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能做到处变不惊地整理头发了:“原来是这样,那那时的我在中原先生的想象里是什么样子的呢?”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想了想。 “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穿着小白裙扎着羊角辫正在写英语题,第二次看见你的时候,你围着红围巾,脸红扑扑的在大姐跟前背英语课文,第三次看见你的时候,你正皱着苦瓜脸坐在桌子前因为不会拼写单词在翻字典。”他记得异常清楚,这些叫我都早已忘记了差不多的事情,一点一滴他居然都能分毫不差地说出来。 “所以,我知道了,”他露出一个笑,就在我以为他会说我“你真的很上进”或者是“你真的很乖巧懂事”的时候,他却说道: “你那个时候,英语是真的差。” 我:……走廊里似乎并没有趁手的武器。 他哈哈大笑。 我们分别后,我从mafia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十一点多了。 港口的霓虹灯正在一闪一闪,海面泛起浅浅的波澜,mafia的电梯正在一层一层上升,中原中也透过透明的电梯玻璃对我笑着挥手,湛蓝色的眼睛比天边的星星还要璀璨。 他突然对我比了一个口型。 我分辨出来,他对我说:“美国见。” 【作者有话要说】 中原中也:美国见 死屋之鼠首领:美国见 军警:美国见 美利坚:?我做错了什么
第3章 赛前准备(3) 我出来的时候才想起来,我居然忘记问中原中也为什么没看到太宰治了。和中原中也不同,太宰治的工作很少满世界跑,他的工作范围大部分集中在横滨城里,每天闲的都能下菜了,而这次我居然没能看到他。 这不太科学。 但是我转念一想,反正等我抢完了遗体还能再回来,到时候再问也不迟,就先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预定了次日的机票准备重飞美国,接下来就是做比赛的准备工作了。 我登陆了SBR大赛官方网站,浏览了这次比赛的详细地图。比赛只允许参赛者使用马匹作为参赛工具,横跨美国,且比赛中间不允许更换马匹。 我在美国的马舍里养着几匹不错的马,其中有一匹我特别喜欢的,叫做伊丽莎白。她长得漂亮,气质不凡,脚力非凡,是一匹难得一见的良驹。 准备工作做好之后,就是乔尼·乔斯达的安置问题了。 在我伸了个懒腰,准备出门的时候,我的房门先一步被敲响了。 乔尼精致的脸从门后探出来:“沙织小姐,十二点多了,我们一起出去吃午饭吗?” 我一想,这事吃完午饭再说也不迟,就同意了。 我们今天吃的是乌冬面。乔尼是土生土长的美国人,这还是他第一次吃乌冬面,他学着日本的礼仪双手合十道“我开动了”再惊喜地开始品尝,下午还很高兴地拖着我去浅草寺给我求了御守。 我有点无奈:“没必要的。” 他垂下眼睫:“我知道纱织小姐工作的特殊性,兼具高风险和高难度,即使我不能靠近纱织小姐的世界,成为和纱织小姐一样的人,我也想为你尽一份力,这是属于我的心意,纱织小姐只要能接受这份心意,我就很开心了。” 我只好把御守收进了口袋。 我本来是想拒绝的,但是他实在是太可爱了。 之后我就带他去采购我要为参加SBR做准备的物品,包括护膝和护腕、遮阳帽、小电扇、收纳背包、超大水壶、创口贴和绷带、淤青喷雾、不锈钢便当盒和餐具等等,乔尼就跟在我身后,看我选什么他也挑一份揣进购物车里。 我看得好笑,停下来问他:“你知道我要去做什么吗?我挑的东西你也拿一份,你怎么知道你用得上?” 乔尼正在认真地挑选无酒精刺激湿巾:“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我只知道我要跟随的人是纱织小姐,凡是沙织小姐要准备的东西就肯定不会出错,我只要跟在纱织小姐后面挑选就可以了。” 他说这话该怎么让我找理由扔下他,真是让人头疼。 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就在自暴自弃地想着要不干脆带乔尼一起去参加SBR大赛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很突然的事情。 下午六点左右,我带着乔尼正在一家不错的西餐厅吃晚饭的时候,透明的玻璃窗外一个熟悉的人影擦肩而过。 我发誓,如果我早知道会在这里撞上我的劈腿前男友,我就是饿死死外边也不会来这里吃晚饭。 很明显地,迪亚哥也看到了我。他瞪大了眼睛,碧蓝色的眼珠一转,又看到了正在跟我共同进餐的乔尼,他咧开嘴,对我们露出尖尖的牙齿,怒气在眉宇间凝聚,随后他很快离开了我们的视线,看起来是准备进来找我们了。 乔尼小可怜吓得叉子都掉下来了。 他慌慌张张地问我:“沙织小姐……刚才那是?” 我不慌不忙地淡定进餐:“我的前男友,我跟你提到过的,那个劈腿出轨的gay。” 不知道为什么,他眼神里有一闪而过的心虚,不过很快又被真心实意为我着想的焦急掩盖:“纱织小姐,他不会是来找你的麻烦吧?要不……我们先离开这里?” 我说道:“急什么?做错事的是他,关我什么事,他长了一百张嘴也不可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先出轨难不成还能来找我兴师问罪?” “我……”乔尼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有点像是肚子痛一样,他坐立不安地在座位上磨蹭了一会儿,突然站起来对我说道,“我先去一下洗手间。” 我没察觉出什么异样,点点头:“去吧……” 然而我话音未落,一句纯正的英文掷地有声响起来:“乔尼·乔斯达!!!!” 寂静的西餐厅被这一句外语吓得钢琴声都停了,顾客们纷纷放下刀叉,看向那个金发碧眼,戴着绿色的帽子走过来的青年。 青年身上还穿着尚未换下来的绿色骑装,看起来像是春天里第一抹青翠的绿色,深邃立体的五官在这个坐满东亚人的西餐厅里显得格格不入。 他一双碧绿的眸子眼尾上挑,说话的时候露出尖尖的鲨鱼齿,眉尾一横,看起来凶神恶煞:“乔尼·乔斯达,我*你妈!!” 我的前男友是那种能动手就不会说话的类型,他长腿一迈就跨到我的身边,戴着手套的拳头疾风一般狠狠地冲着乔尼砸去。 虽然我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也绝对不会允许打人这种事在我眼前发生。 我放下叉子,抬起左手,钳制住了迪亚哥的手腕,轻轻一翻,他的右手就被扭了过来,伴随着的还有他扭曲的神色。 但是他并没有痛呼。 “沙织,你干什么?!”他用英语咬牙切齿地跟我说道,“你放开我!” 我慢条斯理地站起来,没有松开他的手腕:“我觉得现在最应该跟我解释的人是你,你觉得呢?” 迪亚哥·布兰度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凝固。 比他的脸色更加凝固的,是坐在我对面的乔尼·乔斯达。 气氛就这样凝滞了数秒钟,所有的顾客们都默契地停止进餐,用一副“原来是原配捉奸正主和小三约会”的吃瓜眼神看着我们。 不多会,钢琴声重新响了起来,从贝多芬的《月光曲》换成了《届不到的爱》,音响里还配合地放起了茅野爱衣的婉转歌声。 我:……大可不必这么应景。 很快地,迪亚哥三言两句解释清楚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端起咖啡浅浅地抿了一口,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对面惴惴不安,低着头不敢直视我的乔尼,然后放下了咖啡杯。 原来两个月之前,迪亚哥加的骑手群里有一个陌生人加了他的联系方式,并且经常给他的私人动态点赞。两个星期之后,情人节那天,陌生人邀请迪亚哥出来一起看电影。 迪亚哥以自己有了女朋友为由,严厉地拒绝了。 陌生人给他发消息:“只需要你陪我去看个电影,500刀。” 迪亚哥:“好。” 我:…… 这就是迪亚哥在情人节当天鸽了我的原因,我突然想起来,在那之后不久,我就收到了来自他的情人节礼物——一条浅绿色的水晶项链。 水晶项链很漂亮,价值不菲,绿色像是碧潭一样沁人心脾,水润剔透。只可惜我记得我当时好像是把它收进了抽屉里,因为我并不喜欢身上加诸不必要的重物。 “背面刻着我们名字的缩写,”迪亚哥看着我说道,“但是你没有戴,我以为你不喜欢。” 我默默地别过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后来,陌生人约他出去更加频繁,发的信息也变得暧昧起来,像是“亲爱的”“晚安”“么么”这种肉麻的东西两个人也都日常发来发去。 搞什么,明明这种语气迪亚哥都没给我发过。 我有点生气。 “你知道他是男的,”我扭头看了一眼乔尼,又问迪亚哥,“那你那些话是怎么说出口的?” “我存在了剪贴板里,反正就当做是跟机器人对话,没什么感觉,他高兴了还能给我发红包。”迪亚哥说得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又看乔尼。 他低下头:“我也是。” 我差不多能想象到两个人坐在手机跟前面无表情地发“亲爱的”“宝贝”的时候心无波澜的机械模样了。 迪亚哥的尿性我很清楚,他为了钱能跟80岁的富婆结婚,做做1甚至连□□都不用付出对他来说更不是什么大事情。 可是…… 我问他:“你不缺钱吧,想买什么东西直接跟我说,为什么要接受这种事情?还背着我?” “我……!”他涨红了脸,“我也只是想给你买些什么……而已……” “这时你还得问乔斯达,”他继而恶狠狠地说道,“你该问问他为什么要来装0骗我!这个恶心的男人!!” 乔尼被骂得有点生气,我看的出来他也想飚粗口了,但是不知道是因为贵族家庭的教养还是想在我面前维持良好的形象他并没有说出心底的那句mother f**k,只是尽量保持冷静地开口道:“没错,我接近你确实是为了沙织小姐……” 迪亚哥打断他:“你不要脸,乔斯达,你会遭报应的!” 乔尼皱起眉头:“是你不懂珍惜沙织!你每次都在赛场拈花惹草,明明都有了沙织却一点也不懂得与其他女人保持距离这个道理,而且从来都不会关心她,沙织生病的时候你在哪里?药都是她自己出门买,你作为她的男朋友,你付出了什么?你什么都没有付出,却想着得到她的爱。” 乔尼浅蓝色的眸子好像变得沉了一些,忍着怒气说话的时候好像有一团不知名的火焰在他的眼中燃烧着。 “你配不上她,迪亚哥·布兰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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