能,死死缠住鬼舞辻无惨,哭着亲他、吻他、迎合他…… …… …… 林凛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她浑浑噩噩坐起身,撩开衣襟,看了看自己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的身体,沉默思考了很久,才渐渐意识到,自己之所以会感到悲伤,是因为理智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认识到,那都是假的。 那些亲吻和侍奉是假的。 那些誓约和承诺也是假的。 从来不是鬼舞辻无惨原谅了她,而是她想要得到鬼舞辻无惨的原谅——她啊,已经被鬼舞辻无惨宠坏了,即便做出了那种事,还希望自己能被原谅。 而如今,她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在为此感到悲伤。 第125章 鬼の力量,恐惧如斯恶鬼缠身 林凛惭愧捂住脸。 她知道这样很不好,可她真的很想既要又要啊…… 呜呜呜,我凭什么不能既要又要呢? 林凛难过地红了眼眶,手指用力揪着被角,撕来扯去。 这世上既然存在既要又要的事,为什么既要又要的这个人不能是我呢? 林凛很不甘心地想,我走了那么多路,好不容易活到了现在,既要又要怎么了? 他不是说爱我吗?不是说我是他妻子吗?不是说我是他的人,是属于他的东西吗?那么,最后再原谅我一次又怎么了? 一想到鬼舞辻无惨小气巴拉地不愿意原谅自己,林凛就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委屈,啪嗒啪嗒掉眼泪。 豆大的泪珠砸在被子上,洇出斑斑深痕。 呜呜呜。林凛哭着想,人才不是他那样爱的。 如果她真的爱一个人,就算被他欺骗,就算被他丢下,就算他不爱她,她也依然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哪怕是追随他而去,也心甘情愿! 又怎么可能因为一点点小事就怨恨他,再也不原谅他,害得他因此痛苦? 鬼舞辻无惨就是个大骗子! 林凛愤愤不平地想,他既不爱她,也没有把她当做妻子对待! 想到这里,林凛胡乱擦去脸上的泪水,疯狂在心里咒骂鬼舞辻无惨。 林凛好不容易才把自己哄好,却惊恐地发现,她见鬼了! ——鬼舞辻无惨的“鬼”! 林凛并没有真正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只是,偶尔不经意的余光一瞥,就会注意到有什么存在于她视线的死角,可当她有意识看过去的时候,那里又什么都没有了。 好像刚刚看到的影子只是她的幻觉。 一次两次,林凛还能用自己吓自己来哄哄自己。 次数多起来后,不经意窥见的影子越来越清晰,她就不得不面对那个残酷的事实:她真被鬼舞辻无惨缠上了! 林凛带上痛苦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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