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里在看了几场大戏之后,安陵容的心瞬间畅快了。 看着甄嬛党因为自己的一句提点,斗败了皇后。安陵容又解气、又服气。她倒是狠的下心,自己的孩子也下得去手。如此理智果决,尽可能利益最大化,怪不得笑到最后的是她呢。 不过虽是笑到了最后,她也未必快乐,爱人、朋友、敌人都不在了,也不知她是否会觉得空虚遗憾呢? 可怜皇后爱了皇上一辈子,皇上却深以为耻,恨不得抹去她存在的踪迹。她被困在景仁宫里,日日夜夜被那句“死生不复相见”折磨着。看着鸽子飞来飞去,哭瞎了眼睛、熬白了头发。 关于皇后的下场,安陵容不太满意。自己死前还挨了好多打呢,上辈子还挨饿受冻被宫女太监欺负。皇后比自己狠毒多了,手上的血更多。可皇后只是禁足,受的也不过是精神上的苦。 安陵容最喜闻乐见的还是皇上的下场--竟被甄嬛活活气死了。他捧在心尖尖上的人啊,一个个的都背叛了他,两个最受宠的还是奔着他的命去的。真是活了个大该啊! 安陵容还知道了好几个了不得的秘隐,比如静和是温实初的孩子,灵犀和弘曕是果郡王的孩子,宁贵人性子冷淡也是因为心系果郡王,太后跟隆科多有私情。哇,真是一个比一个劲爆! 安陵容聪慧过人,敏锐善察,她察觉到沈眉庄跟温实初有猫腻。但她没想到静和真不是皇上的孩子,她怎么也想不到她们几个胆子这么大,如此疯狂。 安陵容突然觉得,皇上也没什么了不起,也只是个有七情六欲,会被蒙蔽、会自欺欺人的凡夫俗子。 新帝登基后,为了消除新帝最后的心结疑虑,甄嬛把弘曕过继到了亲爹名下,让他们父子名正言顺的团聚。新帝以天下奉养太后,甄嬛成了满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日子顺风顺水,所有人都奉承她巴结她,没有一点不顺意之处。 啧啧,安陵容看的真是眼热,羡慕极了。 午夜,甄嬛入睡以后,安陵容趴在甄嬛耳边絮叨:“姐姐,这些年,你可曾想起过我?你都如何回忆我?姐姐,你知不知道,你扎我的刀子,还是我亲手递给你的呢。” 安陵容盘腿坐在床上碎碎念:“那么重要的香料,每一颗都是有数的,少了两颗,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你家小允子还真是自信大过天,在宝娟这种双面间谍面前,撬锁偷东西,还得意洋洋的以为自己没被发现。” “我调了一辈子香料,对各种香气了如指掌。孕期我的嗅觉更为灵敏,姐姐怎么会觉得我闻不出百合里的猫腻?” “难道姐姐不觉得这一切太过顺利了吗?”安陵容支起胳膊,左手托着腮,右脚调皮的晃来荡去。 “姐姐可还记得,那天我殿里点了浓浓的凝露香?那可不是为了掩盖熏艾的气味,那是用来请君入瓮的。你不是一直怀疑我有迷情香嘛,我把机会送你手上喽。还好姐姐没让我失望。” 安陵容捂着嘴轻笑,秀眉一挑娇俏的看着甄嬛,得意地说道:“姐姐你呀,吃了嗅觉迟钝的亏,不知道艾草气味特殊,难被掩盖。太医的鼻子仅比我逊色一点点,艾草的气味又那么突出,太医不会分辨不出来。我也没想过瞒你,反正你已经猜到了。若这孩子没了,皇上定会怜惜我,这是你不愿看到的,对吧。所以,我赌你一定会出手。喏,我又赢啦!” “什么,你问我为什么?” 安陵容瞬间眸光黯淡,神情落寞,肩膀垮了下来,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因为我等不起了,孩子等不起了。皇后一直在逼我,偏你躲着不给我机会。我没有别的办法了。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孩子,做了一回母亲,却要亲手杀了他,这是锥心之痛啊! 这痛不能只我自己承受,拉着皇上也一起吧,反正他又不是没做过。更何况,他放任后宫罪恶乱象,本来也不无辜。” 安陵容站起来,向着门外走去,双手无力地垂在两侧。 第2章 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 “所以呀,不是你棋高一招,而是我累了倦了,不想再斗了。你好诗书,我善制香;你琴弹得好,我歌唱得好;你一曲惊鸿艳惊四座,我冰上起舞博君一笑。你很好,我也不差,我从不逊色于你,只是命运偏爱你,我怎么能斗得过命!” 从背后看去,安陵容每迈出一步,她的魂影就淡一分。只差一步就要迈出门槛,安陵容已接近透明,仿佛要与阳光融为一体。 此时的安陵容还沉浸在悲伤里,尚未知觉。安陵容提脚,迈出了最后一步。 啊~~~ 仿佛一脚踏空,跌入万丈悬崖,一股强烈的失重感冲的安陵容尖声大叫,惊惧之下她直接昏了过去。 安陵容昏迷之后,空中传来一道慈悲的声音:一朝悟透心境名,一朝悟道见真我,昔日枷锁皆云烟。去吧,去吧。 …… “容儿,容儿,该起了,要不该误了时辰了。”萧姨娘在安陵容耳边轻声呼唤。 这声音,好像有几分耳熟。 安陵容悠悠转醒,眼帘轻启,一张面庞毫无预兆地闯入她的视线。那脸近得几乎贴到了她的面前,五官都有些模糊不清,惊得她瞬间清醒,心脏也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安陵容惊悚地退到墙角,心脏突突直跳:这是哪儿,刚不是还在寿康宫吗?何人如此大胆,怎么还敢吓鬼呢?! 安陵容眼睛睁的大大的,嘴巴微张,双手环抱在胸前,满脸的警惕、惊慌。 萧姨娘凌乱了,这是怎么个事儿,容儿看见她怎么像见了鬼一样:“容儿,你怎么了?可是魇住了?我是萧姨娘啊!” 萧姨娘不解,容儿一向乖顺柔和,眼神何曾如此凌厉冷漠过。 “萧姨娘?”安陵容疑惑地看着眼前人,揉了揉眼睛,定睛细看,眼前人可不就是萧姨娘。 时隔多年,再见萧姨娘,安陵容激动到说不出话来,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噼里啪啦往下落。 安陵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唯恐自己还在做梦,颤抖着伸出手去,想碰又不敢碰。 萧姨娘原本是安陵容母亲的侍女,安母生下安陵容后伤了身子,便做主把萧姨娘抬成了妾室。 萧姨娘的肚子也争气,生了一儿一女,都记在安母名下。 安母总觉得亏欠了萧姨娘,待萧姨娘亲如姐妹,对两个孩子也视如己出。萧姨娘感念主母宽厚,对安母忠心耿耿。 萧姨娘对安陵容意义非常。 上一世,是萧姨娘千里迢迢护送安陵容上京,安陵容这才得以入宫为妃。也是姨娘在后宅护着母亲,她才能稍稍安心些。 虽然她成了皇妃,身份非比寻常,可是松阳县天高水远,安陵容鞭长莫及。母亲又性子软,若没有萧姨娘,母亲还不知要受多少委屈。 安陵容咬着唇,无声的哭着,看得萧姨娘揪心不已。萧姨娘红了眼眶,上前把安陵容揽在怀里轻哄着。 直到落入温暖的怀抱,安陵容的心这才安定了,这不是梦,这是真的! 只是,她为什么能看见萧姨娘呢? 突然她意识到了什么,赤着脚跳下床,跑到镜子面前。 镜子里是一张年轻的脸,十六七岁的模样,青涩、羞怯。 安陵容捂着自己的心脏,感受着那跳动的温热。眼泪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我这是重生了? 安陵容摸着镜子里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又哭又笑。她这样的人竟还有重新来过的机会。捂着嘴,任由眼泪肆虐。 看着又哭又笑迹类疯迷的安陵容,萧姨娘吓呆了,来前儿还好好的一个大小姐,她带出来一趟突然就疯了。 回去咋跟夫人交待,夫人就这么一个心肝儿,要是容儿出了什么事,夫人不得心疼死。 萧姨娘颤抖着声音,小心翼翼的问道:“容儿,怎么了这是,你别吓姨娘,姨娘害怕。” 安陵容对着萧姨娘咧嘴一笑,眼角还挂着泪:“姨娘,我没事,只是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 呼~萧姨娘如释重负地拍了拍胸口,用帕子给安陵容把眼泪擦干,温声安慰道:“阿弥陀佛,傻孩子,梦都是假的,都是反的。” 萧姨娘低头一看,安陵容还赤着脚,赶忙把鞋子提过来,嘴里止不住的念叨:“哎呦,我的小姐诶,可不能光着脚,会着凉的。咱们快些梳洗吧,要不来不及了。今个儿是选秀的大日子,可不能耽误。” 选秀,今日竟是选秀的日子么。想起皇宫安陵容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那就不是个好地方。 净手净面后,安陵容呆呆地坐在镜子前,任由萧姨娘摆弄,也没什么好摆弄的,总不过就那两件首饰。 安陵容闭着眼睛,默默在心里盘算。那样污遭阴暗的后宫,任谁进去了都得扒一层皮。更何况,满宫嫔妃,只她家世最低,不管是妃嫔还是宫女,谁都敢来欺负她,恶意明目张胆地写在脸上。 不去了,再也不去了,好不容易能重启人生,她定是要好好活一场的,不求扬眉吐气,只求能堂堂正正的沐浴每一天的阳光。把日子过的舒舒坦坦的,方能不辜负这一场奇幻境遇。 她会制香,会刺绣,上一辈子研制出来的香料方子,还牢牢的记在脑子里,靠这些方子她能过的很滋润。上一世被方寸之地束缚,这一世她要从南走到北,从东走到西,看江南烟雨,赏塞北残阳。 不,还有娘,娘怎么办?上一辈子她苦心孤诣盼着进宫,就是为了给娘争气,让娘过上好日子。这一世不进宫的话,怎样才能保护娘。娘是后宅妇人,受父亲管辖制约,光有银子怕是不成。 安陵容眼睛一亮,有了,县官不如现管,上一世是她想左了。不一定非得是皇上,只要她嫁个权势比她爹大的,就能护住她娘,还能时常回家探望娘亲。上一世虽然辛苦,但也实打实学了不少东西,有这些见识在,定能觅得如意郎君。 想到这些,安陵容瞬间对美好生活充满了向往。嘴角笑吟吟的,眼睛也亮晶晶的。 第3章 大隐隐于市 刚好,萧姨娘也给她收拾好了,满意的左看看,右瞧瞧,嘴里赞叹道:“啧啧,年轻就是不一样,花骨朵儿似的鲜嫩。不需要多余的装饰,便格外出挑引人。我家容儿出落的这般好,定能得皇上青睐。等容儿成了贵人,咱们的日子也就熬出头了。” 萧姨娘乐呵呵的笑着,仿佛已经看见美好生活在向她招手。 重生一事太过纳罕,安陵容不知该如何跟萧姨娘解释,只是浅浅一笑:“京城秀女人才济济,我是最不起眼的那个,姨娘疼爱我,这才敝帚自珍。” 心里想的却是:对不起姨娘,要辜负您的期望了,我不想入选,不想入宫为妃了。宫里的日子太苦了,天黑路滑人心复杂,皇上也不爱我,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好难受。而且,即便我爬上了妃位,终究也没有护住母亲,没有护住您。白白让母亲承受母女分离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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