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人,便也早早被处置了。 长大后,见到她的人都因这伤疤议论纷纷。 次数多了,她也不喜出宫游玩。 方妙是第一个解开她心结之人,而姜雪宁是第二个。 这次选伴读,自然是想把自已喜欢的姑娘都留下,所以也是看重万分。 “殿下都来,我看苏尚仪还怎么偏心!”尤月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能让离得近的几个人听到。 方妙笑笑,小声提醒:“尤姑娘怕是忘记了,刚刚在宫门口的那幕吧!” 尤月想起黄仁礼为了等薛姝的事情,脸不由一白,狠狠地瞪了方妙一眼。 姜雪宁应下,但是在制香过程中还故意倒翻了香炉。 香炉掉在地上的声音无比响亮。 各位贵女不由一惊,目光齐齐地都聚集在姜雪宁的身上。 方妙对这一幕早已有了预知,安安稳稳地坐着,将底粉的坑压平了。 尤月不禁偷笑,不愧是乡下野丫头,连个香炉也拿不稳,看你还怎么留在宫中! 沈芷衣端详着姜雪宁这张脸,她既打定主意想将两人留下来,无论这两人出什么乱子,她都能—— “苏姑姑,你看,她把宫里的东西打翻了,可神情却没有半分变化。” “好镇定,好平静。” 尤月不敢置信地望向姜雪宁,谁知更让她炸裂的是后头。 只见那一向对礼仪严苛的苏尚仪道:“公主殿下所言极是,姜二姑娘如此心性,必成大器。” 姜雪宁不由呆在原地,这是什么展开? 尤月实在忍不住了。 方妙也便罢了,虽足不出户,但好歹也是一直久居京中的贵女。 她姜雪宁是一什么人? 十四年都养在乡下,只不过给公主画了个眼妆,说了几句好话,便得了青睐。 让公主殿下偏心至此! “姜雪宁,你到底使了什么妖法,怎么连公主殿下都被你愚弄了?!” “放肆!”沈芷衣对尤月是一点好感也没有,没见其他贵女都没有说什么吗? 自已态度都这么明显了,还来踢铁板? 却见姜雪宁将尤月的话认了下来,“殿下,尤姑娘说得不错,请殿下遣臣女出宫。” 姜雪宁心中想着,这下总行了吧。 她余光扫到一边仍坐着的方妙,只见对方背对着自已摇了摇头。 那意思好像是在说,你省省心吧! 恩? 下一秒姜雪宁的手被沈芷衣握住了。 只听沈芷衣道:“本公主喜欢你还来不及,这宫中的礼仪你跟妙妙学不成也没什么,有我护着你们便是。” 此话一出,众贵女不由心中一惊。 姜雪宁与方妙两人在沈芷衣的心里原来如此重要。 苏尚仪此时也开口感谢方妙与姜雪宁对沈芷衣的开导。 言语中真的是为沈芷衣能解开心结而高兴。 末了也不忘添上一句:“殿下为了让您入宫,可出了不少力气。” 沈芷衣这才将燕临与自已都想把姜雪宁入宫的事情给说了。 还不忘反问一句:“怎么样,我对你好吧,你高兴吗?” 方妙特意转过头来,欣赏姜雪宁一脸尴尬假笑的样子。 当姜雪宁口不由心地回答沈芷衣“高兴”的时候,她差点没笑喷出来。 散客的时候,方妙走到泄气的姜雪宁身边轻声道: “姜二姑娘,此前我也特意为你算了一卦,这公主伴读啊,你是做定了,还是不要白费力气。” 现在的姜雪宁可能还以为自已进宫,只是有沈芷衣与燕临从中作梗。 但只有方妙自已知道,这谢危,其实也是想让姜雪宁进宫的。 毕竟他最重要的弱点可能被姜雪宁掌握在手中。 所以,姜雪宁要么死,要么还是放在眼皮子底下时时监管,最为妥贴。 姜雪宁还未作出反应,方妙已经离开了。 这方妙也是个怪人。 姜雪宁想,前世方妙虽也靠着卜卦测算在众贵女中混得如鱼得水,但也没见与公主殿下走那么近…… 甚至还好心来提醒自已? 算了,还是想想接下去在文试里怎么落选才好吧…… 月朗星希的仰止斋正厅里,除了姜雪宁外,其余的贵女都齐聚在一起说一些体已话。 方妙本不想来的,但是碍于要照看周宝樱,便也勉为其难的坐了下来。 贵女们聚在一起还能说什么? 当然也是一些小道八卦,市井流言,甚至还有挖其他贵女的丑闻,以抬升自已的贵重身份。 一点也没有意思。 方妙托着腮想,她一边摇着龟壳有算没算的测测明日运势,耳边突然听到姚惜说了一句: “还好没与那七品小吏议亲!” 恩?与姚惜议亲的那个小吏,不就是她现在的未婚夫婿张遮么? 他们俩都没戏了,姚惜干嘛还把他拉出来砍一刀啊! 第13章 尤月这张嘴是烂了吧 姚惜将张遮最近得罪兴武卫、触怒圣上的事情说了。 “幸好父亲上门议亲时,才知对方已与他人订亲了,这才作罢。” “若是认亲后再退,难免让人说我姚府势利。” 方妙竖起耳朵听着,也没有插话,她这些天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躲张遮上,压根没注意剧情。 原来张遮已经上了弹劾书,且已引起反派不悦了呀~ 姜雪宁在屋外听到了张遮的名字,也不由停下脚步听着。 姚惜继续道,话语间尽是庆幸: “张遮品级虽不高,但胜在有贤能,前途无量,所以我才同意父亲去议亲。现在倒好,还好没议上。” “我父亲乃是当朝一品大员,我堂堂世家嫡女,怎能嫁给这种人!” 方妙不由恩恩恩点点头,没事,你不用嫁,眼下要嫁的人是我! 窗外的姜雪宁却是一怔,前世与张遮议亲的正是姚惜,怎么这次便不是了? 一边的尤月又开始多嘴起来,她一开始就扮演着知心好姐妹的样子:“如若已定亲了,贵府先退又何妨,只要找对法子,谁也不能说什么。” “尤姑娘说话可是要多注意呀。”方妙摆弄着手中的龟壳,话语中隐含警示之意。 尤月有些不解:“我只是想为姚姐姐出谋划策罢了,难道方姑娘有更好的法子不成?” 方妙将铜钱塞进龟壳之中,双手开始摇晃起来:“依我看这门亲事是顶顶好的,何必退呢?” 剧中第二世,姚惜在姜雪宁的劝阻中看到了张遮的好,还后悔了呢! 尤月哼笑一声:“现下张遮得罪了圣上,官途不稳,门不当户不对的,成亲后还能夫妻和睦吗?我可真担心与他议亲的那位小姐。” 劳烦你挂心了!请你不要挂心!方妙一边听着龟壳中铜钱碰撞的声音,一边想道。 尤月见方妙没有搭话,以为她无话反驳,越说越上头:“若真如姚姑娘所言,张遮第二门事未成人已亡,这不就是命硬克妻吗?” “只须将张遮克妻,是天煞孤星之命,谁嫁谁不得好死的消息传出去。” “这种话听多了,令尊又怎能不疼惜自已的女儿……他现于朝堂上本就寸步难行,若得罪了姚家——” 姜雪宁眉头拧紧,前世,坊间流传的张遮克妻,最后姚府因此退婚,原来竟是这么来的? 她眼中一抹寒光闪过,快步走到门口,正要发难,只听“叮”龟壳中的铜钱掉落到了桌上,打断了尤月的话与她的动作。 “呀!”方妙如遭雷击般拍案而起,脸色阴沉,眼中却不禁闪过一丝阴险的笑意,“尤姑娘,我刚刚给你占了一卦!” “卜卦显示,尤姑娘你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克友……” 尤月被方妙这番话惊得呆住了,举目望去,姑娘们都在震惊之中盯着她,那眼神,似她真的是天煞孤星之命……她的心如坠冰地。 身边的姚惜更是不着相地往另一边移了移。 “不是她说的那样!”她努力地压住心中的浮躁和怒气,强作镇定,转头怒向方妙:“你在胡说些什么!” “胡说?我胡说了么?”方妙挑衅地看了她一眼,又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哦,说你天生克命啊。” “若是我将姑娘这天煞孤星的消息放出去,即便令尊再喜爱你,这种话听多了,又怎么能不在心里种下一根刺呢?” 尤月双眼通红,这番话恰是自已刚刚说给姚惜听的,明明是想给姚惜出个主意,然后借机与其交好。 但眼下同样的话按在自已的身上,却让她浑身委屈气愤不已。 手中的帕子都快要被扯烂了,尤月底气不足:“你……你敢!” 方妙慢悠悠地将散落于桌上的铜钱逐一捡起,“你都敢撺坏别人的清平名誉了,何来质疑我敢不敢?” “不会有人相信的!”尤月心慌地反驳道。 方妙笑着反问:“我父亲可是钦天监监正,你说我这卜卦,是否能令人信服?” “我……我不怕你!”尤月刚硬地说着,虽然声音已经开始微微颤抖。 “你大可试试,”方妙玩味地看着尤月,一副旁观者的姿态,“我倒想知晓,你和张遮大人,谁的劫命之祸更大呢?” 尤月听闻方妙的挑衅,心头公愤如浪涌起,不由尖声大叫:“方妙!” 方妙懒洋洋地摸摸耳朵,“我听得见,不必如此大声,当心你天煞孤星还没传播开来,这‘悍妇’的名号足以在宫中轰动一时了。” 姚惜眼见气氛冷到了极点,此事又因为自已而起,薛姝也不住地向自已使眼色,便硬着头皮开口劝: “方姑娘,尤姐姐的主意虽有些偏激,但这一切都未发生……” “姚姑娘,我说了,这是门顶顶好的亲事。”方妙看着姚惜又将自已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尤月眼神一转,带着一丝挑衅地笑道:“方妙,你的反应是不是有些大啊?莫不是喜欢张遮,这么护着他!” “对啊!”方妙大大方方地认了,“张大人一身清正,为人正直。不像你们,只是会在背后中伤,传人鬼话。” “你!”尤月没想到方妙竟然大方的认了,顿时语塞。 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薛姝不置可否,不表态,不说话。 姚惜眼神左右闪躲。 周宝樱塞了一嘴的吃食,愣是不明白刚才还开心的气氛为何突然冷了下来。 方妙的心中也有数了,拿上自已的龟壳,“夜深,我先回房睡了。” “方妙!你以为自已学了点皮毛,就能比拟钦天监正了吗?!”尤月气不过,见她转身要走,便大呼小叫起来。 仿佛刚才被方妙的话压制住的是其他人。 方妙冷笑一声,背对着众人劝道:“尤月,有空看看大夫,你这张嘴我估摸着已经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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