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真完蛋了。我爱莫能助,我对小孩子没辙。 我同情地看着沢田伤上加伤,依旧爱莫能助,不过他总算如愿以偿地换了新病房。我只好拜托护士给他送去一些慰问品,以我的名义。抱歉啊,沢田君。 “你太恶趣味了。”我假意抱怨地指责云雀,百无聊赖地玩他的手指。 “你的同情心太多余了。”他也说,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拌了一会儿嘴,然后一同笑起来,我弯起眉眼,他略微勾唇。 我靠近他,轻声地问:“今天能出院吗?我稍微有点‘想’你了哦。” 就算他住院,我们也天天待在一起。他知道我此刻口中咀嚼的想念是哪一种“想”法。 他的手指再一次紧了紧。然后他说:“现在回家。” 我明知故问,调笑他说:“不用办出院手续吗?” 而云雀果然如我所料地回答,“手续?那种东西怎么可能阻挡我的脚步,我当然想走就走。” 回到家里,把他的脑袋夹在大腿内侧的时候,感受着发丝与肌肤轻蹭产生的微痒的摩擦感,我笑着说:“不可以‘走’这里哦。” 他轻轻地呼吸,舒出一口气。暖暖的,热热的……温热的唇与舌,反复压抑的、急促又低迷的喘息…… 幼驯染握住我的腿根,令我进退无度,火灸烤着我的躯体,煎熬着我的灵魂。翻腾的、不断起伏的海浪中,床单挤进我的指缝,我的五指也难耐地紧了紧。 * 我进入了贤者时间。直到情人节前一天,我都维持着这样的状态。一不小心好像玩过头了呢……嘿嘿。 情人节来临的前夜我又支棱起来了:我可是很忙的,要买好多巧克力送给我的朋友们。同性朋友们基本人手一份,异性的话,云雀不算,笹川要有,拳击部的部员们也要。沢田君……想到这个可怜的孩子,我不禁怜爱地想,给他也送一份义理的吧,他上次被折腾得太惨了,我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云雀不算是因为我要送他本命巧克力,以上诸位都是义理。我每年都会亲手为他做本命巧克力……呃,其实是菲克力。不过每次最后都被我吃掉了哈,其实我就是在自娱自乐,鉴于云雀并不钟爱甜食。 我依次给巧克力包装,再给盒子贴上标签,实在太多了,我一个人很难忙过来,因此我理直气壮地使唤云雀,要求他帮我贴标签。朋友的名字还是我亲手写比较好啦。 云雀挤出一声很轻的气音,薄而淡的唇瓣微微抿起,这通常象征着他不太满意,却还是流畅地从我手中接管了那些巧克力盒子,修长灵巧的手指不停歇地抚平一张又一张标签,几乎有如葱削玉雕的艺术品,睫眉深黛静默地低下,映衬几分乌沉光影,宁谧侧颜线条分明,勾勒出一种清冽典雅的美丽。 他间或抬眼看我,我也看他,我们对视,他就意有所指地说:“明天你要和这么多人群聚?” 我的人缘太好了真是抱歉啊! 我冷酷地说:“你的那份在厨房。本命。闭嘴。”顿了顿,又补上一句,“今年也请多多关照、也要一直在一起哦,恭弥。” “嗯。”他满意地闭嘴了。这个人到底什么毛病? 第二天,我把沢田君的那份巧克力交给笹川,拜托他交给京子,再由京子交给沢田君。 “真是一场极限的转转转赠啊!” 笹川哈哈大笑着说,我汗流浃背了,虚心参考他的意见:“那个,不亲手送是不是不太好呢?虽然是义理……” 理子丝滑地加入我们,插话道:“我倒是觉得这样就好哦,小真不想做麻烦的事情吧?你去一年级那边肯定会引起骚动的,这样就好啦。” “少为她辩解了,”小海则一针见血地指出,“她就是懒而已。” 噗呜!直击内心!我像面条一样滑落了。 笹川倒是毫不在意,大大咧咧地接过了巧克力,同时也意味着他接下了跑腿任务,“嘛,无所谓啦!反正我本来就要去找京子的,我直接给沢田就好了。对了,还有你给我的那份巧克力——谢啦!回礼在这里。” 谢谢你,笹川,你真是好人啊!我宣布你是我除了云雀之外最好的男性朋友,谢谢! * “……所以,就是这样!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古贺那家伙好像心里极限地过意不去!于是,这是你的巧克力,收好了,沢田!” 笹川了平把凛真的义理巧克力塞进沢田纲吉怀里,他和她们不同班,又是二年级的学生,不太方便进入1年A班的教室,因此只是在门口与他交谈。 惊讶的神色无可避免地浮上沢田纲吉的面庞,他困惑地指着自己:“哎?我?古贺前辈的巧克力,给我吗?真的假的?” 笹川哈哈大笑:“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嘛!那家伙可是极限地感到抱歉呢。” 狱寺隼人捕捉关键词:抱歉……?他的双目熊熊燃烧,激动地问道:“十代目,难道那个女人对您做了什么吗?!为什么她要感到抱歉啊!” “嘛、嘛,冷静点狱寺,我倒是觉得古贺前辈不是那种会给别人带来麻烦的人……” 沢田纲吉的内心又微妙地死去了一秒。说错了啊,山本……古贺前辈确实不会给她人带来麻烦,但是她的幼驯染,那个云雀活脱脱就…… “不,那个……”他欲言又止,“总之,不是什么大事……” 是大事?不是大事?算了,那种事真的无所谓了,揍他的也不是古贺前辈,而是那个云雀……不过即便被云雀揍,他也很难升起反抗之心。那个人实在强到可怕,已经到了让人头皮发麻的程度啊。 不过,情人节巧克力吗……他望着手中包装精美的盒子,不禁出神,愣愣地想,即便是义理巧克力、就算是义理巧克力,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收到……呜呜,古贺前辈果然是好人啊! 恰逢此时,一阵诡异的钢琴曲响起。 沢田纲吉的思绪还停留在“古贺前辈”是好人。如果说古贺前辈是天使的话,那她的幼驯染无疑就是最可怕的恶人,是鬼和恶魔。 恶魔……恶魔走过来了啊! 云雀恭弥所到之处如无人之境,原本正交换着巧克力、讨论着情人节的学生们迅速地散开,纷纷若无其事地钻回班级,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面容古典秀气的美少年似笑非笑地道:“呀。在走廊群聚?你们胆子挺大的嘛。” ……忮忌。这个人绝对在忮忌。沢田纲吉那时有时无的直觉告诉他:云雀完全就是因为古贺前辈的义理巧克力才看他不爽的啊!!! 只是义理而已啊!!!!果然,甜蜜的东西都是带毒的吗……咕呜…… “十、十代目!灵魂好像飞出来了啊!!” * 我对于1年A班教室前发生的事件一无所知。 无知的人是最快乐的。我哼着欢快的小曲儿,满足地想,今天也是平淡又幸福的一天呢。
第8章 四月,并盛的樱花盛开了。 我和云雀约好要去公园一起赏樱,我把他的风纪委员们当我的部下使,拜托他们为我们占一个好位置。 ——我绝对是这么说的。 我说的绝对是“占个好位置”,而不是:把别人都赶走。 ——我绝对、绝对没这么说过! “对吧?恭弥?对吧?嗯?” 我温柔地笑着,询问我最喜欢也最讨厌的幼驯染,我抱着他的胳膊,这个姿势在外人看来是如此亲密,好像我们是一对多么恩爱的眷侣,但事实上,我正在愤怒地掐他,“这跟□□有什么区别啊!已经打扰到别人了!最讨厌你了!” 我就说这个人强壮如牛恐怖如斯吧,他的表情完全没有一丝波澜,神色未变,仍然带有一丝淡薄到微不可察的笑意,大抵是春困的缘故,他散漫地打了个哈欠,平静地回应,“我不希望别人打扰到我们,有什么问题?” “别说得像是约会一样啊!”不对,好像真的是约会啊! 尾音落下,他闻言眄来一眼,神情莫名,仿佛颇有深意,看得我心里毛毛的。我毛绒绒地承认那一秒我心虚了。他把这当成约会了!不对,这本来就是约会!还是不对,我们俩也算约会吗?那岂不是天天都在约会啊! 我要被自己绕晕了,全然顾不上樱花观赏地点争夺事件,只好老实地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们换了个姿势,他的手臂从我怀中抽出,又揽过我布料单薄的后腰,温度慢一步徐徐地传来。 我又在他怀里烂成一根煮过劲儿的软软的面条了。 孩子们,别说,□□占领的位置还真好啊……简直是最佳赏樱点。事实上我们的位置就在樱花树下,春风多情,拂乱一树飘摇粉蕊,樱花瓣洋洋洒洒地飘落,如同染色的薄雪,它们不停地旋转、旋转,仿佛优雅弹跳的舞者,最终坠落于我眼前。 我不禁发自内心地感叹:“好漂亮。” 云雀伸手拨弄我的头发,我猜樱花一定也落在了我的发间。我想制止他,让他随它们去吧,他却只是将我的发丝拂过耳后,手指短暂地一停,旋即移到我脑后,托扶着我向他靠近。 我们之间的距离不断地缩短。 樱花落下的速度是每秒多少来着? 一秒、两秒……在五秒钟之内,我们的唇瓣挨到了一起,如我们此刻一般紧紧相依。 我们在樱花树下接吻了。 人类不是发^^情的动物,不应该在野外这样那样。所以我们遗憾地分开了彼此,我戳云雀的锁骨,说:“今天很热情哦。” 他却仿佛饱含怨念地说:“这是今天早上的份。” 啥? 我靠,我想起来了。今天早上因为要去看樱花太兴奋了所以忘记给他早安吻了……你有病啊这么小心眼!! 我受不了了!我说你最讨厌了! “那个……古贺前辈和云雀前辈,你们吵架了吗?” 男生的声音怯怯地传来,他好像有点尴尬。 哎,这个声音? 我惊讶地回头:“沢田君?啊,狱寺君和山本君也在……还有Reborn!” “Ciao,古贺,云雀。”小婴儿丝滑地从山本肩膀上跳下来,稳稳地落在我面前,有模有样地向我行礼。 哎哟,这孩子学起绅士来还真是挺像的呢。这种小孩我不讨厌啦,看起来很省心。有点像云雀小时候吗?……哦不,我很快否决:云雀无论何时都是自我中心的麻烦鬼。我一定是因为爱他才容忍到今天的。 欸?我的身体向旁倾斜,栽进了云雀怀里。我抬头去看罪魁祸首,他却好像什么也没干似的,泰然自若地回看向我。 这家伙占有欲是不是有点强啊?明明自己是那么不愿意受束缚的性格。我腹诽道。 我们维持着依偎的姿势,云雀堪称态度良好地和Reborn打招呼,愉悦地说小婴儿,很高兴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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