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那两个孩子的话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及川真澄笑眯眯地摸了摸下巴,却也没有直接答应黑尾铁朗的邀请,“不过,离小樱她们毕业还有半年,现在讨论这件事情稍微有点早了,黑尾先生。” 等所有人都闹腾完再散场的时间显然会远远超过凌晨一点,于是在临近零点的时候,就陆陆续续有人先行离场——连续熬了几个大夜,时差都没怎么倒的及川真澄当然也在提前离场的这批人里,而及川彻作为在场唯一的阿根廷队成员,也有充分的不参与后续活动的理由。 在零点前,及川彻和及川真澄一起走上了回奥运村的路——除了参赛运动员、教练和后勤人员要住奥运村之外,其他不在此列的人员大多住在奥运村附近的酒店——所以,及川彻和及川真澄两人的回程路线大致是完全重合的。 ——区别只在于最后一小段是去酒店还是进奥运村。 “你要进奥运村来看一下吗?”及川彻慢悠悠地走在路上,向身边的及川真澄提议。 “我对纸板床没有兴趣。”及川真澄相当直接地拒绝了及川彻的邀请,抬眼和他对上目光。 “……你觉得今晚的月亮怎么样?”及川彻沉默许久,再次向及川真澄搭话。 “我不是很喜欢半圆的月亮。”及川真澄眨了眨眼,避开容易联想到的另一个方向,和及川彻单纯地谈论月亮本身,“三日月或是满月都很美丽,但这个时间的月亮反而不太好看——虽然是残缺的,但不如三日月;本身也不是盈满的……” “但大多数人都在中间,你也是,我也是。”及川彻轻笑,“没有人会一直沉在底部,也没有人一直都在顶峰——如果把月亮和职业方面的成就关联起来的话,一败涂地甚至自我放逐的是三日月,冠军是满月……” “但每一天的月亮都是不一样的,这个月的满月和上个月的满月也不一样。”及川真澄悄悄落后了及川彻一点,“所有人终其一生,都无法触及他们曾经为之仰望的那轮夺目的满月……!” “你觉得自己是弦月……但一直都有人视你为满月啊。”及川彻抬头,吐出的话语随着夏日的夜风飘散,“所以,今晚的月亮,其实也很美丽吧?” “你想说什么?”及川真澄和及川彻背对,轻轻地笑了起来,“我没听清。” “我喜欢你。”及川彻绕到及川真澄面前,单刀直入道。 “及川大人的告白声音太小了没听见——”及川真澄摇着头,笑眯眯地说。 “我喜欢你,及川真澄。”及川彻有些泄气地重复道。 “我觉得,比起及川大人来说……还是和排球过一辈子更好。”及川真澄摸着下巴,表情严肃地回答及川彻。 “那我也和排球过一辈子算了。”及川彻被及川真澄哽住,有些哭笑不得地扭开了脸。 “……你当真了?”及川真澄问及川彻,一边悄悄伸手去勾及川彻的手,“你不会想要很正式的那种回应吧,及川先生?” “你倒是先给个准话啊!”及川彻嘴上佯怒,手却像有自我意志的猫尾巴一样和及川真澄交握在了一起。 “等你退役去登记结婚怎么样?”及川真澄捏了捏及川彻的手,“跨国婚姻登记起来太麻烦了——还是说你打算一直在阿根廷定居?” “我准备回日本。”及川彻回答。 -法国巴黎时间,8月11日,00:00- “因为你会在。”
第78章 番外:意大利职排if Ⅰ.2012年宫城县春高预选赛决赛结束后 青叶城西输给了白鸟泽,比以往的每一场比赛都输得更惨。 及川真澄跟着队友们一起,沉默地回到了青叶城西的休息室里去收拾东西。 对于现在的及川真澄来说,今天收拾东西的过程就和每一年大晦日的大扫除一样,把自己的东西连着高中三年的回忆一起,像是把垃圾丢进分类袋里一样,一件件扔进一直以来和自己形影不离的排球包中。 “我去一趟厕所,马上回来。” 于是在这样的氛围下,及川真澄夺路而逃。 与此同时,白鸟泽的队员们也在她们的休息室里收拾东西。 今年在比赛后没能和及川真澄说上话的巴诗音难得地有些神思不属。 “我稍微出去一下。”在这样对队友们说了之后,巴诗音顶着天童咲一脸“我好像知道了什么”的表情离开了白鸟泽的休息室。 在到了厕所之后,及川真澄把自己直接关进了隔间,然后在隔间的角落里蹲了下来,抱着自己开始哭泣——一边给家里打电话。 等到家里人接通电话的时候,及川真澄已经哭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 “又输了。”及川真澄紧紧地抓着手机,“但我还想继续打排球。” “那么,想好之后去哪了吗?”在电话的另一头,及川真澄的哥哥问她。 “意大利,我要去意大利。”及川真澄努力地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气息,一边回答自己哥哥的问题,“意大利的女排很强——虽然可能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拿到正选吧,但既然不管去哪里都要从头开始,那还不如去强国的俱乐部。” “那今天回来之后和爸爸妈妈说一下,然后我们会给你准备好出国的材料和证件的。”像是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一样,及川真澄的哥哥对她说。 “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真澄。” 从厕所离开之后,在回青叶城西休息室的路上,及川真澄遇到了不知道为什么从白鸟泽休息室里跑出来晃悠的巴诗音。 “及川。” 像过去的每一次比赛结束后一样,巴诗音喊住了及川真澄。 “——下一次赢的人会是我。”已经将自己的心情平复了下来的及川真澄转身看着眼前莫名其妙紧绷起来的巴诗音,像以前每次比赛结束的时候一样,对巴诗音扬起势在必得的笑脸,“我会向全世界证明,不是只有天才才能站上最高点。” “下一次赢的人也还是我——”巴诗音在听到及川真澄的话语之后终于放松了下来,“但我很期待能和你在更高的地方见面。” “你理应站在更高的地方,及川。” Ⅱ.东京奥运各国召集选手的时期 “……果然,及川前辈的名字,没有出现在国家队的召集名单上啊……”影山薰不知道是失望还是不出意料,看着手机上的国家队名单叹气。 “去找排协问问吧?”新山女子出身的出羽真昼是国家队名单里的第二个二传,也和影山薰一样是在期待及川真澄加入国家队的诸位成员之一。 于是,期待着及川真澄能加入国家队的这几位一起跑去了排协了解情况。 “日本队不需要第三个二传手,而及川选手在高中时期没有任何赛事成绩。”排协的人这样回答把他团团围住的女排选手们。 “青城可是宫城县第二,我们新山在那段时间都是宫城县第三啊!”出羽真昼和天内叶歌一起反驳道。 “你们两个被选入青年队的时候,是作为宫城县代表队打入全国大赛八强之后。”排协的工作人员平静地回答了新山女子出身的两位选手,“青叶城西没有打入全国大赛,所以这位及川选手的高中时期只能说是寂寂无名——我们没有放弃在全国大赛上拥有优异成绩的二传手的必要。” “原来是这样啊……” 在走到排协的大门外面之后,影山薰几乎是有些手足无措地哭了起来——但她很快就想到了要给及川真澄打电话。 现在是日本东京时间下午三点左右,远在意大利的及川真澄大概已经结束了她的晨练,进入了短暂的休息时间。 “及川现在用的不是这个电话号码。”作为国家队教练之一匆匆赶到排协的岩泉堇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来给她打电话吧,影山。” “有什么事吗,小岩?”在电话接通之后,从电话另一头传来的,是带有晨间明亮阳光气息的及川真澄的声音。 “你现在在哪?”岩泉堇问她。 “我在俱乐部……出什么事了吗?”及川真澄像是真的一无所知一样,向岩泉堇提问。 听着及川真澄的声音,好不容易止住眼泪的影山薰又哭了出来。 “怎么,你边上还有人啊?日本队的心理状况难道也要我来负责吗?”及川真澄用着和应付狂热粉丝一样的语气继续说了下去。 “及川前辈……”影山薰哭着喊出了及川真澄的名字。 “怎么,小薰因为被选入日本队正选太激动哭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及川真澄甚至在这样的氛围里笑了出来,“这样的稀有场景小岩你一定要给我留一张照片。” “……没心没肺也要有个限度啊,垃圾川。”岩泉堇给影山薰又递了一沓纸巾,对远在意大利的幼驯染冷下了脸。 “……”及川真澄沉默许久,对电话另一头公开了一个事实,“还有三年我就可以申请意大利籍了——如果不是非欧盟公民需要合法居住满十年的话,我早在13年就要转国籍了。” “诶?”巴诗音发出了不解的声音。 “怎么小御前也在边上啊!!!” “为什么及川前辈在那个时候就想转国籍了?”影山薰不依不饶地问。 “因为新山女子的二传手在那一年被选入国青队了。”及川真澄答。 “小薰,你是天才,日本队不会舍本逐末放弃你——而日本队不需要第三个二传手。”及川真澄对这个自己很中意的后辈推心置腹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所以当新山的二传手被选中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作为日本国家队的二传手出现了。” “而一个意籍日裔总比日籍日裔在意大利女排赛场上混得开——虽然我还差三年居住时长才能申请。” “但我已经决定了。” “但是,及川前辈,您真的不在意吗?”曾经以后辈的身份成为及川真澄身边除了岩泉堇之外走得最近的人的影山薰下意识向及川真澄开口提问,“如果您从来没有在意过日本队的资格的话……那您当年为什么那么在意获得了国青队正选名额的巴小姐呢!!!” 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及川真澄就挂断了电话。 “怎么可能会不在意啊……” “教练叫你过去一趟,真澄。”在进入训练室之前,俱乐部的队长笑着叫住了及川真澄。 “诶?”及川真澄拿着手机,回头露出一个有些困惑的眼神。 “是好事哦。” 及川真澄轻车熟路地在俱乐部里找到了教练的办公室——只是除了俱乐部的教练之外,今天还有另一个人已经提前等在了这里。 “对不起,我可能来得有些晚了——” 在及川真澄走进办公室的瞬间,办公室里的两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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